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和白子宇趕到看臺的時候,便瞧到這邊已經稀稀疏疏的坐了一半的人了,每個人的衣着都華貴不凡,一眼便瞧見是精心挑過的,要說最隨便的,就是我眼前的白子宇了,還是那如往常的青衣,腰上還是配着幾個玉佩還有我送予他的蹩腳香囊,每次見到這個香囊我都有想求着白子宇把它扔掉的衝動,那麼蹩腳的東西不要拿來寒磣人好嗎?而看臺上那一盆盆開得爭豔的菊花倒是讓整個觀衆席越發的熱鬧,聞着菊花香、品着茶、看着戲倒是很不錯的。
主辦方的一個員工一瞧見我們的到來(具體的應該說是白子宇的到來)便殷勤的迎上來恭敬的說道:“白老爺您來了,便是爲您留了桌兒。”
工作人員一說完便引着我們往樓上走,好傢伙,除了幾個主位桌外便已經坐滿了一羣金貴的人兒,工作人員便將我們迎到正坐位隔壁的桌子處才停下來笑着說道:“白老爺請坐。”
白子宇見工作人員這般說,倒是很自然的坐下後便對我點頭示意我也坐下,自己見狀便只好乖乖的跟着坐在會場備好的圈椅上,好傢伙,上流社會的就是上流社會,這圈椅坐起來都比其他地方的舒服,看來白子宇的地位真的好高啊!竟然坐在主位旁邊的桌子。
工作人員見我們都坐穩了,才熱情的叫一旁服侍的丫鬟拿着放了燙金摺子的端盤恭敬的放在白子宇面前說道:“剛纔張老闆和雲老闆可都點了《琵琶記》裡的《妝感嘆》和《桃花扇》的《步步嬌》,不知白老爺要點哪一齣呢?”
白子宇隨便掃了一眼摺子隨口說道:“便來個《西廂記》的《渡河》吧!”太好了,西廂記在二十一世紀語文課就聽老師講過,現在終於可以一睹它的風采,白子宇這般亂點倒是對了我的胃口了。
工作人員見白子宇點了後便恭敬的退下,又過了一會便有好幾個丫鬟端着精緻的吃食放於桌上,我的娘啊!因爲今天以菊花爲主題。連端來的瓷器上也繪上不同的菊花,杯中自然是曬乾的菊花茶,而點心上便有菊花糕,水晶菊瓣還有幾個被廚師做成菊花狀的甜點,美不勝收。
又過了一會,鑼聲便響起,一陣氣沉丹田的聲音瞬間劃破整個空中,自己便正襟危坐起來,這可是富人們的靡靡之音,我也得跟着好好享受一把。只見一個書生打扮的小生便出現在臺上,開始咿咿呀呀的唱了起來,臺下的人見開場了。不禁陶醉在戲子的唱功中好一番享受的樣子,而白子宇臉上明顯寫着滿意兩個字,笑着輕聲對我說道:“大家便是大家,一折《渡河》便能唱得如此大氣。”
我在二十一世紀絕對不是戲迷一枚,現在除了見一個畫着大濃妝的書生戲子在臺上咿咿呀呀的唱着我一句話也沒給聽明白外。我真什麼感覺都沒有,便只能甜甜的對着白子宇點了下頭揚起嘴角。白子宇見我這般表現以爲我要認真賞看便趕緊閉上嘴也專心的看着臺子。
我見白子宇那樣,心裡那是絕對的後悔,我不會真的要這麼端坐在這裡看着臺上那戲子唱上半個時辰吧?多無聊的節奏啊!自己不禁假裝端取手中的茶水放自己嘴邊,順勢可以動動身子轉轉腦袋觀察起周圍來。
這不張望還好,一張望我便瞧着一箇中年婦女正帶着一個豆蔻年華的少女坐於臺子附近往我們這邊瞧着。一臉的羨慕嫉妒恨啊!又轉了個頭,便瞧到一個老婦人也帶着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稚嫩但顯得狡黠的臉也一直盯着這邊瞧。臉上充滿了敵意,臺上的戲子倒成了一個擺設一般。自己張着耳朵聽着旁桌人的談話,倒是聽他們說今年有好幾個婦人和老爺帶着自己的千金過來,都往白子宇的這塊肥肉盯着呢,白子宇已經好幾年不在麒麟都住了。去年這時候居然忙着泡麪生意也沒能參加這商會,今年好不容易回來參加。可是要讓有女兒的人家好一番尋思紛紛找了人想把握好這次機會,就算去當個妾也是了不得的事兒。於是便託了五十個商人中的一人才以老闆的身份進來的。只是跟在他身邊的女子到底什麼來頭,倒是身着華麗白子宇又貼心的護送,只是瞧着年齡、髮髻和臉蛋倒是不像準備擡進門的人了,瞧着髮髻可是個婦人裝扮,會不會是白子宇的表妹之類的?
好吧,無論一個人處於什麼樣的地位,好八卦這一口貌似很難改變,自己便自娛自樂的聽着周圍邊的八卦新聞,眼睛呆滯的看着臺上揚起嘴角來,白子宇見我這般趕緊問道:“可還喜歡,等會我便接着點《西廂記》如何?”
不是吧,又要讓我聽那咿咿呀呀的東西我哪裡受得了,而且還是以我名義,還是算了吧!自己只好婉拒道:“哪裡需要這般麻煩,桂花就一個粗人,哪裡能聽得懂戲文,便是瞧着大夥坐一塊聽着戲文覺得有趣罷了!”這樣含蓄的跟白子宇說我聽不懂,他應該明白了吧?
白子宇見我這般說,只是含笑說道:“第一次聽這戲,自然是有些聽不懂,以後多聽幾遍便會明瞭,我現在解釋給你聽可好?”
我見白子宇是想把我往戲文裡頭整,趕緊搖頭回應道:“便是不需要這般麻煩,你認真賞着便罷,我一個人靜靜瞧着說不定還能體會到這唱腔的美好。”
白子宇見我這般回答,便也就安坐在圈椅上聽着戲曲,時不時的用眼睛往我這邊瞟上幾眼生怕我覺得無聊,我只好提着精神努力的讓自己的層次更高一些,認真分析戲子的每個發音,着時有些痛苦。
又過一會,工作人員便又迎來幾個衣着更加不凡的人兒,其中三個四五十歲中年男的便端坐於正中桌子上,眼睛掃過白子宇的臉算是打了招呼,白子宇也禮貌的點了點頭後便繼續看着臺上。待一曲盡白子宇才起了身也示意我起來到主桌旁邊笑着說道:“林老闆、高老闆、蔡老闆倒是好久不見,這是我一個朋友,田老闆,大家便是先打個照面,以後可要多多關照田老闆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