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這還差不多。”冉冰冰嬌滴滴地說,“不過,你得幫我一個忙,給我們社長說一聲,我要承包週末版。”冉冰冰的聲音一下子在孟成林的耳朵變了調,一如一個女魔,舉着魔爪伸進了他的耳朵裡。
孟成林皺起了眉,不過他知道他不能發火,便滿口答應了冉冰冰的要求,冉冰冰便對着手機“波波”地親着,孟成林卻沒心情調情了,應付了一下,趕緊收線。
這女人味口越來越大,要求越來越多,和蘇曉陽有一比。這麼一想,孟成林趕緊點了一把火,日記本便燒着了,他看着,火苗一閃一閃地跳動,那些曾經有過的快樂和放縱在火苗中瞬間化成了菸灰。
日記本沒了,蘇曉陽的臉卻閃了出來,那是一張已經沒有內容的臉,定格在他的大腦裡,讓孟成林猛地閉上了眼睛,臉上卻浮出殺氣騰騰的冷笑。
蘇曉陽這個時候和胡勝海梅婷在一起,史美美她不敢再帶着,她已經感覺到了,史美美對她的情感,那不再是一個小妹妹對姐姐的感情了。她想把這個廠子賣掉後,帶着史美美走,離開吳都,去一個沒有人認識她們的地方,在這裡,有她的痛苦,有美美的痛苦,還有蘇曉陽不可能這麼輕易饒過美美,那一刀的仇恨,蘇曉陽肯定會報的。
吃飯的時候,因爲有事要談,這次都沒喝酒,特別是胡勝海,顯得格外地一本正經,在談收購時,梅婷沒說話,一直望着蘇曉陽,昨天和這個男人一起風流過,她和他之間有了那種關係後,她就生出了,他一定會替她辦好一切的幻想,當然,她給他的條件也足夠讓蘇曉陽辦好這件事的。
在利益面前,誰不會涌於去爭呢?何況這是一筆不小的利益。中途,蘇曉陽和胡勝海去了一趟洗手間,梅婷估計是蘇曉陽有話對胡勝海談,想必不願意她知道吧,再說了,她也不想知道。
兩個人再回包間的時候,蘇曉陽說:“三千萬,收購金銘電子。”梅婷驚異地看着蘇曉陽,馬英傑說得真神啊,蘇曉陽還真有本事,這麼一想,昨天爲他服務也算值得吧。
於是,三個人之間很快達到了協議,胡勝海以三千萬的價格收構金銘電子集團,中間需要的手續問題以及政府領導的簽字由蘇曉陽負責去搞定。整個過程,梅婷沒有說什麼話,整個過程,都由蘇曉陽作着主。
這件事達到協議後,蘇曉陽總算是鬆了一口氣,有這筆錢,無論老闆對他好與不好,原諒還是不原諒,他都有了選擇的最大資本。再說了,目前老闆不敢拿他怎麼樣,翻臉了對大家都沒好處。除了二十萬外,他還知道老闆很多的事情,雖然都不是太大的問題,但是問題也不少,僅冉冰冰的房子就價值三四十萬,還有孟成林在北京學習時,認識了一名服務員,兩個搞到一起後,女服務員就不肯放手,一直糾纏不清,最後由蘇曉陽出面送了這女孩一輛凌志的車,這兩樣就有上百萬,雖然上百萬對於一個市委書記來說算不了什麼,可是上面要搞你的時候,這上百萬就是很
大一筆數目了。再說了,孟成林真要逼急了,他就把這些證據賣給馬英傑,他就不信,羅天運不想擠走孟成林。
再上班時,關於胡記收購金銘電子集團的報告被蘇曉陽送到了孟成林的辦公桌上,孟成林掃了一眼報告,也沒認真去看,這個廠與廠之間的收購,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再說了,孟成林此時還不想動蘇曉陽,籤個字算是對蘇曉陽的穩住吧。這麼想的時候,孟成林便在這份報告上籤了字,蘇曉陽笑着對孟成林說:“謝謝老闆,我偷拿的錢已經替您存了一張卡,這是卡,我對不起老闆,不該偷老闆的錢。”
蘇曉陽低頭向孟成林道歉,孟成林掃了一眼卡,伸手把卡推給了蘇曉陽說:“拿着吧,你肯定是缺錢才這樣乾的,我會原諒你的。”
“老闆,你太好了。”蘇曉陽趕緊繞到孟成林背後替他按摩着,不過,蘇曉陽只能用一隻手按,一種熟悉的手法,一種整個人鬆下來的感覺,又讓孟成林閉起了眼睛,他心裡又有了一種波動,這樣的幸福日子,還會屬於他們嗎?他真的就要廢掉這個跟着他這麼多年的“僕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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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成林涌起了很多的心酸,可他努力壓制着自己的波動,想起什麼似地說:“曉陽,別按了,你的肩還有負呢。”
蘇曉陽又涌起了一股感動,不由自主地說:“老闆,我真的錯了,我真錯了。”
“知道錯了,就行。”孟成林淡然地說着。
“以後,我一定不再做任何對不起老闆的事。如果我蘇曉陽再做一件對不起老闆的事,我出門就被車撞死。”蘇曉陽衝動地對孟成表達着他此刻的感激和忠誠。
孟成林笑了笑,沒再說話,這主僕二人又像是回到了從前那般和諧。
馬英傑在這個時候卻在北京逛着燕京商場,劉儒生和李小梅一直不見人影,他不好意思給李小梅打電話,只好去了燕京商場,不買什麼,過過眼癮。誰都知道燕京商場的東西賊貴,不過來北京的人,總還是會去逛逛的。
劉儒生說爭取溼地保護區的事情問題不大,如果馬英傑有興趣可以和胡總談談,爭取讓胡總把廠子建到秦縣去。所以還需要等胡總的決定,去不去秦縣投資辦廠。而他說帶李小梅去見一位朋友,讓馬英傑自己在北京逛一下,竟然來了,就安心等着。他不會讓他們空手而歸的。
馬英傑到燕京二樓時,竟然看到了司徒蘭。她什麼時候回北京的呢?馬英傑一愣,想閃開,卻被司徒蘭發現了,遠遠向他招手。他只好硬着頭皮走了過去,司徒蘭一見馬英傑,重重地在他的肩上拍了拍說:“來北京也不給姐打電話,什麼意思呢?”
馬英傑就是怕司徒蘭對他的這種親密,如果被老闆看到了,他怎麼去解釋呢?再說了,他現在心裡裝着思思,他還真不敢面對司徒蘭。
“蘭姐,”馬英傑還是儘量熱情地叫了一聲,“真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你,北京這麼大,真沒想到啊。”馬英傑喊嘆着。
“是啊,沒想到會遇到我的救命恩人。走,我帶你好好逛逛。”說着就把拉馬英傑,馬英傑的臉極不自然地紅了起來,好在司徒蘭沒看到,只顧着拉馬英傑下樓。
馬英傑和司徒蘭下樓後,司徒蘭去取車,馬英傑站在一邊等她,等司徒蘭開着車出來時,馬英傑驚了一下,他真沒想到司徒蘭這麼牛,開的車是法拉利跑車中的藏品。他知道司徒蘭有錢,就是沒想到她這麼有錢。
“怎麼啦?”司徒蘭笑着問,“嚇着了?”馬英傑很誠實地點了點頭,司徒蘭便笑得更歡了,笑完說:“一輛法拉利就嚇着你了,你的膽子也太小了吧?這麼小的膽小可不適合在官場上混喲。”
馬英傑一個勁點頭,不說話。是啊,在官場上混,都是要膽大心細,該出手就得出手的。
“說說,來北京幹什麼?”司徒蘭一邊開車一邊問。
“來爲秦縣爭取溼地保護區的指標。”馬英傑簡單地說了一下。
“辦成了嗎?”司徒蘭問。
“據說有希望,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馬英傑還是簡單地回答着司徒蘭,在這麼有錢的女人面前,馬英傑還真是放不開。
“誰幫你們跑?”司徒蘭又問了一句。
“一位叫劉儒生的人。昨晚我們請了環保局的伍大志,還有一位劉教授,還有胡總。”馬英傑很被動,問一句應一句。
“劉儒生?伍大志?”司徒蘭重複了一下,馬英傑不知道怎麼接,就沒再說話,司徒蘭說:“這兩人,我查一下。你先不要急,等我的消息。現在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吃飯,讓你見識一下咱北京人的生活。”說着就把車駛進了人流之中。
司徒蘭把車子開到了一個四合院邊上,把車子存好後,就領着馬英傑往裡走,這四合院看起來樸實無華,走進去才知道什麼是奢侈。每個房間全部是仿皇宮佈置,但卻又是實實在在的紅木鑲制而成。司徒蘭帶馬英傑進的房間名叫湘妃樓,大概是因爲這間房正對着院子裡的湘妃竹,湘妃竹長勢喜人,斑駁陸離,給人一種很幽雅的傷感,讓馬英傑一下子想起了毛澤東這個偉大政治家詩人的一首詩:
九嶷山上白雲飛,帝子乘風下翠微。
斑竹一枝千滴淚,紅霞萬朵百年衣。
洞庭波涌連天雪,長島人歌動地詩。
我欲因之夢寥廓,芙蓉國裡盡朝暉。
這是一首與愛情有關的詩,也是一首愛情長久的詩。來這個房間的人,馬英傑想,應該是與愛情有關的人。而他,還有司徒蘭這裡幹什麼呢?正這麼想的時候,馬英傑的手機響了,馬英傑拿出手機看了看,見是老闆的電話,趕緊接了起來,羅天運先說話了:“你還在北京嗎?”
“羅市長,秦縣進入溼地保護區名單問題不大,現在我還在等一位老闆的決定,看看能不能去秦縣投資製藥廠,所以還在北京等着這位老闆最後的決定。”馬英傑趕緊把北京的事對羅天運彙報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