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哲和李華梅坐鎮基隆,讓手下們開始了新臺灣的建設,馬尼拉模式在臺灣迅速開始鋪開!但同時,從臺北出發,向着大陸滲透的動作也開始開展,數以百計的貨船滿載着各種物資在海面上穿梭來往,對航運運載量的需求大增,馬尼拉船廠造船的速度再次被馬尼拉迅速擴張的速度遠遠的拉下,船運量不足再次成爲了一個困擾馬尼拉的問題。
……
基隆港口,李華梅遠遠的看着從海上姍姍而來的一隊奇形怪狀的帆船,心中詫異。
這些帆船的式樣極其古怪,船體也太過狹窄和修長了,活脫脫就像是一條在海面上飛翔的箭魚一般,遠遠的看去,船上高高揚起的風帆和艦首艦尾組成了一幅美麗的三角圖案,單單是看着就能感受到這種船的那種張力,像利劍一樣破開海上風浪的速度——毫無疑問,這是飛剪船。
哪裡來的船?李華梅詫異道。
“是不是覺得很漂亮!”李哲走到了李華梅的身邊。
“當然!非常漂亮。就是不知道是從哪裡來的。我猜,這種船在海上,一定很快!”李華梅看着飛剪船的流線體型,夢囈般的說道。
“不錯,很快,非常快!但是現在,它屬於我們了!這些船都是咱們的船!”李哲看着熟悉的飛剪船,彷彿看到了熟悉的一號時空,各種久遠的回憶涌上了心頭,一剎那間,各種複雜的情緒應景而生!
這批飛剪船,自然也是一號時空的大明帝國造船廠出品。從現代時空開發出的式樣,在一號時空建造,現在已經成了大明帝國海上航運業的主要船型,在一號時空的大海上,何止是成百上千!其廣闊的遍佈於一號時空的亞洲海域,不管是運貨偵查還是探索,都是海上軍民們最歡迎的船型!
只是在這裡,這個時代!飛剪船是經過了數百年的演化又經歷了現代時空的科技驗證才最終定型的式樣,即使是在這個時代的歐洲,也算是古怪,更何況是亞洲沿海!李華梅沒見過也是不足爲奇了!
李華梅知道了這批飛剪船是自家的,當然欣喜萬分,這種飛剪船,一看就知道是追求極速的船型,對於生來就喜歡速度的海盜們來說正是最喜歡的式樣,單單是外表就已經是讓李華梅看着心中舒服之極。
“這些船,都是我們的麼?”李華梅問着李哲,他知道李哲總是有些奇奇怪怪的渠道進來的東西,都已經見怪不怪了,這次竟然一次xìng搞來了一隻新型船隊,讓李華梅不得不再次驚詫於李哲的神通廣大!
“當然,都是我們的,而且,隨着這些船而來的,還有另外的一件好東西哦!”李哲意味深長的笑道。
這隻船隊就是由張遼手下的人駛來的,從呂宋羣島北部的rì港出發,來到基隆,上面順手還捎帶着張遼上次出動的戰利品——鄭大木!六七歲的小小孩童在張遼的劫持下,雖然是滿臉的倔強,但是一路上左左右右的觀看,所見的驚奇卻也讓小小的人兒興趣盈然!
“文遠!幹得不錯!”李哲對着走上來岸來的張遼誇讚了一句!
“多謝老爺誇獎!”張遼抱拳彎腰行了一禮,三言兩語稍微對李哲彙報了一下情況,就自覺的退下等待命令。其身後跟隨着的一羣大兵們整整齊齊的整隊站在後面,陣容嚴整,面sè嚴肅,個個都是手拿着鋼槍,蓄勢待發,和李華梅身邊的海盜兵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這位是?你家裡的人?”李華梅見了鄭大木,沒有太多的話,以海盜們的道德感,綁架劫持本就是再正常不過,區區孩童肉票,見過的不要太多,她的興趣不是放在鄭大木身上,反而是盯住了張遼和他身後的手下。
“呵呵!是啊!來來來,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家中的一員得力家將!名叫張文遠!這些都是他手下的人,這次從家中出來是來幫我做事的!就是他們突襲鄭家的老巢,在重重的包圍之下,將鄭芝龍的獨子綁架出來,你不妨也認識認識!”
“幸會!幸會!在下李華梅!初次見面,張大哥果然英雄!鄭家老巢防備森嚴,張大哥視若無物,手到擒來,果然不愧是一等一的豪勇!”李華梅對着張遼抱拳一禮,這個時候的李華梅彷彿回到了昔rì海上稱雄的時候,豪氣滿懷!
“不敢!在下張文遠!所爲不過是分內之事,不敢當女王的誇獎,區區鄭家之事,不足一提!”張遼不卑不亢的回禮,說不過三兩句話,然後就緊閉着嘴脣退了下去,那神sè,很明顯是隻認李哲,不認李華梅的。
李華梅吃了一個閉門羹,卻也沒有生氣,只是在心裡暗暗尋思,這恐怕就是藏在李哲身後的勢力的第一次亮相了,這一出場就讓李華梅有些震驚,張遼手下的人,不管是紀律、風貌還是裝備士氣,很明顯都和李華梅體系下的海盜兵們不同,勝過其何止一籌!
而張遼身上若有如無的那種血戰疆場的猛將氣息,也和明末時空的感覺格格不入,這是隻有從屍山血海裡面殺出來的人才有的那種氣息,視人命如草芥,以殺戮爲榮耀,大明帝國的高級軍人身上的那種嗜血、彪悍和視若生命的那種高傲的榮譽感,就像是獅虎進入山林,讓身爲海盜的李華梅不由得隱隱感覺到了極大的威脅。
兵和賊顯然先天生下來就是格格不入的,互相之間即使是初次見面,也能嗅到對方身上的那種危險的氣息。
李哲背後的神秘勢力,在李華梅的眼前終於露出了那麼冰山一角,顯然也絕對不僅僅是神通廣大的商人家族那麼簡單。
要知道明末時代,東方諸國的兵事漸衰,從宋末以來,隨着遠程火器的武力在軍隊中的比例逐漸加大,士兵們的勇烈程度也逐漸下降,和之前面對面廝殺的時代遠遠不能相比。三國時代的那種屍山血海一般的沙場征戰基本上消失,個人勇武退居次席,這也導致了整個軍隊的冷兵器戰鬥力一直處在一個緩慢下降的趨勢。
而張遼,卻是真正從幾十年的血戰中衝殺而出的猛人,其身上的那種殺人如麻的戰將身上纔有的血氣,在這個時代已經非常的稀少,絕對是鳳毛麟角,這樣的一見面就能讓人感覺到不適的沙場悍將,一出場就讓李華梅本能的感到恐懼的人,在李哲面前畢恭畢敬,竟然只是個家將,這也實在是太過唬人了吧!李華梅能相信麼?
“文遠大哥做過官兵?”李華梅在回去的路上偷偷的問李哲。
李哲笑了笑回答:“算是吧!”三兩句隨即糊弄了過去,現在還不是和李華梅攤牌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