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冠楚楚·教授大人,惹不起! 尾聲——驕陽似璟(59) 我很心疼你!
感覺自己和他,就像是在……偷/情!
而且,是在遙遠的美國偷/情!
甚至,雲璟不知道他到底來美國的目的是什麼,也不知道他來美國是不是因爲自己,可是……
每天同他如此親近的生活在一起,讓她又愉悅,卻心裡又是那壓不住的歉疚……
畢竟,她還有和陳楚默的婚約在身罘。COm ?天.天?小?說~網#
而他與景向陽的關係,就像那種見不得光的地下/情。
一種誰也不敢明說,誰也不想去戳破的曖昧。
雲璟不知道他們之間到底隔着什麼,但她清楚的知道,他們之間還隔着一層厚厚的膜…欹…
將他們之間,分得清清楚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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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雲璟從浴-室裡洗完澡出來,就見景向陽坐在廳裡,臉色似乎不太好的樣子。
“怎麼了?”
雲璟緊張的靠了過去,在他身旁坐了下來。
景向陽側臉看她。
沒說話,額上有細密的冷汗,不停地往外涌……
薄脣緊抿,略顯蒼白。
雲璟見他這副模樣,心裡‘咯噔’了一下,“快說啊,到底怎麼了?”
景向陽伸手,揉了揉她溼答答的長髮,“沒事,去,把頭髮吹乾。”
他拍了拍她的後腦勺,轟她。
“腿痛,對不對?”
“我要說不是,你信嗎?”
“死要面子!”
雲璟氣結。
說着,伸手就要去捧他的腿,卻被景向陽一手給攔截了下來,“幹什麼?”
他防備的瞪着她。
漆黑的眸仁裡,有些排斥。
這份排斥,就像一根綿綿的細針一般,紮在了雲璟的心尖兒上,有些疼。
但她沒在意。
不是不在意,而是不讓自己去在意。
“我幫你揉揉!”
她說。
“不需要!”
景向陽拒絕,“我可以自己來。”
他臉上的厲色,是那種不允許任何人侵犯的那種。
雲璟目光灼灼的瞪着他看,眸眼一眯,“你在抗拒什麼?”
“我沒有!”
景向陽驕傲的否認。
“你有!!”
雲璟毫不掩飾的戳穿他,“你在抗拒我,你是怕我瞧不起你!”
雲璟的話讓景向陽眸仁一陣緊縮。
他突然起了身來,要走。
腳下的步子才一動,就被雲璟一把伸手給拽住了,拉着他的大掌,不肯鬆手。
他的手掌心裡,一片冰涼。
手心裡,還滲着冷汗,讓雲璟一顆心臟也跟着冷得厲害。
“讓我看看!”
她說。
景向陽的薄脣抿得緊緊地,劍眉斂着,神情有些冷漠。
雲璟蹲下-身來,試探性的撩了撩他的褲腿。
“雲璟!!”
景向陽低吼一聲,彎身下來,抓她,繼而,一把將她撂在了沙發上,下一瞬,整個身子就朝她壓了下來。
“別讓我把最狼狽的樣子展現在你眼前!!”
他幾乎是咬牙,一字一句,都是從齒縫間蹦出來的。
雲璟怔怔的看着他。
看着他蒼白的面孔,眼眶一下子莫名就紅了,“可是……我就是想在你最狼狽的時候,幫幫你!”
景向陽漆黑的眸仁深陷了下去。
他冰冷的手掌,被雲璟握住。
能感覺到,他的手,顫抖的厲害。
雲璟心疼,不知他是因爲痛的,還是因爲心裡缺失的那份痛苦!
“讓我幫幫你……”
她低聲訴求。
想到一年前他在最需要別人慰藉的時候,自己卻沒能守候在他身邊,心裡那份難忍的歉疚,就像利刀一般,一刀一刀剜在了她的心口上。
景向陽深深的凝着她看。
那視線,宛若是要活生生的將她看穿看透。
大手,握住她的小手,五指嵌在她的指縫間,那力道彷彿是要將她碾碎了去。
額上,細密的汗水,不停地往外涌……
他說,“雲璟,你不是個會可憐人的人!”
如果,她會懂得憐憫人,那麼兩年前,又怎會捨得離開他呢?
可是……
“我也不需要你的任何憐憫!!”
他說着,漠然的放開了雲璟。
大手從她的小手中抽離出來。
起身,往外走。
“我住酒店去。”
雲璟的眼淚,‘譁’的一下就從眼眶中涌了出來。
下一瞬,她倉皇起身,一把從身後緊緊地抱住了景向陽。
“不許走!!”
雲璟的小手臂抱着他的腰-肢,很緊很緊。
“景向陽,你今晚要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裡,我發誓,我這輩子都不再理你了!!我說到做到的!!!”
雲璟賴在他後背上,撒嬌耍潑。
景向陽背脊僵如化石。
“我沒有可憐你……”
雲璟的小手,圈住他結實的腰身,“我不是可憐你!我是擔心你!如果你今晚就這麼走了,你有沒有替我想過?這一晚上,我還能不能安枕了?你就是存心讓我不好過的!!”
雲璟哭着抱怨着,張口就在景向陽的後背上啃了起來。
也不管自己啃不啃得到他的肌肉,反正就是要咬他。
最後沒把他咬疼,倒把他啃癢了,連帶着襯衫都被她的口水給染溼-了。
“雲小-三,你真的天生是屬狗的!!”
景向陽一把將背後的雲璟給捉到了跟前來,“衣服髒死了,還往嘴裡咬!”
他伸手,替她拭去嘴角留下來的哈喇子。
“你不準走!”
雲璟仰高頭,執拗的挽留。
“走了真一輩子不理我了?”
景向陽伸手捏了一把她的小頰腮。
他的手指,依舊冰涼一片。
額上,豆大的汗珠浸-溼-了他的短髮,薄脣有些蒼白,雲璟見着更着急了,“你快坐下,讓我看看你的腿……”
見雲璟這副模樣,景向陽沒再猶豫。
無奈一聲嘆息,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雲璟要掀開他的褲腿,卻被景向陽阻止,“你先去把吹風機拿過來,把頭髮吹乾了再說。”
“我要先看你的腿!!”
“我幫你吹……”
“好啊!”
雲璟應了一句,飛快的就進了臥室裡翻吹風機。
很快,拿着吹風機出來,景向陽已經把義肢擱到了一旁。
雲璟將吹風機塞給他,坐在他身旁,作勢要替他將褲腿捲起來。
景向陽握住了他的小手,沉聲問她,“怕不怕?”
“不怕!”
雲璟捏着他褲腿的手指,有些僵硬。
她不是害怕,也不是憐憫,而是心疼。
“好……”
景向陽鬆開了雲璟的小手。
褲腿緩緩地被雲璟捲起來,她的手指還隱隱有些顫抖。
卻在見到他的膝蓋時,雲璟忍不住倒吸了口涼氣,眼眶一瞬間染得通紅。
“你笨蛋啊!!!都發炎了,爲什麼還要帶着假肢??你自己不是醫生嗎?不知道這樣只會讓炎症越來越嚴重啊??”
雲璟慍怒的抱怨着他,聲音已然哽咽。
將他的腿放下來,“你等等,我去拿藥。”
幸好她有備醫藥在家裡的習慣。
大概這就是出身醫藥世家的好處。
景向陽坐在沙發上,將吹風機插好,看着廳裡那道爲自己忙來忙去的身影,冰涼的心底,那片溫暖正迅速回籠。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他們之間已經到了相互依賴的地步,再也不是從前她把自己當兄長時的感覺了。
這種微妙的變化,就如同他對她的心思……
曾經,把她當永遠長不大的妹妹。
而如今,卻只是單純的把她當女人,自己的女人!!
雲璟拿了藥箱過來,搬過他的腿,置於自己的腿上,義正言辭的警告他道,“景向陽,在腿沒好之前,你不許再帶假肢了!!”
“那我可真成瘸子了!”
景向陽打開吹風機,將她的小腦袋掰了過來,替她吹溼答答的頭髮。
“關鍵你明天沒手杖怎麼辦?”
雲璟想了一下,“待會我去給你買!!”
待會?
景向陽皺眉,“你知道現在幾點了嗎?”
“你明天要用!”
管他幾點呢!總不能讓他明天還忍着痛帶着假肢出去吧?
“行了……”
景向陽揉了揉雲璟的小腦袋,將手裡的吹風筒停了下來,“雲小-三……”
“嗯?”
雲璟正低着腦袋,認真的翻找着藥棉。
“其實我逗你玩兒的。”
“嗯?”
雲璟擡頭看他,揚了揚手裡的消炎藥,“這藥行嗎?你看看。”
景向陽掃了一眼,“行。還有,其實我帶了手杖……”
“……”
雲璟乾乾的瞪着他。
景向陽知道,看這模樣,這小妮子絕對絕對是要發飆了!
就在她張口想要罵人的時候,他一低頭,攫住了她微張的小口兒,“不許生氣!”
雲璟氣結,腮幫子鼓起來,張嘴就狠狠地咬了他的薄脣一口,“你騙了我,還不許我生氣?!!我居然每天還站在浴-室裡,傻呼呼的給你做柺杖……”
雲璟越想心裡就越來氣,她怒得一把將景向陽壓在沙發靠背上,像個小瘋子似得逼近他,怒喊道,“景向陽,你這個……流/氓!!禽/獸!!!你簡直……你丫沒救了!!!”
景向陽單手攬過她的小綿腰,置於自己懷裡來,“是!我流/氓,我禽/獸,我是沒救了,但你這個罪魁禍首的小yao精是不是也得好好自省一下?到底是誰把我養得這麼飢渴的?”
“你……”
這傢伙,明明是他太壞,他居然還好意思倒扣他一靶。
雲璟捏着他高-挺的鼻樑,警告他道,“景向陽,要不是看在你腿發炎的份上,我早就把你丟出去了!!你這個大騙子!!!等你腿好了,分分鐘給我滾回酒店去!!”
這話的意思是,他腿不好的話,就可以一直窩在她這屋子裡不走了?
雲璟從他身上褪了下來。
氣歸氣,但他的腿發炎了,也是事實。
她心疼他,那也是事實。
坐回原位,開始小心翼翼的替她上藥。
景向陽替她吹溼答答的長髮。
兩個人,似乎是兩不誤的樣子。
卻誰也沒想過,兩件簡單的事情,分明就可以自己動手來着……
他給自己上藥。
她給自己吹頭髮……
卻偏偏是,他替她吹溼發;她給他受傷的腿上藥。
這畫面,盡是說不出來的溫馨。
大抵,情侶之間,就是如此吧!
只是,景向陽的愛情,來得實在有些晚。
雲璟小心翼翼的給他上藥,總會時不時的問他一句,“疼嗎?”
“不疼。”
景向陽搖頭。
眉心卻不自覺的微微蹙起來,額際間,隱隱有薄汗滲出來。
雲璟上藥的手,一僵。
心裡頓時有一種疼痛往上涌了出來,她咬了咬下脣,就沒敢再動了。
她的異樣,被景向陽全數捕捉進眼底,“怎麼了?”
雲璟搖頭,一滴眼淚還是沒能忍住就從眼眶中滾落了出來,但她飛快的就拭乾了去,沒肯說話。
看着她這模樣,景向陽心疼得打緊,“到底怎麼了?”
他乾脆一伸手,就撈過她,一把將她置於自己懷裡來,坐好。
就如同兩年前那樣。
“你的腿……”
“沒碰到傷口,沒事,告訴我,爲什麼又掉眼淚了?”
景向陽替她將眼淚擦乾。
不問還好,一問,雲璟的眼淚落得更急了,“你其實很痛,對不對??”
“還好。”
他說。
“騙人!!”
景向陽嘆了口氣,把她抱在自己懷裡,更緊了些分。
一手攬住她的小細-腰,另一手握住她柔柔的小手,擱在自己掌心裡,廝-磨把-玩着,“偶爾會有一點點痛,尤其是夏天……”
捂着,會特別難受。
有時候新的假肢給他的腿磨合不太適應的話,會起一層層的水泡,破皮的情況也是常有的,反反覆覆的,總歸不會太好受。
像今兒發炎這樣的情況,其實他差不多早也習慣了。
“不許哭!我都沒哭呢,你哭什麼!”
景向陽用柔軟的指腹替她拭乾眼淚,“雲小-三,我景向陽是個大男人!這點傷痛對我而言,真的不算什麼!知道嗎?”
雲璟嗚咽了一聲,伸手,緊緊地抱住了他的頸項,埋在他的脖子裡,忍不住痛哭出聲來。
怎麼會不算什麼呢?都已經少了半條腿,而老天還要這麼反反覆覆的折磨他……
雲璟的眼淚,一瞬間就將他的皮膚染溼。
滾燙滾燙的,落在他的勃項間,透過皮膚,滲了進去,幾乎是要將他的心口燙傷。
他耐心的哄着懷裡的她,就像兩年前一樣。
大手輕輕撫過她的後背,一下一下的給她順着氣兒,“別哭了,聽話好不好?帶假肢其實也沒你想得那麼痛苦,而且我發炎的次數極少,真的,不騙你!”
他定製的假肢本都是全世界最優質的,所以基本不會出現什麼排異現象,像今次發炎,還當真是個小意外。
“好吧……”
雲璟把小-臉蛋從他的脖子裡退出來,“那你答應我,以後有問題必須第一時間告訴我,不能再像剛剛那樣瞞着我!!你以爲那是對我好,其實根本就是把我往死裡折磨!”
景向陽勾了勾嘴角,挑眉,“往死裡折磨?真這麼擔心我?”
“我都被你折騰成這樣了,你還笑!!”
雲璟想來還有些生氣,一低頭,張口就咬住了景向陽的耳朵。
貝齒還真挺用力的,惹得景向陽吃痛的喊出聲來。
他喊的不是疼,居然是……
“好舒服……”
“……”
景向陽,你丫還敢再賤點嗎?
最後,雲璟終於替景向陽上好了藥。
她的頭髮也吹乾了。
柔順的散在景向陽的大手裡,他歪着頭欣賞着她,“爲什麼想到要把頭髮拉直了?”
雲璟從前那頭可愛的卷卷頭其實不是刻意捲曲的,而是天生如此。
景向陽喜歡看現在這樣子的她,但更懷念那個頭髮卷卷的小云三。
“不爲什麼啊……換個髮型,換個心情啊!”
其實,雲璟也沒多喜歡現在自己的這個髮型。
兩年前心靈受了重創後,跑去了美國療傷。
坐在理髮店裡,她要求造型師給自己直接來個光頭,結果,那造型師愣是捨不得給她剪,最後沒轍,就給她做了個直髮,然後每長出點新發,雲璟就會習慣性的去把頭髮拉直。
她似乎有一種執念,彷彿是這樣就能把過往的種種拋卻開似得。
但孰不知,如此不過只是稍微慰藉了自己受傷的心靈。
實際上拋得開嗎?拋不開!
“換個髮型,換個心情?”
景向陽低語喃喃了一句,轉而問道,“兩年前,帶着什麼心情去美國的?”
雲璟給他的腿部做着按摩,聽他問這話,她擡起頭看他,不答卻反問,“你覺得呢?你覺得我會是什麼心情離開的?”
提起兩年前的那些傷與痛,雲璟心裡還是有些生氣的。
又想到他對這裡那種若即若離的態度,就如同現在一般……
喜歡的時候,把她綁在身邊,不喜歡的時候,就狠狠地推離,讓她一顆心永遠都是沒有着落,被他吊着,時而幸福,時而痛苦……
“算了,過往的事情說太多也已經沒什麼意義了,我不想再多提!”
雲璟說着,起了身來,“我先睡了,你也趕緊洗洗睡吧,腿不能沾水。”
她交代了一句,也沒管他待會要怎麼洗纔不會碰到水,就匆匆進了自己的臥室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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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星期,幾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就過去了。
隔天下午的飛機,景向陽就要走了。
雲璟一整天上課都有些魂不守舍的,滿腦子裡都想着他離開的事兒,幻想着他走後自己一個人的寂寞日子……
越想心裡就越難受,越難受就是越多的不捨。
兩個星期怎麼就過得這麼快呢?
唉……
正當她神遊在外的時候,卻忽而接到了pitt老師的一個重大消息。
他居然明天就回國了!!
說是國內的一名大富商花了三千萬巨資請他回國授課。
而她,作爲pitt老師的閉關子弟,自然也得跟着他一同回國學習。
雲璟簡直有些不敢相信這一事實。
下午散了學後,她回家,景向陽已經在家裡等着她了。
她開心得就像個小喜鵲似的,不停地在景向陽身邊繞着,唧唧喳喳的說着一大堆話。
“你知不知道,pitt老師突然也要回國了!!我也終於可以回家了,真是太好了,我可想我爸媽了!!景向陽,明天我也能回家了……”
雲璟開心得不得了。
卻忽而,纔想到一個頭疼的問題,“我還沒來得及定飛機票呢……”
想到這個,腦袋一瞬間耷-拉了下來,癟癟嘴,“明天我是不是得自己一個人走了?”
景向陽給自己斟了杯水,下巴比了比廳裡的長几,“機票,桌上!”
“啊?”
什麼東西?
雲璟狐疑的走過去。
桌上躺着一張機票,她拿了起來,看一眼,訝然。
“我的機票??你什麼時候幫我定好的?”
景向陽‘咕嚕咕嚕’喝了口水,“早兩天。”
“……”
她有說過要回去嗎?
“你早兩天就給我定了,如果我明天不能回去怎麼辦?”
景向陽扯了扯嘴角,“你覺得這個如果,可能成立嗎?”
“……”
這傢伙,每次都非得這麼霸道嗎?【今兒還有一更,估計得晚上才能出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