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衆人心中叫道。寒光如電,射向秀娘,秀娘絲毫不懂武功,呆立不動竟好像被嚇得傻了。該死,路老頭一反平時遲鈍緩慢的身形,顯示出乎一個老年人所應有的快靈敏,宛如獵豹般長身而起,指間赫然出現了一顆不明來歷的小小鋼珠,正欲射出。身體猛地一頓,卻又終止了所有的動作。
因爲……這時,天空中突然多出了一節秀美而又小巧的玉手,那如玉般溫潤光華細膩的手臂閃爍出驚人的美態,靈巧柔嫩的小手卻顯示出可怕的勁道。噶然而止,在空中,沒有任何預兆的停頓,聞重不可思議的望着眼前的那小小的身影。寒光閃閃的匕,纖細小巧的玉手,一對奇妙的組合,如豆腐般白嫩的三指形成一個拈花的形狀,輕飄飄的拿在匕的鋒刃之上,留下三個清晰可見的痕跡。
小女兒銀鈴般可愛的聲音響起,道:“這種遊戲小青最喜歡和小花玩的……可是阿爹不喜歡,不過小青和小花玩的時候,都是小青擲向小花的!叔叔,你喜歡和小青玩嗎?”
竟然是小青,秀孃的女兒。聞重的心臟彷彿跳了出來,一家人怪物。我是正常人,正常人。
路老頭傻了眼,難道人真的老了,產生了嚴重的幻覺。
秀娘仍舊保持着原樣,令人看不出虛實。
隨着路老頭一聲動手,幾個矯健的身影自方纔慌亂的人羣中蹦了出來,同時房樑上,地板下又有人影翻出,兵刃出鞘,噌噌作響,衝着那目瞪口呆的領處衝去。
“有埋伏!”那領大喊,扭頭欲跑,突然一股包含着奇大力量的物件自面前而來,撕裂了大氣出恐怖的尖嘯,風壓來到面前,雙目欲睜難開,呼吸也爲之困難,隨後額頭輕觸一物,頭部受力向後翻轉而去,撞在頭上爆出一團血肉,轉眼間失去了生命。衆人再看卻現其的頭顱被一匕以手柄爲鋒徹底貫穿。閃亮的鋒刃朝天顯露,寒光逼人。
小青不好意思的捂住的雙眼,卻留幾道縫隙小心的張望,直道:“對不起,對不起……沒想到大叔比小花的動作慢這麼多!”紅紅的,白白的,好惡心。
路老頭的嘴角抽*動。
賊人的探子被殺個一乾二淨。衆人才彷彿自大夢中驚醒。
城外火光沖天,彷彿將人體內的熱血也給點燃。廝殺聲漸漸的弱了下去,但是廝殺卻更強更激烈了,倖存下來的人沒有多餘的力氣浪費在嘶喊上,所有的力氣只爲了讓敵人多留一滴血。守城的衆兵士也沒有了惶恐與膽怯,只剩下麻木和瘋狂。
“頂住!”強如月虎也被斬了幾刀,但都以他多年的經驗避開了要害,傷在了不影響戰鬥的地方。在戰場上不受傷是不可能的事情,所能做到的只是儘量不受重傷。月虎做到了,但山豬王老周不行了,老周雖然力大如牛,又會幾下功夫,但是比之月虎等遠不如。甚至宋平和也是甚遠,猛打猛拼,開始很行,時間一長力氣消減就立被重創,總算被山萬重及時救下,送到府中療傷。
山萬重也是一把好手,此時他與弓箭用完的宋平和配合作戰,宋平和的武功不強但極爲的嚴謹,是最標準的軍中功夫,沒有什麼花招,與人單挑或是不足,但在軍中對戰卻成果斐然。
月如,月風等怒虎子弟靠在一塊,殺得膽戰心寒,幾次遭遇危險,若不是手下不畏死,怕是再沒有去高傲囂張。
斬殺不盡的敵寇賊人,彷彿永無終止的殺戮,令人的心理備受折磨。疲勞漸漸的席捲全身,揮出的刀也彷彿漸漸的失去了應有的力道,什麼時候纔是個頭?每個人的心頭都有着這樣的想法。許多戰士竟然殺着殺着,自己就倒下去再不醒來。月虎看在眼裡,急在心裡!張黑牛在幹什麼!月虎忍不住一聲虎嘯,狂力大將衝上來的賊寇斬成兩半,手中微微一抖,竟然有些脫力。
彷彿在與其響應一聲,遠處突然傳來一聲長嘯,氣穿長空,無數的廝殺聲響徹街頭。月虎的精神一震,那聲音正是自己期待已久的張家老店那神秘莫測的老闆——張黑牛的聲音。可是,月虎斬開面前賊人,露出一個空位,熊熊火光,手持着亂七八糟的兵刃由一個頭戴恐怖面具的騎士率領,數不清的人影向城守府衝了過來。月虎心中一寒,那騎士分明是這羣賊寇的領。完了,真的完了?賊人本就衆多,此時又有強援,迴天已是乏術。此一分神,月虎顯被一賊人斬中,幸虧風鈴雨一劍迎上,將那賊人刺死。卻已驚出月虎的一身冷汗。
“相公!”風鈴雨緊張道。
“我沒事!”月虎道。
衆賊人現有人來援也是大喜,士氣爲之一震。卻哪裡知道其一衝上來,竟然成爲了索命惡鬼,異變突生,那爲騎士已然化身惡鬼,手中的長槍化爲淒厲的旋風,身周經過,衆賊寇變爲血雨肉泥。原本還在歡呼的賊人一時間呆住當場,隨手被如狼似虎的同伴如草雞般宰殺,宛如鐮刀割草。隨着衆賊人中出了一聲淒厲長叫,賊人們竟然是炸了營,不管是城守府下面的賊人開始在剛來的同伴的斬殺下四處逃竄,攻上來的人也向下跑去。
城主府上的衆人呆住。
賊寇火併極快,大批不知道情況的賊寇竟然扔下了兵器跪在地上。而爲的騎士專殺各個領,在各領的撕罵聲中,將各領一一刺殺。戰鬥隨着這些領的死亡而漸漸的終止,城主府上的衆人也有了喘息的時間。衆人一鼓作氣將所有的賊寇趕了下去。
究竟生了什麼事情?沒有一個人知道!
月虎等都瞪大了雙眼。
而就在此時,這大地上出現了一個人的身影。一人一騎,霸氣沖天,隨意的策動着胯下的駿馬行走在這充斥這血肉與死亡的戰場上,卻宛如行走在自家的馬場之中般瀟灑的男人,彷彿所有的一切都盡在掌握的從容。戰鬥的尾聲,爲這一切畫上句號的強者,吸引住在場所有人的眼睛。
張黑牛,緩緩的向着城守府的而去。身後是被煙火薰得漆黑,又被鮮血染紅,手持着長刀默默的尾隨着的戰士。
變化過了計劃,張黑牛微微的撫摸了一下自己的下巴。沒想到那幫投降的賊人會有這樣的好處,竟然不用自己動手就搞定了一切,張黑牛突然有了一個明悟,這天下不是什麼事情都要自己親自動手的!使喚的人的感覺真好!
看着跪滿一地的賊人,佈滿城主府上下的分不出屬於哪一方的無數屍體,被鮮血染紅的大地,漸漸燃盡的大火,一抹金光刺穿夜幕,碩大的火球自天地交界之處猛跳而出,光芒驅散黑暗。
天亮了。
那頭戴恐怖面具的賊驅馬來到張黑牛的身前,翻身而下以着無比敬畏的目光仰視於其,道:“主人,所有不服從的人都已被擊殺,請主人訓示!”
張黑牛微微點頭。
月虎喘息着,懷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現了什麼不可挽救的問題,那昨天在城外還是統領那些強賊的恐怖面具騎士現竟然會跪倒在張黑牛的面前。究竟生了什麼事情!
月如的眼中則生成了無限的好奇,最危急的時候出現了最驚人的逆轉,最後的結果竟然是誰也沒有料到的結局。
張黑牛遙遙的望向城中的一個角落,奇怪的女人,跟了我一晚。風鈴香身形一抖,伏在一處陰暗角落,心中巨顫,被現了……
“主人?”賊奇怪的望着張黑牛。
張黑牛將手一揮,道:“隨我來!”
“這樣……”山萬重靠在月虎的身邊,道:“是勝了?”有種古怪的感覺。
“勝了!”月虎突然間高聲大喊,道:“勝了!我們勝了!”聲音自其爲中心向外擴散,無數的聲音開始同時傳送同樣的兩個字。
“勝了!勝了!”
歡聲雷動,整個城頭一片歡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