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半個“小富婆”

大學城是一個集中了各色“二代”的小城區,學生之間單純的關係雖然很少涉及利益,然而這個簡版的小社會卻是大環境真實的縮影,學生中開得起豪車的那部分二代所佔的比例並不算高,但是大學城十數萬學生的基數過於龐大,每天在各所學校間穿梭的豪車何止數千?

校方不可能在任何時段都允許私家車在校區開進開出,更不會免費提供泊車場地、把有限的空間投入到這部分無法明碼收費的項目上去,因而有車族學生就成了很爲小可建立起了可觀的市場。

而且大學扎堆建校帶動起的間接收益極具誘-惑力,學區附近經濟尤爲發達,招引來了無數商家競先投資,該地段學生以外的消費羣體數目也大得驚人,如果在大學城擇一合適的地段興建停車場,其中定然有利可圖。

小可帶着一套小號保安服和這個新點子回到了綜合商店。當他把這想法告知史於君之後,行事向來風風火火、絕不拖泥帶水的史於君登時興奮起來,在她的鼓動之下小可立即着手挑選地段、分配人手,打算趕在參賽之前把停車場工程的啓動工作落實下去。

他從已經轉入保安隊的廣告三兄弟中抽出都教授、又在橋洞幫五鼠中調來鑽天鼠,這兩人在小可嫡系之中是個人能力最出衆的兩個,選他們來負責停車場新業務的拓展工作最合適。而定遠保安公司有金鍊子、黃毛來攜助國良;徹地鼠和穿山鼠互相照應也足以撐起小廣告業務,正是人盡其才的不二選擇。

小可和史於君在大學城逛了一天,最後看中了距離綜合商店所處的黃金三角地段最近的一塊地皮,這塊地歸省工業大學分校區所有,位於校區和三角地段之間。

這所謂的工業大學分校區是數年前省工大職業技術學院脫離出主校區以後,經過多年的改組、整合而建立起來的一所獨立於省工大以外的私立大學。這種掛在重點大學名下、實際上除了名字以外和主校一毛錢關係都沒有(其實也有些關係,國家重點院校不會平白無故出讓名字給私立大學做廣告,你懂的)。

這所院校因爲畢業學生很難找到工作、找到工作的學生在職場激烈的比拼中又毫無競爭力,因而失業率極高等負面影響,導致近些年來每一屆招到的學生數量都在遞減。校址建設投入的大量貸款無法還清,真正掌握實權的常務副校長近來很撓頭,他只得考慮低價出讓校區外圍地段以換得些現金緩解財政壓力。

當小可主動找到身爲院校法人代表的常務副校長之後,兩人很快談妥了這筆生意,小可用三百萬元的超低價買下了校方半公頃的地皮。如果小可身價再高上幾十倍,這位道貌岸然的老先生沒準兒會把整座學校都賣給小可,將固定資產換成現金後攜款潛逃。無論頭上掛了幾個博士後、校長的頭銜,這位私立學校的大老闆骨子裡仍舊是個商人。

如今小可手上只剩下一百萬元可用,有了地皮他總不能用石灰劃上幾道線就把它當成停車場用。一百萬投入到這五千平米場地的建設當中還差得太遠。當晚小可就拉着廚神楊嬌做了幾道豐盛的菜餚,在這間剛屬於他們幾天的複印社宴請楊嬌吃了一頓她自己做的飯菜。

小可必需徵得楊嬌的同意才能轉讓這間商店。因爲複印社的執照和房產全都在楊嬌的名下。當初他完全沒把這當成一回事,現在缺錢了需要以店換現反而得看她的臉色才行。

楊嬌辛苦準備的菜被小可厚着臉皮做人情送還給了她自己,她本就窩了一肚子火沒處撒。當小可道出請她吃飯的真意之後楊嬌立馬翻了臉:“我不幹!姐姐發點小財容易嗎?我這兩間店正在起步階段,小富婆才當上一半你就要收回去呀?不給,反正法人代表是我,你告我去吧,看法院幫你還是幫我?”

小可明知她在說氣話,這瘋丫頭對錢沒有一點兒概念,他陪着笑臉說:“你這小富婆當上怎麼個一半了,你現在是成了“小富波”;還是“小富女”?”

小可把“婆”字拆成兩半來解釋楊嬌所謂的才當上一半小富婆。他心說:“楊瘋子你這魔鬼身材怎麼能叫作“小富波”?明明該稱你爲“大富波”纔對。”只不過這句自討捱打的惡意玩笑小可終究沒敢說出口,以防把楊嬌惹急了她再把這兩間店給燒了。

他繼續笑嘻嘻的勸楊嬌說:“我這不是遇上難處了嗎?要不這樣,新建起來的停車場也劃到你的名下怎麼樣?我這麼信得過你,你總該滿意了吧?”

“你想害死我是嗎?”楊嬌說:“我爸是國家公職人員,我替你扛下兩間店的法人代表已經是在給我爸埋雷啦,如果以後傳出去這個在大學城超顯眼的停車場是我爸家屬開的,還不得有人上疏彈劾他呀?”

自打慧姐乖乖的把產權轉讓給楊嬌之後,她高興的在這間法律上已經歸她所有的店獨自坐了兩天,她新鮮勁一過,對這裡就沒了興趣;只覺得沒有小可和史於君陪着,自己一個人非常無聊。她最終答應了小可的請求,條件是她堅決不肯當停車場法律意義上的老闆。

楊嬌問起小可是否已經對停車場的發展規模有了規劃,他苦惱的回答說這停車場建得太過寒磣了沒有意義;搞得動靜太大卻又需要不小的資金。就算賣了複印社再得到百萬資金對全局的推動意義也不夠大。

“你應該申請一筆大額貸款啊!這停車場在大學城是獨一份,是你那定遠保安公司的規模和影響力都沒法比得了的。如果沒有一筆足夠的資金注入,你籌建到一半兒卻難產了,到時候你全部身家都得賠在一個半成品的停車場上。”楊嬌說:“所以說要麼就別做;要做就得做大。既然你已經買到了地皮,現如今騎虎難下,只得儘快搞到錢才行。”

她不敢再替小可應承下聯繫貸款的事,當初如果沒有楊芒鋒牽線幫小可和孫副行長搭橋,小可也就不會被覬覦史於君美色的孫副行刁難而被銀行凍結貸款。楊嬌並不清楚:正因爲貸款被凍結而引起的大鬧公安分局事件,才導致了小可後續一系列更大的麻煩,如果他用不着欠下李莉的情,也就犯不上爲了還欠特事小組的情而答應參加這狗屁選秀。

當楊嬌試圖委婉的解釋無法再幫忙的原因時,小可經她提醒猛然想到了一個有能力替他拉到大額貸款的人。

當天下午小可終於接到了欄目組編導邀請他去電視臺錄節目的電話通知;小可掛斷電視臺的電話之後悠閒的喝着茶,等待李莉主動來聯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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