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用這樣獨特的方式邂逅,所以你就看上她啦?”楊嬌笑嘻嘻的問姚偉。
姚偉長嘆了一聲,向衆人道出自己惹上這個女魔星的簡要過程:當時他驅車一頭撞上了警車之後,這名愣頭愣腦的女警察因爲是實習生,毫無應對突發事件的經驗;她更沒聽警界前輩們說起過遇上警車被撞應該怎樣處理,這位警察妹妹在車禍中幸好並無大礙,她跳下車便氣哼哼的將姚偉拷上警車,之後把他帶回了警局。
姚偉和她提了好幾位警方大員的名字,警察妹妹菜鳥一隻,誰也不認識。她被姚偉嚇得不輕,一肚子氣沒處撒因而對他很不友善,姚偉被她耽擱了不少儘快脫離警局的時間,差點誤了找楊芒鋒幫忙救人的要務。
事發之後警方要求姚偉賠償被撞壞的警車,姚偉對警方不給他開綠燈行方便的呆鵝行爲懷恨在心,拒不賠付這筆錢,他說這輛保時捷的維修費還沒處着落呢,警局高層沒有誰會傻到和姚偉這樣的廳級幹部子弟糾纏到底,追討賠償金之事只得不了了之。
警察妹妹的師父最終爲公車損壞事件背了黑鍋,他雖然沒有被單位扣錢,可是每當想到此事總會覺得很憋屈,他總不能和警察妹妹說:“徒弟呀,你怎麼這麼不長眼!人家高幹子弟開車撞過來你還不給人家讓開道路騰地方?”這位圓滑的老警察只能自認倒黴,深恨自己不該讓徒弟把車停在那極易發生事故的地段。
警察妹妹很快從師父反常的態度中悟出了自己師徒倆都被那個拒不賠款的壞小子坑了,於是連日來她下班之後總會沒完沒了的纏着姚偉要他賠錢。
大夥兒聽說了兩人從相識到現如今“出雙入對”的經過之後都罵姚偉小氣,他姚布斯手頭還缺賠警局一輛車的錢嗎?
姚偉苦着臉說這不是錢的問題,他救了桃源村那麼多人的命,非但這輛警車、就連他那輛保時捷的維修費都該由國家來負擔,如果做好人好事還得自己搭錢的話,以後他打死也不會再捨命救人了。
他的大道理乍聽起來挺像那麼回事,然而楊嬌等三名細心的姑娘很快都抓到了他話裡的漏洞,楊嬌便問他:“遇上你這種情況是可以申請國家賠償的,你爲什麼偏偏抻着人家警察妹妹,而不盡快找相關部門解決問題呢?你姚布斯想落實這筆賠償金大概用不了幾天就能辦妥吧?”
“我爸是出了名的清官!如果我藉助他的權勢走了這個後門兒,那不是在給我爸臉上抹黑嗎?你們這幾個傢伙都被歪風邪氣給吹壞了腦子,把我姚偉看成什麼人了?”姚偉一本正經的說:“修保時捷的錢都是我自己出的血!我託人到警局打聽過,這個季度的見義勇爲獎金不知被哪個孫子領去了一大半,他們能拿得出來的錢還不夠我給車噴漆的呢!”
“你說話積點德不行嗎?那獎金就是被我領去的。”張湛白了姚偉一眼:“楊嬌話裡的深意我都聽出來了:你小子這是在耍花招,有意讓那沒見過世面的傻警妹兒主動來找你。”
張湛直白的指明瞭姚偉的想法;然而這正是姚偉的爲難之處,他說那警察妹妹見天的跑來磨他賠償是假;因爲剛上班就捱了冷遇而心裡憋屈才是真。她整天纏着姚偉要他負責,非要嫁給他。姚偉一面享受着她的糾纏;一面又怕極了每次相見都要被她修理的窘境。他自己也很糾結:他以前是一個穿梭於花叢中四處採蜜卻很少惹上麻煩的浪子;最近不知怎麼了偏要這麼犯賤。
小可笑道:“不對呀姚布斯,她既要嫁給你;又不讓你牽她的手?這麼本分的姑娘你不盡快娶了,以後這麼耗下去你還不得看破紅塵出家呀?”
“她說先考驗考驗我。”姚偉長嘆了一聲。
“出場車禍連累到了她,你就得娶她?這麼極品的傻妞當真少有,你被她考驗幾年都值得!”張湛搓着手問嬌偉:“她在哪個地段執勤啊?改天我也去撞她的車。”
“撞你個頭!”小可改噴起張湛來:“姚布斯的警察妹妹你也敢惦記,就不怕你家女神吃醋嗎?”
楊嬌立即接茬說:“其實你應該把葉嬰落一塊兒叫來慶祝的,小可。”她憋了半天都沒想到該如何提一嘴和葉嬰落有關的話題,小可才說到葉嬰落,楊嬌就拿她說起事來,只因爲她是爲解開父親的疑惑而來的。
她父親始終想不明白:小可當初曾捨命救過葉承先,而今爲什麼又對他百般提防。於是楊芒鋒便分配給女兒一個艱鉅的任務——讓她出面打探小可爲什麼對葉承先父女倆如此煩感和警惕,不管雙方近來出現了什麼糾葛,他得知內情後都會盡力從中調解開矛盾。
小可並不願多提葉嬰落,他笑了笑卻沒接過楊嬌的話,在場衆人中唯有他和張湛才清楚葉氏父女和高架橋謀殺案有關、而且葉氏集團極有可能已經和棱井生物聯手,並參與了“預言”的研發和推廣。
楊嬌啾起了嘴:“聽張湛說你和葉嬰落交情很深,他都有些吃你的醋呢!你參加選秀比賽葉姑娘都在盡力幫你,你怎麼反拿冷屁股對着人家一張熱臉呢?”
“我哪有吃這小子的醋?”張湛才說出這句話就被楊嬌瞪了一眼,他撓着頭低聲說:“真的唉!以前我是因爲你才吃他的醋;現在呢?又是葉妞,”他一張大嘴直咧到了耳根:“怎麼我喜歡誰誰都和小可關係密切呢?以後我乾脆去追夏家那位大小姐好啦!這小子總不會和夏潔湊成一對兒吧?”
張湛這一提起夏潔,包間裡歡娛的氣氛頓時冷了下來。在座六人都參與了發生在桃源谷的與西村無傷那夥匪徒的槍戰,過後原本處於事件外圍的史於君等人也得知了夏潔是西村無傷在桃源谷中的內應,此時每個人想起她來都會從脊背裡直冒涼氣。
小可率先打破沉寂:“楊叔叔曾提醒我,夏潔並不是真正的主謀,她母親纔是和西村無傷裡應外合的內鬼。你們一定很奇怪我爲什麼對夜鶯如此警惕,只因爲我覺得葉氏父女和西村無傷幕後的老大能夠連在一起必定有一個特殊的人牽線,這個人很有可能就是夏潔她女馬,你們說,夜鶯會不會也是她的女兒?”
“鬼才相信夏潔和葉嬰落會是一個娘生的。”楊嬌說:“唉?你還挺護着夏潔的,這就把她列到從犯的級別幫她開脫啦?你用不着這樣絞盡腦汁,反正她們母女倆幹過什麼壞事都是咱們的猜測,本着疑罪從無的原則,誰也判不了她們的刑。你愛追誰追誰,沒人攔着你不讓你去做夏家女婿!”
程雙強忍住笑推了楊嬌一把:“傻丫頭,別盡說氣話!”
楊嬌冷靜下來之後突然開了竅,她心想小可和葉氏父女之間的矛盾會不會只是他和葉嬰落鬧了些小別扭呢?如果他有什麼難言之癮而不願當衆說出來,此事只得過後單獨找機會和他溝通。
楊嬌放下了心裡的包袱臉上才綻放出些許笑容來;程雙那後半句話就把她噎得直咳嗽。
程雙說:“夏潔哪裡是你的對手?你這小醋罈子,誰不知道小可和你纔是一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