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默本來是以陳立夫爲首的調查統計局第三處處長,後來調查統計局一分爲二,形成軍統和中統兩個系統。戴笠地位上升,成爲軍統首腦;徐恩曾繼續經營中統;丁默則被架空,僅掛了個軍事委員會少將參議的閒職,鬱郁不得志之下,被昔日的老部下李士羣招走,投入了汪精衛的陣營。
丁默投敵全然從人事鬥爭落敗,意志不遂作爲出發點,怨而成恨,轉而投敵,純屬一種怨
婦式的報復,而置家國於不顧,民族觀念拋諸腦後。
可怕的是,這樣的投敵潮,不是丁氏一個人而是一大批人,不是民國那一特殊時期而是明末等前朝從來就大規模上演過的。
爲了抑制降日潮流,震懾親日分子,鼓舞抗日鬥志,潛伏在“孤島”中的軍統、中統機關,則奉命對有代表性的漢奸,採取暗殺、狙擊等手段加以制裁。
丁默作爲汪僞特工總部的主任,已經上了黑名單,執行刺殺行動的是一位上海名媛,使用的是吳銘所不齒的美人兒計。因爲丁默極善防身,高度防備到杯弓蛇影的地步,象他這樣的人既然選擇了鋌而走險的生涯,便會料到隨時都有殺身之禍。
吳銘依然在我行我素的進行着自己的行動,虹口“小東京”電影院被他製造的定時炸彈所襲擊,提包炸彈炸死炸傷了近二十名日本人,以至於報紙上驚呼,恐怖行動升級了,炸彈取代了手槍。爆炸聲壓過了槍聲。
隨後,重慶發來了在76號的內線報告,趙廣生的自殺式襲擊基本成功,炸死炸傷76號警衛多人。使得76號顏面掃地。刻意隱瞞了此事。
76號想隱瞞,戴老闆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親重慶的報紙以《捨生取義,重創漢奸》爲標題,詳細披露了這件事情地內幕,把趙廣生歸爲了抗日鬥士,說他忍辱負重。ht假意投敵,抓住機會,以殉身爲代價,炸死炸傷76號內的漢奸多人,此種不懼犧牲的勇武精神將鼓舞國人的抗日鬥志云云。
此文一出。各方都皆目瞪口呆,那個時候地自殺式襲擊還不是主流,大家也很少聽說或見到。多數情況下,都是被追得走投無路,或事敗被抓時,纔會採取這一極端舉動。被吳銘這麼一搞,自殺式襲擊倒成了很鐵血、很刺激、很時尚、很愛國地一項活動。連一些生活在社會最底層的老百姓都知道在被欺負得狠了的時候。放出狠話:儂個癟三,再逼阿拉,阿拉就背個炸彈轟儂全家。
而日本人則深刻意識到此件事情的危害性,試想一下。如果有更多的中國人採取類似的自殺行動,別說是炸彈。就是一人一把水果刀,也足以將上海的日本人全部殺光。進入虹口地幾座橋樑盤查變得非常嚴格,日本憲兵如臨大敵,在街道上來回巡視,檢查着一切可疑的人和物。
汪僞76號則悶不作聲,在內部進行了一次大清查,出入制度也變得異常嚴格。誰敢保證會不會再有一個趙廣生,再來這麼一下子,互相不信任的情緒在7號內蔓延。
“雞飛狗跳。”吳銘笑着將報紙扔到洪月面前,“只是讓那個趙廣生得了個大便宜,竟然成了抗日英雄。”
“都死了,你還嫉妒呀!”洪月拿起報紙隨便看了一眼,“搞這麼一下子,倒把日本人緊張得夠嗆。”
“能不緊張嗎?”吳銘淡淡地說道:“不用多了,一萬人裡出這麼一個不怕死的傢伙,就夠日本人頭痛的了。”
“可惜,真地沒有那麼多慷慨取義的中國人。”洪月輕輕嘆了口氣,“寧肯被窩窩囊囊的殺死,也鮮有挺身反抗,決死一擊的。”
“嘿嘿。”吳銘無奈地笑了笑,用扇子敲打着桌子,“休息時間到了,起來繼續練。”
洪月二話不說,站起身,走到練功架旁,開始練腿功。
“要準,要有爆發力。”吳銘在一旁邊看,邊悠閒地指點着,“用腳尖,發力於一點。”
洪月點了點頭,嗨,一腳將擺好的瓶子踢碎。
“雖然有進步,還得要繼續努力。”吳銘勉強鼓勵了洪月一句,“記住,是點,不是踢,等你什麼時候能光把瓶口踢碎,瓶子還不倒,也就差不多了。”
洪月撇了撇嘴巴,“很難哪,要是把瓶子固定住就好了,虛虛浮浮的擺在那,不把它踢飛就不錯了。”
吳銘搖了搖頭,踢掉拖鞋,穿上皮鞋,晃晃悠悠地走了過去,擺了擺手,“你擺瓶子,我踢給你看。”
“好啊!”洪月喜孜孜地擺了兩個瓶子。
吳銘深吸了一口氣,活動了下身體,突然起腳,一聲脆響,瓶口被踢碎了。腳落地,旋身踢,又是一聲脆響。
“速度,準確,力量。”吳銘指點着,“你在這三個方面都有欠缺,好好練吧,邊練還得邊琢磨,架子上掛着的東西就是讓你練準確和力量地。”
洪月欽佩地點了點頭,“我拼了命的練,可你答應給我特製的鞋子也得抓緊啊!”
“不光是鞋子,我還給你設計了好幾樣兇器呢!”吳銘苦笑着連連搖頭,揹着手邊走邊抱怨道:“我當個師傅容易嗎?包吃包住,還得供應武器,再也沒有比我慘的師傅了。”
洪月望着吳銘地背影,壞壞的一笑,嗨,哈,嘿,衝着一個沙袋開始了猛烈進攻。在吳銘地教導下,一個女殺手在慢慢的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