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只用了幾分鐘,艾克就回來了。在把傑拉爾德和瓦爾斯從他的營地趕走後,老偵察兵領着休斯再次走進了灌木叢。赫拉德希望他們觀察敵人,並確保他們不會繞圈子,所以這就是他們要做的。

大妖精和他的主人走了營地後面的小路,然後穿過樹林繞到了沃裡克的側翼。他們悄悄地穿過樹林。敵人如此之近,包圍他們的綠色迷宮比平時更加危險。

“我們需要擔心的不僅僅是敵人的偵察兵或交戰方。所有這些人類活動和血液會嚇跑一些動物,但會吸引其他動物,”當他們在一個瞭望點停下來時,艾克告訴休斯。

在他們所站的淺巖下,他們可以看到一大片茂密的植被。他們都沒有看到下面有任何動靜,所以他們都繼續前進。

很快就很明顯,敵人似乎沒有興趣離開公路。他們只遇到了一個冒險進入森林的偵察員。當他繞着自己的營地轉的時候,他們小心地跟蹤了他幾分鐘,但是他從來沒有接近過赫拉德的基地。

除了那一個人之外,他們只看到幾個土匪,顯然是作爲哨兵被安置的。他們被安置在樹林中和沃裡克的軍隊周圍,警告他們有攻擊。總的來說,比起進入森林,敵人似乎更關心赫拉德的隊伍從埋伏處攻擊他們。

“在我們回去之前,讓我們仔細看看他們的營地,”艾克宣佈。

這兩個人蹲在一棵倒下的樹後面。他們面前有一條溝壑,蜿蜒穿過森林通向公路。他們剛剛在隱蔽的地方看着兩個哨兵沿着這條路返回他們的營地。很明顯,沃裡克的許多人把這條溝壑當成了一條小路,因爲它的河岸上佈滿了泥濘的腳印。

“會有人看的,”休斯滿懷希望地指出。

“你將不得不對付他們,”艾克冷冷地回答。

“好!聽起來很有趣,”休斯大聲說道,他咧嘴笑着,興高采烈地搓着雙手。

大妖精從隱蔽處跳出來,四處張望。他什麼也沒看見也沒聽見,所以他躡手躡腳地走到了沃裡克的人踩過的那條路上。艾克緊隨其後,他們一起走向大路。

過了幾分鐘,他們才發現任何哨兵。休斯首先注意到了他們。一個留着棕色短捲髮的女人和一個黑頭髮的男人在一塊大石頭旁邊。

休斯向艾克做了個手勢,然後溜到一棵樹旁。當他觀察人類時,他從它後面偷看。敵人的哨兵能清楚地看到周圍的情況。不繞一大圈就很難溜過他們。

“我會照顧他們的,”休斯說着走上前。

“沒有屍體,”艾克嚴厲地命令他。

一聲失望的嘆息從休斯的脣間逸出。這讓事情變得更加複雜,但他仍然有一個可行的想法。爲什麼他的主人如此反對玩樂?

大妖精確信沒有人朝他的方向看,然後衝到附近的灌木叢中。他從一個口袋裡取出一塊石頭,朝哨兵扔去。

小石頭在敵人頭上無聲地劃出一道弧線,擊中了敵人另一邊的灌木叢。由此產生的沙沙聲引起了哨兵的注意。當他們分神時,休斯溜到另一棵樹後。

“嗯,可能只是一隻鳥,”一個哨兵告訴另一個。

當他們還在看着相反的方向時,休斯又扔了一塊石頭。這一槍打中了那個女人的後腦勺。

“嗷,你剛纔是不是用石頭砸了我?”她一邊揉着後腦勺,一邊憤怒地對那個男人喊道。

“什麼,沒有?”他驚訝地回答。

“這裡只有你一個人,”她怒視着他,指出。

“我沒有打你。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那人回答。

“好吧,忘了它吧,”女人怒喝道,她轉身調查她面前的森林。

這個人也這樣做了。過了一會兒,他們倆又碰巧把目光從“休斯”的藏身之處移開了。大妖精又扔了一塊石頭。這次它擊中了那個人的後腦勺。

“嗷,媽的。你打我!”他對他的同伴咆哮。“我告訴過你,我沒有碰你!別他媽無緣無故打我!”

那個女人僵硬了一下,然後迅速轉向那個男人。當她用手指戳他的臉時,她的臉氣紅了。

“我沒有對你做什麼。是你打我的!”她噓聲回答。

“我他媽的沒打你,別撒謊了,”那人一邊直起身子瞪着她一邊回答。

當這兩個愚蠢的人在爭論時,休斯示意艾克離開。老偵察兵迅速向大妖精靠近,沒有被發現。兩個哨兵都沒有朝他的方向看一眼。

一旦看不見了,艾克就帶路上山,直到森林在山頂突然消失。在他們、道路和沃裡克的軍隊之間,只有一片灌木叢和一條淺溝。

休斯小心翼翼地走向一片濃密的灌木叢,這樣可以隱藏自己。然後,他把一根樹枝推到一邊,向外偷看。艾克挪到他身邊。

沃裡克的人無處不在。其中一些只有十幾英尺遠。部隊在執行任務時跺着腳走來走去。迷宮般的藍色帳篷佔據了道路和周圍的空地,直到看不見爲止。他們有數百人。

艾克輕輕拍了拍“休斯”以引起他的注意,並指出了一羣馬車。他們中有六個人站在營地的一邊。在他們旁邊,拴着一排馬。休斯懷疑地看了他們幾秒鐘,然後繼續前進。

他看到的下一個突出的東西是一個巨大的亭子。它的尖頂高出其他帳篷。它看起來足夠容納十幾個人。

衆所周知,最大最華麗的住所屬於酋長,所以這個帳篷很可能屬於沃裡克。上方隨風飄動的巨大狼頭旗幟也是一條線索。

然而,周圍沒有任何符合沃裡克描述的人的跡象。休斯遺憾地皺起了眉頭。他想看一眼他久聞其名的敵人首領。

艾克的又一次敲擊引起了大妖精的注意。這一次,老偵察兵指回了他們來時的路,所以沒有再浪費一分鐘,兩人撤退了。他們溜過仍在爭吵的崗哨,回到赫拉德報道。

他們還沒走到半路,休斯就聞到了一股令人不安的氣味,嚇呆了。他的主人立刻注意到了他的反應,伸手去拿他的劍,但他沒有拔出劍來。

“什麼事?”艾克輕聲問道。

“我聞到了巨魔的味道,”休斯同樣平靜地回答。

“多近?”

大妖精再次嗅了嗅空氣,花了一會兒時間仔細考慮。森林裡充滿了動物和植物的氣味,他必須把它們分類。

“幾個小時,”他回答。

“它可能是早先被血吸引了。沒什麼好擔心的,不過我們還是趕緊回去吧,”艾克解釋道。

休斯點點頭,又開始移動。他和艾克走路時都有一種新的緊迫感,他們更加專注地觀察着周圍的森林。

以他們更快的速度,他們沒有花很長時間就回到了赫拉德的基地。在問候了他們自己的哨兵之後,這兩個人直接去和他們的首領談話。休斯子想小睡一會兒,但是他的主人因爲某種原因很着急。

戰鬥結束後,她在自己的船艙裡休息。像往常一樣,兩個大警衛站在門外。他們立刻認出了艾克並向他打招呼。

“她知道你在這裡,很快就會出來,”較近的那個告訴老偵察兵。

休斯在地上坐下時,艾克點點頭作爲回答。他不想站着;她可能要等一會兒。艾克給了大妖精一個不贊成的眼神,但什麼也沒說。

沒過多久,小屋的門嘎吱一聲打開了,她走了出來。她穿着一件寬鬆的白色襯衫,顯然是新鮮的,她的黑眼睛看起來很累,因爲她瞥了他們一眼。

“什麼事,老頭?這最好是重要的,”她暴躁地問道。

“外出偵察時,我仔細觀察了一下韋瑞克的營地,”艾克仔細地解釋道。

“哦?”她帶着明顯的興趣說。

“他把大部分物資裝在幾輛並排停放的貨車上。他們離森林邊緣只有幾十英尺。顯然,他的監視也很馬虎,因爲休斯和我走得很近,”艾克告訴她。

“你想打他們,”她替他說完。

強盜首領似乎對這個想法很感興趣,但並不信服。

“我可以在天黑前帶領一羣人穿過森林。我們會撞上貨車,把它們點着,然後離開那裡。他們沒有時間做出反應,”艾克向她解釋道。

她仔細考慮了一下老偵察兵的話。

“我可以給你二三十個人,其中只有半打是樵夫,”她告訴老偵察兵。

“那很好。休斯和我可以掃清道路,”他回答說。

“你還需要什麼嗎?”她問他。

“如果這次突襲有一些魔法就好了,”艾克建議道。"沒有更好或更快的方法讓東西燃燒起來."

“不,我不會拿馬赫迪姆冒險,”她回答。“它不值得任何可能的收益。”

“如果我們不得不依靠火把和火箭,事情會慢很多。我們可能會損失更多的人,”艾克指出。

“那麼,這就是將要發生的,”赫拉德冷冷地告訴他,她沉重地凝視着他。

艾克嘆了口氣,但點頭順從。面對他的屈服,她放鬆了一些,她的表情也變得柔和了一些。休斯暗自笑了笑。他的主人終於做了一次正確的事情!

“那我們就帶上斯坎普吧,”大妖精若有所思地說。

“什麼?”艾克和赫拉德同時驚訝地回答。

他們迅速瞥了對方一眼,然後轉向大妖精。

“Scamp可以使用魔法。我們可以把他帶走,”休斯解釋道。

“妖精可以引爆東西,但這並不能讓他成爲法師,”赫拉德回答。

“他需要做的就是讓一些-ss晶體爆炸。我們可以把他扔到馬車上。這對蛇起了作用,”休斯向他的首領建議道。

他小心翼翼地不去挑戰她,也不給她生氣的藉口。她既暴力又危險。

“我們很可能不需要真的扔出妖精,”艾克指出。

“不,但那會更有趣,”休斯反駁道。

“不要提醒我,”她眯起眼睛說。“如果你想考慮這個艾克,那麼請隨意,只要馬赫迪姆同意。你可以按自己的方式執行任務。我不想再聽到什麼爆炸妖精了。”

“如你所願,”艾克很快回答。

“一點不錯。現在,你還有什麼要煩我的嗎?”她問他。

“不,就這些了,”老偵察兵回答。

“好的。和瑪麗安談談你需要的裝備。我會確保她知道把它給你,”赫拉德說,她揮手讓他們離開。

強盜首領然後轉身,打開她的小屋的門,走了進去,當着所有人的面砰的一聲關上了門。兩邊的守衛聽到這意外的聲音都退縮了。

“嗯,比我想象的要好得多,”艾克告訴他們。

大妖精和他的主人開始和邁赫迪姆交談。沒費多大勁就說服了他。他非常願意給他們一些水晶,只要他不用去任何接近戰鬥的地方。

之後,他們會見了瓦爾斯。他不反對斯坎普加入他們的突襲,只要他也來。這也許是最好的辦法,艾克欣然同意了。

最後,他們和瑪麗安談了集合人員和設備的事。這不是一個簡單快速的過程,所以休斯把它留給了艾克。他反而去找東西吃了。

幾個小時後,突襲就要開始了,但休斯事先還有一項任務要完成。現在心滿意足的大妖精站起來,開始四處嗅。他在尋找他丟失的寵臣。

他沒花多長時間就找到了蹤跡。出於某種原因,伊利亞斯似乎經常在營地附近遊蕩。大妖精循着他的氣味來到一羣搖搖欲墜的小建築前。在他們身後,伊利亞斯正在和另外三個人談話。他看起來並不開心。

“我們想要我們的錢,”第一個人威脅說。

他是這羣人中最高大的,也是最有氣勢的。他的姿態既自信又咄咄逼人,他旁邊的另外兩個男人顯然是在效仿他。

“來吧,夥計們!那只是幾場友好的擲骰子游戲!”伊利亞斯一邊後退一邊緊張地回答。“你不應該把它看得這麼嚴重。”

“錢,現在!”那人又問。

他的聲音冷冰冰的,完全沒有同志情誼。埃利阿斯咧嘴笑得更厲害了,一聽到這個消息,他臉色變得蒼白。

“冷靜點,夥計們。有一支軍隊正在攻擊我們!錢對你有什麼好處?在我們贏之前你不能花它,然後我會得到報酬,有足夠的錢還你。大家會有大把的戰利品!”

“你現在欠我們的,不是以後。如果你沒有金屬,那麼你可以用勞動回報我們。如果我們四處打聽,我肯定有人能爲你找到償還債務的方法,”那個大個子一邊評價地看着伊利亞,一邊暗笑着回答。

埃利阿斯顯然覺得這種關注讓人不舒服,他害怕地嚥了口唾沫。這個大個子感覺到了他的虛弱,開始伸手去抓他,但是他在一個意想不到的聲音前停住了。

“他很忙,”休斯愉快地笑着對他們說。

他站在他們身後不到一英尺的地方,他們沒有聽到他走近,這一事實多少破壞了他和藹可親的舉止。三個人都嚇得跳了起來,轉過身去。當他們看到大妖精露齒的笑容時,他們又退縮了。

“見鬼,是大妖精!”其中一個人發誓。

“我們該怎麼辦?”另一個問道。

然而,領導很快恢復了鎮靜。他驚訝的表情變成了憤怒的怒視,對準了休斯。大妖精可以看出這個人類認爲自己是一個阿爾法,而且他不太可能退縮。歡樂!

“聽着,我們會拿到我們的錢的……”這個人開始說,在他的講話被從他自己的嘴脣間發出的尖銳的吱吱聲打斷之前。

休斯盯着那人顫抖的大眼睛,繼續微笑着。沒有人說話。緊張了一會兒後,大妖精鬆開了抓着男人腹股溝的手。當他稍微放鬆時,他鋒利的爪子從肉中滑了出來。

“我的,”休斯指着伊利亞斯解釋道。

“走開,”一秒鐘後他補充道。“或者你寧願失去所有的小塊肉,我可以不殺你嗎?”

休斯完全放開了男人的私處。過了一會兒,三個人都拼命跑了起來。大妖精看了他們一會兒,然後轉向他的僕人。

“哈,謝謝,我想,”伊利亞斯告訴他,他寬慰地笑了笑。"那只是一個小小的誤會。"

“跟我來,”休斯一邊回答一邊走開了。

他的寵臣皺起眉頭,咬着嘴脣。看起來他並不想來,但他也不會蠢到相信他有選擇的餘地。

“我們在做什麼?”他一邊追趕休斯,一邊不確定地問道。

“一項任務,”大妖精愉快地回答。

休斯帶着他的僕人走到營地的角落,艾克正準備離開那裡。這位老偵察兵身邊有二十多個人,他們都全副武裝,準備戰鬥。黃昏已經開始降臨,所以附近的森林是黑暗和不祥的。

"爲什麼有個新手圍着你轉?"艾克在走近時問大妖精。

“我自願讓他參加這項任務。他應該在前面,”休斯告訴他的主人。

“當然,”艾克冷漠地回答,他轉向面對埃利阿斯。

“儘量不要死,小夥子,”老偵察兵在轉身離開前告訴他。

“我會那樣做的……”伊利亞斯不確定地回答。

然而,沒有人在聽。艾克和休斯子已經全神貫注了。伊利亞斯,渴望地回頭望向他來時的路。不過,他不情願地留在了原地。

“我們要去哪裡?”埃利阿斯環顧四周問道。

過了幾秒鐘,其中一個匪徒纔回答。

“我們正在向敵人發起進攻,”一個臉上帶着野蠻傷疤的男人回答。

埃利阿斯臉色蒼白。他又環顧四周,數了數附近的土匪。這並沒有花他很長時間,儘管當他注意到斯坎普坐在瓦爾斯旁邊時,他停了一秒鐘。

“靠我們自己?”他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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