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非是奴家想入非非,是因爲奴家進了皇宮,不是就見不到外邊的人了?而且,宮裡人多,奴家也有人說話,省得在這個小院子裡寂寞……難耐。”白衣麗人面對朱由榔並不怯場,忽閃着大眼睛,看着朱由榔,說出了自己的理由。
“寂寞?還難耐?這種話都能說的出來?!那小眼神勾誰呢?你以爲朕是那麼好色嗎?朕首先是皇帝,然後纔是男人。”朱由榔被她那一眼給勾得心猿意馬,明知道眼前這人是妓女出身,但仍是有些把持不住。
“好吧,你爲朕立了這麼大的功勞,這點願望朕得滿足你。”朱由榔心中一動,想到一個主意,順水推舟地答應了她的要求。
“奴家謝謝皇上!”白衣麗人聞言大喜。
“從今日起,你改名叫潔衣。”
“是,潔衣謝謝皇上賜名。”
“李洪,用一乘小轎,將潔衣擡進宮,安置在‘擷翠樓’。”
“遵旨!”李洪躬身答應。
對於皇上將潔衣安置在“擷翠樓”,李洪是有看法的。“擷翠樓”不屬內宮,位於勤政殿東小花園北端,朱由榔將潔衣安置在這裡,自是便於時常相會。可這也離得太近了吧?就算想換個口味,也不能將這樣身份的人放到那兒吧?百姓可不知道那不是內宮,到時候說什麼的沒有?不擔心名聲受損?別的不說,一個狎妓怠政的名聲是跑不了的。
不過,李洪也只是在心裡腹誹一二,可不敢有絲毫表露。
他若敢說半個不字,惹了皇上不高興,發起火來,若以“干政”罪名打殺了他,豈不是太冤?!
……
次日一大早,朱由榔神清氣爽地出現在勤政殿裡,主持“黎明會”。
衆臣們驚訝地發現,皇上臉上慣常的微笑又出現了!
這可是自襄陽戰敗之後,一直不曾有過的啊。
怎麼了這是?有什麼好消息嗎?
“諸位愛卿,大家傳閱一下,張家玉昨日送來的戰報。”朱由榔或許看到了大家疑問的目光,收起臉上的笑意,板起臉說道。
顧炎武將戰報遞給吳炳,吳炳看罷臉色微變,次遞傳了下去。
“諸位愛卿,襄陽失守,九江也失守了。而且,這次九江失守的損失更大,二萬顆手榴彈和地雷都落入敵手!大家都說說,怎麼辦吧。” щшш☢ttκǎ n☢C 〇
“陛下,九江失陷還在其次,軍火落入敵手尤其可惜可嘆,與高吉嶺相比,王得仁失察於前,又未能彌過於後,只顧惜身逃命,將軍資盡數丟失助敵,實是罪不可綰!臣請皇上將其執拿回廣州正法,以儆效尤。”朱由榔話音一落,錢謙益應聲而答。
“陛下,錢大人之言臣不敢苟同。九江失守的主要原因,是清兵早有佈置,王得仁失察之罪是有,若說助敵未免太過了些。勝敗乃兵家常事,若是打一個敗仗就問罪,那將無有無罪之將,況且,如今正是用人之際,可以輕責,令其戴罪立功,不可重罰啊。”陳子壯出班反駁了錢謙益的意見。
“是啊,皇上,如果因此重罰,恐前方將士寒心啊。”黃宗羲附和道。
“大軍作戰,軍紀最爲重要,若是打了敗仗不追究,那以後誰還會拼死爭勝?錢愛卿所言甚合朕意。傳旨,削去王得仁新喻伯爵位,罰俸一年,允其戴罪立功,以觀後效。”朱由榔冷冷地說道。
“陛下,不可呀,即使責罰,也不可施以重手。”陳子壯又爭了一句。
“朕意已決,勿復贅言!另外,將高吉嶺的事蹟發給王得仁看,問他羞也不羞!”朱由榔不聽陳子壯之言,堅決地說道。
一看這種情況,衆臣子都面面相覷。
大家都知道陳子壯的話最爲有理,錢謙益的建議看似是嚴明軍紀,其實還不是自毀長城?皇上爲何這麼信任他?處理起來爲何如此刻薄?
“陛下,請三思啊。”吳炳、呂大器、楊喬然、陳邦彥、黃宗羲都齊聲勸道。
“你們不知兵事,不要再說了。也不是朕求全責備,受之就頗知兵事,所獻之策,皆能窺中要竅。同樣是文官,差別怎麼這麼大呢?”朱由榔毫不客氣地指責道。
吳炳等人聞言一驚,心道:“皇上怎麼感覺變了?說出話來也如此刻薄了,這還是原來那位皇上嗎?錢謙益怎麼這麼受寵了?哦,明白了,皇上這是要重用錢謙益,所以才用這種方式打壓我等。”
果然,就聽朱由榔接着說道:“受之,你以後要重點關注兵事,有何奇謀善策,隨時可以見朕。”
“臣一定殫精竭慮,爲皇上謀劃。”錢謙益心中大喜,心道,只要皇上信任,得罪羣僚又有何妨?
“受之,以你之見,今當如何?”朱由榔問道。
“陛下,臣以爲襄陽、九江雖敗,但於大局無礙,中路軍可令增城伯、昌國伯嚴守南昌、贛州,尤其要徹查清兵細作,以免再蹈流覆轍,如此安排下去,南昌、贛州清兵短期之內根本不可能攻下此二堅城。只要這兩城不失,清兵無能爲矣。至於左路軍,可令安西伯謹守荊州,勿使清兵東進增援江西;右路軍進攻不力,可下詔輕責,以激勵建成伯及手下將士。”錢謙益答道。
“此言甚善。雪松,就按受之的意思擬旨,集生,兵部就按此計劃督促各處兵馬,密切關注戰局。”朱由榔點了點頭,吩咐道。
“臣遵旨!”顧炎武和陳子壯躬身領旨。
“另外,如今雖是戰事頻仍,但文事不可荒廢。可先,國子監考試遴選人才之事,也要抓緊。”朱由榔又道。
“臣遵旨!”吳炳領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