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能先問你一個問題嗎？”
卻不想，凌墨一緩緩擡眸，光影交織的昏暗空間，模糊了她眼瞳中一絲銳利！
凌景南並不意外，坐在副駕駛的位置，側着身，“我知道你會有很多問題，問吧，我都回答你！”
“今天的事情，是你與蔣SIR一早就計劃好的？修羅門並不是你的目標，你只是想安一個罪名在蕭遠山的身上，是不是？直升機是你安排的，包括投擲的那兩枚炸彈，也是冤枉蕭遠山的罪名？”
“這不是冤枉，蕭遠山是一個徹徹底底的罪人！”
“哥，今天的你是以警.察的身份出現嗎？如果是，那麼你就違反了警隊的紀律！爲什麼要投擲炸彈？你知道死了多少人嗎？這絕對不是一個警.察爲了任務，能做的事情！”
凌墨一不能理解，哥哥的行爲怎麼會變得這麼偏激。
這哪裡是警匪？
這根本就是黑道毫無人性的火拼！
“墨一，你也許不贊同哥哥的做法，但我並沒有傷害無辜的人！不管是修羅門，還是鬼門，都是黑道上危險的人物！炸彈，或者當場擊斃，沒有區別！”
解釋，凌景南絲毫沒有動容。
目光瞥了一眼坐在駕駛室的左言希，他輕聲說道：“言希，先開車回家！”
“嗯！”
左言希不動聲色的斂眸，胸口鬱積的擔心，漸漸在眉心打上了結。
視線透過後視鏡，落在凌墨一平靜的小臉上，望不透她的眼瞳，也望不穿她此刻決然的心思。
“哥哥，你真的覺得這樣做，沒有問題嗎？”
半晌。
凌墨一不可置信的笑了幾聲，不能理解，“哥，警.察開槍與真正意思上的殺人不同，可是你剛纔的舉動，根本就是蓄意殺人！區別不在於他們該不該死，而是你，沒有當他們是一條人命！”
“警匪火拼，死傷難免！”
“哥，可是你在踩警界線！”
“你呢？”
倏地，凌景南擡眸注視，聲音微冷，“丫頭，今天的你一直都踩着警界線！你以爲我看不出來，修羅門的神皇挾持你的時候，你有很多機會可以逃脫！可是你沒有，你難道不是在故意放他離開嗎？”
“是，我是故意的！”
對於這件事情，凌墨一絲毫沒有打算掩飾。
凌景南倏爾斂眸，問道：“丫頭，哥哥不管你做這件事情是對是錯，但是，我想知道你爲什麼要救他！”
凌墨一垂眸，目光盯着掌心中凝固的血跡。
“因爲他救過我！”
“就這麼簡單？”
“嗯！”
她的回答，言不由衷。
凌景南沒有再追問，回過身，視線撞上左言希深沉的藍色眼眸。
挑眉，目光似在詢問。
左言希無奈的苦澀一笑，輕輕搖頭。
沉默片刻，他忽而想到一件事情，不禁問道：“墨一，你的臥底任務已經結束了，是不是要從蕭家搬出來了？”
“嗯，早該搬出來了！”
此刻，凌墨一側身靠着車窗，目光楞楞的望着窗外滑過的風景。
瞳孔深處，殘留着蕭冥夜的面容輪廓。
深深的，凝滯爲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