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銘暫時沒有回答,而是將目光移到波光粼粼的湖面,雙手枕在腦後,靜靜的思考起來。
“告訴我,你們想從我這裡學到什麼東西?”就在紀採鳳有些焦躁,就要開口說話的時候,吳銘幽幽的說道。
紀採鳳愣住了,這個問題很好回答,也很難回答,雖然來的時候想過各種可能,對吳銘的推辭也有心理準備,甚到和李振英都商量好了一些應對的言辭,可吳銘卻拋出了這樣一個看似簡單,卻很難回答得全對的問題。
“回去想好再說吧!”吳銘站起身,“能教的我不會推辭,教不了的我也不誤人子弟。”
“別走啊!”紀採鳳急了,拉住吳銘的胳膊,“我想好了,你坐下聽我說。”
“好,好,我聽你說。”吳銘趕忙說道:“這大白天的,人多眼雜,拉拉扯扯的不好,這可是在學校。”
“哦!”紀採鳳放開了手,有些不屑地撇了撇嘴,心想,裝什麼呀,以前占人家便宜的時候都忘了嗎?
“你那麼厲害,我們和你差得實在太遠了。。。”紀採鳳狡黠地眨了眨眼睛,微笑着說道:“你就挑些我們能學會的教一教就行了,我們倆不挑剔。”
“呵呵,這樣也行啊!”吳銘笑了起來,“不過,還不錯,反應挺快的,知道把難題又踢回來。”
“嗯,讓我想想,有什麼你們能學會的?”吳銘摸着下巴,翻着眼睛。“傷腦筋啊。我會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
紀採鳳咧了咧嘴,裝模作樣的點了點頭,一副深表贊同地樣子。
“學爬牆?嗯,不好。溫溫柔柔的女孩子可不能練成上躥下跳的猴子。”
“學武功?嗯。也不行,你們歲數大了,骨骼都長成了,再說,你要是練成渾身肌肉,噢,想起來就打寒戰。”
“學開鎖?那不成小偷了。不行。”
紀採鳳嘟下臉,滿頭的黑線。
“算了,不想了。”吳銘很煩惱地擺了擺手,“吃過晚飯,你和李振英在這裡等我吧。到時候再說。”
對於抗日殺奸團,吳銘從心裡還是很佩服地,抗團成員多半是高官貴戚、富商名人之後,這些公子小姐投入抗團,固然是因爲這個階層地子弟受到的高等教育最多,有着強烈的反日愛國情緒。更重要的是,他們頑強不屈甚至以身殉國。並非爲了榮華富貴,不過是因爲有一腔愛國的熱血。
自己就要離開北平了,稍微指點一下他們,雖然不敢說能起到多大的作用。但總算是盡了自己的一份心力。
吃過晚飯,吳銘挾着本書。慢悠悠地來到了約好地地方。
紀採鳳和李振英早已經等在那裡,見吳銘走了過來,都站起來,眼中有着渴望。ht
“今天不教,就是聊聊天。”吳銘擺了擺手,很客氣的說道。
“聊天?”李振英有些迷惑的撓了撓頭。
“坐下吧,聊天也是增長見識的一個手段。”吳銘笑着說道:“增進下彼此的瞭解,也好因材施教不是。”
“有道理!”紀採鳳點了點頭。
“先說說那天地事情吧!”吳銘不客氣地坐在兩個人中間,說道:“估計你倆也猜到了,你們下車以後,我去挑了黑龍會在城內的一個據點,放了把火,把店鋪裡的人殺了個一乾二淨。”
“嗯。”李振英點了點頭,“我真的非常欽佩,時間不長,能做這麼大的事情。”
“你們肯定不知道,我還殺了在店鋪裡的一個十幾歲的日本小孩。”吳銘表情很輕鬆地說道。
李振英和紀採鳳愣了一下,低下頭陷入了沉思。
“怎麼樣?還想和我學嗎,還欽佩我嗎?”吳銘淡淡地問道。
李振英擡起頭,不在意地一笑,“不過是個日本崽子,該殺。”
紀採鳳微微皺了皺眉,但還是勉強點了點頭。“婦人之仁要不得。”吳銘彈了彈書本,“心要狠,手要辣,想起日本人在中國犯下的獸行,我就不會有一點愧疚。”
“特別是你。”吳銘轉頭看了看紀採鳳,“有時候,無謂的憐憫是會害死人的,害死很多人,所以,我沒什麼可以教你地。”
“不會吧!”紀採鳳顯得很失望。
“呵呵,真的是這樣。”吳銘笑着搖了搖頭,“但我可以給你一個建議,每天你堅持鍛鍊身體吧,如果真地有壞人追你,你也能跑得快一點不是。”
“當然,有些技巧性的小東西,如果你願意,我可以指點指點。”吳銘接着說道。
“比如說開鎖?”紀採鳳苦着臉問道。
“差不多。”吳銘點了點頭,笑着回答道:“不過也很有用的,比如偷個情報,開個鐐銬什麼的。”
“至於你。”吳銘轉向李振英,“我會教你一些比較血腥的東西,因爲你是一個男人,也很硬氣,就憑你在地牢裡的表現,我很看好你。”
“謝謝您。”李振英如釋重負般的笑了起來。
“不必。”吳銘輕笑着搖了搖頭,“我呆在這裡的時間不多,教給你的,還是需要你自己日後努力。”
“您要到哪去?留在北平不好嗎?”李振英有些失落。
“是到上海嗎?”紀採鳳在一旁插嘴道:“您和我打聽上海的事情,就是爲了要到那裡去嗎?”
“這個嗎?”吳銘笑了笑,“你很聰明,別的我就不多說了。”說着,他手指一晃,“鋼錐,很簡單也是很效的武器,就從它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