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貌地敲門,在得到迴應後寧歡歡才進入病房。
“宋爺爺。”
寧歡歡掛着笑臉,甜甜的喚道。
“歡歡,來來來,”宋長征一臉的慈祥,和壽宴上吹鬍子瞪眼的形象差了十萬八千里,“我聽阿宴說,你前幾天也住院了?”
寧歡歡臉一紅,說道:“只是小問題而已,現在已經沒事了。”
宋長征點點頭,說道:“阿宴就是這樣大驚小怪,一點小毛病就非要人住院,變着法的賺錢,跟他小叔一樣,都是奸商。你也是那小子逼着住院的吧?”
寧歡歡忍者笑意,附和道:“可不是,其實本來沒多大毛病,就是吃壞了肚子,他就非逼着要我做檢查,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得了絕症呢。”
“就是就是,這小子,我自己的身子還不清楚嗎?非要我再多觀察幾天,難不成在醫院多住幾天,我臉上就能長出一朵花來了?”宋長征十分贊同的點頭,表示感同身受。
寧歡歡趁機說道:“其實,清宴也是關心我們,沒有事情最好了,萬一真有什麼問題,也能及時應對不是。”
宋長征笑着看着寧歡歡說道:“你這丫頭,還沒過門呢,就開始替這小子說話了。”
寧歡歡臉一僵,一時間竟不知道要如何接下去了。
秀她和宋清宴的恩愛,她還真是做不來。
好在,宋長征也沒有多想,只是以爲寧歡歡害羞了,又說道:“丫頭啊,你心裡是不是還在怪爺爺?”
寧歡歡一愣,有些不明白宋長征在說什麼,疑惑的看着宋長征。
宋長征嘆了一口氣,說道:“我們宋家,雖說出了不少有本事的人,阿宴他爸,他小叔,都算是事業有成的,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我上輩子作孽太多,到孫子這一輩,就只有阿宴這一個小子。這小子,就是我們宋家未來的希望啊。”
寧歡歡一向聰明,宋長征一說,她就知道宋長征要說什麼,笑了笑說道:“宋爺爺,我都明白的,清宴他揹負着宋家的未來,你們自然是想幫他找一個對他對宋家都有幫助的女子做妻子,而我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學生,不但幫不到他,還會拖累他。”
宋長征點點頭:“阿宴他奶奶說你聰明,一開始我還不信,你確實是個通透的孩子。”
“那宋爺爺現在不反對我和清宴了?”寧歡歡問道。
這個問題,其實她不應該問的,只是不知道爲什麼,心裡很渴望知道這樣一個答案,就像是在驗證什麼一般。
“不反對,”宋長征皺着眉,看了寧歡歡一眼,又說道:“也不贊成。”
寧歡歡有些不明白了,問道:“那,是什麼態度?”
“順其自然吧,你這丫頭救了我的命,我也不能忘恩負義,不然傳出去,人家還不戳着我宋長征的脊樑骨罵我?”宋長征說道:“但是,我和阿宴他奶奶,還是希望阿宴的身邊能有一個可以幫得到他的姑娘,至於那個人是不是你,就不是我們能決定的了。”
寧歡歡沉默了片刻,突然笑道:“那照您這麼說,現在您雖然不反對我和清宴在一起,但是隻要以後遇到更好的,更適合清宴的姑娘,您還是會捨棄我,選擇另一個姑娘做您的孫媳婦?”
“那是肯定的。”宋長征老實回答。
“可是,如果我,不緊能夠幫得了清宴,還能夠對宋家起到作用,您和宋奶奶,還是會支持我和清宴在一起的。”寧歡歡又問道。
宋長征笑眯眯的看向寧歡歡,眼中閃着精光:“那就要看你的了。”
“我明白了,”寧歡歡微笑着站起身,在宋長征讚許的目光中開口說道:“宋爺爺,您該吃藥了。”
宋長征臉色一變,繼而無奈的笑道:“你這丫頭……”
僅一門之隔,容憶蒼白着臉站在病房外,手中的蛋糕盒已經變形,如水的秋瞳了此刻滿滿的都是恨意。
寧歡歡和宋長征的對話她全部都聽了進去,原本,宋長征和徐兆芳是她的依仗,可是現在看來,這個依仗對自己已經沒有絲毫的幫助了,如今能靠的,就只有自己了。
沈湛來的時候,寧歡歡正在陪着宋長征下棋,對於二人之間其樂融融的氣氛,沈湛表示很難理解,明明前幾天還是一副水火不容的局勢啊?
“誒,沈湛,你來看宋爺爺?”
發現沈湛的到來,寧歡歡趕緊站了起來,臉上的笑容自然而然。
沈湛亦回以微笑,點頭說道:“我怕宋爺爺在醫院裡會悶,想着來陪宋爺爺聊天解解悶,不過現在看來,我是多此一舉了。”
宋長征捏着棋子,眉頭緊皺,嘟囔着:“知道多此一舉還不走,打擾了我的思路。”
和宋長征相處的這兩天,寧歡歡才發現之前見到宋長征的威嚴啊,嚴肅啊,都是裝出來,根本就是個實打實的老頑童,每天比寧歡歡還要精神,讓寧歡歡都懷疑起來,宋長征的體檢報告是不是弄錯了。
“宋爺爺,沈湛特意來看你,你怎麼能這麼說話?”寧歡歡豎着眉,說道。
“你這丫頭,不是跟你說了就叫爺爺就行了嗎?喊宋爺爺多見外啊,跟其他老頭也沒什麼區別了,”宋長征擡手招呼着寧歡歡:“你別站着了,這小子向來不會虧待自己,我們別管他,接着下,我想好這一步怎麼走了,這一次,肯定能殺你個落花流水。”
寧歡歡有些無奈的看向沈湛,攤了攤手,表示自己也無能無力。
沈湛瞭然一笑,放下手中的禮物,坐到宋長征的身邊,看了眼此時的棋局。
“呵,看不出來,歡歡你還是個圍棋高手。”沈湛眼中劃過一絲異色,說道。
“這小丫頭,可深着呢。”宋長征擡手點了點寧歡歡,一臉贊同的說道。
寧歡歡得意地笑道:“謬讚了,謬讚了。”
沈湛失笑,這樣的寧歡歡,他可沒見過,就是不知道宋清宴見過沒有。
“對了,沈湛,你一會還要去找清宴吧?他今天去了市三院做學術交流,大概不回醫院了。”寧歡歡提醒道。
“不,我今天來不找他,”沈湛擡手扶了扶金絲眼鏡,溫和的笑着說道:“我是特意來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