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1章 反譏
張小川不屑地說道：“你說得這些，我們又不是我不知道，可你低估了我們的銷售能力，和佔領市場份額，就拿去年說吧，我們在國內前100名的地產裡，我們戰略合作的，就有34家，已經佔了三分之一的，再說大項目上，超過30萬平的項目，我們全國就做了204個，你說，這是多大的市場份額吧？這裡面還不包括，我們可以做，但我們沒做的項目！如果，我們現在降價的話，你覺得我們能得到多少市場份額？”
我搖着頭笑了笑道：“不是我覺得，而是應該你們自己覺得，先說你們的34家戰略，有幾家是資金運轉正常的？有幾家是簽了戰略的，是根本就沒執行你們的戰略協議，再說，你們所謂30萬平項目，這是幾年的項目啊？一年30萬平自然是大項目，可你要是十年呢？也能算是大項目嗎？一年也才3萬平。降價？你們降得起嗎？就算是國家同意你們降價，你真能降嗎？能降多少？你能降到二線品牌的價格嗎？你能降，別家就不能降了啊？你們仍然會是最高的！”
這輪辯論我勝了，大家都說話了。
鄭總還是一副趾高氣昂地態度說道：“先不說這些了，我現在就想問問，你打算怎麼和我們合作？”
我哦了一聲道：“現在我沒這個打算了！”
鄭總臉色一邊，站了起來道：“亂彈琴，那你叫我們過來幹什麼？”
我啊了一聲，疑惑道：“我沒叫你們來啊，是你們叫我來的！要談，也是你們談條件，不是我談，我無所謂，最多是一拍兩散，大家都拿不到這個項目！”
鄭總深呼吸了一口氣，緩緩坐下來問道：“我們拿不到不要緊，最多就是損失幾百萬，你們呢？你們的設備怎麼辦？你們輸得起幾百萬嗎？”
我笑了笑道：“你以爲你們是公家的錢，輸了也就輸了，我們是自己的錢，輸不起是吧？正所謂，人爭一口氣，佛爭一炷香，你們都把話說這麼絕了，我不得爲自己爭一口氣啊！不蒸饅頭爭口氣！幾百萬我也輸的起，但別以爲就是這幾百萬的事，從今往後，但凡你們公司參與的項目，我可以會插一手，不見得會搶得過你們，但一定不會讓你們好過！這個樑子咱們算是結下了！”
鄭總拍了拍手道：“夠狠啊，沒看出來，小夥子，挺有氣魄的，這個好了，我們合作，你佔三，我們佔七，價格我們定，你們跟就可以了，你們的利潤也很客觀的，和氣生財嘛，你說是不是？”
我搖着頭道：“不是！憑什麼你們佔七，我佔三啊？這項目我一早就盯上了，利潤這東西又不是你們給的！我還是那句話，這項目有你沒我，有我沒你們！你要怪，就怪你們這兩位不會說話的小朋友，來我這兒和我耀武揚威個什麼勁兒啊？我可不吃你們那套！誰給你們的優越感呢？以爲我們小公司就好欺負啊？我能接這樣的項目，就有這個魄力！對不對張總！”
張總擡起頭，同樣的語氣說道：“鄭總，我們也打挺多年交道了，我自認對你們公司還算不錯的，幾個項目合作下來，我沒欠你們一分錢吧？爲難過你們一次嗎？過年過節的，電話都不來一個，我大小也是個領導，這項目是我負責的，你以爲隨便找個領導，就讓我把項目給你們啊？給我打招呼的領導多了去了，我爲什麼要給你們面子，還不是看在這麼多年合作過，還算愉快！可你們公司這兩位就不讓我愉快了，把我當什麼人了？竟然命令起我來，你們是沒做過項目，還是怎麼的？就算讓你們中了標，後期供貨，我能讓你們稱心如意，你們覺得，你們的貨能順利進廠？還是能順利拿到貨款啊？”
鄭總愣了一下，終於知道自己處於下風了，急忙瞪着眼睛，對着兩個下屬呵斥道；“你們是怎麼和張總對接的？”
沈晶冰急忙解釋道：“我們只是傳達公司的意見而已！公司沒任何打算和其他廠家合作的意思！”
張總呸了一聲道：“是啊，你們沒有，別人也一樣沒有，我告訴你們，這次評標，我會公開公正的，誰來說情，我都是一樣，評標的標準我也可以告訴你們，主要是以價格評分，你們看着辦，你們覺得你們中標的機率能有多大？”
鄭總多少有點驚慌了，他知道張總說得是實話，不管是誰，多有權力，可這個項目畢竟是張總在管的，總不能隨便找個理由就撤掉他吧？也沒人可以馬上接手，直接耽誤了項目進程，那問題就嚴重了。還有既然是其他人上來接替張總，也不見得，就得給他們面子，到時評標也未必能讓他們稱心如意啊！
張小川看出了鄭總的爲難，急忙自我檢討道：“張總，這事是我們處理不當，我在這兒給您賠禮道歉了！”
張總一擺手道：“不必了，不妨和你們直說，我和陳總幾十年朋友了，這事是我叫陳總參與進來的，本來他是沒什麼興趣的，本來想着，既然上面的領導打了招呼，就叫你們一起參與進來，這麼大的項目，也不是一個人可以做的完的，但你們這樣的態度，讓我不寒而慄，我得罪不起！咱們合作，也是不太可能了，爲了這事，我還特意求了陳總，陳總才勉爲其難的答應了下來，現在好了，人都讓你們得罪完了，我就是肯，陳總也不肯了，這事咱們也別談了，咱們一切都公事公辦！”
這輪談完，張總再次陷入了失望中，和我吃飯的時候，他只是一個勁兒地喝酒，我知道他悶悶不樂的原因，開解道：“你剛剛不是說得挺開心的嗎？這會兒怎麼就萎了？”
張總哎了一聲道：“我那是不給你，也給自己爭一口嘛？話說得也挺爽的，可說完了就後悔了！我估計我這前途就算到頭了！不過，我這年紀也就這樣了，本想着平平安安混到退休就行了，沒想着往上走，可也想過要往下走啊，我這到退休還想7，8年呢！你說，我可怎麼混啊？我這職位，要是被貶了下去，你說我能幹什麼啊？天天跑工地啊？”
我笑了笑道：“你怎麼就這麼悲觀呢？你要是真到了那地位，來我公司啊，我給你一間建築公司，你也知道，我和杜總項目，也不小吧？這項目耀陽實業要是能拿了下來，我全部交給你，你想啊，錢你也有了，權你也有了，那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也不是一人之下了！公司全部給你自己打理！”
張總還是提不起精神道：“退路我也是有，不過，這些不是我的最好的選擇，我還是習慣了現在的工作，太快節湊的工作，強度太大的工作，我已經不適合了，身上也一堆的病，你說我還能幹什麼？”
我哎了一聲道：“算了，算了，錢你不要，權力也不想要，還是覺得我給你的不夠啊？”
張總笑着說道：“突然想到一首歌，是否給你了太多，還是原本給的就不夠！”
我切了一聲道：“你還有這個心情呢？我給你分析一下，讓你寬寬心吧！這事啊，沒你想得那麼悲觀，第一，那幾個貨，應該不是最大的老闆，雖然這個鄭總是名義上的老總，但他幕後應該有真正的老闆，只是很少露面，就他那個水平，根本管理不了這個大的公司。
第二呢，從他們今天的態度來看，他們根本就不可能跟咱們魚死網破，這個項目一定是他們本年度，甚至未來幾年最重視的項目，要是真的在他們三個手上丟了，他們誰都吃不了兜着走。
第三天，別看他們是央企，也一樣是看業績，看銷量的，這件事要是傳了出去，對他們的業績也會是重創，同時名聲也差了，他們這麼霸道，以後有這樣的大項目，誰還敢和他們合作啊？
最後一點，你也不用太擔心，給你施壓的那位上級領導，這事說白了，是他求你，而且不是名正言順地要求你，你現在的態度已經表明了，他還真敢和你撕破臉啊？那他纔是老太太上廁所—找死！至少這段時間，他不敢公開和你叫板！”
張總一聽後，豁然開朗，笑着說道：“是啊，我怎麼沒想到呢？那你說，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辦？”
我思考了一下道：“我想啊，這事很快就捅到你那位領導那裡去了，估計還得找你談話，他們肯定是會添油加醋地告你狀，你就實話實說就行，說他們怎麼對待你的，怎麼低聲下氣地和他們商量，他們依仗着領導的關係，一點面子都不給你，領導也不是傻子，自然能判斷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兒？領導一鬆口，這事就有迴旋的餘地，領導要是一氣，說不定這事他不管了，那虹雨就得來求咱們了！往壞了想，領導說這事他是管定了，可他也不敢直接命令你，這事你就拖着，直到直接評標，議標後，你按正常手續走，領導也拿你沒辦法的！”
張總嗯了一聲道：“主動權在咱們手上，咱們怕啥？就這麼幹！這事我還真的和你說聲對不起，我也不知道這事能搞成這樣，要是以前的項目，還不就是我一句話的事，誰知道這項目的利潤，大家都看在眼裡，都盯上了，哎，不過不管怎麼樣，你錢就是這項目上虧了，我也能幫你從其他項目上找回來，你放心！”
我嘿嘿地笑着說道：“哎，你說這話可是撞我槍口上了，記得我和杜總，紅色旅遊項目的事吧？”
張總點了點頭。
我繼續說道：“現在把你給加進來了，杜總可是說了，你們公司誠信可靠，是可以合作的夥伴！”
張總驚喜地問道：“是嗎？”
我嗯了一聲道：“我說下我的想法，這次這個項目，我們耀陽實業要承接下來，但無論資質和經驗都是不足的，就想着和你們公司聯合承接下來。這也算是你的一個業績，加上之前你們和華信做了一筆不錯的買賣，那合同籤的，我是看過了，就沒有比那個還優惠的條件了！兩件事，加起來，說不定你還真能往上再走一走呢！”
張總想了想說道：“好是好，就是你們現在連個項目影子都沒看見呢，就是個設想，會不會太遙遠了一點啊！”
我切了一聲道：“你是不相信我的辦事能力了，還是不相信人家杜總的實力啊？你知道一個項目越早參與進來，獲益就越多，等到後期項目基本成型了，要分蛋糕的人就多了！這也就是你手上這項目，爲什麼會出現這麼多差頭的原因了！”
張總埋怨道：“這事還不是怪你，你要是早點訂下來，這事現在都招標完了，還會殺出這麼多廠家來？”
我不滿地說道：“大哥，買設備也要時間啊，我可是第一時間就答應你了的！是你們自己把消息走漏了出去，這事要是別弄的這麼公開，他們怎麼可能知道的？”
張總辯解道：“怎麼保密啊？不對外公開，不讓領導們批示，這事怎麼往下進行啊？總要公示出來才行啊，一公示出來，人家就找上門，帳誰不會算啊？我就是沒想到，有這麼多人敢冒險而已！”
我哎了一聲道：“虧錢生意無人問，殺頭買賣搶着幹，這年頭只要是賺錢的生意，多大的險，都有人會去嘗試的！這不是很正常的嗎？”
張總嗯了一聲道：“是啊，富貴險中求啊！多少人都是這麼一搏，才搏出一片天來的！要想發家致富，也就是這一兩次的機會，錯過了就錯過了！穩穩當當的想發大財，是不可能的！”
一頓酒喝完，我們兩個都心滿意足了，張總恢復了信心，我呢，知道了張總真正的想法，要說以前我們是朋友，但絕對不是真正的合作好夥伴，最多隻能說，我幫他而已。這次就不一樣了，把他和我真正的綁在了一起，真正的合作一次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