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秒有多麼快潘豹絕對知道,他也肯定不會讓他的生命隨着這五十秒的時間流逝。
好漢不吃眼前虧,大丈夫能屈能伸,更何況,現在的“屈”,等一下就能用“伸”給報復回來,那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計劃已經在他心中形成,所以他根本沒有再猶豫,而是迫不及待的張嘴回話!
“我選……”
潘豹剛剛說出兩個字兒,卻見何俊衝着他打出一個“閉嘴”的手勢。
他不知所然,又見何俊是一臉的嚴峻,於是急急剎住話尾,嘴巴緊閉,眼神愣愣的看着何俊。
“慢,慢,慢!潘總你太性急了,我剛剛只是說了還剩下五十秒,但是我不是還沒有數數嗎?”
何俊將噤聲的手勢收了起來,煞有介事的對潘豹說道。
“數數?數……什麼數?”潘豹此時心急如焚,五十秒過去,他的生命也就過去了。於是他急急的接着何俊的話問道。
“數一二三呀,剛剛潘總你不就是這樣對待我的嘛?我要是不設計一個這樣的程序,豈不是會讓你落下一個我對你‘招呼不周’的話柄?”
裝B原本就是何俊的強項,可是剛剛他硬是被潘豹裝B的戲耍了老半天,心中早就窩憋了一肚子的氣,此時終於算是找到了機會和途徑發泄!
“噗嗤……”一旁的水淼璇忍俊不禁的笑了起來。
但很快她發現了這個場合實在是太肅穆,潘豹的臉色也實在是太難看,似乎這些環境都不適合她笑,於是連忙用手捂住嘴巴,將一張白皙的臉蛋兒憋的通紅。
“你……”潘豹的臉上此時已經不是陰鬱的黑色了,而是不斷地變換着顏色,由黑到紫,由紫到白……
“別的廢話就不要說了,潘總我這可是爲你的生命着想!時間就是生命呀!”
何俊再次伸出手對着潘豹做出一個噤聲手勢,很強勢的又打斷了他要說的話,繼而他看着潘豹開始數數:“一……二……”
不但被欺侮而且連說話的權力也被剝奪了,潘豹只覺得一股血氣在胸腔中翻涌,如果不是強制壓着,他估計得氣的吐血!
憑着多年養就的沉穩,潘豹迫使自己淡定下來,在何俊的“二”數完之後,衝着他喊道:“別數了,我選擇第一條路!”
全場肅然,但何俊能感覺的到,潘豹和他的那些保鏢恨不得吃了他的心都有了。
但是,這又怎麼樣呢?誰讓他現在掌握着潘豹的“生殺大權”呢?
“哎……”何俊站起身,裝B的一嘆,用感慨的口氣道:“看來,在生命面前,一切其它的事情都是扯淡!好吧,既然潘總已經做出了選擇,那我就尊重你的決定!”
繼而,他一邊說一邊大踏步的走向潘豹的辦公桌:“那潘總你還愣着幹什麼?快把我的東西還給我呀!”
兩個鐵塔身形的保鏢下意識的將身體湊在一起,又像一堵肉牆一樣的攔在了何俊的面前。
“讓開,讓開,快讓開!”
這次,還沒有等到何俊開口,潘豹已經在那兩個保鏢的身後着急的嚷嚷了起來。
時間正在忠實的走着,五十秒是經不起太
多的浪費的。
何俊用藐視的眼光對視着眼前的兩個大漢,然後伸出左右手各一個指頭,分別點在了眼前兩個大漢的匈前。
“……”
“……”
兩個大漢只有怒目相視,卻不得不在潘豹的喝令下乖乖的讓開一條路給何俊。
何俊不緊不慢的走過去,邁過了辦公桌的橫頭,向着辦公桌後的潘豹走去。
只有他自己心裡清楚,實際上那芽斑虎甲的毒性並沒有他說的那麼誇張,堪比眼鏡王蛇的毒性。
充其量,被芽斑虎甲腦袋前端的兩隻毒敖給刺中了的話,也就是疼個幾天了事。
何俊原本是情急之下使出了這一招,算是虛虛實實,實實虛虛,沒想到效果卻是這般出奇的好。
“拿來吧!”他伸出一隻手,得意的看着眼前的潘豹。
“你,你先把我脖頸的毒解掉!”潘豹手裡攥着水淼璇的那個包包。
“呃?討價還價?本巫醫治病概不討價還價!你願意治療就治療,不願意我就走!”
何俊做出一副很屌的樣子,扭身就走。
當然,他知道,潘豹是絕對不會讓他走掉的。
“別,別走!給你!”
潘豹在他身後恨恨的喊了一聲,同時將手中的包包使勁兒拋在了何俊面前的桌面上。
何俊伸手將包包取過來,衝着水淼璇使了個眼色,水淼璇會意的走過來將那包包重新挎在了她的肩膀上。
何俊這才又轉身走近了潘豹,帶着不耐煩的命令口吻:“坐下,低下頭!”
潘豹絲毫不敢耽誤,他幾乎這一會兒都是在數着時間,現在已經數的他心驚肉跳,因爲按照他數的數字,從何俊說只剩下五十秒到現在,又過去了四十秒!
也就是說,他的生命還剩下十秒的時間能被解救,他耽誤的起嘛?
潘豹一屁古坐在了大班椅上,聽話的趕緊低着頭,讓整個後脖根都暴露在了何俊的視線裡。
何俊走過去貼近他,然後從自己的褲兜裡掏出那個隨身攜帶的鐵盒,打開盒蓋兒,用手指沾了沾鐵盒裡一種綠色的藥粉,再將沾了藥粉的手指移動到了潘豹後脖根那個腫的如同小鴿子蛋大小的地方,凌空彈了幾下手指。
他手指上沾的那些藥粉飄飄灑灑的落在了潘豹的後脖根上,令潘豹感到一陣清涼。
何俊給他用的是非洲巫醫中一種清熱解毒消炎的草粉,這種草生長的很奇特,它的種子長在大象的糞便裡,依靠大象糞便的養料茁壯成長。
雖然它的清熱解毒消炎功效很好,但是卻有一個特性,那就是一旦沾染了人的唾液,就會發出濃濃的大象糞便發酵後的臭味。
而且,它的藥性又是必須需要沾染人的唾液才能激發出來的。
於是,狗血的一幕出現了……
草粉落在了潘豹的脖頸上之後,立時便讓他感受到了一陣侵入骨髓的清涼感覺,而且之前那的熱燥腫痛似乎也減輕了不少。
“噓……”潘豹長長呼出一口氣,以爲何俊對他施以解藥的行爲就是這樣了,於是略略擡頭。
“噗!”隨着
一聲氣流從口腔裡衝出的聲音,一口清亮的唾液準確的吐在了潘豹的脖頸上。
那唾液沾染在了綠色的草粉上,很快起了反應,空氣中瀰漫有一些微微的大象糞便的臭味。
“咦?怎麼回事?姓何的你在幹什麼?”
雖然低着頭看不見發生在身後的事情,但是那“噗”的一聲帶着很明顯的吐唾沫的特徵,而且潘豹分明能夠感覺的到有帶着粘度和微涼的液體,落在了自己的脖頸上。
憑着經驗,他果斷猜測是何俊對着他的脖頸吐了一口唾沫!
“老大!這王八蛋用唾沫吐你!”
“尼瑪,你個雜碎是不是活膩了?居然敢用口水吐我老大?”
“老大,姓何的明顯是耍你!什麼解藥?他朝你脖頸上吐口水!”
……
潘豹對何俊的問話,何俊還沒有回答,圍繞在他和潘豹身邊的那些保鏢就嘰喳了起來,一時間有點兒羣情激奮,場面混亂。
如果不是潘豹對那些保鏢平時紀律嚴明,在沒有得到他的命令之下不準隨意動手,恐怕這會兒那些漢子早就揮拳踢腳的伺候何俊了。
“吐口水?”潘豹顯然是沒有想到會受到這樣一種侮辱,他愣一下,隨即衝動的就要直起腰身擡起頭給何俊一點兒顏色看看。
“別動!動一動出了什麼差錯影響了我的施救的話,一切後果你自己付!”
身後凌空傳來何俊的斷喝,潘豹一驚,身子僵硬的保持着某種姿態,卻是再也不敢亂動一下。
生死攸關,他斷然不敢輕舉妄動。
“不吐這口唾沫,解藥的藥性就發揮不出來!藥引子懂嗎?這唾沫就是解藥的藥引子!”
何俊在潘豹身後不緊不慢的說道,同時,他的眼光很輕蔑的斜乜了一圈兒身邊那些潘豹的保鏢。
那幾個保鏢面面相覷,見老大不動,他們一個個的也都閉上了嘴巴。
以前和何俊的交手中潘豹知道他會一些邪術,現在潘豹的生命了捏在何俊手中,他也就只好乖乖的任憑何俊擺佈。
何俊吐在潘豹脖頸上的唾液沾染在了草粉上之後,那草粉立馬發出了一股奇特的臭味。
這臭味讓潘豹有些難受,但他在這“性命攸關”之際也只能是儘量屏住呼吸,忍着。
可那淡淡的臭味在這盛夏的熱空氣裡還是揮發的很快,讓他身邊圍攏過來的幾個保鏢都捂緊了鼻子!
潘豹的牙齒緊咬着下嘴脣,他的“尊貴之軀”何時這般被人明目張膽的吐上一口口水,而他還要像是一隻縮頭烏龜一樣的默默忍受?
他的上下牙齒錯合在一起發出的響聲他自己都可以聽見,心中早已將何俊碎屍萬段了一萬遍呀一萬遍!
“老子先忍着,等下看老子怎麼收拾你!”他在心中恨恨的嘀咕,完全將“復仇”的希望寄託於他的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之計!
“好了!現在你可以擡起頭了!”何俊用手拍了一下潘豹的肩膀:“從現在開始,一個時辰仰頭朝天,芽斑虎甲的毒素自然解掉!”
何俊不知道,從他說出這一句話之後,一種危險正悄然向他逼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