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表姐站定腳步之後立即輕輕推開了小可。小可正自琢磨着該當怎樣才能不惹惱她而立即脫身,她卻指着自己的屋子招呼小可與她一同進去。小可心中慄六不知這花樣百出的姑娘在房間裡設置了什麼樣的高端機巧等着自己,他斷然搖了搖頭,小可纔不會傻到身在險地卻輕易地見圈套就鑽。
大表姐見他不肯隨自己前去,她靈機一動動便做了個將要高喊出聲的姿勢。小可心想她喊來人之後無論說自己對她意圖不軌;還是編排他要逃、或者有什麼別的不利於夏家的舉動,這深更半夜中他跑到住所後院來,又和大表姐在一起總難免說不清道不明,別人一準會相信大表姐的話。無奈之下他只得連連搖手,之後只得垂頭喪氣的隨着得意揚揚的大表姐進了她的閨閣。
桃源谷居民生活還算富足;族長一脈更是佔有着全村半數的財富。夏家大院雖然宏偉闊落,然而院中的房舍並未按照現代的裝修方式翻新,各處房舍古色古香的都保留着它們各自建立起來之時的年代特徵。大表姐這間房子的建築風格介於明、清之間,至少也有個三百年的房齡了。
當他初到桃源谷的第一天時,小可就曾在這間閨閣裡待過一陣,他依照記憶中的印象藉着黯淡的月光在屋內四處打量了一番,與那天看到的陳設別無二致,大表姐並沒設下任何機關算計對付他。
程雙今晚與父母同住,她不在這間屋子裡,此處也就少了三分寧靜;當小可與大表姐獨處此室以後這裡卻又多了幾分曖-昧和熱情,屋子裡的確比戶外要熱得多,小可轉而注意起大表姐本人來,她頭上和項頸之間都掛着些許汗珠,小可心想或許她還是有些怕我的,所以單獨相處她纔會這樣緊張;也說不定是因爲她穿着羽絨服的緣故吧?女孩子火力不壯,冬夜裡她要外出總得套上羽絨服才足以保暖的。
當他將注意力集中到大表姐身上之後才注意到她的氣質與數小時之前已判若兩人,而她那偏中性的裝扮風格也已經變回了與小可初遇之時的那位魅力四射的姑娘原有的路線。這姑娘已褪去幹練的容妝而換作了素顏,她臉上頂多打了一層夜間養顏型的晚霜而已,此刻她頭髮散亂着,並非女鬼那種散落;而是脫卻束縛的慵懶之亂,大表姐相貌原本是中上之姿,這散亂的髮型非但沒給她減色分毫,反而令她的容顏因此更增俏麗、懾人心魄。
小可向她那件淡粉色的中長款羽絨服下襬多瞧了一眼,只見她下身並沒穿長褲,羽絨服之下銜接的則是兩條光溜溜的大白腿。這雙腿皮膚光澤,將淡淡的月光反射出極柔和的光線。
以西化的審美觀念看來她的腿型很健康,而用東方標準界定的話大多數人會認爲她的腿略粗了些而線條過爲明顯了點,不過她這雙腿卻毒到了小可,他本就對健康質感;而非瘦弱骨感的異性更爲青睞。他胸口咯登一緊,心想:“就算她下身只穿了一條丁字褲我也未必會緊張期待到這種程度的,我們這些男人真是一羣奇怪的動物,總會被自己看不到的那部分吸引住,說不定她羽絨服之下只不過是一條絲毫不性感的運動短褲而已。”
正當小可神馳物外的想象着她衣下風光之時,大表姐卻清了清嗓子猛然喚醒了他,小可一頭霧水,不知大表姐把他拉進這房間打算怎樣處置自己,而這位兩個小時之前還不苟言笑的女強人此時卻又變成了在村外與小可初見時的夏潔,她臉上掛着一抹燦爛的笑容說:“這大半夜的在房間裡說話更方便些!之前我還在納悶兒爲什麼屋裡沒人,原來你小子早就防着我呢!你是怎麼知道我會躲在你窗外偷窺的?”
“我當然知道!”小可心中暗暗着急,“我是怎麼知道的呢?有了!”
他回答說:“你一心想要我死,那些依族規辦事的話數你們姐弟倆張囉得最歡,你當然要找來更多合適的理由置我於死地啊!”
“你以爲我還犯得着爲了給你多添幾樁罪名而費腦筋嗎?”大表姐懶洋洋的說:“你私闖禁地的罪名還不夠你死兩回的?”
說話間她已然脫去羽絨服,露出了外罩之內的風光來。只見她羽絨服之下上身穿着一襲鵝蛋色的短薄睡袍,下配一條三角小褲褲,這兩件貼身小衣將她凹凸有致的曲線收束得極具流線型。
當她那件羽絨服並未除去時小可原本在關注着她那兩條大白腿,當時那雙腿是她身上最顯眼的部分;此刻緊緊吸引住他眼球的卻是被這兩件薄衣短褲遮擋住的風光。小可本能的將目光上移,只見她隆起的雙峰將貼身的睡袍上緣撐得飽滿致極,這條均碼吊帶長度原本應該及腰的下襬因上圍被拉高的緣故,其下沿與那條收腰的小褲褲之間便露出一道縫隙來,她腰際玲瓏的弧度與肚臍在她中呼吸之間時隱時現,極爲顯眼。
小可很快發現,更顯眼的是——她上身在那吊帶之內什麼都沒穿,這麼薄的吊帶,躲在其間的春光被映襯得若隱若現,在朦朧的月光襯托之下別具一種神秘的誘-惑而勾引着異性最原始的衝動。
小可視覺與想象力在腦中相互交錯合成出的畫面就像倭國大片中打了馬塞-克的部分一樣,最讓人心癢的正是看不見卻被腦補出的那段景象。他直愣愣的盯着大表姐身上那幾處-女孩子最不能被異性隨意賞看的部位瞧了半天,如果手裡有鼠標,他一定會習慣性的拉動進度條快進一段以直入主題。
他想入非非因而沉默了好一陣,當了半天內-衣模特的大表姐卻忍不住開了口,她佯嗔道:“你看夠了沒?這樣盯着女孩子,你不覺得很不禮貌嗎?”
“你趴我窗口看了半天難道就禮貌了?”小可臉上一熱,兀自嘴硬的說:“幸虧我沒在房間裡裸睡、洗澡什麼的,否則定然被你那雙賊眼睛佔了便宜還不自知!”
此話一出他不禁暗暗失望起來:“大表姐如果有裸睡的習慣那該多好?假若她大半夜的只披了件羽絨服出門偷看我,此刻當她脫去羽絨服之後定然會更好看!”
他轉念一想,又覺得這種眼福沒什麼好享用的,看過她的身體之後只怕夜長夢多反到害了自己:“拉倒吧!就你小子那點定力,現在已經些控制不住自己;大表姐如若啥也不穿站你面前,你今晚還不得把第一次奉獻給這位夏家族長的掌上明珠?如果當真和她成了露水夫妻的話,以後這夏家女婿的倒黴身份你還擺脫得了嗎?”
女人身上能散發出的氣場強度與她身上穿的衣服數量成反比,此時二人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大表姐向來口齒伶俐、無理也能辯三分,而小可又完全被她強大的氣場籠罩住,她帶着較大的心理優勢說起話來也更具鋒芒,大表姐嘴角掛着一抹白天當着族人絕不會顯露出的媚笑說:“你以爲我有偷窺男人臥榻的怪癖嗎?換成別人睡在那房裡我還懶得偷看呢,大晚上的你以爲我站在外面不冷啊?”
小可表情尷尬,隨口敷衍道:“你挨着凍趴我窗戶是擔心我身上攜有什麼對夏家不利的危險品嗎?”
大表姐反應也快,她回道:“我的確擔心你身上攜有危險品,只不過你藏得太深別人一眼看不到而已,爲了證明清白你不妨讓我搜搜看吧?”
這姑娘說起葷笑話來臉不紅、氣不喘,竟然把小可將住了,他本能的退了半步,怯懦道:“我憑什麼讓你搜?深更半夜的男女之間不便過於親近,我只怕被你搜過之後反到更難證明我的清白了!不對,不對!這種橋段通常都應該是男人找藉口要搜女人的身才正常,咱們倆怎麼倒過來玩了?”
小可細細打量起眼前的大表姐,客觀來說夏潔是一個非常有魅力的女人,不僅僅因爲她的形貌足夠女人而已,更難得的是她身上有着一股難以名狀的中性氣質,尤其是她站在高臺上指點全村鄉勇圍堵小可和程雙之時她那種氣質才凸顯得最爲明顯。而此時她卻顯出了與之完全相反的小女人的柔美嫵媚來。
小可總覺得這兩個完全無法融爲一體的夏潔當中有一個是爲了某種目的而強裝出來的,她刻意裝扮之下的自己定然是因爲懷着某種極強烈的目的,而其中哪一個纔是真正的她呢?小可心裡有話向來藏不住,他忍不住問道:“你的反常令我很不安,這完全不像你之前暴露在人前的性格,我想知道哪一個纔是真正的你。”
大表姐瞟了小可一眼:“你想知道真正的我是什麼樣子嗎?想要進入一個女人的心,之前有一個必要的環節不能忽略,你知道是哪一環節嗎?”她見小可明知答暗卻故作不懂,便語重心長的開導他說:
“你還是不懂女人!我們女人限於柔弱的先天條件,因而對異性充滿了期待和憧憬,尤其對那些卓而不凡的異性幾乎沒有抵抗力。你這樣的外來男人本就比和我從小一塊長大的村裡人更神秘;而你曾大鬧宗族大會;又從全村人又敬又怕的封狼山中安全走了出來,這份勇悍和果敢正是你吸引我的地方,所以我纔會忍不住想要隔窗多看你幾眼。”
小可不解的問:“你說的這些不正是我最令你痛恨的原因嗎?我記得你正是拿我幹過的幾樣事當藉口慫恿你老爸殺我,這會兒怎麼又變成我吸引你的理由了?我記憶力再差也不會將幾天之內的事忘得一乾二淨吧美女大表姐?”
大表姐不滿的說:“你幹嘛一定要和雙雙一樣叫我表姐,難道我沒有名字的麼?還是說你反對姐弟戀,這樣叫是在提醒你我之間有代溝是嗎?”
“咱們都是同齡人,代溝是沒有的!”小可正色道:“不過你我之間的觀念的確差得很遠。你生長在這閉塞的桃源谷中,雖然和我同樣享受着現代生活的便利、接受過普世觀念的教育,然而你腦中那宗族、家規之類的觀念太過根深締固,咱們相互之間很難說得通,所以纔會這樣無法共融,因而在幾天之間連接發生了數起衝突。”
大表姐嬌笑道:“徹底解決衝突、達成共識的唯一途徑就是將爭執雙方中的一個打服。咱們動過兩次手卻都沒能分出勝負來,你若覺得和我難以溝通,我只能奉陪到底再和你打上一架了!”說罷她就在精光的兩條胳膊上左右各捋了一記,就像在挽袖子準備動武一樣。這習慣性的動作反而把她極爲單薄的穿着再度顯現在小可面前以提醒他:“看!姐們兒我只穿了這麼兩件,咱們打上一架吧,你想怎麼打?”
“打唄,如果打架是解決分歧爭端的唯一途徑,我樂意奉陪!”小可心說這一架打下去豈不是會成爲一場摸黑戰爭?當此情形之下任哪一個男人都不會傻傻分不清楚大表姐是要和自己打一架;還是要和他脫光了到牀上去幹一架。他心中煩亂,口氣也軟了:
“你這人當真奇怪!你爸提議要我入贅當你家女婿之時你不是堅決反對的嗎?你這會兒卻是什麼意思,穿成這樣是在色誘我?打算抓我一個強-奸族長千金的現形治我的罪嗎?可是你自己都說過,我對夏家犯下的罪已經夠死兩回了;你還要我死幾回啊大表……嗯,夏潔!”
小可心說:當年你媽該不會懷的是一對雙胞胎姐妹,結果只有你一個活下來了吧?所以你纔會人格分裂,在人前人後執行着雙重行爲標準?
還是說這間古老房屋幾百年前的某位女主人是因爲缺男人**而死的,那老女鬼於夜深人靜之時附在你體內所以你纔會暫時轉變了性情?
再或許是因爲你有着表演型人格,總是在以女強人的形象示人,時間久了這種表演反而暗示了你自己,因而在處理公事和麪對長輩之時你總會不自覺的陷入固有的怪圈而裝起強勢的大女人來,實際上這個柔媚無骨的你纔是真正的夏潔?
正當他的思緒在數種答案之間徘徊不定之時,大表姐卻幽幽的回答說:“你以爲我真的討厭你嗎?我們村中年輕一代裡沒有任何人是你的對手,我爸看中你而想要留你在村中的原因我很理解,他邀你入贅實則爲了增強桃源谷的實力。”
“可是你自己卻是反對的啊!”小可對大表姐的真實想法很費解。
她說:“我當然要反對,因爲我註定了只能嫁給夏家的人。”
“喔?”小可若有所悟:“原來你骨子裡比你爸還在意血統純潔度!”
“不是那麼回事,”大表姐神色黯然的回答說:“你不會懂的!”
小可勉強擠出一絲乾笑:“可是你現在這樣子……是打算和我靜夜長談以考驗我的定力嗎,你既然打算要嫁給村裡人,難道就不擔心我一個控制不住把你怎麼樣了?”
“你這樣問是在以退爲進的等我首肯是嗎?如果我說我不擔心、或是不借意,你就會趁虛而入把我佔爲己有,是不是?你們城裡人怎麼滿肚子都是花花腸子,只會那麼一丁點小伎倆就以爲我們農村人傻到了看不穿你的心思?”大表姐嘆道:
“你不要誤會,我並不是有心引你到房中來色誘你的。我在窗外偷窺原本沒想到你會身在院的,之前更沒有大半夜把你帶進房間的打算,可是在院子裡那種環境下對你太危險,有什麼話只有在我房裡說纔不會引來族人刁難於你,我這樣做是在保護你。”
“我只能說太謝謝你了,感激不盡!”小可對她給出的理由不以爲然:“當衆要殺我時叫得最歡的人現在爲了能使我不落下出沒院中對夏家不利的嫌疑,寧肯拼着自己被那啥的危險把我引進你的閨閣之中,這種說法當真既感人;”他頓了一頓,說:“又矛盾!”
大表姐輕嘆道:“我自己也很糾結、很矛盾。我現在越來越理解小姑爲什麼要義無反顧的離開桃源谷,至今都不曾後悔了。如果你有這想法的話,”她胸口起伏着,語速隨着急促的呼吸而越來越快:“你要怎麼樣我都不會反抗。說真的,我真心願意把第一次交給人生中第一次讓我我心生仰慕之意的男人,我不後悔,過後更不會告訴別人、不會賴上你。”
小可明知故問道:“你到底要幹嘛?”
“要!”
“啊?”當小可還沒反應過來她那個“要”字是在回答自己的問題時,大表姐已經一頭撲進了小可的懷裡,小可原本要向後躲避開她的;然而他雙腿就像灌了鉛一樣,心中一直吊着的防範念頭瞬間被她的熱情瓦解。他全身一震傻站在原地,大表姐隔着小可並不算薄的外套抱緊了他,她身上的溫度很快煨透了他的衣衫而傳遞到小可身上。他這才理解了大表姐爲何穿得這麼少,只因爲正是她的心帶動着她全身燥熱起來的,只因爲小可也同時感受到了這種如被火灼的難忍和**。
大表姐仰起頭來,用她溼膩柔軟的嘴脣熱烈的吻着小可的耳根。他的身子雖然如同被點了穴般被動迎合着大表姐,然而他的腦子還保留着些許正常意識:“到底是誰一直在拼命控制自己?怎麼從主動程度看起來這個人並不是我啊!”
小可的五官並沒有因爲激情四射而全部被他丟在腦後,當此慾火被強烈勾起之際,他感官超常的能力仍然接受到了村口傳來的一聲極微弱的犬吠,那點並不大的聲響瞬間把他拉回到現實中,小可心裡頓時咯登一響:
“該不會是那條巨狼進村了吧?不能夠啊!村子中有數名青年鄉勇來回巡邏的呀。管它是巨狼還是色狼,你個色迷心竅的山炮!這是在桃源谷,規矩疊起來比《治安管理條例》還要厚的夏家,我這一失足恐怕就會萬劫不復,能否活着離開大表姐的牀不說,被她沾上了以後想逃出桃源谷去豈不是更沒指望了。
我名字雖叫吳不可,然而這桃源谷名字的由來卻提醒着我有些事的確做不得,非拒不可。先人們就是爲了逃避元時兵禍而搬遷到此的,我卻要爲了避過被逼成婚的困扼而逃離此谷,冷靜!必須冷靜下來。
可是我現在渾身躁熱,恐怕不和大表姐幹上一架以降降火氣很難冷靜得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