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沐一直用盡心力想把連皓排拒在她的生活之外,可惜他們當中有江飛揚兄妹牽扯着,註定永遠都有斷不了的聯繫點。[]江婉沐心裡暗歎息不已,連皓用盡心機來接近她,在那迷霧裡面,她竟然沒有象從前那般從心底深處排斥連皓的接近。事後,她有些慌了。
遠處,招呼聲音不斷,豪爽的笑語聲音不斷。吉言和花兒打量着臉色微微發白的江婉沐,她們兩人對視一眼,眼裡都泛起無奈的神情。江婉沐深吸一口氣後,她的臉上漸漸恢復平靜神色。她始終要面對連皓,慌了,亂了,都無法改變將要面對來臨的事情。
往事一重重,忘不了,不如把它擱置起來。連皓從遠處行來,吉言和花兒兩人不由自在的往後退開幾步,江婉沐咬脣望着走近過來的人。連皓望着立在那處的人,墨色簡單的衣裳,襯映得那張臉如白玉般的素雅,只是她望向他時,那臉上的神情,還是顯得太過淡漠。連皓輕呼一聲,一匹墨黑色的駿馬奔騰到他的身邊,馬兒停在連皓的身邊。
馬兒奔過來激起的灰塵,直接撲向站在附近人的頭臉上。江婉沐要往後面退去時,連皓已快步上前幾步,他伸手直接把江婉沐提起來往馬背上側放去,他緊接着躍起上了馬,他一手攬緊想跳下馬的江婉沐,一手握緊手中的馬繩,對下面追上來的吉言和花兒說:“我和她去前面說話,一會送她回來。”
馬兒往前行駛一會後,江婉沐的臉已給春風吹得紅透起來,她伸手用力推着身後的人,引得他了出低低笑聲,轉而他又爽朗的大笑起來,一隻手卻依舊攬緊她的腰。江婉沐氣急敗壞的叫嚷起來:“連皓,你放我下去,我中午用一碗魚湯。人有三急,你知不知?”馬兒緩步下來,很快停在路邊。連皓跳下馬,伸手把江婉沐扶下馬。江婉沐已望見不遠處那處濃密的草叢。她直接往那處奔去,連皓伸手攔阻她,說:“你先在外面站站,我進去瞧瞧。”
連皓很快的站進草叢裡,又笑出走了出來,他衝着江婉沐說:“你進去吧。我在外面等你。”江婉沐漲紅着一張臉,惱怒不已的往草叢衝去。連皓牽着馬往遠處走了幾步。他的眼睛盯着那處草叢,在江婉沐的身子挺起來時,他回頭望向遠處。連皓聽着江婉沐的腳步聲音漸漸的往他身後靠攏過來,他的嘴角泛起欣慰的笑靨。
江婉沐望見守候在那的連皓,她往他那方向走了幾步,想想有些生氣的停下腳步。她打量着前後無馬車行人的道路,綠水青山無人蹤,她不得不走到連皓的身後。紅着臉低聲說:“我、、我、、我、。”連皓聽她‘我’了幾次後,轉過身打量着她說:“人有三急,你叫我停下馬。你沒有做錯。你中午用了魚湯,一會如果還有這樣的三急,我願意爲你站在一邊護持。”江婉沐低頭,聽到連皓低聲‘哼’一聲後,她輕聲說:“我、、那個、、自然不能忍着。”
連皓見到她這般扭捏的模樣,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四面青山隱隱裡竟然有着迴音。江婉沐擡頭瞪着他,見到他笑得更加張揚,她走過去,直接伸腳去踢他的腿。連皓跳着閃開去。他笑着說:“婉沐,我們連孩子都有兩個,這樣的事情,你何必在我面前隱隱藏藏,你不如大大方方說出來。在這種荒蕪的地方,你信我靠我。纔是正理。”江婉沐原本沒想過要與連皓嬉鬧,她很快一臉正色,挺拔身姿站在那裡。
連皓望着再次與他拉開距離的江婉沐,他收住了笑聲,臉上的笑意淡了許多,他沉聲問江婉沐說:“婉沐,我們來算一下我們之間的帳?”江婉沐滿臉驚訝的神色,望着他說:“我不記得我久了你什麼?那天去馬場玩,我問過你花費,你說不用。[ ]後來去農家用餐,我想過要與你分擔花費,你說我要是有心的話,下次可以回請你。你現在要和我算那天的帳嗎?”江婉沐話說出去後,望見連皓黑沉下來的臉。
她往後退了幾步,又主動開口說:“我回到京城後,我會回請你。”連皓依舊盯着她看,她有些慌亂的沒有注意路面,腳踩在石子的上面,身子直接往左側傾倒下去。江婉沐努力的要穩住身子,可惜她身子距離地面很接近時,連皓彎腰伸手把她從快近地面的地方撈起來。江婉沐在連皓的懷裡停滯一會,感受到那份男人懷抱的溫暖,感覺到連皓有節奏的心跳聲音。她臉上神情難得的柔和下來,轉眼間,用雙手用力的推開連皓困着她的懷抱。
連皓由着她掙開去,只是伸手握緊她的手,說:“婉沐,你告訴我,你到底害怕什麼?事到如今,你知道我是絕對的不會放棄你。你不辭而別的去中南那麼長的日子,有些事情,你應該想得很是明白。婉沐,我不會接受你的拒絕,特別是我知道你從來沒有動情過,我更加不會容許你從我身邊跑開。我費盡了所有的心力,才讓你的情竅初開,我不會容許任何的人,來霸佔你的心。你的心裡身邊,從此之後只能有我。”
江婉沐怔忡的瞧着連皓,她眼下這般的情況,如何敢對男人生情,她還沒有自找死的決心。江婉沐想到連皓說她是情竅初開的人,她的臉上忍俊不禁綻裂笑顏,她望着連皓笑着說:“三爺,我這種成過親的女人,和世間所有的女人一樣,什麼情不情的事情,沒有那麼多的想法,我只想過好自已的日子。你放心,爲了飛揚和懶懶兩人,我都不會想再嫁的事情。爲了兩個孩子着想,我以後會好好與你相處去。我們現在可以回去了嗎?”
江婉沐自覺表達清楚自已的意思,她刻意忽略連皓握緊她的那隻火熱大手。許多的夢想,都是無比的美麗虛幻,可惜她是輸不起賭不起的人,不如讓夢依舊是夢,將來有一天還能溫暖下心身。如果她將要面對被現實打碎了的美夢,她害怕付出所有的情意後,換來一場永恆的心傷,那種終身的痛疼,她受不起。她還是太過的膽小,在這方面她自私的不願意去面對。她選擇忽略連皓近似表白的話語,心裡已有所決定,她的臉上自是平靜如水神情。
連皓眼裡有着明顯受傷的神情,他轉瞬間,臉上露出燦爛的笑顏,說:“婉沐,你幾時決定去中南的?”江婉沐說完那話時,心裡浮起對不住連皓的感覺,她自然在那一剎那間低頭錯過連皓眼裡的傷意。她聽到連皓的問話,擡眼瞅見他眼裡的不在意,她在心裡暗舒一口氣後,還有着一些隱隱約約失落,她在心底暗歎息一聲‘差一點,她誤會連皓話裡的意思,她剛剛差點自作多情。’
江婉沐又扯扯自已的手,連皓這次放開她的手,江婉沐自在的活動下雙手後,她開口說:“在年節前,我已經有想法想去中南一趟。不過,我們沒有想過年後,鏢隊能這麼快成行,我們那日得到通知,時間緊迫,只能安置好飛揚和懶懶兩人,通知了尚家人,然後又讓飛揚給你書信,向你交待了情況。”連皓瞅着沒有一絲虧欠神色的人,他開口問:“我們在那些日子,見過許多次,你那時從來沒有想過要跟我先提一聲去中南的事情?”
江婉沐滿臉不明白的神色瞧着他,她想想試探般的開口說:“我聽人提過,你們做了將軍的人,如果有心要去外地散心,先要取得君上的同意。何況我去中南,是跟着熟識的鏢隊同行,沒有決定行程的事情,自然用不着四處跟人宣揚。”連皓瞅着坦然自若的江婉沐,冷冷道:“年節前,你已經跟有間書肆的東家提過要去中南的事情,你獨獨瞞着我一人。”江婉沐一臉苦惱神色望着他說:“我在院子裡,和人提及去中南的事情,從來沒有避過任何人。我以爲你早知我要去中南的事情,自然不會再去特意跟你說一聲。”
連皓那時來過院子裡多次,江婉沐和人說話時,從來沒有避過他。連皓瞅着一臉不認帳的人,他伸手輕輕撫下馬,大步走近江婉沐的身邊,問:“你要不要去三急一下?”江婉沐給他問得有些怔愣起來,轉而趕緊往那處草叢跑去。等到她再走過來時,連皓伸手把她抱起來往馬背上一送,他跟着上了馬後,在江婉沐扭動時,他警告着說:“你安份些坐好,我今日有公事在身,先送你回去。你記得,今日的事情,你別想這樣糊弄過去,等我回京城後,我們把這些帳好好清算。”
江婉沐原以爲和連皓這般算說清楚了,沒想到他反而認爲自個在糊弄他,她用力挺起身子,正要說話時,她的臉擦過連皓的嘴脣。她呆怔的不敢有所反應,而連皓輕聲笑起來,笑得江婉沐的臉紅了又紅。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要開口說話時,連皓低頭用力親她臉頰一記,她伸手捂着臉,扭頭用力瞪着連皓,瞧得他笑過後,眼神立時一暗,快速俯身貼近江婉沐,他的嘴脣重重的壓向她的嘴脣,還故意用舌尖輕輕抵了抵她閉緊的脣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