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榔問完就後悔了,心道:“是不是想科學家想瘋了?牛頓此時確實已經出生,可算來纔有五歲,而且,他是跟他外祖母一塊生活的,怎麼可能來中國?”
“no,尊貴的皇帝陛下,小臣沒有沒說這麼個人。請問陛下,牛頓是什麼人?”哈提斯問道。
“那有沒有一個叫漢娜.艾斯庫的女人,她的丈夫是一名牧師,叫巴納巴斯.史密斯?”朱由榔又問。
“no。”哈提斯攤了攤手。
“那你想辦法讓人在英國找一找這兩個人,告訴他們,就說朕歡迎他們來中國,到中國來,朕會給他們貴族般的生活。不過,前提條件是,得把漢娜的兒子艾薩克.牛頓帶來。”朱由榔道。
“陛下,他們是哪裡人?”
“林肯郡伍爾索普莊園。”
“陛下,這兩個人很重要嗎?”
“這兩個人不重要,但漢娜的兒子牛頓很重要。”
“爲什麼是漢娜的兒子,不是史密斯的兒子?”
“史密斯是牛頓的繼父,牛頓的父親自己死了。聽懂了嗎?”
“聽懂了。陛下,小臣冒昧地問一句,您是怎麼知道他們的?”哈提斯不解地問道。
是啊,一個遠在英國的鄉下兒童,你一箇中國的皇帝怎麼會知道?
“那什麼,朕做了一夢,夢中提示的,也不知道準不準。哈提斯,你的好奇心太強了,不該問的不要問,知道嗎?”朱由榔一瞪眼說道。
“是是是,臣知道。陛下放心,臣一定找到他們,並把他們帶到中國來。”哈提斯見皇上瞪眼,連忙躬身賠罪。
“有沒有叫皮埃爾?”朱由榔問道。
“是的,陛下,是有一個叫皮埃爾的。”哈提斯答道。
“是不是叫皮埃爾.德.費馬?”朱由榔問道。
“啊?陛下,您怎麼知道?他可是剛到廣州不久。”哈提斯聞言大驚。
“真有啊?”朱由榔也感到非常驚喜:“快快快,讓他來見朕。”
“是是是……”哈提斯趕緊出去找人。
朱由榔說的皮埃爾.德.費馬,是法國人,當代最偉大的數學家。非常有趣的是,這位數學家,他的職業是律師,數學,則是他的業餘愛好而已。
他的經歷足以說明:不想當數學家的律師,不是好律師。
哈提斯回來了,帶來一人,朱由榔一看那人,不由樂了。四十多歲,一頭金黃卷發,臉上鬍子拉碴,個子又瘦又高,穿着一身很短的長袍,袖口到胳膊肘這兒,下襬剛過膝蓋。
外國人穿中國長袍本就不對味,特麼的又弄這麼一身,胳膊上又粗又長的毛都露出來了,就跟猴子穿了件衣服一樣,怎麼看怎麼還是猴子。
朱由榔敢肯定,這是哈提斯臨時給他借的長袍。
“快快快,拜見皇帝陛下。”哈提斯用英語對來人說道。
“唄哩呱啦……。”那人含叨了一句什麼,朱由榔想應該是法語,若是英語,他還是能聽懂幾句的。
那人說完,然後四肢着地,趴在地上磕頭,磕頭的動作跟特麼機器人一樣,非常機械,一點都不自然。
“撲哧!”朱由榔忍俊不禁,一下子笑了出來。
“哈提斯,他說的是法語?”朱由榔忍住笑問道。
“是,陛下。”
“那你問他,是不是律師?”
“不不不,皇帝陛下,他不是律師,是小臣找來的數學家,對幾何研究最深。”哈提斯連連搖頭,自己先否認個不停。
“老哈,他是律師,你是不是弄來個假數學家蒙朕的?”朱由榔見哈提斯否認,一想就明白,他是怕自己怪罪,所以才極力隱瞞皮埃爾的真實職業。
“不不不,陛下,小臣可不敢欺騙您哪。”哈提斯堅決不承認。
“噢,那如果他不是律師,朕有理由懷疑他是假冒的數學家,如果他是律師,朕就相信他是數學家。”朱由榔道:“老哈,你沒聽說過嗎,不想當數學家的律師不是好律師?”
“啊?還有這麼句話?回陛下,剛纔臣說錯了,他確實是律師。”哈提斯連忙改正:“不過,陛下,他的數學成就非常高,甚至於高過了他的法律造詣!小臣可不敢蒙……您。”
“哈提斯,知道欺君之罪是要殺頭的嗎?”朱由榔臉一沉問道。
“陛下饒命,陛下饒命!小臣在費馬的身份上是隱瞞了皇上,就是怕皇上治罪,不過,他的數學成就確實不小啊。”哈提斯見皇上變了臉,連忙跪到地上磕頭求饒。
“好了,這次就饒過你,再有下次,定殺不饒!起來,當好你的翻譯!”朱由榔本就是想敲打敲打他,哪能真殺?見效果達到了,就命他起身。
“是是是……”哈提斯連忙起身,擦了擦汗。
“費馬,你爲什麼從法國來到中國?”朱由榔問道。
哈提斯連忙將這番話翻給費馬聽。
費馬聽了,說了一通法語,說着說着還聲淚俱下,哭了起來。
“陛下,他說,他確實是一名律師,也早早就進入了圖盧茲議會當了參議員,後來因爲打官司,得罪了當地的一個大貴族,所以,無奈之下逃到英國,窮困潦倒之際,得知小臣招募人才,因爲他業餘時間愛好研究數學,所以,就帶領全家上船,來到中國。”
“偉大的皇帝陛下,您真是懂的太多了。是的,我的母親就有貴族血統。我的妻子,也就是我母親的侄女,叫露伊絲,她年輕的時候跟另外一個貴族有過一段情史,後來露伊絲跟我相好,就拋棄了那人。後來那人當上了巴黎市長,勢力很大,所以就開始打壓我們。我們沒有辦法,才逃離法國。”
聽到這裡,朱由榔氣極,特麼的,外國人怎麼這麼多謊話?剛纔還說因爲打官司得罪了權貴,原來你是奪了人家老婆,怕人家報復才跑的。
真不知道哪句是真哪句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