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流箏覺得挺委屈的,她不就說了一個可能性嗎?用得着發這麼大火?她不死心地辯解,“又不是我一個人有這想法……”
“……”合着她還把這事兒拿去跟別人討論了?
她對着他要吃人的眼神,不服氣地嘀咕,“丁意媛老早不就懷疑你……那……能憋六年也的確不合常理嘛……攖”
他氣得不行,潔身自好還被說成不合常理!聽她這語氣,難道還希望他這六年亂七八糟?!他不無嫉恨,“難怪薛緯霖比較入你的眼!那纔是合常理的?你比較喜歡那種調調?!償”
“……”怎麼又扯到薛緯霖?人家都有女朋友了!看樣子她說的話他不愛聽了,莫非這也傷到他男人的尊嚴了?還真是大男子主義非常嚴重!她又沒說他不行,只是客觀地提出他小蝌蚪的問題。
她略一琢磨,今兒是見面第一天,別爲這事兒吵起來纔好,說服他檢查的事以後再議吧,實在不行把婆婆拉出來當說客。
偷偷瞟他的臉色,實在難看得不行,老老實實討好他,雙臂繞在他頸上,“我說錯了行不行?我認錯好了……嗯……寧老師威武雄壯!勢不可擋!老當益壯,天下無雙……”
“什麼天下無雙?你還能比了你?你還試過別人?!”說他老當益壯他也就算了!天下無雙這詞兒聽起來就是這麼刺耳!
阮流箏識趣地閉了嘴,決定放棄言語上的討好,直接噘着嘴求原諒。
他眼神恨恨的,身下這個人,討好的時候真是太能撩人,單單那副神情,就讓人慾罷不能,這大概也是他和她前段婚姻裡他無法抗拒她的原因,每每面對她這樣的神情,心裡就跟化了水似的。
不過,別以爲求求饒就能放過她!今晚不給她厲害看看她真當他是紙糊的!
阮流箏後悔了,徹底後悔了,以後再論這個話題一定要請溫宜出馬,她自己絕不“以身試法”了……
他說要收拾她,果真不是含糊的,他這是要用事實爲他自己正名!只是苦了她!被他折騰得哭着喊着求他給她,他還偏偏不如她的願,直到她連喊的力氣都沒有了,纔開始真正實戰,一輪還不夠,在她苟延殘喘的時候再來一輪,結果她一敗塗地,想投降都沒力氣了,這人卻還傲嬌地問她,到底他有沒有問題……
她很是不屑,還是醫生呢,總把功能和小蝌蚪的質量混爲一談!
不過,她不傻,再不會說出來自找懲罰了……
這一宿折騰,她直接睡到中午十二點,清醒後捶牀,今天是要去登記的!某個人已經沒在身邊睡着了,也不叫她起牀!
她光着腳想跑出去看看,腿一軟,竟然摔倒了,下意識想要去抓個東西,結果帶倒一隻花瓶,發生一聲脆響。
他很快跑了進來,兩手沾滿溼麪粉,見她摔倒在地,兩手直接抓上來,“怎麼了?怎麼了?”
然後把她抱起來,溼麪粉沾了她滿袖。
都是他!
“我……我不結婚了!”她重新被他抱回牀上,身上滿是溼麪粉。
這話可把他給嚇壞了,兩隻髒手舉在半空,身體俯下來親她,“聽話,我在包餃子,吃完餃子我們就去登記,你昨晚辛苦了,上午讓你多睡會兒,下午去也是一樣的。”
不提昨晚還好,提起昨晚她臉色就黑了。
他是個聰明人,察言觀色還是比較擅長的,繼續溫柔地吻着她,“別黑臉了,下次我輕點就行了,不過……”他笑了笑,“其實你昨晚也挺讓我驚喜的……”
“……”她的臉由黑轉紅,好吧,雖然昨晚的經歷像死過一回一樣,但是的確有着出人意料的驚喜,她自己也沒想到游泳的境界還能一層高過一層。
看着她臉泛紅,他不禁大笑,笑得她一腳踹向他,拉過被子蓋住了自己,“趕緊去包餃子!”她倒要看看他這個家務白癡怎麼能包出餃子來!
抱着被子睡了會兒回籠覺,聽得他叫她。
睜眼,看見他表情怪怪的,“老婆,吃餃子了。”
這可就是真的給她驚喜了,莫非她還活到了見證奇蹟的時刻?
嗯,後來,她的確是見證了奇蹟,她這輩子還從來沒見過這麼大的餃子……
站在餐桌旁,他對着她嘿嘿地笑,“這個……不太好把握,老是和不成一團,跟稀泥似的,所以……就直接把肉拌進去,下鍋煎了……煎黑了的部分你別吃,我吃,你吃這些沒黑的……”
阮流箏看着桌上那張巨大的焦黑的餅,無言以對。
“很不錯了,老婆。”他把餐椅拉開,按着她肩膀讓她坐下,“失敗是成功之母,你看,我一共煎了三張餅,前兩張完全焦糊了,我想明白是火太大的緣故,所以第三張就好多了。”
他把四分之一沒焦的部分分給她吃,“如果再給我多點時間我一定能包出餃子來的,相信我,我們不是趕着去結婚登記嗎?所以我只能先這樣了,今天這日子是媽看好的,不能錯過了。”
她本來也就沒對他的廚藝報希望,看着他分到自己盤子裡大餅,覺得也算是難爲他了。
結果他偏還要給自己找藉口開脫,“其實我算不錯了,至少我願意做啊,你看那些男人們,哪個不是手殘?我大哥,只會煮野菜,蕭伊庭,做個蛋糕烤箱能爆炸,做次飯家裡又是火災又是洪水,還有辰安,整個就是個少爺!看看我,至少能出成品,所以,男人做飯像我這樣的,不多。”
她本來是抱着鼓勵的原則,鼓勵中才能成長嘛,可是對於這種臉皮厚又還自視甚高的人,真是不打擊都坐不下去了!
聽他吹完,看着他那副你撿到寶了的表情,她幽幽的一句,“我聽說辰遠大哥大一的時候就能做出國賓館水平的菜了,而且開了第一家餐廳。”
“……”他閉了嘴。
“而且聽說這一切都是爲了彎彎姐,因爲彎彎姐喜歡吃好吃的,三歲還是四歲的時候就要辰遠哥長大了當廚師,天天做好吃的給她吃,辰遠大哥記住了,然後一輩子爲這件事奮鬥。所以,愛一個人到底有多深,在這上面就能看出來了。”她輕輕咬了一口他的餅,皺眉,沒鹽……
他張了張嘴,眯眯笑,“可是,辰遠哥不會給人看病啊!你看,彎彎病了還得找醫生看是不是?我這就不需要了,你有個頭疼感冒痛經生孩子什麼的,我上就行了!”
“……”她差點被那口餅給噎住,“你還能管生孩子?”
“學啊!學無止境!”他笑,“放眼全世界的廚師,有誰像我這麼精通醫學的?沒有!”
“……”他還真能喘,就他這水平還自稱廚師?
他也咬了一口焦黑的餅,發現味道實在難吃,泱泱地放下了,想了想,又繼續啃,自己做的餅,哭着也要吃下去……
反倒是她不忍心了,她哀嘆,原本是非要逼着他把這餅吃完的,可心軟的總是她!他胃不好,再吃這樣一頓,不是坑他嗎?
她將筷子一放,“吃不下,太難吃了!我出去吃!”
他如獲大赦,“那……那我陪你去吧!”
她又好氣又好笑,也不同他計較了,該扔扔,收拾了趕緊出門,吃完飯還得回去拿戶口本和離婚證,不知道民政局要不要排隊。
結婚了!
原本是復婚的,他非要說結婚。
今天登記,三日後婚禮,日期都是溫宜和裴素芬看好的,然後便是一個短期蜜月旅行。
總之,這一次他是要把欠缺的都補上,要知道,他們十年前的那次結婚,他既沒有休婚假,也就更談不上蜜月旅行了。
原本他是打算去海島舉行婚禮的,但是後來發現這個想法不合實際,因爲他們的朋友圈子有很大一部分都是醫護人員,這批人是無論如何不可能集體休假幾天去參加他們的婚禮,所以,只能很抱歉地再次對她表示抱歉,只能在京舉行婚禮,然後他們二人自己去海島度婚假。
其實,她對這些形式上的東西真的不在乎,如果依她,她是連婚禮都不想舉行的,但是這個想法不敢說,一說他又得吹鬍子瞪眼,所以,默默接受一切安排吧,不過,她對海島度假還是很憧憬的,她和他還從來沒有好好度過一次假呢。
---題外話---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