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冠禽獸·女人,放鬆點!
而這邊,較於向南的低興致,曲語悉就顯得興致高多了,她的心情似乎一直都挺好。
景孟弦彎身拾柴,曲語悉一路陪同。
“孟弦,你知不知道剛剛向南跟我說什麼?”
曲語悉在景孟弦的身邊蹲了下來,吟吟笑着,“她說她覺得我們倆特別般配,希望看到我們倆早點結婚,然後生個胖乎乎的小孩子!”
景孟弦拾柴的動作,微微頓了半秒,而後,繼續揀柴軺。
“她還傳授了我一些夫妻之間的相處之道,呵呵,光聽她跟我講她和亦楓之間的事情,我就覺得他們倆特別幸福!她剛剛還有說,她和亦楓現在正着手準備要孩子了呢!他們真的好幸福哦,聽得我都有些羨慕了,哪像我們這樣,明明眼見着要結婚了,結果又得等三個多月,唉……”
曲語悉在一旁自顧自的說着,景孟弦起了身來,環顧一眼四周,“這邊好像沒什麼易燃的柴火,要不再到裡面去看看吧。”
曲語悉一愣,“孟弦,你都沒聽我說話啊?哎”
景孟弦淡淡的勾了勾嘴角,神情有些漠然,“聽了,但我對別人的幸福,不太感興趣。”
他說着蹙了蹙眉,額上冒出些些薄汗了。
他有些奇怪,這深山老林裡,加上初冬的天氣,越往裡走就應當越冷涼纔是,可他卻恰恰相反,不僅感覺不到絲毫涼意,甚至於身上還越來越燥熱起來,連手心都已經被汗溼了。
“孟弦,你怎麼了?”
曲語悉擔憂的看着他。
“沒事。”景孟弦搖搖頭,“就突然覺得有點熱。”
他將身上的風衣褪了下來,只剩下一件單薄的白色襯衫,襯衫有被汗水浸溼的痕跡,貼在景孟弦精壯的身形之上,襯得他越發性感而強健。
“你穿這麼少,小心着涼了。”曲語悉擔憂的叮囑着他。
“沒事,走吧。”
景孟弦帶着曲語悉往林裡走去。
他走前面,曲語悉在後面緩慢的跟着。
“啊——痛……”
突然聽得曲語悉一聲尖叫,她彎身就捂住了腳踝,臉露蒼白之色。
“怎麼了?”
景孟弦忙折身,擔憂的走了過去,“腳怎麼了?我看看?”
“沒……沒事,就扭了一下。”
曲語悉吃痛的搖頭,一雙清秀的黛眉擰做一團,“孟弦,扶我到那邊坐坐,好不好?”
曲語悉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塊小石頭。
景孟弦扶起她就往那邊走去,卻不料才走了幾步路,突而就覺腳下一輕,伴隨着曲語悉一聲驚駭的尖叫,兩個人竟毫無預兆的就直直墜進了一個深深的陷阱裡去。
曲語悉嚇哭了。
晶瑩的淚珠染在睫毛之上,尤其可憐,她一頭栽進景孟弦溫熱的懷裡,“孟弦,我害怕,這是什麼?爲什麼我們會掉進洞裡來!嗚嗚嗚……”
她說着,將景孟弦抱得緊緊地,死也不肯鬆手,小肩膀在他懷裡抖得像篩子。
感覺到她的害怕,景孟弦也沒急着把她從自己懷裡拉開,但也沒有伸手去抱緊她,只是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撫她,“別害怕,這只是一個普通的捕獵陷阱而已。”
景孟弦從容的說着,又環顧一眼四周,確信道,“應該很快就會有人來救我們的。”
既然有人捕獵,就應當會有人按時來查探陷阱的。
“來,我先扶你去一邊坐好,我找找看有沒有什麼方法可以自己出去的。”景孟弦說着就要將懷裡的曲語悉拉開,但曲語悉就是不依,嬌身慌得在他懷裡蹭着,“我不要,我害怕……”
懷裡這柔軟的廝磨感,突然就讓景孟弦渾身燥熱不安起來,但即使如此,他竟會覺得……這感覺有些舒服?
連他自己都被這突如其來的快感給懵住。
他伸手,將懷裡的曲語悉推離開來,呼吸變得有些粗重,“你先休息一下,我去看看。”
“孟弦,你怎麼了?”
曲語悉一擡眼,就撞見了景孟弦那雙泛着緋色情迷的深眸。
她伸手,就去探他的額頭,才一觸上他的肌膚,就被景孟弦伸手抓了下來。
“我沒事。”
他逞強。
“你明明有事,你額頭好燙!連臉都紅了。孟弦,你別嚇我,你到底怎麼了?”
曲語悉滿臉憂色。
景孟弦不再理會她,兀自到陷阱邊開始查探情況。
現在他唯一想要做的事情,就是趕緊把自己從這洞里弄出去,因爲,他發現了一個極爲不尋常的事情,那就是……他的身體,不正常了!!
他渾身發熱,喘息粗重這些也就罷了,可就在剛剛曲語悉在他懷裡才稍微磨蹭了幾下,他的下、體竟然就不爭氣的……硬了!
這決計不是他身體的正常節奏,對於自己***的掌控力,他太清楚不過了。
在洞穴邊上查探了一圈,讓他有些失望,洞穴深三米左右,邊緣也槽得很光滑,基本想要靠手攀巖上去是不太可能的,初步看來,現在的他們只能等外頭的人來救援了。
景孟弦忙翻兜裡的手機,摸了幾個口袋也沒發現手機的蹤影,這纔想起剛剛在搭燒烤架的時候,接了個醫院的電、話,就順手把手機擱在了一旁的小臺子上。
他轉身問曲語悉,“語悉,把你的手機給我一下。”
曲語悉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撇撇嘴,“我昨晚睡得早,忘記給手機充電了,現在它已經沒電自動關機了。”
孰不知,就在前一刻她曲語悉才故意將手機關機的。
“怎麼辦?”
她可憐兮兮的瞅着景孟弦,說着又將身子朝他黏了過去。
景孟弦也沒好說什麼,“那就先等着吧,你的腳怎麼樣了?來,先坐下,我看看。”
曲語悉搖頭,“我的腳沒事,就剛扭到的時候疼了一下而已,現在已經不疼了。但我害怕……”
她躲在他滾燙的懷裡,說什麼也不肯出來,一雙小手臂用力的環住他結實的腰肢,不讓他把自己輕易拉開。
“語悉,你先放開我!”
景孟弦的聲音,嘶啞了些分。
他能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下腹,正強硬的抵住曲語悉柔軟的小腹,他下意識的退離半步,卻不料曲語悉又如橡皮膠一般朝他黏了過來,讓他的下、體重重的抵住她,不留分毫細縫。
而她還眨着一雙無辜的媚眼兒,動情的看着景孟弦,嬌嗔的同他撒嬌,“孟弦,你別把我推開,好不好?我害怕……”
而洞穴外,正等着柴火的向南和尹若水見他們遲遲沒有回來,忍不住開始擔憂了。
“姐,他們這都去了一個多小時了,怎麼還不見人回來啊?該不會出什麼事吧?”
尹若水站在燒烤架前,張着腦袋,直往深林裡望去,卻始終不見他們的人影。
“給他們打個電、話吧。”
向南提議。
尹若水忙掏出手機撥通了曲語悉的電、話,然而回應她的是已關機。
“她手機怎麼關機了?總不會沒電了吧,我剛還見她電量滿格呢!這傢伙……”
尹若水一邊抱怨着,一邊回頭問向南,“姐,怎麼辦?電。話打不通,我又沒有景醫生的手機號碼……”
“我來打吧,我有他的電、話。”
向南掏出手機,撥通了景孟弦的電、話,而尹若水睜大着眼,一臉錯愕的看着自己的姐姐。
電、話在燒烤臺上響了起來,無人接聽。
向南蹙眉,“他沒帶手機出去。”
都一個多小時了,希望沒出事纔好。
“姐,你怎麼會有景醫生的電、話?”
尹若水狐疑的湊了過來,審視的看着自己的姐姐。
向南將手機收進棉襖口袋裡,擡眸看向尹若水,“我有他電、話很奇怪嗎?我沒告訴過你,他是我一位客戶來的?”
“啊……我忘了,嘿嘿。”
尹若水這纔想了起這檔子事兒來,“姐,趕緊的,把他的電、話給我。”
尹若水說着就去掏向南兜裡的手機,向南也沒拒絕,大方的將手機遞給了她,“若水,你在這裡等我,我去找找他們。”
“姐,我跟你一起去。”尹若水一邊輸手機號碼,一邊說着。
“不用了,你就在這等我。”向南說着,將手機從尹若水手裡拿了回來,“你在這等等他們,萬一回來了就給我打電、話。”
“可是我不放心你一個人。”
“我有手機,有事我會給你打電、話的,記住啊你,哪裡也不許去,知道嗎?”
向南還在不放心的叮囑着自己的妹妹。
“嗯,我保證我絕對不會亂跑。”
“好。”
向南點點頭,便轉身也順着剛剛他們的方向往深山裡去了。
…………
而這邊,洞穴裡的情況,卻已經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轉變。
景孟弦已經完全可以確信是自己被誤食了催-情-藥,可是,誰會有這東西,誰又會對自己下這種藥?
是眼前一臉無辜的曲語悉,還是洞穴外的尹若水?
“孟弦,你的臉頰已經紅得不正常了,你到底怎麼了……”
曲語悉說着,就伸手過來要摸景孟弦的面龐,卻一手被他緊緊捉住。
“告訴我,誰給我下的藥?”
曲語悉一臉愕然,“什麼藥?”
“你不知道?”
景孟弦斂眉,審度的盯着她看。
“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曲語悉搖頭,急忙否認,倏爾,像是明白了什麼,“孟弦,你……你該不會被灌了那種……那種藥吧?”
說到這裡,曲語悉的臉也不自覺跟着紅了。
能感覺到他握着自己手腕的大手,熱得滾燙,貼在她的肌膚之上,教她一顆心臟胡亂的跳竄着。
看來這藥性的作用,真的有像情、趣店老闆說的那麼厲害,她不過只是沿着他的水杯沿口摸了一圈,竟然就有這麼強的效果。
“若水!!一定是她……”
曲語悉憤怒的說着,“難怪昨天她一直纏着我說要一起過來,還說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把你從我身邊奪走,剛剛還那樣死纏爛打的要跟你一起過來!我沒想到她竟然會用這麼卑劣的手段!”
景孟弦薄脣緊抿,崩成一條僵硬的直線,視線冷冽而銳利,盯着對面的曲語悉,教她背脊一陣寒涼。
“真的不是你?”清冷的字眼,一字一句的從齒縫間蹦出來。
曲語悉的眼眶一瞬間就紅了,“孟弦,你寧願相信她們倆,你都不相信我?!我纔是你的未婚妻!我爲什麼無緣無故的要對你下藥?”
曲語悉委屈的眼淚如斷線的珍珠般墜落而下,“杯子是尹若水準備的,水也是她倒的,就連你那杯水,都是向南送過去的,你覺得我有機會對你下手嗎?孟弦,你這麼懷疑我,就是你的不是!在你眼裡,我曲語悉真的就那麼不堪嗎?還是說,在你心裡,我連她們倆姐妹都比不過……嗚嗚嗚……”
曲語悉聲淚俱下的控訴着景孟弦,雙手揪着他的襯衫領口,趴在他的胸膛裡哭得泣不成聲。
面對她的指控,景孟弦不知該如何替自己解釋。
“別哭了,如果真的只是個誤會的話,我道歉。”
這事發生的太突然,讓他有些始料未及,也讓他沒有任何頭緒。
他確實想不明白,三個女人裡,會有誰對他下這種卑劣的手,下手的目的是什麼?難道真的就爲了同他發生關係?
呵!這也未免太荒謬了點!
但有一點,他可以肯定,下藥的女人決計不會是尹向南!
倏爾,腦子裡再次竄出那夜浴室裡的情景來,那麼動情的畫面,而她卻還避之不及,又怎會多此一舉的給他下藥呢?!
只是,一想到尹向南,景孟弦就發現自己的身體愈發不可收拾起來,渾身燙得像是被一團大火燒烤一般難受,而他的下腹更是腫脹得宛如隨時要炸開。
他想甩開腦子裡那副影像的,卻偏偏,思緒裡的尹向南越演越烈,從起初裹着單薄的衣衫,漸漸的到赤果相見,甚至於能熱切的感覺到有一抹火熱的身體正往他的身上貼過來……
柔軟的小手,拂過他結實的胸膛,小心的一顆一顆替他解着衣釦……
那種酥麻的感覺,如同撓在他的心口上,讓他喘息更重,煙瞳瀰漫着緋色的欲、望,彰顯着此時此刻,他身體裡蓄勢待發的熱火!!
脣,覆上他的薄脣,肆意深吻……
腦海中,全是尹向南那張泛着羞澀酡紅的臉蛋。
“孟弦,要我……”
嬌媚的聲音從四脣相交間溢出來,他幾乎是下意識的摟緊了懷裡的女人,才把她揉進懷裡的那一刻,景孟弦猛然頓了下來。
他伸手,毫不猶豫的將懷裡的曲語悉推離開來,甩了甩昏沉的頭,尹向南那張迷離的俏臉漸漸隱去,取而代之的曲語悉那張嬌媚而受傷的面龐。
當他一把將身前的女人勒進懷裡,摟着她腰肢的那一刻,他就察覺到了,懷裡的女人並非他腦海中的尹向南。
因爲她們的腰圍不一樣,明顯瘦弱的尹向南腰肢更纖細些,抱起來還有些擱手,但他喜歡那種感覺,甚至是沉迷,所以他記憶深刻。
“別碰我……”
他的聲線,有些沉啞,意識明顯渙散。
然而,對於他的話,曲語悉如同置若罔聞般,一個深切的吻又再次朝他貼了過去,“孟弦,放開自己好不好?你明明就想要我……”
曲語悉說着,抓着他灼熱的大手,牽引着他往自己的酥、胸上放了過去。
突來的豐盈,讓景孟弦手心裡一緊,他幾乎是下意識般的,握了握,而後,不受控制的抓揉起來……
動作粗暴得教曲語悉又愛又恨,而他,似乎早已沒了任何意識,對於眼前的一切,他早已模糊。
洞穴上方,曲語悉那番動情的話,全數落入向南的耳底。
也是因爲那番綿綿細語,她發現了他們的痕跡。
蹲坐在穴口邊上,俯瞰着洞穴裡的情景,向南突然覺得自己出現的非常不是時候。
望着裡面那一雙熱切擁吻的身影,她突然覺得,有什麼東西重重的砸中了她的胸口,竟教她有些呼吸困難。
眼眸酸澀,心臟也在一抽一抽的疼……
她背了身去坐着,將頭擱在膝蓋上,迫使着自己避開那些畫面,不去看景孟弦那樣熱切深吻着曲語悉時的模樣,不去看他爲曲語悉的身體而瘋狂時的表情……
忍着痛,深吸了口氣,才發現胸口疼得宛若撕裂了一般。
霧氣漫染她的睫毛,她閉上眼,靜靜的坐在原地等着,突然就覺得,周遭的空氣在一點點變冷……
“尹向南!!”
突然,有人在洞穴裡喊她,那慍怒的吼聲宛若是要將她拆吃入腹。
除了景孟弦又還有誰。
向南一愣,回頭,氤氳着水眸,俯身去看洞穴裡的他。
這會,景孟弦和曲語悉已然分開了距離,而他正仰着頭,雙目通紅,咬牙瞪着洞穴外的向南,“你打算在上面坐到什麼時候去?還不找人過來拉我們上去??”
向南不明所以,他這麼瞪着自己做什麼?難道是怪自己掃了他們溫存的雅興不成?
孰不知景孟弦是氣憤她早就過來了,竟然就坐在頭頂上看戲,要不是他意志夠堅定,今兒還真恐怕要做出什麼破格的事來了!
向南將視線挪向景孟弦身旁的曲語悉身上,就感覺有兩束冷冽如箭的眸光頓時朝她刺了過來,還來不及待她反應過來,曲語悉已瞬間變臉,一臉嬌弱的模樣衝她道,“向南,你快叫人來幫幫我們,我們上不去了,這裡面可嚇人了,我想上去……”
向南涼涼的覷了她一眼,嘴角微微彎出一個弧度,似笑非笑,有些涼意。
“我馬上打電、話報警,你們先等等吧!”
向南掏出手機撥了110出去,倏爾像是想到了什麼,把頭探入洞穴裡,看着曲語悉,一臉無害道,“曲小姐,你手機怎麼關機了,我打了好久都沒打通,若水說你的手機早上看還滿格電量呢,現在這會子突然關機,都不知道把咱們倆急成什麼樣,早知道你們在這裡溫存,我就不來打擾你們了。”
向南彎眉笑說着,看着面色越來越慘白的曲語悉,她似乎明白了什麼,嘴角笑意更深。末了,偏頭看向身旁的景孟弦,笑道,“景醫生,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了。”
景孟弦扯了扯嘴角,冷冷的笑了。
偏頭,看向身邊的曲語悉,迷離的眼底泛出幾許銳利的精光,卻終究,只是緊抿着薄脣,什麼話也沒多問。
獨獨只是被他看一眼,曲語悉就有種背脊犯涼的感覺。
她亦知道,他什麼都不說只是爲了顧及她的顏面。
許是因爲尹向南的出現,洞穴裡,景孟弦的意識似乎清醒了不少,至少,他不會再對着身前的曲語悉發、情了。
而曲語悉礙於向南的存在,她也不好再去做些過火的行爲。
很快,警察趕來,大家協力營救洞穴裡的他們。
警察先拋了一根粗繩給他們,懸在腰間上,再一點點將兩個人拉上來。
臨近洞穴,曲語悉眼見着就快要着地了,她喊洞口的向南,“向南,快,拉我一把。”
向南倒沒有猶豫,伸手吃力的就去拉曲語悉,“慢點。”
曲語悉伸出手來,另一隻手迫不及待的解開繩索,就聽得向南還在喊,“喂,你待會再解,還沒上來呢!”
話音才一落下,向南突然覺得手心裡傳來一道刺痛,那感覺像被一根極粗的針扎進了血肉裡,疼得她根本來不及去思索,吃疼的低呼一聲,條件反射的就把手縮了回去。
直到手縮回去的那一刻,她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不要啊————”
向南嚇得大叫,再伸手,然,一切已晚矣,她只抓了個空。
眼前的曲語悉因她這突來的鬆手,整個人就毫無預兆的往洞穴裡墜去,她嚇得大聲尖叫,面色慘白,“救我,孟弦————”
看着曲語悉那張越漸遠去的面龐,向南清淡的眸瞳不斷地的擴大,直到眼神渙散……
而後,眉心一顫,“砰——”
一道震耳欲聾的落地聲,讓向南頓時溼了眼眶。
“天——”
“快,快救人!!!”
所有的警察都變了臉色。
還懸在半空中的景孟弦也慌了半秒,衝頭頂的警察喊道,“快,放我下去!我是醫生!!”
警察倉惶的將景孟弦放了下去。
“尹小姐,你爲什麼要故意鬆手??”
警察在上面,黑着臉質問向南。
向南搖頭,眼眶已然溼了一圈,“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你還說不是故意的?我看着你把手鬆開的!!我剛剛親眼所見,你還不承認?你知不知道你這是惡意傷人,作爲一名警察,我以惡意傷人罪起訴你,待會跟我去警察局錄口供!!”
“你們在那吵什麼!!趕緊打急救電、話,她傷得特別嚴重,頭部受到猛烈撞擊,現在必須馬上進行搶救!!”
洞穴裡,景孟弦擡頭慍怒的衝上面的人大喊。
向南有那麼一刻的,腦袋一片空白。
雙腳慌亂的往後退了兩步,眼淚就像斷線的珍珠般涌了出來。
她剛剛真的不是故意的,是明明有什麼東西紮在了她的手心裡,讓她出於條件反射的,不得不鬆手。
向南想到這裡,攤開自己的手心,就見手心裡有一個針孔大的孔,還隱隱有血滲出來。
這是什麼東西扎的?是怎麼扎進來的?唯一的可能,就是這東西握在曲語悉的手心裡,而她剛剛還急着解腰上的繩索……
向南突然覺得頭有些暈,腳下輕飄飄的,背脊涼得厲害。
一個對自己都能如此狠心的女人,到底還有什麼事情是她做不出來的?
曲語悉,你那張溫柔的臉蛋後,到底藏匿的是一顆怎樣陰險可怕的心?
向南光想到都有些毛骨悚然!
很快,救護車趕到,曲語悉已然失去了知覺,那條淺色的碎花裙上染滿着駭人的鮮血,有些觸目驚心。
她昏睡在那裡,不省人事,一張臉慘白的如若沒有半分生氣。
景孟弦一直陪在她的身旁,大手緊緊握着她的小手,不停地在她的耳畔間鼓勵着她。
尹若水見到這副情景,完全嚇壞了,“姐,這到底怎麼回事?語悉怎麼會這樣?”
“對,這事你就該問問你姐!!”
那警察一臉厲色,“呵,剛剛我們去山洞裡救人,你姐倒好,眼見着人家要上來了,她居然故意鬆手,把人家從三米半高的地方活活摔了下去!!可真有夠狠的。”
“我說過我沒有!!!”
向南蒼白的面色,倔強的衝警察大吼。
眼淚早已乾涸,爲這種女人掉眼淚,她不值得!!
“是,我承認,我鬆開手是我的過錯,她受傷也與我脫不了干係,但是,我再強調一遍,我不是故意鬆手的,我也沒有要故意傷害她,我是因爲手心裡突然被東西扎到才條件反射的鬆了手!你們怎麼不調查調查到底是什麼扎到了我的手?”
“尹小姐,請你認錯態度好一點,上車,現在立刻跟我回警察局!”警察冷着臉,分毫不給向南辯解的機會,示意向南上警車去。
“姐,你……你怎麼能這樣?”
尹若水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姐姐,“我雖然一早就猜到你不太喜歡語悉,可是你……你太讓我失望了!!”
尹若水的話,讓向南一怔,她木訥的偏頭,望着身邊自己的妹妹,神情越漸冷淡而僵硬。
“你剛剛說什麼?”向南的聲音輕得宛如風中飄來,淒涼得叫人撕心的疼,眼淚再次不爭氣的在眼眶中打轉,終究,她沒能控制住情緒,哭了出來,“尹若水,連你都不相信我……”
向南從未覺得自己的心像此刻這般冰涼過。
她偏頭,忍不住去看景孟弦,卻見他隨在曲語悉的身邊,與她擦肩而過,匆匆上了急救車去,而至始至終,他的視線都未曾有一秒的落在她的身上……
他的眼底,溢滿着掩飾不掉的擔憂,全只是爲了曲語悉!
向南有些難受,她不期待他會上前來關心她一句,可,哪怕給她一個鼓勵的眼神,她也會充滿勇氣來對待這份冰涼的。
但,到底沒有……
也是,那個被她摔落在地上的女人才是他的未婚妻,也就在前一秒,她還撞破了他們之間的溫存,或許連他都覺得是自己妒火燃起,才故意把曲語悉摔下去的吧!
向南輕輕閉了閉眼,再掙開時,那抹委屈已然淡去,只剩下薄薄一層緋紅的霧氣。
“麻煩你們安排送我妹下山。”
她說完,再亦不看一眼身邊的尹若水,就隨着警察上了警車去。
“姐……”
尹若水紅着眼追了幾步。
向南回頭,平靜的叮囑她,“告訴媽,我在醫院不回去了,陽陽那兒幫我多留個心,我很快就會回去的。”
她沒故意傷人,所以她確信國、家律法不會對她如此不公的!
……
向南已經在警察局裡磨了將近四個小時了,從上午一直坐到下午,而他們顯然還沒有要放人的意思。
“尹向南,剛剛輔仁醫院那邊打來電、話,曲小姐的傷勢很嚴重,到現在還在搶救室裡沒有脫離危險,我告訴你,你最好祈禱她相安無事,如果她真的有什麼閃失的話,你就準備下半輩子在監獄裡度過吧!”
向南擱在身前的手,陡然一片冰涼。
手指,顫得有些厲害,面色也蒼白得沒有血色。
下半輩子在監獄裡度過?
向南有些渾噩,腦袋裡有好長一段時間處於當機狀態。
她怎麼能讓自己捆在這監獄裡?她身上還揹負着陽陽的生命,她的寶貝兒子還在等着她回去救他,她怎麼能把自己就埋沒在了這可怕的監獄裡!!
“我再說一遍,我沒有故意傷害她!”
向南說話的時候,蒼白的脣瓣還顫抖得厲害。
她突然就覺得眼前這些身穿制度的警察,是這般的醜陋,他們打着正義的幌子在對她一個無辜的老百姓進行污衊、指控,卻從未想過要去做一名警察最該做的事情,那就是深入調查這件事。
“你們看不到我手心裡的傷嗎?你們爲什麼不去調查調查,這件事的責任真的在我身上嗎?”
那錄口供的警察有些不耐煩的擱下了手裡的筆,“尹向南,不管你手裡的傷是怎麼來的,我們這有證人親眼所見,看見是你主動鬆了曲小姐的手,另外,曲小姐摔成這樣,你敢說與你一點干係都沒有?如果你不想在監獄裡太難過的話,我勸你認罪態度還是好點比較好。”
說實話,這種時候,向南真想罵他祖宗十八代。
“我沒罪,我憑什麼認!!今兒你們就是拿把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說我沒罪!!她曲語悉不是我故意摔下去的!!你們這些混蛋,吃着百姓給的飯,就這麼替百姓辦事的嗎!!你們除了欺負我們這樣的弱小,你們還能幹什麼?!!”
向南說這些難聽的話,也確實是被這些混蛋給逼急了,卻不知其實這些人也是被曲氏的權勢給逼急了。
誰都知道,這墜進洞穴裡,生死未卜的人是曲氏千金曲語悉,如果她真的一旦有什麼閃失,那曲家的人還會輕易放過他們這些去營救的警察嗎?可想而知,到時候冠他們一個救援失職的罪名,他們的鐵飯碗也就徹底砸了,所以,所謂萬全之策就是找尹向南來做他們的替死鬼,
問題被她扛下來後,他們自然就能全身而退了!
這事兒雖然有些卑鄙,但人活世上,誰不先爲自己着想?
“不認罪是吧?”
向南的牛脾氣,還真把錄口供的警察給惹爆了,他突然跳起身來,毫不猶豫一巴掌就朝向南的臉蛋扇了過去,“不肯認罪,老子就打得你認罪!!媽-的!!”
向南清秀的臉蛋被打得一偏,一時間,只覺眼冒金星,腦袋裡嗡嗡作響。
向南顯然沒料到自己好好的在警察局裡竟然就捱了打,直到臉上傳來那火辣辣的腫痛感,她才恍然回神。
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你瘋啦!!!”
她紅着眼,衝那警察失控的大聲尖叫,“你憑什麼打我?憑什麼!!”
向南委屈極了,他們不應當是老百姓的公僕嗎?爲什麼卻像打手一般,不分青紅皁白的就揍人,“我沒罪,你沒傷害她,你們憑什麼這麼對我!!”
向南自知打不過他,只能泄憤的用腳去踢身前錄口供的桌子,委屈的淚水不停地往外涌,“我告訴你,你最好別讓我出去,我出去第一件事情就是要告你!!身爲警察卻不秉公執法,甚至知法犯法,動手打人!你以爲我好欺負是不是?!”
“好!有你這句話,就更別想從這出去了!死也不肯認罪是吧?行,那我看你能嘴硬到什麼時候去!阿良,把她關起來,先餓兩天,別通知她家裡人,我倒要看看這張嘴能犟到什麼時候去!”
向南怎麼都沒想到,自己竟然就這麼稀裡糊塗的被關了起來。
她明明沒有犯法,卻偏要給她治一個惡意傷人的罪名!
所謂人言可畏,黑白顛倒的世界竟是這般冰涼可怕!
向南被關進了黑暗的看守所裡。
看着這陌生的惡劣環境,她恍如噩夢中,抱了抱自己冰涼的身體,試圖給自己製造些分暖意,卻終究無濟於事。
身體涼,而心,更涼,更冷……
腦海裡,一直是那些對她黑白顛倒的指控,耳畔間,全然都是自己的妹妹在一聲又一聲的斥責着她,‘姐,我對你太失望了……’
還有景孟弦那擦肩而過,卻熟視無睹的態度。
所有對她的漠然,加上臉蛋上這火辣辣的凜痛,教再堅強的向南,也終於扛不住這份悲慼,頭埋進膝蓋裡,嚶嚶的哭了起來。
向南不知道在看守所裡呆了多久,時不時的就見看守所的人分批去吃飯,而她卻只能被關在裡面,連滴水都進不到。
肚子早已餓到貼着後背了,但執拗的她,決計不會像外面的人討饒的,更加不會認罪!!
死也不認!!
到了夜裡,向南冷得直哆嗦,幾度的天,卻連張被子都沒有,教她躺在硬板牀上,蜷做一團,根本無從入睡。
飢寒交迫的感覺,幾乎要將向南所有的意志消磨。
就在她快要經受不住的時候,突然,看守所的門被打了開來。
一位警察從外面走了進來,恭謙的同向南說道,“尹小姐,外面有人來保你,請你出來。”
向南擡頭,瞪大眼,不可思議的看着這位警察。
很久,她幾乎還有些不敢相信,這一百八十度,不對,應該是三百六十度的態度急轉彎,讓她半響都沒晃回神來。
但一聽有人來保自己,向南根本已經沒精力再去想太多了,急忙跟着警察就出了這冰冷的看守所。
然,一進大廳,再見到等候在廳裡的景孟弦時,向南好不容易乾涸的眼眶,瞬間又被霧氣漫染。
他頎長的身影,挺拔的立在大廳裡,綽綽光影篩落而下灑在他的身軀之上,如同給他籠上一層清冷的薄紗。
此刻的他,較於平時愈加冷沉數分,側身立在那裡,如同高高在上的至尊王者般,教人不敢輕易接近。
許是感覺到了向南的存在一般,他偏頭,一眼就見到了她。
門口,她迎着寒風站在那裡,一雙通紅的水眸癡癡地望着他。
冷風拂過,掀起她額前有些凌亂的髮絲,露出那張紅腫得有些觸目的面頰。
她冷得渾身打了個哆嗦,淚水在眼眶裡轉了個圈,差點滑落而出,卻被她強忍着吞了回去。
“來,過來……”
景孟弦衝向南招了招手。
向南愣了好久,最終,才僵硬的邁着雙腿,一步一步,緩緩地往景孟弦靠了過去。
她其實有些怕的。
她怕他也會像自己的妹妹一樣,告訴她,他對自己太失望了;也怕他會像這些無良的警察一般,勸她趕緊認罪……
向南如是這般想着,一顆心顫痛得宛若隨時會裂開,撕裂的痛楚,帶着刺骨的冰寒,蔓延至她的全身。
靠近他的步子變得越來越小,也越來越僵硬。
倏爾,一隻溫熱的大手,將她冰涼顫抖的小手緊緊握住,收入他大大的掌心裡。
而另一隻手,捧高她紅腫的臉蛋,低眉,如炬的目光審視着她。
彷彿間,向南有從景孟弦那雙深沉的眼底看到一抹……心疼。
漆黑的煙瞳收緊,他蹙眉,“誰打的?”
他問向南,語氣極致的溫柔,卻也冷冽得像一把冰刀,足以置人於死地。
向南吸了口氣,好想哭。
眼眶裡不停地有淚水在裡面打轉,那委屈的模樣,攪得景孟弦一顆心臟緊揪着痛。
“誰打的!!”
他偏頭,冷聲吼問着警局裡值班的警察,一雙冰寒的眼眸迸射出駭人的幽光,眼底那片可怕的猩紅在預示着他此刻身體裡那無法壓抑的怒火。
“是……是李雲志。”
那值班的警察嚇壞了,說起話來還有些哆嗦,“景先生,他……他今晚不值班。”
景孟弦沒有說話,涼薄的脣瓣緊抿着,崩成一條直線,冷幽幽的視線如凌遲一般的,落在對面的警察身上,讓他渾身不寒而慄,額上豆大的冷汗不停地往外冒。
“我這就打電、話叫他過來,景先生稍等,稍等……”
而後,就聽得那警察細聲給李雲志打電、話去了。
“雲志,你趕緊到警局裡來一趟!”
“你還有心情泡妞?我告訴你,你小子闖大禍了!你今晚要不過來,你以後就再也沒機會踏進這警局半步了!!”
“出什麼事?你混小子居然把S市市長的公子爺給開罪了,我看你是不要命了!你趕緊過來!”
那警察說完,“啪——”一聲就將電、話給掛了。
“景先生,您稍等半刻,他應該馬上就過來了。”
景孟弦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他沒理會那警察,又偏回頭,視線專注的落在向南受傷的臉蛋上,手指輕輕碰了碰,卻換來向南呲牙咧嘴的呼痛聲。
她眼眶通紅,“疼,別碰……”
望着景孟弦的眼底,全是那讓人衍生保護欲的柔弱。
向南其實不是那種會輕易展現柔弱一面的女孩子,可是,面對這樣衆叛親離,黑白顛倒的局面,繞是她再堅強,她也真的挺不住了。
她也想找個能給她安撫,能讓她溫暖的肩膀靠一靠,作爲一個女孩子,她也偶爾會想要被人關心,被人心疼一下……
景孟弦伸出猿臂,一把攬住她的細腰,將她緊緊地收進了自己懷裡。
另一隻手,小心翼翼的替她撩起臉邊的髮絲,挽至耳後,“先別哭,眼淚要滲進傷口裡會更疼,等好了,再讓你躲在我懷裡哭個夠。”
“……”
向南眼一紅,眼淚就‘啪嗒啪嗒’的直往外掉,一下子哭得更厲害了。
壞蛋,這話明明就是句催淚彈好不好?!!
向南將臉埋進他懷裡,任由着眼淚不停地往外涌。
倏爾,她像是想起了什麼,從景孟弦懷裡退開來,問他道,“曲語悉……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情況不太理想。”
景孟弦如實交代,眼底露出幾許憂色,“但好在也總算是脫離了生命危險,頭部撞得比較嚴重,一直處於深度昏迷狀態,現在還得依靠呼吸機。”
“這麼嚴重?”向南沒料到當真摔得這麼重。
心裡燃起自責,雖然這事兒她真的不是故意的,但確實是因爲她鬆了手,才導致她摔下去的,她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李雲志來了。”
突然,景孟弦拍了拍她沒受傷的臉頰,提醒她。
向南一擡頭,就撞見了心急火燎着進門來的李雲志。
李雲志見到向南也是一愣,而後,眉眼一瞪,囂張的喊道,“誰讓她出來的啊?不是說了,最少要關到她認罪爲止嗎?啊?”
景孟弦一見李雲志對着向南這副囂張的架勢,他二話沒說,走過去,一勾手,就狠狠地給了他一記悶拳。
向南嚇了一跳,“孟弦……”
算起來,這已經是他第三次替自己大打出手了。
這個暴力分子!
這突來的一記悶拳,讓李雲志好久才反應過來,“今兒下午老子還救了你,你現在居然恩將仇報打我!行,想玩是吧?那我奉陪到底!媽、的!!”
那李雲志完全不似個警察,還當真就跟街上的地痞流氓沒分毫區別,罵完掄着拳頭就要朝景孟弦砸去,卻還不待他躲閃,一隻大手就已經死死地抱住了李雲志的腰,“李雲志,你別鬧了!!你要想把自己鬧進監獄去,你就把這拳頭砸下去!你知道這人誰嗎?啊?他就是我剛剛給你說的,S市市長的公子景孟弦!你再鬧,你這飯碗就丟定了!!”
那警察才一把話說完,還不等李雲志做出任何反應,景孟弦一步走上前去,照着他的臉,又挑釁的砸了一拳。
而剛還囂張的李雲志在聽得那警察的話後,整個人一瞬間就懵了,悶悶的被捱了一拳後,蔫得卻也不敢多言一語。
“捱打的感覺怎麼樣?”
景孟弦冷冷的問他,深幽的黑眸裡迸射出駭人的寒光。
李雲志咬了咬脣,過了好久,他才木訥的衝向南彎了彎身,不情不願的說了句‘對不起’。
“我不稀罕你的對不起!”
向南走上前來,慍怒的衝他說道,“我要的不是對不起,我要的是尊重,要的是清白!!李雲志,從你把我扣進這警局裡來以後,你就沒做一件警察該做的事情,你不聽我對整個事件的真實申辯,你污衊我,栽贓我!你根本就不配做一名警察!!”
李雲志咬着脣,白着臉,沒敢再吭聲。
“李雲志,把你的手伸出來。”
景孟弦冷沉的命令他,語氣不容置喙。
李雲志猶豫了一下,半響,才戰戰兢兢的伸出了自己的右手來。
景孟弦握着拳頭,將自己的手伸了出來,“握緊我的拳頭!”
李雲志看了一眼景孟弦,對上他冷冽的寒光,忙伸手去握住了他的拳頭。
卻不料,手心裡倏爾一痛……
“啊——”
他吃痛的低呼一聲,條件反射的收回了自己的手來,頓時,手心裡多了一個像向南手裡一樣的針孔。
景孟弦攤開手,手心裡是一枚胸針,胸針上還沾着李雲志的血跡,他冷漠的將那枚胸針隨手甩進了垃圾桶裡去。
末了,又從自己兜裡拿出一枚被保護袋收着的胸針,往桌上一扔,涼聲道,“既然你們做警察玩忽職守,我也只好自己去給她找證據,還她清白了!李雲志,你給我睜大眼睛看清楚,這枚胸針是我從那洞穴裡找到的,胸針的針頭上還有明顯的血跡,你們大可以拿去化驗一下,看看這上面沾着的血,是不是她尹向南的!另外,就在剛剛我已經在你身上通過實驗證明了,這口針***人皮膚裡的那種痛,足以讓每一個人條件反射的鬆手!連你這樣一個大男人都沒辦法忍住的痛,你憑什麼就認爲她一小女子能忍住?”
景孟弦字字珠璣,每一句話都足以教在場所有的警察面紅耳赤。李雲志徹底白了臉去。
向南被景孟弦牽着出了警局。
她的小手,被他緊緊握在手掌心裡,那一刻,向南的心裡是一種四年後從未有過的踏實。
莫名的,眼眶就不自覺的有些紅了。
他鬆開了她的手,“你先去車裡等我,我去旁邊打個電、話。”
景孟弦說着開了車鎖,示意向南先上車,而他則從容的走去另一邊打電、話去了。
“李秘書,是我!”
電、話是撥給父親秘書的。
“蘭城分局,李雲志,從此以後不想聽到他還在任何政府部門工作的事!你安排一下。”末了,他冷涼一笑,“路子越絕越好!”
向南不知他在給誰打電、話,他似乎不太想讓她知道的樣子,所以她也就不問,更沒急着上車去。
她站在那裡,迎着寒風,看着夜幕下那抹挺拔得教人心安的身影。
路燈泄了層層光影,如銀色薄紗般篩落在他的身上,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而他,單手兜在風衣口袋中,優雅的站在那裡,揹着她專注着的講着電、話。
風,拂過,掠過向南的眼,掀起層層薄霧,瞬間模糊了她的眼球。
有些人,真的一旦遇見,便是一眼萬年,而有些心動,一旦開始,即便時間再長久,也已然……覆水難收。
淚水,在向南的眼眶裡打轉……
她什麼都沒想,就突然,朝他衝過去,一把從身後緊緊地摟住了景孟弦精壯的腰肢。
小臉埋進他結實的後背,把自己哭得像個孩子。
這突來的擁抱,讓景孟弦身形微僵。
心,頓時像被一團棉絮擊中一般,深陷了下去,旖旎了滿心房的柔情。
他還在同李秘書講電、話,但所有的未完的話已化作一句簡單的結束語,“那就先這樣吧,我掛了。”
他收了線。
電、話才一掛斷,腰間抱着他的小手更緊了些分,就聽得她哽咽的聲音,從他的背後響起。
“景孟弦,謝謝你,謝謝你願意做那個唯一相信我的人……”
泣不成聲的說完,向南哭得更厲害了。
景孟弦轉身,將向南收入懷裡,猿臂緊緊地摟着她纖細的腰肢,讓他貼着自己,更近些,再近一些……
“尹向南,其實像你這樣的女人,我真的不知道還該不該相信你……”
他的聲線,有些沉啞,性感的喉頭滾動了一下,就聽得他繼續說,“曾經你說你愛我,我毫不懷疑的相信了,可結局事實告訴我,那只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大謊言,而你,更是一個玩弄感情的大騙子。”
他說着,嘆了口氣,將懷裡身體微僵的向南又抱緊了些,那模樣宛若是極擔心她會從他的懷裡再次逃開一般,“今天的事情,我明明就應當像所有人一樣懷疑你的,連我自己都親眼見着是你鬆開了曲語悉的手,可是,我就是不相信,我不相信你尹向南是那樣的人!你說我是不是四年前被騙得還不夠厲害,四年後還願意被你傻傻的這麼騙着……”
其實,這裡,他說的心!!
四年後,他依然這麼被她傻傻的騙着他這顆心!
尹向南,你真的註定就是我人生的一個劫啊,即使我多努力的想要逃開你,卻怎也逃不開你設下的情劫!
向南在他懷裡委屈的撇嘴,眼淚肆意的落下來,“對不起……”
她道歉,真誠的爲過去的種種而道歉。
她把自己埋進他懷裡,更深些分,“可是,我保證,這次我真的沒有騙你,我不是故意鬆開她的手的……”
聽着她還在這麼認真的同他解釋,景孟弦輕聲笑了,摸了摸她的後腦勺,安撫她,“尹向南,即使被你騙過,但我始終相信你的品行!所以,無需跟我解釋太多。”
他的話,徹底讓向南淚腺崩潰,她像個可憐的孩子般,感動的在他懷裡,哭得不省人事。
景孟弦,謝謝你一直相信我,謝謝你,一直在!一直陪在我身邊!!
【看大家着急,於是給大家透漏點後續劇情走向,整的思路就是小弦子知道向南和亦楓離婚,然後上頓大肉,接下來知道知道陽陽的存在了,所以親們耐心的等等吧,一切都會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