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我猶豫之際,方嫂子熟悉的身影便是出現在我的面前,見我爲王政的提議還在糾結,倒是直接發揮她一向爽朗的個性笑着說道:“這般倒是好的,桂花你啊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瞭!我方嫂子也活了幾十年,這出比戲曲裡頭唱的還精彩,不僅爲了自個,就算爲家裡頭那三個娃也得答應不是?”
“是啊!是啊!桂花嬸子,我們家姑爺真的心裡有你的!不對,不該叫姑爺了!應該叫老爺夫人了。長生那尖尖的小腦袋也直接從方嫂子身後露出來直接應和道。
“就是就是,娘,以後顏兒春節就能和爹孃一塊過了,可好?”接着便是顏兒那俏皮的身影靈動的出現在我眼前向我們蹦來,後面還跟着稚兒和羿兒倆人似笑非笑的身影!接着便是枳實那水汪汪的眼睛帶着羨慕之情,一時間便是圍着我和王政喊着我答應他。
王政見突然這般多的人到來顯然有些不自在,便是自然的與我離半寸少了剛纔的親暱但又不是很遠,距離還是有些曖昧!見此情景倒是有二十一世紀求婚的勢頭,只是求婚戒指換成我的白蓮花圓扁瓷簪罷了!
是啊!爲何要因噎廢食呢?王政不是給我一個要照顧我一生一世的承諾了?爲何還要顧慮那麼多?這次可能就是我的幸福不是嗎?老天爺既然在我告御狀的時候沒有奪走我的命,就代表它想再給予我一個擁有幸福的機會,我再不把握住,那不是遭天譴嗎?自己便是忍不住幸福的狠狠點了頭。圍觀的人見我答應了,便都是熱情的歡呼起來!
晚上。一向喜歡熱鬧的方嫂子便是自個做主做上一大桌子的美味吃食,笑着說今年的春節因爲我的病情倒是沒好好過了,今兒這麼大喜的日子算是補過了年,等回了秋水縣,便是把我當成親妹妹一般再風風光光的嫁上一回,定是讓秋水縣的百姓們好好瞧瞧才願意的。
不知是不是因爲王政求婚的緣故還是自己身體本來就是在慢慢恢復的階段。反正每日都能明顯覺察到自己身子一天比一天舒坦,身上的疤痕也在慢慢消退中,就是喝着清粥都覺得加了蜜一般。這期間妙芙倒是過來了幾趟,見我身子骨養得越來越好,又有專門姐姐級別的保姆方嫂子照料着自己也是放心,平日裡過來就跟我嘮嘮嗑。雖然說的不過是淺薄的話語,但在發生這麼多事情後還能與我繼續來往已經很是感激。後來聽我說了王政求婚事宜後,倒是一邊恭喜一邊交代我這婚事也不要太過於張揚如果又礙了白子宇的眼倒是得不償失的,但又想到我們是要回秋水縣舉辦婚禮,又懊惱自己不能過去觀禮了。後來她因爲在麒麟都的一些事宜處理完了家裡的公婆在催着她回去,加上我的事情也告一段落,倒是比我們先回了水章州了還約定讓我得空的時候帶着孩子們過去尋她和寧哥兒玩!
至於離開的日子。便是定在四月中旬,不會太熱也剛好過了梅雨季節,倒是適合出行。至於孩子們。羿兒他們三個自然是要跟着母親父親過活的,枳殼和春兒沒有任何意外的選擇在麒麟都,經營我的七寶麪店。對於他們的選擇我是很能理解,畢竟枳殼還有父母的案子還沒查出原因沒真相大白,他的父母就是他繼續努力的動力,而春兒的的母親是在麒麟都的城郊過活,家裡還有弟弟妹妹需要接濟,自然要依靠着工錢養家,雖然我貌似看出了點春兒對枳殼有些苗頭的味兒在裡頭,這便是後話了!
讓我意外的便是枳殼希望我能將枳實帶走,他們兄妹感情一向要好,剛聽到枳殼的想法自己倒是覺得有些小意外,但禁不住枳殼的哀求,大概的意思便是希望枳實能過一個平穩的生活,他的未來還不確定,不希望枳實再受任何的苦,把枳實交到我手裡他很放心!最後不知枳殼用了什麼方法,也讓枳實點頭答應願意跟我們走了!
接下來的日子便是等,等着我把身子養好,瞧着已經慢慢長大的顏兒和枳實在收拾我們的細軟那嫺熟的身影,自己不禁有些感動,不知不覺我好像也沒那麼重要了,想當年顏兒那小肉球說話還帶着重字,整日便只知道撒嬌任性,而第一次見到枳實時那水一般的眼睛還有瘦弱的身子,倒是像一隻餓了許久的小鹿,現在看着她逐漸抽高的身子還有從骨子裡透露出來的少女氣息不得不告訴我,孩子們大了而自己卻慢慢變老了!
待自己正眯着眼睛享受着天倫之樂時,長生便是跑了過來說道:“夫人,外頭有個衙役打扮的人過來要見您!”
衙役?王政的事情不是告一段落了嗎?怎麼又跟衙役攤上關係了?但在這個夢國民一向不與官鬥,自然是要長生趕緊把那位衙役給請過來纔是。
長生得了令,便是麻利的往外頭跑去請人,過一會便是恭敬的將她迎進大堂,瞧着樣子倒是一位四十幾歲中年婦人,身上穿着半舊獄差服,原來是個女衙役,瞧着衣服倒是個看管女囚犯的人!自己便是趕緊擠出笑容將她迎進屋子裡讓她坐於圈椅上後,枳實便是趕緊把備好的上好龍井茶恭恭敬敬的端在長腿高几上!
女衙役見我有這般的眼神勁兒,便是也不推脫,直接端起桌上的茶水一飲而盡擦了擦嘴角纔開口說道:“今兒也沒太大的事兒,就是獄中有個女囚犯託着我給你捎個口信,叫你去獄中與她見上一面。”
我一聽女衙役這般說,雙眉緊蹙,貌似我身邊的朋友沒誰又進了大牢啊?
女衙役見我一臉的茫然便是笑着說道:“她說她叫楊怡,你一聽就明瞭。反正我話兒已經帶到了,至於要不要過去就隨你了!”
她說完便是等着拿東西的樣子,我哪裡瞧不出她的意思,便是趕緊從顏兒那裡拿過五兩銀子塞到女衙役懷裡才諂媚的說道:“小意思,給您喝喝茶。”
女衙役見我這般識相,滿意的點點頭才告辭離開了,那衙役一走,顏兒就直接在家裡頭跳開了,一邊跳還一邊叫:“這該死的楊怡,之前搶父親,現在因自己的罪行被關進大牢等着流放,現在好了,也不知用了什麼方法居然讓那吃人的衙役過來報信!就這麼一小會,一句話的功夫,五兩銀子就沒了,簡直比吸血鬼還狠。這入獄了也還忘不了害人嗎?娘,別過去,您身子還弱得緊,省得去那污穢的地方,她嘴裡也說不出什麼好事來的!”
好吧!聽到顏兒那伶俐的話語,看來顏兒是越來越往辣妹子方向發展了?而且她的財女本性那是越來越跟她娘像了,瞧着她爲五兩銀子可惜的樣子,倒是跟以前的我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但楊怡居然爲了見我一面讓衙役幫忙傳話,要麼求她們許久要麼把身上值錢的東西全拿出來作爲賄賂了(王政入獄時,我的簪子也沒被沒收走,說明入獄的人還有保留身上物品的習慣,雖然個人覺得衙役是因爲看到我的那破簪子不值錢纔沒收去的)她不是爲了見王政而是爲了見我費盡周折,可能真的有什麼要與我說也不一定。
自己不禁開口對顏兒問道:“自從上次變賣家產後,家裡和店裡總的還剩下多少銀子?”
顏兒見我這般認真的問她,便是有些不情願的開口回答道:“這四個月的盈餘便是九百六十五兩,有三百兩作爲店裡的本銀,拿到手的便是六百六十五兩,這四個月雖然省得花費,但奈何家裡的嘴巴多這吃食也不能太差,每個月的家用要十七兩銀子,加上這幾個月給娘看病花去了兩百三十兩,總共還剩下三百六十七兩,看吧,剛纔又去了五兩銀子,可是夠好幾個人吃上好幾個月的糧食了。”
我望了望顏兒那心疼的表情,不禁俏皮的輕輕點了她的頭笑着說道:“就你這個小算盤,這帳兒還算得真精,那娘再從你那兒支個十二兩銀子去與她見個面可好?反正現在才三月中旬,離我們離開麒麟都不是還有一個月,這段時間肯定至少有兩百兩銀子的入賬,夠我們路上的花費還會剩下一些銀子買個莊子的,放心!”
顏兒見我還想從她手裡再拿十二兩銀子去見楊怡一面,便是直接嘟着嘴巴嚷嚷道:“她有什麼好見的?我們之前爲了救爹都把銀子給搭上去了,回去的路上不過只剩下四五百兩的銀子,還要買馬車住驛站買莊子,都恨不得把一個銀子掰成兩瓣花,哪裡有娘這般糟蹋銀子的!”
我望着顏兒佯裝成小大人的樣子,自己不禁對着她半撒嬌道:“我的好顏兒,楊怡那般費盡心思說不定真的有事兒跟娘說呢?就讓娘任性一次可好?不是還有方嫂子在嗎?路上銀子不夠就尋她借些罷了,反正她說了秋水縣那邊也有五百多兩的分紅正等着給我呢!好吧?我的好顏兒!”
顏兒哪裡能禁得住她孃的不要臉的撒嬌功力(作者ps:母親跟女兒撒嬌很少見啊!得了,我走一會去抖雞皮疙瘩去)便是假裝嚴肅的說道:“既然娘這般堅決,顏兒便是答應了,只是娘身子還虛弱,萬一在獄中被楊怡欺負瞭如何是好?顏兒也要過去,小時候自己不懂事見娘被欺負了只顧着哭,現在顏兒會保護娘了!”
望着顏兒那一副認真的表情還有聽着她鏗鏘有力的話語,自己不禁又有些感動,什麼時候自己倒是成爲被保護的對象了,自己便是狠狠的點點頭,這件事算是定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