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陳鬆失蹤(3)
時近中午,啤酒楊按照王大朋的說法來到公共廁所。這裡位於人民醫院的東邊偏南一些。
這裡的解是一個進可攻退可守的地方。啤酒楊轉過公廁旁邊的側門,心裡也不禁有些暗暗佩服陳鬆了。醫院裡面,沒有可以隱藏的地方,他轉過側門,四下打量着,目光定在側門南邊一個平房上面。只有這一個地方,既可以看到醫院裡的動向,也可以迅速的抽身而退。他在平房四周細細的搜尋着。如果陳鬆到過這裡,那麼肯定會留下一些線索。這一點,啤酒楊堅信無疑。在他多年的探案生涯中,交換的概念越來越深化,講得通俗一點,就是任何兩個物體之間的接觸,肯定會發生彼此的信息交換。至於能不能發現這一點,這就是優秀的刑警與一般工作人員的區別。
他並不灰心,儘管沒有任何的跡象顯示陳鬆到過這裡。他站在原地思考了一會兒,又轉到圍牆對面,裝作一個被疾病打擊了的病人,眼睛卻在地面上進行地毯式的掃描。
他的眼睛定格在草叢裡。這是一個手機卡。不用說,這肯定是陳鬆的手機卡。
把手機卡扔到這裡,然後,我該怎麼樣做。啤酒楊心裡想着,並沒有撿起地上的手機卡,他知道,對面的病房樓裡,有很多雙眼睛盯着一切可能發生的情況。
我只能躲到一個任何人都想不到的地方。這個地方會是哪裡呢?啤酒楊想象着,似乎自己已經化作了陳鬆。大家都知道的關係肯定不可能,因爲任何人都可能想到。
會是誰呢,只能是一個新的朋友,而且是一個值得託付的朋友。
在這短短的幾天裡,陳鬆會遇到什麼新的朋友嗎。啤酒楊極力想象着。
他慢慢地推算出,這樣一個環境,陳鬆是不可能把車放在附近的,那麼啤酒楊借給陳鬆的車應該停在哪裡呢?一個讓他能不着痕跡撤退的地方。
人民醫院西邊就是東城的西外環,這附近沒有隱蔽的場所。我要是陳鬆,肯定把車放在我的撤退路線上。
啤酒楊在小區內胡亂逛着,琢磨着最佳的路徑。最後,他的心思定在了隔壁的公園裡。他翻過圍牆,向着儘可能遠的方向走着。
這是一條極好的途徑。他慢慢穿過公園,大腦裡想象着。公園裡沒有方便的途徑,最好就是停在公園門口,也只有這個地方,才適於緊急的撤退。啤酒楊站在公園門口的樹下,看着四通八達的道路,陷入了困境。
如果感覺沒錯,陳鬆肯定在這附近逗留過。但接下來,他會去哪裡,啤酒楊重重的嘆了一口氣。說實話,往南亦可,南邊是東城的南外環,便於隱藏。往北也可,北邊是東城的新建開發區,正是最混亂的地方。
啤酒楊決定到陳鬆的村裡去一趟。在A城博物館,許館長隱藏的迷底就是“箭口,林家村。”林家村是陳鬆故鄉,按照常理,陳鬆肯定會到這裡去尋找線索。
啤酒楊轉到醫院的南門東邊,他開的車就停在這裡。他問了問到林家村的路,把車駛上了西外環。
道路很寬敞,雙向六車道,幾乎沒有車。相比A城那堵得亂七八糟的情況,在這裡行駛,心情要舒暢多了。
車子穩穩的行駛着,兩邊的莊稼從啤酒楊眼邊掠過,綠色讓他的心情慢慢的平靜下來。
如果早上那個短信是陳鬆發的,那麼就是他已經躲起來了,而且,他應該已經發現了一些東西。一個聰明的人陷入困境會怎麼做?陳鬆把王大朋和他同時調到燕子巷,目的是什麼呢?讓他們追查殺害吳姬的兇手。這個事件,陳鬆有可能已經力不從心,在這樣的情況下,他把他的兩個朋友牽進來,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形成兩股力量,形成對這件事情的壓力。以這樣一種方式,轉移對方對陳鬆的關注度,而陳鬆就能借此時機喘口氣,在暗中進行調查。
啤酒楊舒了口氣。他堅信,陳鬆不僅沒有事兒,而且,正在調動着事件的發展。他輕輕的哼着曲子,這是一首他熟悉的鄉村音樂。
他一邊緩緩行駛着,一邊等待着。他相信自己的推斷,如果陳鬆已經隱形,那麼有新的進展,陳鬆會通知他,讓他驗證陳鬆的推斷。陳鬆已經成功的讓王大朋進行追兇,那麼下一個任務只能由啤酒楊來完成。除他之外,陳鬆的朋友中沒有誰還能調動,況且他不僅有着公安這層最好的掩護,而且是陳鬆的朋友中唯一對這個事件有着最多瞭解的人。
現在,啤酒楊感到疑惑的是王大朋身邊的眼睛。是誰有這麼大能量,能在第一時間,調動基層公安局,並且能這麼快派人到達現場。這幕後的人物,是他和陳鬆的最大威脅。
他這麼急迫的趕到東城,會不會已經暴露了?這與他一貫穩健的做法可是大相徑庭。爲了朋友,他第一次做出了不理智的行爲。
這種不理智的行爲,有可能會讓他陷身於這個漩渦,難以自撥。這個結果是他最不希望的。
然而,這也許就是他,啤酒楊。只有陳鬆,纔會讓他處於這樣的境地。想到此,他甚至感覺,渾身每一個毛孔都充滿了緊張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