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場

“姐,你和張良就算分手了也不至於老死不相往來吧?”白晶晶問。

“既然分開就沒有來往的必要。”薇薇回答。

“不至於吧!你們又不是感情不和分開的,難道真的就此消失在彼此生命中了?”白晶晶有些不理解姐姐的想法,以至於有些激動地大聲說到:“再說了,你們還是同學呢,難道同學之情也就此結束?”

白薇薇沒有理會妹妹。

只有自己知道,對於張良,多一份理會,就多一份不捨,多一份不捨,只會讓雙方更加痛苦。

漸漸的,張良的郵件少了,再漸漸的他也不再會和薇薇聯繫。只是在節日時,發些問候而已,對此,薇薇依然視而不見。白晶晶這下真的看不懂姐姐了,這份深情,姐姐真的可以說結束就結束?晶晶知道姐姐是個感性的人,不然,她不會寫出那麼多生動的文章。在對待張良的態度上,她一定有自己的道理。

時光就這樣一秒秒,一分分,一天天的流過。白薇薇過着屬於自己的平靜的小日子,似乎張良從未存在過。

在這座流光溢彩大都市裡,白薇薇的雜誌社的刊物也算得上著名了,白薇薇也是很多人耳熟能詳名字。溫婉如玉的她,身邊從沒少過優秀男子的追求。薇薇的心或許是死掉了,張良之後沒有再次接受過誰,縱使他是別人眼中的萬里挑一的。

薇薇一一禮貌回絕。

追求漂亮女子的人,總是呈前赴後繼之勢,大有把前浪怕死在沙灘上的盡頭,每個人都覺得自己是終結者。

一大早,前腳剛踏進雜誌社大門,以“大嘴巴”聞明雜誌社的丹丹興沖沖的跑過來:“薇薇姐,第九天呦,又是99朵玫瑰,紅色的,依舊是沒有留下名字。”

看來此人是準備打持久戰了,薇薇心想。

“還是老規矩,你拿去吧。”薇薇對來歷不明的象徵愛情的東西,一向沒什麼興趣。

已經是連續第9天收到99只紅玫瑰,並且沒有留下名字。

“薇薇姐,你真不知道是誰送的紅玫瑰嗎?”丹丹跟着薇薇的一路來到薇薇辦公桌前,似乎並沒有想要停止詢問的意思,倒是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樣子。

白薇薇看了一眼丹丹,小聲對她說:“難怪大家稱你“三八丹”還真是名不虛傳啊!以往雜誌社別人的閒事你關心也就罷了,這次關心到我這了?”丹丹拉着薇薇的胳膊,輕聲對薇薇說:“薇薇姐,我知道大家都叫我“三八丹”,自從上次你說了我以後,我已經改了很多了,你沒發現嗎?”“嗯,發現了。”薇薇故作生氣狀應着丹丹。“薇薇姐,我知道,雜誌社很多人都不喜歡我,可是就你對我好,好多東西都是你教我的,我覺得自己也應該對你好。”“所以你對是誰給我送花才這麼關心?”薇薇問丹丹。“嗯嗯!”丹丹使勁點着頭,表示對薇薇說法的認同。“丹丹,這裡人多嘴雜,以後這種私人問題,要私聊好不好?”“好的,薇薇姐,你說的我都照做!”丹丹爽快的答應着。“現在是上班時間,趕緊工作吧!”薇薇說。“好的,薇薇姐。”丹丹扭頭準備離開,又忍不住問:“那你就不想知道是誰?這都9天了,明天就是第10天!”天啊,這個馮丹丹,一大早就被她麻雀般審訊似的詢問,薇薇有些煩亂,但又不好意思發作:“丹丹,把上期的讀者發來的信息,打印給我看看。”薇薇沒有直接拒絕丹丹的提問。丹丹知道她有些着急了:“好的,薇薇姐,馬上就來。”說完,一溜煙的幹活去了。

丹丹這種人就是這樣,雖然有時“三八”起來讓人着急,但和她說話直來直去,她也不會生氣。也不錯,薇薇想:自己要是有丹丹這麼簡單的心思該多好!

環視四周,一個個看似低頭工作的同事,實則都在豎着耳朵聽和自己和丹丹的對話。他們從內心來講,對這連續9天送花給自己的人也都心懷好奇,只是一個個城府都太深,掩藏的太好,讓人看不出他們的小心思而已。相對於這些人來說,丹丹倒是善良些。丹丹學歷不高,是爲了追隨愛情從一個小城來到這座大城市,工資的絕大部分都用來貼補念研究生的男朋友,自己過得很簡省。只是雜誌社的同仁們好像商量好似的,排斥丹丹,薇薇喜歡丹丹的性格,她嘴巴是有些討厭,人卻是很單純、善良,正是因爲這樣的性格,纔不知道掩飾自己的好奇心,落了個“三八丹”的惡名。薇薇經常教丹丹一寫處理稿件的方法,雖然丹丹只是在雜誌社做一些瑣碎的打雜之類的工作,薇薇相信,單純善良的人一定會有好報。

白薇薇的雜誌是半月刊,一個月兩期。雜誌社專門設置一個手機短信平臺,每期的讀者可以把自己對雜誌內容的意見發至短信平臺,說直接點,也就是雜誌和讀者交流的一種方式。雜誌社還會在每年聖誕節和中國農曆新年來臨之際,召開讀者見面會,使讀者和雜誌的一些專欄作家有近距離的接觸。要不說大城市好呢,雜誌誕生在這座文化資源豐厚的大都市,自然擁有了得天獨厚的資源優勢,許多專欄作家,都是名聲在外,引得每次的見面會都引得讀者蜂擁而至,因此雜誌的銷量也是年年紅火。丹丹負責短信平臺的整理,每期都會有很多發給薇薇的短信,大部分無非是對她文章的讚美之詞。雖沒什麼建設性的內容,至少是讀者對她工作的肯定,因此,薇薇每期都會認真看看。

白薇薇從第一次發表文章至今,署的名字一直都是把姓去掉的名字“薇薇”二字。很多人建議她用筆名,她始終覺得是多此一舉,自己的名字本身簡簡單單,符合自己的性情,沒什麼不好,爲什麼一定要把簡單的事情弄複雜呢?還有人說,用筆名,就不會有太多人知道真實姓名。薇薇說:自己又不是什麼名人,走出去都沒人認識,何必躲躲藏藏的。自己只不過藉助雜誌社的平臺,做着自己喜歡的事,恰巧,又有些人喜歡自己所做的事,這一切的一切,已足夠幸運。如果非要在自己的人生找到缺憾,那就是張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