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次追捕的失敗後,再也沒了王秘書這夥人的一點消息,他們彷佛就消失在空氣裡,從未出現過一般。
那家國邦運輸公司也沒有了一點可疑之處,我們到也落得一個消停。
他們一直瞞着我,不告訴我勝男的屍體在哪兒?埋在哪裡?我想去祭拜她,都沒地方去。
一想到自己血液裡是勝男的,就一陣心疼,更多的時間就是坐在陽臺上發呆。
剛開始他們還都來安慰我,陪着我,逐漸他們都習慣了,就各做各的事,也沒在理會我。
陸萍這幾天很忙,對於王秘書債卷和那些黑錢的處理,國家機關都找到了她,本來是來找我的,可都被我拒絕了,只好曲線救國,找到了陸萍。陸萍作爲一個還在生意圈裡拼搏的老闆,不得不接下這個活。
陸萍正在和耀陽討論着:“眼前是要查清所有和王秘有關的一切商業活動,看看這些商業活動裡面有沒有貓膩,這涉及到上千家企業,剛國投集團要查都得查上幾年,我又不是編制內人員,這些事我肯定是做不了,這種事就是費力不討好的,要得罪很多人的,你說我能幹嗎?”
我笑了笑道:“我只關心那王八犢子怎麼還沒抓到呢?不會是真的跑出去了吧?”
陸萍點頭道:“我好像受到點啓發!要不你去吧!”
我不解地問道:“綠水園什麼時候不是民企了?”
耀陽哎了一聲道:“你不做生意了?你就不和這羣人打交道了啊?到時候不查他們,天天來查你,你受的住啊?”
陸萍切了一聲道:“那還不是圖省事!那是他能力強,本事大,要是個小銷售員,你看看敢不敢,一分錢都拿不到的時候,他就什麼都會幹了!”
耀陽咧嘴說道:“3個億啊,小錢?一個小目標是吧?你現在口氣是越來越大了,動不動就是幾個億,就跟零花錢似的!財大氣粗的像個女財主!”
耀陽切了一聲道:“你這就是偷換概念了!那些是窮得讀不起書的孩子嗎?他們是霍霍完自己家裡的錢,纔想起沒書讀了,再去教務處要錢,拿了錢,他們也不是去讀書,而是去買AJ,買雅思蘭黛!”
陸萍委屈地說道:“你以爲我想啊?我倒是想找個人推他出去,可你們不看看,誰行啊?當年推董總出來,那是用了近乎革命的形式,代替了朱總,才上位的!阿飛,都已經是萬衆的老闆了,可所有人不還是隻記得董總是萬衆的!寶兒在雲裡做了多少年主理人,可那些人不還是以爲馬總纔是老闆啊!我現在就算是推出來一個新人替我當槍,人家也不會信的,目標還是我!這是要捧殺我啊!”我想了想說道:“這你能怪誰啊?你這麼大的風頭,很難讓大衆不注意到你!我問你,誰讓你硬剛A股證卷會了?誰讓你舉報銀聯監委會呢?最近,你自己做的事,有點太出格了!”
我擺了擺手道:“陸總,你是女強人,現在政府機關都來找你幫忙了,可見你的能力有多大了,能幫的,肯定要幫啊!”
耀陽切了一聲道:“他跑不出不是更好啊,鐵定死無全屍!”
我回答道:“找出賬面上的問題了!表面看不出來的問題,就深挖啊!用咱們自己做賬的思維去思考,就不難發現問題了!反正都已經知道,一定是有問題的,就不會徒勞而返了!”
陸萍遲疑道:“你不是已經幫了他們一個大忙了,他們都已經欠下你一個大人情了,還要我去做嘛?”
陸萍白了我一眼道:“這種破事,本來就是找你的,讓我給擋了回去,現在直接找上我了,你還說風涼話!”
要是按照以往的態度,耀陽肯定點頭贊成,可這次耀陽卻說道:“他們那些人都是死腦筋的,讓他們查賬,他們肯定什麼都查不出來的!人家那賬都做的漂漂亮亮的,要是這麼容易讓他們查出來,還做個屁的生意了!他們那羣人腦子都不太靈光的!你不幫他們,估計這輩子他們都不知道該怎麼查?”
我啊了一聲,不解地問道:“你支撐萬衆?怎麼可能?”
我搖頭道:“那怎麼一樣,我那是被逼的,你現在是主動的!”
我責怪地看向耀陽道:“你說話文明點!”
陸萍皺眉道:“和你說什麼,你都這樣,好像這世上的事,就沒一件是你感興趣的!”
陸萍哎了一聲道:“說着說着,怎麼又扯到他身上了,說回我的事,你們到底管不管啊?”
陸萍看向耀陽,耀陽點點頭道:“我贊成阿飛的意見,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的?還是和他們打好關係,你也就是費心費力一點而已!你別出面,就在後面參與,出謀劃策就行了,就不會有人知道是你做的!”
陸萍嗯了一聲問道:“那你的意思是同意我去了?我可沒那麼多時間,義務給他們幫忙,憑什麼啊?我還要得罪人,一點好處都撈不到!”
陸萍不好意思地解釋道;“你不是一直對萬衆有放不開的情結嘛,我就想着別讓它倒了,看着董總一直在苦苦支撐,就想着幫她一把,投了點小錢!”
我點頭道:“你沒錯啊!可你這樣做,就一定會被人盯上的!所以,你就別抱怨了,乖乖地去和配合人家工作吧!你已經公衆人物了,跑不出大衆視野了!註定成爲明星了!”
我愣了一下,啊了一聲道:“什麼怎麼說?”
陸萍不服氣道:“這還不是都是你教的啊?認爲正確的,就要去爭取啊?明明我具備上市資格,就是拖着不給我上市,還不講個所以然出來,我不硬剛它?等一天,我就得損失幾百萬!它銀聯會是幹什麼的?銀行貸那麼多款,給資不抵債的企業,卻不肯給我們這種賺錢公司一分錢?我不舉報他們?真以爲我不欺負啊?”
耀陽撇嘴道:“肯定不是什麼好事!我可是記得那些當選過的人,各個都被媒體架在火上烤!咱們又不是靠博眼球賺錢的,大可不必那樣高調!”
陸萍搖頭道:“解決個屁啊?這麼大的窟窿,怎麼解決?他們和國投投資的好幾個項目,都爛尾了,沒人敢接盤,國投現在的情況,你們也知道!地是圈了,打地基都沒錢,銀行天天催着他們破產,清繳貸款!那壞賬都不知道拖了多少年了,再不算清,銀行那些官老爺都得下崗查辦了!一破產,他們就沒壓力了!”
我好奇地問道:“暴雷了嗎?不是說,資金鍊的問題他們都解決了!”
陸萍看向我問道:“你怎麼說?”
耀陽撇撇嘴道:“就沒有不透風的牆!你就敢保證,咱們公司乾乾淨淨的,一點屁事沒有?這些人啊,可以不幫你解決問題,但要是給你製造問題,你可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別的不敢說,至少你幫過他們,他們面子上還是可以對你客客氣氣的!”
我哎了一聲道:“這就是人家明明是班主任,卻管不了你們這些富二代,這些局長,處長的孩子,說你們有錯,你們就覺得自己一點錯都沒有,沒有,人家幹嘛平白無故說你啊?啊,你覺得自己成績挺好的,就不用考試了?那是你覺得,人家自然有人家的道理!班主任的話都不聽了,你就聽你爸的?你就覺得你有錢,不用考試也能有前途了是吧?那些新規是給誰定的啊?不就是給你們這羣A股老大定的!不管理制裁一下你們,你們都得上天了?還去投訴人家教務處,教務處怎麼了?家庭困難的,給點補助,不行嗎?獎學金就一定得給你們這些品學兼優的好學生啊?就不能讓窮人家的孩子也讀上書了?”
陸萍嘆氣道:“我也知道槍打出頭鳥的害處,我這是被拱上去的,我已經多次拒絕了,可沒辦法啊,可能是別有用心吧!”
耀陽哈哈大笑道:“你?談戀愛?找巴菲特還是比爾蓋茨啊?誰敢和你談戀愛啊?一個背後有着深厚背景男人的女強人,一個身家已經不知道有多少的女富翁,一個手持多家上市公司的金融新貴!你知道外面現在都怎麼傳你嗎?之前說,你是下一個董總,現在說,你纔是董總幕後的那個人,這些年都是你支撐着萬衆!”
陸萍這才下定決心道:“那行吧!對了,還有一件事,綠水園申請破產了,投資顧問問咱們要不要接盤?”
我不解地問道:“那你什麼意思?都這樣了,你還打算下場啊?”
我皺眉道:“借錢接盤?要接盤也是等宣佈破產後再接盤啊,到時銀行拍賣,肯定比現在接盤划算啊!”
陸萍哼了一聲道:“我告訴你們啊,這事我不管了,公司我也不管了,我要去度假,我要去談戀愛,我要去結婚生孩子了,爲了你們這點破錢,我是操碎了心,你們兩個大男人,天天坐在家裡喝茶看新聞,憑什麼要我養着你們啊!”
我搖頭道:“我真沒那個心思,也沒那個耐心,你知道我對數字一點都不敏感的!你還記得老馮吧?他就最怕數字,最怕麻煩了,他連個報銷單都不願意自己貼!你敢信,他做了一輩子銷售,卻一張報銷單沒貼過,從來就是隻籤個字!”
我撇撇嘴道:“小同志,這是組織在考驗你啊,你怎麼還來了情緒呢?”
陸萍有些無奈地說道:“不是我要下場,是杜詩陽找過我,找我借錢,她想接盤!”
耀陽譏笑道:“還不是和董總一樣,對自己家的企業有情結,覺得要是破產再接盤,就會砸了自己綠水園的金漆招牌,現在接盤還能保住這個招牌!他們這些人都是一個鳥樣,綠水園也好,萬衆也好,盈科也是一樣,總覺得自己是老字號,千年招牌,家族企業,可他們都不想想,現在這些企業早就不是民企了,能和他們當時一樣嗎?接手了,就是砸在手裡,這錢啊,不能借,借了就是害她!”
我白了耀陽一眼道:“會不會說話?那是財大氣粗嗎?那是實力!聽說今年十大財經風雲人物,你入選了?這就是實力,能被央視點名表揚的,肯定是錯不了!”
陸萍理直氣壯地說道:“我怕什麼,查就查唄,我又不是經不起查!”
我搖頭道:“我可不想他死無全屍,我還想看着他入獄,看着他判刑,看着他無助的樣子呢!”
陸萍好奇地問道:“那我要怎麼配合呢?”
陸萍笑了笑道:“耀陽這個比喻我喜歡!就是嘛!我就是說了幾句真話,有什麼錯?”
耀陽撇嘴道:“早就不是了,你真不知道啊?國投佔股最大,空手套白狼啊,一分錢不出,就開始合作項目,他們做擔保,讓綠水園去銀行貸款,賺錢了,他們就分錢,賺不到錢,就讓他們清算資產,宣佈破產,反正怎麼樣,國投都不虧錢!萬衆也一樣啊,要不董總至於搞成現在這樣嗎?其實,當時綠水園出事的時候,我就和陸萍商量過要入股幫他們的,可他們不肯,看不起咱們!看咱們就是暴發戶,他們是沒落的貴族,他們在窮血統裡也留着高貴的貴族血統,不容許參雜一點貧民的血液!就算是拿到了咱們的錢,也是咱們求着他們要的,一個個的都是明明已經當了婊子,還不讓人操!”
我嗯了一聲道:“你就放手去幹吧!幫了他們,怎麼樣,都算是他們欠了你一個人情,以後犯法亂紀的事,他們肯定是秉公執法,可那些可抓可不抓的時候,就起到作用了!”
陸萍紅着臉說道:“話糙理不糙!是這麼回事兒!總覺得咱們的錢來路不正,非要找國字頭的投資公司,結果那些投資公司纔是吃人不吐骨頭的狼,一分錢不出,還套走他們的股權,就是看不明白,現在好了,窮途末路了,纔想起咱們來!”
我有些不悅道:“詩陽不是那樣的人,她可從來沒看不起咱們!”
陸萍急忙說道:“我沒說她,我說的是其他人,又不是隻有她一個人向咱們借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