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奧特事件”事件的起因是天津出了幾宗暗殺日本人的事件,明知道這些兇手逃進了英法的租界,日軍卻不能越界去抓人。於是更多的抗日愛國分子躲進了英法租界,日本警察署、憲兵隊、駐屯軍都束手無策,解決這一難題的任務落到了女特務中島成子頭上。敏感的中島成子感到,這是一個增加自身名望的絕好機會,加上她一心想蓋過宿敵川島芳子,領命以後積極籌劃,決定用綁架的辦法,以英法兩國重要人物的性命相要挾,迫使英法兩國就犯。
實施這個計劃的是她最得力的中國搭檔、土匪頭子東耀華,這個中國人的敗類綁架了英國工商會議所會長戴奧特,然後逃進了日本的勢力範圍。
英法兩國和日本談判,以開放租界爲條件,要求日本方面“解救”戴奧特。人質“成功獲救”後,英法兩國害怕再出現類似的事件,允許日本憲兵不分晝夜自由出入他們的租界捉拿抗日的中國人士,從而使抗日愛國人士失去了最後的屏障和基地。
“在這種情況下撤出天津是明智之舉。”吳銘伸手示意兩個人繼續吃喝,“要是上海也出現這種情況,我的選擇估計跟你們一樣。”
李振英苦笑了下,說道:“劉大哥是在寬我的心,要是您在那,肯定能救出戴奧特,幹掉中島成子和東耀華這兩個狗男女。”
“我可沒那麼大的能耐。”吳銘搖頭道:“說說採鳳的事情吧,你們怎麼要分開了?”
“雖然北平還有燕京大學這麼一塊藏身之地,但是日本人已經開始注意了。”李振英瞅了一眼紀採鳳,說道:“星條旗能一輩子懸於燕園上空嗎?總不能等到形勢惡化。讓日本人一窩端了吧!”
吳銘點了點頭,表示贊同,“不能光指望一個燕園,到大後方是個不錯的選擇。北平地力量要做長期潛伏的打算。在城郊建立基地,能打能跑,互相策應,才能堅持得長久。”
“李大哥已經重組了抗團,情報與行動已經徹底分離,現在組織嚴密了許多。”紀採鳳笑着說道:“而且建立了兩個秘密基地,還與北平郊區的忠義救也有了聯繫。”
吳銘伸出大拇指比了比。誇讚道:“厲害,殺人你不如我,組織能力我不如你。”
“照貓畫虎而已。”李振英謙虛道:“要是您在北平就好了,我心裡也有底。”
吳銘咧嘴笑了笑,說道:“也許有再次合作的機會。我還沒有想好下一步地打算,不過,我很好奇,你們似乎很尊敬司徒雷登那個老頭,還特意去看他。嘿嘿,你們知道,我在燕大純是混日子。就見過一面,對他不是很瞭解。”
“他對你可是有印象。”紀採鳳笑着說道:“你跑了以後,聽說他還特地問過老師,那個聯誼會上彈琴唱歌地小子怎麼不見了?”
“呵呵。”李振英笑了起來。“劉大哥既然不知道,那我就來介紹一下好了……”
燕園之父司徒雷登。是國內外有名望的紳士!他無私地爲中國教育事業、抗日事業做出了很大的貢獻。七七事變後,在中國教育機構悉數內遷,無力爲淪陷區人民提供教育服務的情況下,要麼不接受教育,要麼被迫進入日僞控制的學校,接受奴化教育,本來只有這種兩難選擇的淪陷區學子,因爲燕京大學的堅守而有了新地選擇。反抗未必都是明火執仗上前線,就地反抗也是一種反抗,而且是一種更堅忍、更無畏的反抗,這成了司徒雷登的信念,也成了燕京大學師生的共識。這樣一來,燕京大學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不屈地象徵。
而來自日本當局的巨大壓力,更有賴司徒雷登一人抵擋。司徒雷登在國內的名氣極大,加之又是美國僑民的關係,即使是暗地裡在校園內收容抗日學生,日本人也不敢對司徒雷登公開有所表示。而且凡是有燕大學生在校外被捕,司徒雷登仍不肯坐視,他總要與佔領當局交涉,迫其放人。刺殺周作人的燕大學生,就得益於司徒雷登的保護而成功脫逃。
凡是有要奔赴大後方和敵後根據地的學生,臨行前司徒雷登都要在臨湖軒設宴餞行並承擔全部路費。他希望燕京大學地學生,無論是到大後方,還是到敵後根據地,都要在國民黨和之間起到橋樑作用,以加強合作,共同抗日。
“照你這麼說,倒是個可敬的美國老頭。”吳銘舉杯示意,輕輕抿了一下,轉而陷入了沉思,半晌沒有說話。
李振英和紀採鳳對視了一下,低頭吃菜,沒有說話打擾吳銘。
“我有一個初步的想法。”吳銘放下酒杯,緩緩說道:“雖然不一定能夠實施,但對你們來說都是有利無害的事情。”
“劉大哥你請說。”李振英放下筷子,目光炯炯。
“你回去之後,通過各種渠道,準備一批日本軍裝和武器。”吳銘說道:“這件事情知道地人越少越好,還要秘密斟察建立一條從北平撤到山區或者是最近的敵後根據地地交通線。”
李振英仔細聽着,輕輕點着頭。
“還有些細節我們再慢慢商量。”吳銘摸着下巴,“我們可以用電臺保持聯絡,呼號與密碼我明天告訴你,過兩天等我辦完私事回來,估計整個思路會清晰很多,到時候咱們把詳細計劃制定出來。”
“好,我送完採鳳就回去等您。”李振英使勁點着頭,“肯定是大手筆,我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