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上的傷其實一點都不嚴重,再加上藥效真心不錯,沒過幾天就滿血復活了。但是,卻又有了更頭疼的煩心事,月潯居然對我說她不打算做人’流手術了,還和顧一平提出了分手。
“月潯你怎麼這麼傻,爲什麼要和顧一平分手?!”我錯愕地問她。
“因爲,我覺得我已經不配擁有他了。我那麼骯髒……”她把頭埋得很低,我卻依舊能看到她滿臉的愴然。
“你到底在說什麼啊?!你難道是想和皓哲複合麼?!”
她驚慌失措地哭了起來,“如果不和顧一平分手,你要我怎麼面對他?!”
“這根本就不是你的錯啊!你怎麼面對不了他了?!所以你就想和皓哲複合麼?!就因爲你和他做了……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
“其實,你應該知道我是有多愛他。很悲哀地發現,自己根本放不下他。我越是想忘記,那段記憶就越是無法抹去,就算是再不堪回首。”
“月潯,皓哲這樣的人哪裡值得你放不下。”
“曉桀,我知道你恨他。可是,你知道的,他以前真的不是這樣的。他對我,也真的很好。只是,當時的我們都太幼稚了……”
“現在的他,不幼稚麼。他這樣做的目的就是想讓你和顧一平分手,你不明白麼?!現在,他的目的達到了啊。”
她望着我,沒有說話。
“你愛顧一平麼?”
“也許吧。我早已習慣了他對我的好,如果有一天,他從我的世界裡消失了,我覺得我會很不習慣,甚至是一種煎熬。”
“記住,沒有那種如果。”
“但是我不知道,那是不是愛。”
“溫津跟我說過,愛這種東西,是順其自然的。我告訴你,皓哲不配讓你放棄顧一平!”
我看到她眼中透着絕望的茫然,抑制不住的悲傷情緒從心底蔓延到內心最深處。那個地方,被撕扯得硬生生地疼。
在那一瞬間,那些支離破碎的記憶,不自覺地涌現了出來。就像放映的黑白電影,真實卻已然褪去了色彩……
那次我和月潯參加校際活動,因爲中午很忙,顧不上出去買飯,於是月潯就讓顧一平送飯過來。
休息的時候,我們在一起吃飯。月潯夾了一塊看起來就很誘人的香辣雞翅,嚐了幾口,笑容溫柔地問顧一平,“這個真的很好吃啊。一平,你在哪兒買的?”
顧一平有些狡黠地笑了笑,眉眼間透着陽光般的溫暖,“在我們家廚房做的,只花原料錢。”
月潯驚訝地張大了嘴,“是你做的?!”
“我對你說過啊,會親自做給你吃。不過我暫時只會做這一道菜,別的還沒學會呢。”
那樣溫柔而又充滿磁性的聲音,也許真的會讓人沉淪。
“話說,這可是我從小到大都喜歡吃的菜呢。能喜歡一道菜那麼多年,也真是不容易。”
“自從那次吃了你爸給我做的辣翅,我也喜歡上了這道菜!”我由衷地感嘆道。
話說,那天去南鑼的西單翅酷,我點了傳說中的變態辣翅,結果把我辣得直哭……不過,還是阻擋不住我想吃的心。
“那必須的,我爸超賢惠的。我當時就想找一個像我爸一樣能幹的男生。”她看了顧一平一眼,笑容比陽光還要明媚,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幸福。
我摟住她,在她耳邊輕聲地說,“你的願望實現了呀。”
後來,月潯跟我說,有一次她心情煩躁,很任性地鬧了脾氣,就跟顧一平說想吃某家店的花蛤。那個地方離學校比較遠,坐公交要一個小時,還有再走一段路。
但是月潯就偏偏想吃那一家的,只是因爲她覺得那是整個北京最新鮮便宜的海鮮店。
然後,顧一平就真的跑去給她買回來了一大袋花蛤。當時,月潯忽然大哭起來,“我以爲只有我爸才能忍受我的這些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