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獵沉思了片刻低聲問道:“有沒有其他的途徑可以躲過亂石山?”
蒲罡和蒲尼同時搖了搖頭。
唐獵向前高呼了一步,伸手在憑欄之上輕輕一拍,大聲道:“如果他們當真在亂石山上埋伏,我們唯一的辦地就是登陸將潛伏的威脅徹底清除薄罡大聲道:“恩公說得對,只有將亂石山的利地形佔據,我們方能夠保證船隻的萬無一失。”
翌日黃昏,他們的大船順利抵達亂石山的前方,萱兒根據飛鳥傳遞來的訊息,瞭解到果然有大批撩牙族人埋伏在亂石山臨水的高崖之上,只等他們的船隻通過,便會發動大規模的襲擊。
置兒充滿優慮道:“根據鳥兒的消息,埋藏在山巔的撩牙族人應當在六百人以上,人數在我們的十倍左右。”
唐獵不屑笑道:“一羣烏合之衆,有什麼可以擔心的?”他早己做出了決定,這次要親自率領手下武士登岸,擊潰那些s牙族人。
蒲歪和蒲尼兄弟二人上前道:“恩公,我們願前往對付那些撩牙族人。”
唐獵哈哈大笑道:“好,這次不但你們要去,我也要一起去!”
雅易安本想讓唐獵在大船上留守,可是看到唐獵豪情飛揚的樣子,也不好勸他改變念頭,只好點了點頭道:“我帶着這幫水手留下駐守船隻,你帶着蒲是他們在前方登陸,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內將山巔上埋伏的撩牙族人全部擊潰。”
爲了避免驚動事先埋伏的撩牙族人,唐獵率領三十三名半精靈人組成的先鋒隊在距離亂石山還有五里左右的地方下船,泅水來到岸邊,萱兒堅持要跟在唐獵身邊,唐獵拗她不過,只得答應讓她同行。
置兒通曉鳥兒的語言,這山林中的無數鳥兒無形中己經成爲他們隊伍的一部分,有了它們的幫助,唐獵可以清晰的瞭解到熊耳森林中的情況,這些撩牙族人顯然缺少戰術的訓練,將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亂石山上,並沒有在沿江佈置警戒的哨所。
三十三名半精靈勇士跟隨在唐獵身後秩序井然的行進,從他們目光中對這場戰鬥的期待,唐獵可以推測出,這些半精靈人之所以跟自己同仇敵汽並不僅僅是因爲他救了蒲是那麼簡單,八成他們和撩牙族人還有其他的仇恨。
一隻色彩斑斕的鸚鵡從空中優雅的滑翔到萱兒的面前,它附在置兒耳邊輕聲鳴叫着,萱兒點了點頭,待到那鸚鵡飛走以後,向唐獵道:“前方一里左右的大樹上有一個哨所,我們最好向南方繞行。”
唐獵點了點頭馬上下達了繞行的命令,二十分鐘後,終於成功抵達了亂石山的背側,重新清點人數之後,將隊伍分成兩支,一支由蒲是兄弟倆帶領從左側向山上行進,另一支由唐獵親自率領從右側岩石衆多的小路上發起衝擊。兩支隊伍之間保持五十米左右的間隔,以便相互呼應。
按照他們最初的計劃雅易安率領那些水手駕駛大船己經到達亂石山山口的水面,在那裡船隻停止了行進,雅易安讓手下人點燃***,藉以吸引撩牙族人的注意力。
埋伏在臨水高崖之上的撩牙族人看到帆船在山口處突然停止了行進,一個個不由得心浮氣躁起來,如果帆船沒有進入有效的攻擊範圍,他們手中的滾木和巨石就沒有施展威力的餘地。
雅易安做戲的功夫絕對一流,他讓水手將帆船停在河心處落錨,在船頭擺上一桌酒宴,
一邊飲酒一邊聽着那厥夷女奴唱着小曲兒,悠閒自得的吸引着高崖上牙族人的注意力。
聽到興頭之處,雅易安一把將那厥夷女奴攬入懷中,抱着她坐在自己的雙膝之上,大手毫不顧忌的探入她的衣襟之中,那厥夷女奴發出一陣騷媚入骨的嬌笑,笑聲順着夜風遠遠送了出去。
在高崖之上苦候的那些撩牙族人一個個看得眼睛發綠,不知是哪個肚子突然咕嚕叫了一聲,撩牙族首領憤怒的轉過身去,身後一個弱小的牙族人慌忙捂住嘴巴,低聲道:“這小娘們細皮嫩肉的,把俺的饞蟲全都勾起來了。”
首領不屑笑道:“你太沒有品味,女人脂粉味太重,皮肉太細沒有咬頭,還是那男子皮肉結實,咬起來帶勁!”
一羣牙族人爭相附和,美味就在眼前,可是卻遲遲無法進入圈套之中,他們只有用這種方法來解饞,甚至有人開始談論起是用水煮還是用火烤好吃。
萱兒悄然發出指令,從山林中突然飛出無數鳥兒鋪天蓋地的向撩牙族人蜂擁而去,那些撩牙族人沒想到突然發生這種變化,一個個慌忙用手臂護住頭臉,以免鳥類啄傷自己的眼球
在鳥類的掩護下,唐獵和那三十三名半精靈族勇士幾乎同時衝上了高崖,他們宛如天將神兵的出現,讓牙族人頓時陷入一片混亂之中。
以三十五人面對撩牙族的六百多名強壯武士,必須在短時間內擊潰他們的鬥志,唐獵深知對付這幫嗜血如命的野蠻人絕不可以留有半分同情,屠龍刀凜冽的刀氣彌散米方圓的範圍之內,刀光閃處,兩穎撩牙族人的頭顱從頸部齊齊斬落,鮮血從斷裂的脖頸處噴出一股殷紅色的悽迷血霧,殘酷的血味道彌散於夜色之中。
鮮血點z了撩牙族人兇殘的本性,也點z了半精靈勇士強大的鬥志。蒲是怒吼道:“兄弟們,是時候讓這幫卑鄙的撩牙族人償還我們的血債了!”他的話點了半精靈勇士激昂的情緒,他們的血液沸騰了起來,跟隨着蒲T起怒吼了起來,
蒲尼衝鋒在隊伍的最前方,他手中的長矛狠狠刺入了一名撩牙族武士的體內,強大的衝擊力將對手堅實的胸腹洞穿,隨後一腳將屍首從眼前踢飛。
蒲罡手握砍刀·宛如i瓜切菜般清掃着周圍的敵人,一柄厚重的石斧猛然從一旁殺出,蒲歪手中的砍刀相撞,巨大的力量震得蒲歪手腕微微發麻·他有些吃驚的擡碼鬥賽咄蘿夠和他比拼力量的人十”少見·雖然他重傷初愈打了少許的折扣,對手的實力也不容低估。
手握石斧的正是a牙族的那名首領,他張開血盆大口,露出嘴中兩顆冷森森的撩牙,越發顯得面目猙獰。
蒲罡好勝完全對手激起,他怒吼一聲,手中砍刀再次向對方劈落,那名獠牙族首領竟然抱着和他一樣的心思同時一斧揮出,兩人硬碰硬比拼了七招,蒲罡感到肋下的創口隱隱作痛,顯然因爲用力過猛傷口重表崩裂,對手已經被蒲罡的驚人神力完全嚇住,目光中流露出敬畏的神情,握住石斧的右臂因爲過度疲憊而發出陣陣顫抖,石斧也已民經崩裂多外。
蒲罡凝聚力準備再度出擊,那名獠牙族首領卻突然向後退去,呼喝六名族人向蒲罡圍擾過去,自己想趁機脫身。
蒲是豈容他就此逃走,一記威猛無鑄的斬劈,己經將面對他的那名撩牙族人劈成兩半,大步向前踏出,左手搶過對手的石矛,覷準那牙族首領的後心狠狠擲了出去,那撩牙族首領伸出石斧一擋,卻無法完全卸去矛身傳來的巨大力量,身體不由自主向後退了幾步。腦後風聲颯然,回身望去,蒲尼左手的彎刀己經深切入他的頸部之中。
那撩牙族首領不可思議的捂住自己的喉部,鮮血從他的指縫中噴射而出,伴隨着一聲悽慘的嘶喊,他的頭顱從頸部緩緩滑落。
這些半精靈族勇士雖然人數不多,可是勝在彼此間配合默契,這邊剛剛遇到危機,便有同伴及時過來救援。
在所有人中,唐獵的殺傷力是最爲強大的一個,這不僅僅是仰仗着屠龍刀的銳利,他的武力在長期的磨礪中己經有了本質上的飛躍,鮮血在他的周圍宛如雨露般四處飛濺,隨之而去的是一個個撩牙族人的生命,在生死存亡的關頭,唐獵己然忘記了對生命的憐憫,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這纔是戰場上唯一的準則。
唐獵等人強悍的殺傷力讓撩牙族人徹底陷入混亂之中,己經有人開始向樹林深處逃竄,縱使再爲愚昧和原始的人也明白生命的可貴,他們可不願意就此失去生命。
半精靈族勇士對受傷倒地的撩牙族人也沒有任何的憐憫之情,他們極其殘忍的割掉奄奄一息撩牙人的頭顱,讓他們的生命徹底終結。首兒不忍心看到這殘忍的場面,美目望向空中皎潔的明月。
經過粗略的清點,他們在剛纔的戰鬥中殺掉了近二百名牙族人,半精靈勇士也有三人在戰鬥中捐軀,雖然取得了戰鬥的勝利,可是他們畢竟也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蒲尼終於利用撩牙族人的利齒完成了他的項鍊,驕傲的掛在頸上,揮動手中的長矛發出一聲激動的大吼。
半精靈勇士望着遍地的屍首,臉上全都洋溢着悲槍和激動混雜的表情。
蒲是低聲向唐獵道:“撩牙族人曾經趁着我們外出打獵之時,血洗了我們的營地,將老弱婦孺全部殺死……”墨綠色的雙目之中燃燒着難以遏制的仇恨。
唐獵默默點了點頭,仇恨的種子一旦種下,很快便會生根發芽,今天的戰鬥以後,撩牙族和半精靈族之間更加勢同水火,仇恨永遠無法化解。
萱兒冰藍色的美眸中盪漾着憐憫的淚水,她看到一名牙族人仍然沒完全斷氣,目光求助似的看着自己。
蒲罡大步走了過去,右腳狠狠踏在那撩牙族人的頸椎之上,咔啪一聲脆響過後,那撩牙族人頓時喪命。
萱兒扭過頭去,兩顆晶瑩的淚水順着俏臉緩緩滑落,她不由自主的想起了翼族和盜族之間的仇殺,這樣的場面是何其的熟悉。
唐獵輕輕拍了拍她的肩頭:“置兒,你去通知雅易安,帆船可以通過了!”置兒點了點頭,走上高崖舒展開雪白的雙翼,在空中一個曼妙的盤旋,向帆船的位置飛去。
蒲尼指向亂石山西側的從林道:“我們可以在那裡登船!”
唐獵點了點頭,命令所有半精靈勇士收拾好裝備,等到帆船順利駛過亂石山後,迅速下山向西側的從林趕去。
即將靠近目的地的時候,忽然聽到從林內有微弱的呻吟聲,唐獵做了一個手勢,身後衆人停下腳步。
蒲是和蒲尼兄弟手握武器循着聲音小心翼翼的走了進去,不多時從樹從之中背出了一個滿身血污的老人。那老人趴伏在蒲尼的身上,左臂己經失去,身體因爲疼痛而不住瑟瑟發抖。蒲罡低聲向唐獵享報道:“雪茫國人,看來是牙族的俘虜,左臂己經被吃掉了。”
唐獵禁不住皺了皺眉頭,牙族吃人的惡行的確讓人憎惡。
獠牙族人顯然被剛纔的那場血腥戰鬥嚇到,沒有繼續跟蹤前來,唐獵等人帶着那名雪茫國老人順利登上了帆船。
雅易安興高采烈的迎了上來,大叫道:“我早就知道肯定會殺得那幫野蠻人一敗塗地,哈哈!”
唐獵的情緒並沒有被他感染,示意蒲尼先放下那名雪茫國老人,幫助那老人清理了一下左臂的傷口,又用乾淨的白紗布包紮起來。
雪茫國老人的神漸漸清醒起來,他的右手忽然抓住唐獵的臂膀,顫賣勁道:“救我女兒救我女兒”
唐獵微微一怔,難道人老人還有樣人落在獠牙族手中?
萱兒柔聲慰道:“老人家,您慢慢說,主人一定會幫助你。”
那老人抹去臉上縱橫的老淚,穩定了一下情緒方纔哀嘆道:“我叫路比利,在對岸居住膝下有一個女兒叫琳賽,我們父女倆一直相依爲命,可是三天前一支船隊突然襲擊了我們的部落,擄走了很多族人,其中包括我的女兒在內……”說到這裡路比利己經泣不成聲。
萱兒拿來一方潔白的毛巾遞給路比利,又端來一杯熱茶幫助他穩定情緒。跳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