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朵真無奈的笑了笑:“就在剛纔,歡歡問我,爲什麼越是熟悉了,越是不知道你的想法,而且也不知道如何去問。”
夏朵真說完之後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然後扁扁嘴說道:“你看着她平時大大咧咧的,但其實,歡歡是很敏感的,她只是不想給別人添麻煩而已,尤其是對自己珍惜的人,所以很多時候都自己一個人忍着。”
宋清宴靜靜的看着她,然後轉過身看着寧歡歡,沒有再說什麼,直接抱着寧歡歡離開。
“唉,去哪啊?”夏朵真着急的問道。
“去我那!”宋清宴冷冷地開口。
將她抱進了自己的辦公室,找來一條被子給她蓋上,宋清宴這才坐到一邊休息。
看來他和寧歡歡之間也需要好好談談了。
寧歡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早晨,外面陽光明媚,時不時還傳來幾聲不知名的鳥叫聲。
緩緩的坐直了身子,蓋在身上的被子險些滑落在了地面上。
睜開眼的時候就發現自己是在宋清宴的辦公室,看着趴在桌面上睡着的宋清宴,心中滿是心疼。
她輕輕地站起身,將被子整理了一下,走到一邊拿起宋清宴的外套,輕輕的爲他蓋在身上,就在她要離開的時候,手卻被人一把抓住。
“你要去哪裡?”聽到他沙啞的聲音才確定他是剛睡醒,要不然她還以爲他早就醒了只是在這裡等着自己而已。
“當然是去查房了。”寧歡歡如實回答道,然後將自己的手輕輕地從他的手中拿出來,笑着說道:“你先休息一會兒吧。”
可是宋清宴的手卻沒有鬆開,反而更加的緊了,他緩緩地擡起頭睜開一雙漆黑的眸子認真的看着她說道:“你要去查房?查哪裡?”
寧歡歡突然一愣,看着宋清宴半響,才說道:“你在懷疑什麼?”
宋清宴沉默了很久,才突然將手放開,自嘲一般開口:“你去吧,或許彥辰說的對,我是太不自信了。”
寧歡歡一愣,有些不解的看向宋清宴:“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宋清宴只是漸漸冷了臉色,看着面前的病例資料,說道:“沒什麼,你不是要去查房嗎?去吧,我不問了。”
“宋清宴!”他越是這樣,寧歡歡就越覺得他不對勁。
宋清宴似乎是有些不耐煩的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着寧歡歡開口道:“寧歡歡,我說我嫉妒,嫉妒你對夏彥辰那麼好,我希望你離他遠一點,最好永遠都不要見面,你能做到嗎?”
宋清宴的突然爆發嚇了寧歡歡一跳。
“清宴,你在說什麼啊?彥辰哥他救了我啊。”
“我知道他救了你,那又怎麼樣?就算沒有他,我也可以救得了你!”宋清宴越想越生氣,原本他也是感激夏彥辰的,但是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完全不是他能預料的,“難道就因爲他救了你,所以想要怎麼樣都可以嗎?他希望你照顧他,你就去,他想要抱你,你就讓他抱,是不是他想娶你,你就願意嫁給他?”
“宋清宴,你在發什麼瘋?!”寧歡歡也氣壞了,這完全不是她認識的宋清宴,難道說,夏彥辰因爲救她真的出了什麼事他就高興了?
寧歡歡看着宋清宴,大口的喘着氣,轉身憤怒的離開。
走到門口的時候停下腳步,淡淡的開口道:“我不管你怎麼想,彥辰哥是爲了我受的傷,我有那個義務去彌補,不管在你的心裡是怎麼想我的,我只想證明我自己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僅此而已。”
直到看到她的背影消失,宋清宴才緩緩的回過神,他甚至都想不起來自己剛纔說了什麼。
他知道,他讓寧歡歡失望了。
這樣一個自私自利,又小氣,完全不替別人考慮的宋清宴,讓寧歡歡失望了,失望的很徹底。
宋清宴本想去找她的,可是當腳步擡起來的時候卻又停住了,或許就像是寧歡歡所說的,越是在乎一個人,越是走的很近,卻意外的覺得那個人其實並不是那麼的瞭解。
寧歡歡查房的時候一直走神,身邊的小護士怕她弄錯了記錄表,就讓她先去一邊休息。
等她走出病房,正好遇到打水的夏朵真,看到寧歡歡的表情的一瞬間,夏朵真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走到寧歡歡的身邊,拉着她的手向着夏彥辰的病房走去。
“跟他吵架啦?”夏朵真問道。
“很明顯?”寧歡歡疑惑地看向夏朵真。
“恩,很明顯。”夏朵真端起倒好的水遞給她,隨後搬了一張椅子在寧歡歡面前坐下接着說道:“說吧,怎麼回事?”
寧歡歡搖了搖頭說:“不是很想說,因爲我現在居然覺得他其實沒有錯,如果是我看到他那樣,我也許會更加的嚴重。”
“哪裡有那麼多的也許啊,如果每個人都像是你一樣爲自己的另外一半着想的話,就不會那麼多吵架的啦!”夏朵真沒好氣的說道。
寧歡歡端着手中的水杯,然後輕輕地搖晃着,透明的液體在水杯中打着漩渦,時不時的想要從水杯中溢出來,卻每一次都被她恰到好處的收回去。
她眼睛直直的盯着那個水杯,然後像是在想什麼事情一樣,眼神渙散,夏朵真沒好氣的將水杯拿過去,將水杯裡面的水一飲而盡說道:“總是看,看能看出結果麼?看能知道味道麼?”
“啊?”寧歡歡不明所以的看着她疑惑的問道:“什麼?”
“我的意思是……”
“歡歡……”不等夏朵真說完就聽到夏彥辰沙啞的聲音再一次響起,夏朵真急忙跑過去,寧歡歡也隨即走過去看着他的情況。
夏彥辰慢慢的睜開眼睛,那雙黑色的眸子卻閃過迷惑。
“外面陰天麼?爲什麼這麼暗?”夏彥辰又眨了眨眼睛,怎麼回事?怎麼看不清?
夏朵真頓時有點驚慌,伸出手在他的面前擺動,可是她的手卻準確的被夏彥辰抓住:“我又不是瞎了,做什麼呢!”
“彥辰哥,你能看清我的樣子嗎?”見夏彥辰這樣,想到宋清宴說的夏彥辰撞傷了腦袋的話,寧歡歡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