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拒絕孫家的親事很快就傳到了王府。
秦勉聽說此事自是比別人都喜歡,雖然程家還沒有給明確的答案,但他卻是極有信心的,他還有機會。
齊王妃見秦勉心情不錯,也忍不住替他高興:“都說那孫家勢在必得,哪知卻是空歡喜。兒呀,你可要好好的努力。”
秦勉歡喜道:“母妃您放心,兒子可不想再錯過了。”
齊王妃見秦勉是極認真的,暗道這個兒子她很清楚,只要認準了的事他就一定會付出多倍的努力去得到。很久沒有見他如此了。
見秦勉這樣,她不由得又想起了世子來,那世子抑鬱了這些年,還沒從當初的喪妻之痛走出來,依舊裹足不前,她做母親的哪能不難過。
秦勉通過了錦書的話清楚了家族後面的隕落,他清楚肩上的責任。這個家能依靠的只有自己。他變得忙碌了起來,外面的事,家裡的事都一肩擔了起來。
因爲忙碌,他去程家的次數明顯減少了許多。轉眼又是半月有餘,好不容易處理好了一樁買賣,秦勉還沒來得及喘氣,便隻身去了程府。
秦勉自然先去給姨母請安,接着再去雨花閣瞧錦書。
張氏正和錦衣說話,擡頭見他來了,很是意外道:“二郎君倒好久沒現身了,聽說你在忙,你在忙些什麼啊?”
秦勉笑道:“瞎忙吧,給自己找點事做。”
張氏欣慰道:“這樣也好。”
錦衣脆聲的喚了一聲:“秦家二哥哥!”
秦勉笑着點點頭,還誇讚了錦衣一回:“衣妹妹倒像長高了一些,越發的乖巧可愛了。”
張氏又問候了王妃和張側妃,秦勉有問有答,很是恭敬。在跟前呆了一會兒,秦勉便說要去找書硯說話。
書硯這會兒還在學堂裡,這個小小的謊言立馬就能戳穿,但張氏知道秦勉的心思,因此也沒多說什麼,點頭道:“去吧。”
秦勉告了辭,錦衣疑惑道:“秦家二哥哥是要去見四姐嗎?”
張氏笑道:“連你也看出來了。”
秦勉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錦書,這一路他步履輕快,等他匆匆趕到雨花閣的時候,竟然發現胸口怦怦的愈跳愈快。
這種悸動和以往有些不同,秦勉一手扶了門框,儘量讓自己的這種情緒平靜下來。他甚至暗嘲,自己早已不是當初的毛頭小子了,怎麼還是這樣的沉不住氣。
平靜一些後,他推開了那扇門。這時候錦書正在棗樹下忙碌着。望着她嫋嫋的身影,秦勉的嘴角不由得往上一翹。錦書背對着他,並沒有發現。他朝丫鬟擺擺手,躡手躡腳的走到錦書跟前作勢要好好的嚇一嚇她。
他剛比了手勢,哪知錦書突然扭身倒把秦勉嚇了一跳,這一嚇的結果,使得秦勉突然就倒下了。
錦書這才叫出聲來:“娘呀,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驚嚇之餘,錦書蹲了身去看了看秦勉的情況,卻見他嘴脣微微的有些泛紫,這是宿疾發呢?她忙讓人將秦勉擡進了屋,她立馬施救。
掐人中,施針,又給喂藥,折騰了好半晌。直到張氏已經得到了消息不顧一切匆匆的趕了來,驚惶道:“好端端的,這是怎麼呢?”
“可能是春天容易犯病吧。”
“春天都要過完了,又不是一會兒冷,一會兒熱的時候。”張氏見秦勉還沒有轉醒,便有些提心吊膽。
錦書又給餵了一粒藥丸,捏着針刺激了幾下重要部位的穴位,那秦勉才緩緩轉醒。
張氏見秦勉已醒,六神方歸位。
“你要把姨母給嚇死啊。可不帶這樣嚇人的了。”
秦勉想起了剛纔心跳的異樣,原來是即將發病的前兆。什麼時候身體出現這樣徵兆的?他自己卻是一點也不知曉。
“我沒事,讓姨母擔心了。”秦勉身上沒多少的力氣,話音才落,就見錦書進來了,錦書的手上多了一個碗。
錦書見秦勉已醒,舒了一口氣,端着碗上前道:“正好你醒了,也不用人給灌藥,自己喝了吧。”
秦勉試着坐了起來,他接過碗才喝了一口就搖頭說:“苦。”
張氏有些看不過去了,皺眉道:“你一個男兒還怕喝苦藥?說出去只怕人家要笑話你。”
錦書也着笑意說:“快喝吧。也不燙了。”
秦勉在兩個女人的注視下三兩下的就喝完了藥,喝完了還要抱怨:“你的藥沒有薛太醫給的好吃。”
錦書扶額。
張氏輕斥了一句:“不多虧了書姐兒,只怕你現在還沒醒,還說這樣的話。”
秦勉卻覷着錦書的臉瞧,看罷和張氏笑道:“她也沒惱啊。”
錦書見他還有力氣開玩笑,放了些許的心。
張氏又說:“不如讓人把二郎君擡到我那裡去吧,這裡只怕打擾了書姐兒。”兩家雖然說親,但畢竟還沒定下,傳出去影響不大好。
錦書想了想方道:“他的身體沒有多大礙,再略躺躺就能下地,用不着來回的搬。”
張氏聽說臉上總算是露出了笑容:“那好,等他再歇息歇息。”她想着該給錦書和秦勉留單獨說話的機會,便起身道:“我那裡還有事,就先過去了。有什麼的話讓人給我捎話。”
錦書點頭答應,張氏讓秦勉好生將養,這就轉身走了。
錦書睃了秦勉一眼,她沒有和他繞圈子:“你的病不容小視。”
秦勉自己也意識到了:“是,那你說還有法子嗎?”
錦書忙問:“這是第幾次出現今天這樣的徵兆呢?”
秦勉仔細的回想了一下方說:“加上今天是第三次。”
“最近一次是什麼時候?”
“去年冬天。”
錦書點點頭,她又過去給秦勉把脈,擡頭見秦勉嘴脣的顏色漸漸的恢復了正常,不似剛纔的帶着紫色。因爲她的積極治療,讓他的身體很快恢復了過來。
“那就是說你這病並不是孃胎裡帶出來的,和錦心那種不一樣。第一次發病是什麼時候?”
“那一次看見餘威吧,正好你也在跟前。”
經他自己這麼一說,錦書也想起來了,不過這第三次的時間間隔變短了啊。
“是不是註定我這身體活不過今年?”秦勉他已經很努力的活下去了,他不想再早逝。
錦書面色凝重,想了半晌才道:“你們家的太醫是怎麼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