整個山坡之上,如今只有蘇陽和鄭飛還能夠站起來。就算是躺着的,還能喘氣的,也僅僅兩三個而已。
剩下的道門弟子二十餘人,都已經死在了七煞鎖魂陣內。這也不能怪別人,七煞鎖魂陣就是道門弟子佈下的,這不過是自食惡果罷了。道門也來了一些人,專門處理後事,死掉的那些,已經夠他們忙活一陣。
鄭飛和蘇陽都有些癲狂,這次可是名副其實的死裡逃生,難免會大呼小叫的發泄發泄自己的情緒。
等他們倆都冷靜下來之後,先是給各自的長輩行禮,然後氣沖沖的跑到我身邊來。凌風和凌雲兄弟倆,還在我的腳下躺着沒醒。
“罷了罷了,他們二人已經成了廢人,就不要再計較了。”王家老祖嘆息道。
道門首領也點了點頭:“跟這種廢物置氣,沒必要。”
隨後不知道王家老祖扔出了兩張什麼符籙,凌風和凌雲兩兄弟同時醒了過來。看到周圍的情況,臉上都露出了驚恐之色。
凌風一臉難以置信的看着蘇陽和鄭飛:“難道這裡就是陰間?”
“哼,睜大你們的狗眼看看,老子還活着!”蘇陽上去踢了凌風一腳。
凌風現在跟個普通人差不多,身體羸弱,蘇陽一腳就把他踢翻。他也發現了自己的狀況,臉色大變,驚叫道:“這……這怎麼可能?”
“有什麼不可能?老子還真是小看了你們兄弟倆,竟然那麼心狠手辣,連自己的朋友都不放過。”鄭飛不屑的說道。
凌風像是瘋了一般,掙扎着站起來,撲向鄭飛和蘇陽,大吼道:“我可是道門的希望,那羣峰廢物又算什麼。都是你們這兩個混蛋,竟然讓我受那種屈辱,我師父來了,絕對不會放過你們!”
“開玩笑,你師父早就走了。你現在不過是個廢物而已,誰還會管你們?指着道門那羣自私的傢伙?”鄭飛冷笑了一聲。
鄭飛不屑出手,靈巧的一躲,凌風自己就撲倒在地上。跟凌風相比,他的弟弟凌雲淡定的多,或者說早已經被打擊的失魂落魄,從始至終都沒說一句話。
他們倆的行爲令人不齒,在蘇陽和鄭飛手裡吃了虧,要是光明正大的討回來,誰也不會說什麼。可是他們倆竟然佈下了滅絕人性的七煞鎖魂陣,而且爲了報復蘇陽和鄭飛,連他倆在道門的那些朋友也不放過。
不過蘇陽和鄭飛都不是那種心狠手辣的人,看到淩氏兄弟的慘狀,氣都消了大半。他倆現在完全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直接無視他們,就是最殘忍的報復手段。
處理了這邊的事情之後,蘇陽被王家老祖帶走,我則和一木大師跟着鄭飛回了暗警分部。鄭飛這次真的是被折騰了個半死,回到屬於自己的房間,就倒頭大睡,暗警首領吩咐了一番之後,也離開了。
我和一木大師只能無奈的坐在旁邊的沙發上守在鄭飛的身邊,怕他出了什麼事。一直到天亮,都相安無事,可是太陽剛剛露頭,龍蘭竟然來了。
一木大師坐在沙發上裝睡,根本不敢睜眼。我知道他肯定是已經發現了龍蘭,但我已經跟龍蘭照面,這個時候裝睡有些假,只能老老實實的蜷縮在沙發上,不吭聲。
聽過一木大師對龍蘭的介紹之後,我哪還敢有什麼歪主意,連看都不敢多看她幾眼。等龍蘭走了之後,我一定得跟一木大師好好算算賬,這老小子竟然忽悠我把小嵐送到龍蘭的身邊,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用餘光看到龍蘭緩緩走到了鄭飛的身邊,毫不顧忌的擰着他的耳朵,把他從被窩裡拖了出來。鄭飛的慘叫,讓我想起鄉下殺豬的情景,真後悔沒有戴上耳機把自己的耳朵給堵住。
“這都什麼時候了,還不趕緊起來?還有一大堆事等着你做,上面讓你來海城市,是爲了鍛鍊你,可不是讓你來睡懶覺的!”龍蘭冷聲道。
鄭飛幾乎是帶着哭腔的迴應道:“我昨天差點就死了,而且消耗過度,你讓我多睡會怎麼了?再說了,這分部的事情,不都是你在管麼?叫我起來又有什麼用?”
看到鄭飛的慘狀,我心有慼慼焉,某種程度上來說,秦晴跟龍蘭還有些相似的地方。不知道以後我跟她在一塊,是不是每天早晨也要被這麼“溫柔”的叫醒。
龍蘭冷笑不已:“可以啊你,膽子越來越大了,是不是很久沒有跟我較量,所以想來挑戰我?”
鄭飛連忙看向我,應該是要向我求救。我才懶得管這些事,趕緊閉上了眼,學着一木大師裝睡。
“我的姑奶奶,好歹我兄弟也在這裡,你給我留點面子行不行?”鄭飛小聲的哀求道。
可是龍蘭比秦晴難纏多了,根本不給他說下句話的機會,直接拉着他就走出了房間。我在猜想,這次鄭飛時累垮了,所以睡覺的時候還在穿着衣服,難道平時她也是這麼扯着不穿衣服的鄭飛就往外跑?
“羅漢,快救我啊!一木,你個老混蛋,別裝睡了!”鄭飛都已經走了很遠,不屈的哀嚎聲還能傳入耳中。
等他的聲音完全消失之後,一木大師才睜開了眼,鬆了口氣:“太可怕了!”
我不好意思嘲笑他剛纔裝睡的事情,五十步笑百步,沒什麼意思。不過我的好奇心又被勾了起來,問道:“他們倆平時也是這樣?每天龍蘭都來叫鄭飛起牀?”
一木大師面容嚴肅的點點頭:“沒錯,我都習慣了,要是什麼時候早晨醒來聽不到鄭飛的慘叫聲,我可能還會有些不習慣。”
我自動腦補了一下平時的情況,一大早的,鄭飛赤條條的躺在牀上,哪個正常的單身男人每天早晨還沒有陳伯光臨?恐怕鄭飛還沒從自己的春夢中醒過來,就被彪悍的龍蘭給嚇萎了。
我對鄭飛深感同情,在這種情況下,他還能從龍蘭的陰影中走出來,堅定的對女人感興趣,真不容易。真懷疑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被龍蘭影響,改變性取向。
想到這,我拉長了臉,直勾勾的瞪着一木大師:“咱們也是時候算算賬了!”
本來昨天下午我就想跟他好好說道說道,但卻趕着去支援鄭飛和蘇陽。後來我們回來,也一直都強打精神守着鄭飛,怕他出什麼事。
一木大師被我瞪的心虛,訕訕一笑:“咱們之間能有什麼賬算啊!咱倆可是忘年交,兄弟!”
“給我滾犢子,你這混蛋明知道龍蘭是那個啥,還敢讓我把小嵐交給她。你是不是找死?”我撲上去,掐住了一木大師的脖子。
一木大師連連辯解:“冤枉啊,在暗警分部,龍蘭是最可靠的人,不把人交給她交給誰?”
正在這個時候,外面傳來了鄭飛的喊叫聲:“你們兩個見死不救的混蛋,趕緊出來,出大事了!韓羅出現了!”
一聽是這事,我趕緊住了手。我本來也就是跟一木大師鬧着玩,最多讓他吃點虧,逼着他趕緊把小嵐的事給解決了。
等我們都趕到鄭飛身邊的時候,他還是一臉的憤恨,覺得我倆不夠義氣。但義氣這回事吧,也得分場合,我反倒覺得鄭飛跟龍蘭之間,更像是情侶打情罵俏,用不着插手。
剛剛纔得到情報,韓羅出現了。確切的說,是秦晴出現了,又有人在海鵬大廈見到了她,而且她的身邊跟着一個身材高大的黑衣人,線報並沒有看到那黑衣人的真實面貌。
根據案件的情報分析,那個身材高大的黑衣人,很可能就是韓羅。他們兩個到底是爲什麼出現在海鵬大廈,還無從得知,只知道他們是在太陽出來之前,從海鵬大廈走了出去。
那線報本來也想跟上去,但只是一眨眼的功夫,秦晴和那個黑衣人同時消失,任憑暗警的人怎麼努力,也找不到蹤跡。
“你說,他們會不會是在海鵬企業內部藏着,白天才出來活動?有句老話不是說過,最危險的地方,纔是最安全的地方。或許,他們就一直隱藏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鄭飛皺眉道。
海鵬大廈現在可是暗警的重點監視區域,不管有個什麼風吹草動,都會第一時間被暗警知道。魔剎鬼王都曾經想從那裡衝到陽間,不得不重視起來。
龍蘭毫不留情的反駁道:“他們兩個如果真的想避人耳目,爲什麼要在白天出來活動?我倒是覺得他們很可能是白天隱藏在什麼地方,到了夜晚,纔敢出來,夜探海鵬企業。”
龍蘭的想法跟我不謀而合,如果是普通人,想要隱藏自己的蹤跡,或許大白天人多,還能有點作用。但對韓羅和秦晴來說,他們倆實力不凡,暗警想要在大羣的普通人中找到他們,易如反掌。
只有在夜晚,陰氣旺盛,他們反而會更加如魚得水。一個修煉的是邪法,另一個狀態特殊,跟鬼魂一樣,反而在夜間比較活躍。
“那這麼說的話,海鵬企業內到底隱藏着什麼樣的秘密,竟然能讓他們鋌而走險?”我皺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