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可惡!現在欠錢的怎麼是這麼嘚瑟的一副嘴臉?什麼總經理助理,什麼素質!?哼,沒錢也就罷了,怎麼連話都不會說,哼!可惡!”
餘筱雨和趙琳出了鯤鵬浩淼公司,趙琳心中鬱悶之氣徹底的發泄了出來,站在路邊嘴裡一邊嘟囔着,一邊氣恨交加的跺着她的小蠻腳。
餘筱雨站在一邊,默默無聲。
“喂,餘總監,難道你不生氣嗎?”趙琳又連着數落了好幾句,但見餘筱雨一直靜靜的站在身邊,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於是衝着她問道。
“哦……”餘筱雨沉吟了一下,點了點頭,但又飛快的搖了搖頭。
在鯤鵬浩淼公司裡耗費了幾乎一上午的時間,現在兩人走出鯤鵬浩淼的寫字樓,刺眼的陽光幾乎讓剛剛走出一樓大廳的兩人睜不開眼睛,這才發覺已經是正午時分。
盛夏時節天氣多變,早上兩人出門的時候還陰涼涼的沒有太陽,這會兒天氣卻是熱的讓人煩躁。
中午下班的交通高峰期,街面上人流熙熙攘攘,各種車輛川流不息,構成了陽光下城市的喧囂。
鯤鵬浩淼公司是在凌雲市的商業區租的寫字間,出了那幢大廈,幸好外邊不多遠就是路邊,有些路邊樹可以遮陰,這才讓兩個皮膚嬌嫰的美女找着了庇護之地,站在樹蔭下等待出租車。
即便是剛剛走了從鯤鵬浩淼公司寫字樓所在的大廈到現在兩人所站的路邊樹下這麼一段不過百米的路程,赤果果無遮擋的太陽暴曬已經讓兩人果露在衣服外的水嫰皮膚隱隱泛起了微紅。
“喂,你什麼意思呀,又是點頭又是搖頭的?那你到底是生氣還是不生氣?”
趙琳十分不解的看着餘筱雨。剛剛在鯤鵬浩淼公司裡已經被折磨的七竅生煙了,這會兒就連餘筱雨也對她打起了啞謎,她有點兒覺得一定是今天早上洗臉的方式不對,才造成了今天一天的奇葩事連連。
這個點兒等出租,完全靠的是運氣,路上川流不息的車流中出租車的身影倒也不少,但幾乎每一輛都亮着“載客”的燈。
餘筱雨將之前茫然看着街面上那些來來往往車子的眼神看向了身邊的趙琳:“咯咯咯,看把你急的!我剛剛點頭是因爲我也覺得剛剛在鯤鵬浩淼公司裡發生的事情很讓人生氣……”
“那你就只點頭就是了,怎麼又搖頭呢?”趙琳嘟着嘴追問。
餘筱雨淡然一笑:“又搖頭,是覺得現在回想起來,今天上午的事情有些蹊蹺!趙琳,你不覺得這事兒有哪些不對頭嗎?”
“哪兒不對頭?哼,要說不對頭,就是那個叫做楊嫿的太囂張跋扈了,簡直沒有把咱倆放在眼裡,我看她就是故意在挑釁咱們!”
趙琳一提起楊嫿就氣咻咻的,張嘴就將心中最自然的感覺說出口。
“對呀!原來你也是這樣想的?”餘筱雨詫異的看着她:“我和你想的一樣!我仔細的回憶了一下上午的情形,咱們到了楊嫿的辦公室以後,怎麼好像就被她牽着鼻子在走呢?不知不覺的就把事情鬧僵了……”
正說着,忽然發現眼前五十米距離的車流中,一輛淡綠色的出租車正亮着紅燈。
紅色的燈正是空載指示燈。於是餘筱雨連忙先
閉了嘴,向前走出兩步,站在火辣辣的太陽下揮舞起了手臂。
那輛出租車看見了她,車頭慢慢的開出車流,向着路邊穩穩駛來。
打開了出租車的後座門,一股涼爽的氣息撲面而來,裡面的空調開得很大,誘惑着趙琳和餘筱雨飛快的鑽了進去。
“咦,餘總監,你這麼一說,我還真是覺得那個楊嫿是故意的……”
或許是涼爽空氣的作用,趙琳心頭的火氣此時消下去了不少,情緒也趨於穩定,理智漸漸回覆,看着坐在身邊的餘筱雨道。
“她是水淼璇的助手,應該是溫文爾雅的,怎麼可能和咱們吵架?再說了,從咱們一進入她的辦公室,她就故意的晾着咱們,我覺得那就是讓咱們在等待中等出火氣……”
餘筱雨將自己的想法索性和盤托出:“你看哈趙琳,這樣一來呢,咱們無形中就有了一肚子火,然後她再故意的做出一副得瑟的樣子,激的咱們將心中的火氣發泄出來,她就抓住這個機會,和咱們吵上兩句,事情就被弄僵了……”
“對呀!就是這樣!我說呢,平時我做業務,再怎麼困難拉的業務,我也沒有和客戶爭吵過,可是今天卻是莫名其妙的就控制不住自己了,原來他們這是早有預謀呀!哼,好厲害的心理戰!”
“可是她們這樣做是爲了什麼呢?”餘筱雨的思考似乎一直比趙琳領先一步,當趙琳被她帶引的思考上午的事情的時候,她已經在考慮事情表面掩蓋下的深層次因素了。
“……”趙琳看着餘筱雨,無語的撅了撅嘴,表示無法回答她的問題。
繼而她嘆了一口氣道:“原本以爲鯤鵬浩淼這麼大這麼有名氣的公司,去要區區一兩百萬塊錢並不是一件多麼難的事兒呢,誰知道會是這麼個情況?餘總監,你也別想那麼多了,還是想想,怎麼回去和丁總交待吧!”
趙琳的話,讓餘筱雨暫時收住了自己的思緒,她總覺得今天上午在鯤鵬浩淼裡發生的事情是個迷,但這個迷的謎底很有可能她是沒法解開了……
趙琳和餘筱雨回到新奧華公司的時候,正趕上公司的午餐時間,於是兩人直接去了餐廳。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何俊的腳步也正要邁出辦公室。他的一隻手已經放在了門把手上,準備出門後順便將門帶上。
突然,他放在辦公室桌子上正在充電的手機發出了一陣急促的音樂鈴聲。
何俊一愣,連忙轉過身子,一把將還未關上的房間門推開,幾個大踏步走過去,伸手將還在依依呀呀的叫着的手機拿在了手裡。
瞥了一眼來電顯示屏,那個號碼很熟悉,正是他等了整整一上午的電話——譚史的回電。
何俊連忙按下了接聽鍵:“說,我是何俊!”
“我仔細在裕昌公司裡查過了,裕昌沒有‘愛屋家居裝飾公司’這樣一個子公司……”
電話裡傳來的聲音正是譚史的,中午這會兒時間,他和何俊身邊應該都不會有人,所以這個時間打這種不想讓第三者聽見內容的電話是最合適的。
“……不過,我偶然得知,‘愛屋家居裝飾公司’應該是掛靠在大商房地產開發公司名下的一家公司,也就是說這家公司和倪虎應該有關係
!差不多就是這樣了,不知道能不能對你有所幫助?”
“大商房地產開發公司?倪虎?”何俊將這兩個重要因素重複了一遍。
“對,倪虎的大商房地產開發公司,他下面掛着這麼一個搞裝修的公司也正常!”
電話那端的譚史壓着聲音說道。他應該是在裕昌公司裡打的這個電話,即便是身邊沒有其它人,但古訓有隔牆有耳這句話,所以還是壓低聲音小心爲妙。
何俊得到這個肯定而確切的消息的同時,心中豁然敞亮了起來。
雖然這個結果和他的猜測完全不一樣,“愛屋家居裝飾公司”和裕昌沒有半毛錢的關係,也就等於說是曲比玉丹和潘虎沒有任何瓜葛,但對於何俊來說,倪虎同樣也是他的對手!
而且何俊知道,倪虎想要整治他的心思比起潘豹來有過之而無不及。
“愛屋家居裝飾公司”是倪虎的大商房地產開發公司名下的子公司,而曲比玉丹是“愛屋家居裝飾公司”裡的職員,這一切都說明,曲比玉丹看來應該是倪虎請來的“藏地外援”!
“嘿嘿,太好了!你提供的這個消息對我太有幫助了!就這樣吧,先掛了!”
和譚史的通話時間不宜過長,他是何俊隱藏在裕昌公司裡的臥底,他的身份絕對要保密。
何俊掛斷了和譚史的通話,腦子裡一下子活躍了起來。
怪不得倪虎那廝從上次炮製廢氣的煤氣站對百合花園樓盤有安全隱患威脅的事件之後就幾乎銷聲匿跡了呢,原來他悶了一肚子壞水,醞釀的是個大的陰謀!
如果不是剛剛譚史“偶爾”得到的那個消息,何俊還真以爲倪虎消停了。
看來,指望對手不惦記,主動消停,這都是不可能的。要讓對手再也不敢侵犯,唯一的辦法就是打擊,用有力的打擊讓對手受到傷害,讓他從骨子裡怕你,這樣他才能老實!
混黑道的爲什麼能有可能威震一方,那就是因爲人家玩的就是一個“狠”字兒,讓一方的人都害怕!
何俊覺得,這個道理可以融會貫通到他對待倪虎以及潘豹這樣的對手的實際戰略中去,要想自己安寧對手消停,最好的辦法就是對待對手“狠”,讓他們心驚膽戰!
桌子上放着他的手包,手包裡裝着的有經過巫醫術精心泡製的蜈蚣卵粉。
何俊看了一眼,以一個高度危險的辦法對付曲比玉丹的主意油然而出。
這個主意要是細究起來,其實並不是現在纔想出來的,從車雲觀裡下山,在山道上遇見了那個蜈蚣巢穴之後,這個高度危險的應對之計就已經有了。
他迅速站起身,向着辦公室外走去。對於曲比玉丹,他現在需要更多的瞭解,同時,他還要讓曲比玉丹來見他。
天機子說過,他體內的情蠱之毒最多再見到曲比玉丹兩次之後就一定會被全面激發,到那時他就會危險的被曲比玉丹全部控制。
按理說,在天機子的師父沒有出關之前,他體內的藏地情蠱之毒也就無人可解,他應該儘量躲避着曲比玉丹不和她見面,讓他體內的情蠱之毒無法全面被激發纔對。
但何俊的選擇偏偏是要和曲比玉丹見面,這一面,非見不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