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城,深夜,李哲接到了趙雲的通報。
“唔?這羣人!我叫他們去襲擾,他們卻直接打了,這麼莽撞。難道不襲擾是意思嘛?”李哲轉過身來,對着候在身邊的徐庶、黃忠說道。
這兩人,便是不贊成李哲對南陽郡實施的政策,被李哲親命帶着本部軍兵從南陽調了,以維持李哲在南陽郡的政策實施。現在看來,蘇武在魏延的之下鎮守南陽郡毫無問題,那就直接把南陽郡直接扔給蘇武和魏延折騰去吧!徐庶和黃忠兩人還是調到身邊爲妙,免得引起南陽郡的軍政不一。
再次見面的徐庶顯得老實了很多。李哲發牢ā似的話題,站在下面的兩個人都沒有接口。
李哲自顧自言道:
“趙雲這樣穩重的一個人,竟然也跟着胡鬧。你們來看看,他竟然還要我調霹靂營和工兵營北上,企圖攻陷偃縣。那樣一個地方,是曹軍的腹心之地,我若是攻進去了,豈不是要承受曹軍四面八方而來的圍攻?這樣可就成了一場耗ri持久的大戰了。”
聽到這個,徐庶詫異道:
“難道主公竟然不是想和曹軍大戰麼?”
李哲一愣,
“我何時說要和曹軍大戰了。”
徐庶聽到這話,立時臉è一變。
“主公!難道你如今的這諸般舉措不是爲了迎接和曹軍的大戰麼?進佔南陽,威脅曹軍側翼;扎足定穎,威脅曹軍腹心;還有修建公路,建立驛站系統,交通通訊司,這諸般舉措,強化我軍戰力,不都是爲了即將和曹軍大戰的麼?”
李哲一醒神,徐庶說的這些,難道都是爲了和曹軍大戰的軍事準備嗎?他好像沒有這麼明確的目標啊!
“主公!曹軍恐怕已經做好和我軍大戰的準備了。【-&l;&g;-*悠】近一段時期的各種情報,各種蛛絲馬跡都是透出曹軍的各種佈置。譙郡有重將夏侯惇夏侯元讓坐鎮,陳郡有泰山守將呂虔呂子恪,爲了調來呂子恪,曹ā甚至提了泰山賊臧霸鎮守泰山,一點也不顧及那裡曾是臧霸的家鄉,會使臧霸的實力猛漲以致將來尾大難治。這分明是曹ā爲了減低各地方上的壓力,在提前對臧霸這樣的地方大豪封官許願了。”
“哦?”李哲摩挲着下巴上的胡茬子,順着徐庶的思路細細思索。
“還有!南陽郡,如今已經查出了幾起荊州向曹軍運糧的糧隊,如今荊州不和我軍交易糧草,卻以此向着曹軍領地內運輸,這樣的情況可真的不是善意啊!”
“那你以爲,劉荊州前些ri子在荊州大量運輸的糧草,是運往曹軍了?”
“不!”徐庶上前一步說道劉景升和曹軍之間接壤的領地,可不僅我軍治下的南陽一處,南鄉郡,新興郡,那許多廣闊的地域,可都是和曹軍治下的司州雍州接壤的。我軍在南陽查出的走私糧草,恐怕只是曹劉兩家之間走私糧草的滄海一粟啊!”
聽得這句話,李哲才心中猛地一驚!
這直接影響了他和徐庶事前對整個天下局勢的判斷!
他和徐庶事先對曹ā的判斷,是基於曹軍官渡之戰傷筋動骨,在夏收之前必定是缺乏軍資的情況下做出的。在當時,這樣的論斷自然是準確之極。
象曹ā這樣的龐然大物要動兵,和小小的汝南郡不一樣,龐大的領地,龐大的軍隊,那便意味着龐大的消耗,光那每ri里路上運輸的糧草消耗都是十分驚人的。
而李哲和曹ā相比,因爲地盤小,規模小,便捷的通訊和運輸效率,以及相對高效的組織體系,其同樣的軍力作戰,所消耗的物資,恐怕不及曹軍的十分之一。
所以,當時李哲判斷曹軍無力和李哲軍作戰是正確的。[ e 點]
可若是劉表和曹軍和解,幫曹軍解決糧草,這情況可就不同了。
即使是因爲路程的長遠耗費,會造成大量的浪費,但是這可是憑空多出來的糧草,會大大緩解曹軍的困局的。而且由於兩家和解,雙方在邊防上釋放出的人力物力,這個一出一進可就不會有多麼大的效果了。
時局已經改變了!
曹軍必然出擊!
……
北面,許都,曹府。
大堂之上,衆將雲集,文武各分統屬,使得今ri這曹府中跟朝堂上一樣。
“近ri!李哲軍已經派大將趙雲北上攻打偃縣,曹子廉不敵敗回城中,現在偃縣形勢危急,需我等儘快派兵支援,諸位!有妙計,儘快說了出來吧!”曹ā高坐上位,面è沉鬱說道。
衆人心中一凜。李哲?
這時候,李哲軍的諸般情況還沒有在許都流傳開來,除了曹軍中少數重臣之外,許多人對李哲的印象還停留在一個如張角一般的神棍上面,因爲運氣好,碰到劉備身死,撿了一塊飛地而已。
這突然出來了這麼一出,豈不是讓人心中一震?這曹仁曹洪夏侯淵,可都是曹軍重將,先後敗在李哲之下。如果說之前曹仁敗退,還可以說是大意之下,被人偷襲。這一次曹洪近萬大軍大敗,卻沒有人敢在小窺了。
一時之間,衆人以眉眼相傳,卻都是沒有道理。
一個高大文士站來出來,身材魁梧,卻像一個大將一般,正是曹ā的重臣之一,兗州東郡人程立程仲德。
“丞相!以臣之見,對這等愚弄人心之徒,倒無需巧計,以堂堂正正之兵行威武碾壓之勢,足以。這等賊人,都是善於四處流竄,到處搶掠,我等到時一定要防着敵軍如此,以數路大軍,四面圍攻,到一地,便清除一地,所有的賊軍盡數坑之,這樣步步逼近,一點點的將敵軍碾碎便是正道。”
衆將聽了此策,大多便是贊同。程立所說這些都是歷年來衆人同黃巾賊軍十餘年相鬥總結出來的經驗,最是正常不過,也沒稀奇。
郭嘉卻是在一旁竊笑,頗似有些不以爲然。
曹ā看見,便點出聲道:
“奉孝!你有何策,儘管道來。”
郭嘉走出行列,拱手言道:
“仲德卻是小看了李哲了,衆位難道沒有看到子廉將軍的軍報麼?李哲軍,立陣之時,也是堂堂之陣,行伍森嚴,行進時弩箭如雨,源源不絕,子廉將軍的前軍頃刻之間就被擊潰,後陣遂如山崩!八千大軍,毀於一旦。諸位,這樣的軍陣,可還能和黃巾流賊相比麼?”
堂中衆人一聽,立時大吃一驚,開始掩不住的竊竊私語。
這小小的李哲,手下竟然有這般強的弩陣麼?
這時的曹軍將領,在沒有真正見過大方陣的威力之前,還難以想象李哲軍在戰場之上的威力!
弩箭,連綿不絕的弩陣,這在這個時代,是不可能實現的,一方面是軍陣訓練達不到,一方面是後勤供應達不到,而更致命的緣由,便是這時候的弩機根本難以達到這樣的發è效率。沒有現代滑輪的jing巧機構,重弩根本不可能做到這般省力並且連發。
因此,衆將在千里之外,在沒有見到實物之前,是絕對不可能這樣的弩陣的。這個所謂的綿綿不絕,在衆人的心裡,恐怕最多也就是幾分鐘發è一箭了不起了。
這樣軍情傳遞的信息理解誤差,在沒有實情攝像出現之前,便是現代,也是免不了的,人類這種生物,總是傾向於以的經驗去判斷事務,這是人ing的缺陷,實在是無可奈何。
不過衆人雖然都是不理解,但是對強弩,還是心有餘悸的。和袁紹作戰時,那人從zngyāng武庫中運出的大量軍械,就曾經讓衆將大爲頭疼。若不是劉曄負責組織起工匠們發明的霹靂車,那可真就是萬劫不復了。
這世間每一種軍事技術的發展,都是一環套一環的,相生相剋,永無窮盡。
衆人不由得將眼光看向了當ri立下大功的劉曄劉子揚。如今他是郭嘉的副手,也是負責掌內外機密之事。
劉曄不得不站出來言道:
“霹靂車能及遠,若是有大量跟隨後軍,便可剋制強弩。”
此語一出,衆將遂心安!
……
襄陽,劉景升府中。
“大兄!如何卻不能出兵南陽?那李哲何等暴虐,不僅擊敗我軍,更是置南陽冠冕如無物,大肆屠殺!這樣的惡行如何能夠容忍?”
劉景升躺在牀上,滿臉都是病容,卻是依然面è沉鬱,厲聲呵斥道:
“德珪!休得胡言!兵家大事,你懂得?在這亂世之中,我行事何等謹慎,十幾年兢兢業業,才經營的如今這片基業,差點都被你給毀了!你往ri私心太重,我都爲你瞞過了,沒想到你如今糊塗至此,竟然趁我病重臥牀之際壞我的的大事!需知你前些時幾次三番慫恿我對北面用兵,全是因自傢俬仇之故,我如何能不知。如今卻又這般,你……你……你!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這李哲固然兇蠻,但曹孟德對我等更是可怕!如今這曹李兩家爭勝,對我等正是良機,現在曹強李弱,正是我等李哲,讓他們更加打得如火如荼,爲我等屏障北部局勢的時刻,如何能夠和李哲交惡?你以爲蒯氏和李哲勾連倒賣糧草的事情我都不麼?那分明是我在背後的啊!你啊你!真是——氣死我也!”
我看這樣的兵家大事,非你所長,從今之後你還是不要參與了吧!”
是 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