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玄子的嘴脣又開始翕動,將解媚術的咒語以及具體的實施步驟還有現在的按摩手法等等全部講授給了天機子。
隨着他的雙手在何俊身上按摩,那些被按摩過了的地方原本皮下的黑色完全褪去,恢復了正常的膚色。
“師父,爲什麼你每按摩兩三寸的距離,就要用手在他的皮膚上捶打一下呢?”
天機子輕聲問道。
“斷迴路!”處玄子此時正好在何俊的皮膚上捶打,於是邊打邊說:“他皮下血脈裡的血氣都是相通的,這樣捶打一下,配合着咒語,可以杜絕毒氣向着我已經按摩過的地方迴流,到最後我就會把他體內的情蠱之毒完全排擠在一處地方,然後再運用我自身的真力將它們迫出他的體外!”
天機子沉沉點頭,果然見何俊身上那張顯現的黑色脈絡網正從周圍向着中間一點點的縮小。
大約差不多十分鐘左右,何俊身上所有的黑色都集中在了一個點上。
這個點位於他的心臟附近,可以看見鼓脹脹的一團,將那一塊兒的皮膚撐的高高凸起,又薄又亮,有一種噴薄而出的感覺。
天機子也不多嘴,在一旁蛋定的看着。
處玄子停止了按摩,凝神站在何俊面前,雙眼微閉,差不多半分鐘左右的時間,他提了自己體內的真氣運在雙掌,逼向那一團漆黑!
那團漆黑在他雙手發出的真氣逼迫下一點點向着何俊喉嚨部位移動,然後穿過他的喉嚨,進入嘴裡……
“哇……”的一聲,何俊突然張口就吐。
一大口黑色的血水從他的嘴裡嘔吐出來,隨即他急促的喘息了好幾大口氣。
屋子裡的響動讓正在外邊焦急等待的曲比玉丹不由的探頭去看,卻正好見了一身赤果的何俊正趴在牀上嘔吐。
何俊吐了兩口,又喘息了幾口氣,在向後躺倒的一瞬間,眼光正好掠過了曲比玉丹的臉龐,和她的視線在空中相遇。
曲比玉丹驚奇的發現,他剛剛還迷茫一片的眼神,現在居然恢復了常態,眸子裡閃動着清澈的眼光。
“呃,我這是在哪兒?”何俊坐起了身子,奇怪的看了一眼身邊的處玄子和天機子:“咦?天機子你怎麼在我身邊?這位是……”
他的眼光最後落在了處玄子的身上。
他的記憶正在一點點的恢復,記憶深處,好像有天機子的影子在泛動。
似乎,他剛剛在不久前見過天機子,就是他被倪虎的手下圍攻的時候。
“咦?倪虎那個人渣呢?”何俊緊接着又問了這麼一句。
“這是賓館的房間,之前你體內的媚毒發作了,所以你暫時性的喪失了一切理智和記憶。”天機子簡要的回答何俊,隨後他又將目光看向處玄子:“這位就是我師父處玄子道長,是他剛剛將你體內的媚毒給解了!”
寥寥數語卻是已經將整個事情的大概說了出來。
憑着他的這幾句話,何俊大腦中的記憶一下子涌了上來,將媚毒發作之前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都想了起來。
“謝謝道長,謝謝處玄子道長!”何俊連忙下牀對着處玄子就來了一個九十度的大鞠躬。
“無量天尊!道家慈悲
,救人救難乃我分內之事,小道友何謝之有呢?倒是那位姑娘,正等待着你的救治,恐怕已是耽擱不得!”
處玄子身子一側,指了指正站在客廳和臥室之間躊躇不知所措的曲比玉丹。
現在對她來說,時間真的不多了。可是當何俊清醒之後,她又有了更多的擔憂,她害的何俊差點兒被倪虎給整殘,而且何俊現在體內媚毒被解,也不是她的作爲,那麼何俊會不會因爲恨她而不會幫助她解掉她所中的巫術呢?
“她……”何俊順着處玄子手指的方向再次看見了曲比玉丹,一時間所有的記憶都全部恢復。
他有些猶豫,畢竟是她害了他。說直接點兒,這場禍事就是她曲比玉丹挑起來的,她現在這個樣子,應該用“自作自受”來形容比較好一些。
而且,留着她在這世上的話,她的“媚術”不知道還會再害了多少人;
可是,不解掉她身上的巫術,救了她的話,何俊又着實不忍心看着她這麼嬌滴滴的一個美女就這樣香消玉損。
“求求你,求求你把我身上的巫術給祛除掉!我,我知道錯了,以後我保證再也不用媚術來做這種事情了!”
生命受到威脅,眼看着時間一點點走向終點,曲比玉丹再也矜持不住了,跨前一步進入臥室,向着何俊急急說道。
“……”何俊無語,一臉的糾結樣子。
“無量天尊!何俊小道友,世間事多災難,得饒人處且饒人,才乃上上之策!剛剛你身中媚毒,雖然是這位姑娘所爲,但在你最危急的時刻,她也有悔改之意,用行動阻止了你體內情蠱之毒的蔓延,這才換取了我給你解毒的時間,倒也算是她有悔改之意,你就多行善事,解了她身上的巫術吧!”
處玄子再次將右手化掌,豎在自己的面門前,不緊不慢的對何俊說道。
一席話讓何俊倒也不好意思回絕,畢竟他有現在這樣,還是處玄子施手搭救在先。
“既然連道長都這樣說了,那我就幫你解了巫術吧!”
何俊看着曲比玉丹說道。
“無量天尊,如此甚好!哈哈哈哈……”處玄子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看了一眼身旁的天機子:“徒兒,這兒已經沒有你我什麼事兒了,我們還是回車雲山去吧!”
“是,師父!”
天機子恭恭敬敬一答,隨在處玄子身後,向着大門走去!
“哎……哎!”何俊在身後寓意不明的喊了兩聲,兩人卻是已經到了門邊,伸手拉開門,絕影而去。
屋子裡一下子少了兩個人,完全安靜下來,詭異的安靜。
何俊的大腦中迅速升騰起一個問題,那就是處玄子閉關出來以後,即便是答應了天機子來給他何俊解毒,天機子又是怎麼這麼準確而且及時的找到了“新瑪特大酒店”裡來呢?
這未免也太離譜了!
由此,何俊又想到了以前的種種。每當他遇見危險的時候,天機子總是能從天而降,保護神一般的出現在他的面前。
他是怎麼做到總是那麼及時的?
還有,天機子和何俊之間原本就是萍水相逢,那天機子爲什麼這麼心甘情願的做他的保護神呢?
謎,
一切都是謎!
“何,何總,時間不多了,求求你快救救我吧!只要能救我,你,你讓我幹什麼都行!”
曲比玉丹低着頭對何俊說道。
剛剛處玄子和天機子在的時候,她覺得似乎並不是那麼孤獨,現在兩人離去,當屋子裡只剩下了何俊和她的時候,她突然覺得自己陷入了一種巨大的孤獨無助之中。
她的話裡有話。在生命面前,她現在沒有其它的選擇,她覺得她唯一能利用的資本就是自己的姿色和身子了。
“讓我做什麼都可以!”這句話迅速的鑽進了何俊的耳朵裡,曾幾何時,他是多麼希望有一個美女對他說出這樣一句話呀!
這樣的話,意圖很明顯,意味着美女要把自己交給你,對你不在設防。
隨之而來的就應該是各種滾牀單,各種姿勢的啪啪啪,其樂無窮。
但似乎現在曲比玉丹對他說這句話的情景有些不對。她央求他救命,然後才說出這句話。
她的口氣裡,多多少少的帶有委曲求全的意思。
大丈夫豈能趁人之危?
“我救你!這可是你說的,讓你做什麼都可以呀!”
何俊決定調戲調戲她。他的口氣帶着一絲噯昧。
曲比玉丹心下一動,還以爲他真的要撲倒她,不由稍稍緊張。
不過,這種緊張並沒有持續多長時間,畢竟現在她沒有更多的選擇,而且對於何俊這個男人,她似乎也並不討厭。
唉,他要撲倒就讓他撲吧,就當是她害了他的補償!
“嗯,決不食言!只要你,你把我身上的巫術解掉!”曲比玉丹嘆了一口氣,心一橫,堅定的說道。
她想好了,完事兒後就回藏地去,永不再踏進中原之地,那麼也就不會有人知道,她曾經被他撲倒過!
“好!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何俊的小陰謀得逞,興奮起來:“來來來,我現在就來給你解了你身上的巫術!話說,春肖一刻值千金呀,咱們早點兒做!”
一個“做”字兒,無比噯昧,也不知道他是說“解了你身上的巫術”這件事兒早點兒做呢,還是說他要對她做什麼。
曲比玉丹有一種羊入了狼口的感覺,低着頭,默默的將手上拿着的巫鼓遞給了何俊。
何俊接了那巫鼓,拿在手中開始有規律的做轉動,那懸在鼓面上的骨棒輕輕敲擊着鼓面,發出“咚咚咚”的聲音。
左轉三十圈,右轉三十圈,當安明將一切做完之後,曲比玉丹肚子裡一陣巨疼襲來,疼的她滿額的汗水。
最重要的倒還不是這種難忍的疼痛,而是她急切的有了內急之感,想上衛生間!
“好了!”差不多五六分鐘過後,何俊將手中的巫鼓隨便朝着旁邊的牀上一扔,嘴裡利索的說道。
“……”
曲比玉丹瞪着迷茫的大眼睛看着他。
“該幹嘛幹嘛去,我的事兒做完了,你身上的巫術也已經被解除了!是不是想上衛生間?那就去呀!”
何俊輕鬆自如的衝着她揮了揮手。
曲比玉丹臉色一紅,卻是再也忍受不住肚子裡翻江倒海的感覺,連忙向着衛生間跑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