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牀,麻利兒的穿上衣服,趿着拖鞋,對着鏡子照了照,頭髮讓它就那麼亂糟糟的,身上這件衛哲的襯衫剛好蓋在膝蓋上頭,大腿上留下的紅痕若隱若現,甚是曖昧,再把釦子解開兩個,露出胸前的一大片痕跡。反正下面那個是他媽又不是他爸,被看了也沒什麼。
對着鏡子確認了一下,萬無一失!再調出一個楚楚可憐的表情。
反正目的就一條:要他對自己負責!死皮賴臉的纏着他,要多賤有多賤的樣子,直到衛家不願意要她,答應解除婚約爲止!
解除婚約之後怎麼辦呢?她也沒想過,反正之後的事情之後再去想吧。
柳未若正對着鏡子確認自己的樣子,這時候,衛哲又在下面不耐煩的叫道:“好了沒有啊?你們這些女孩子真是幹什麼都磨磨唧唧的!”
柳未若已經走到門口了,聽了他這話,氣不打一處來,費力的忍住了,還是故意小小聲的說了句:“好了……”
頂着亂糟糟的頭髮,捂着襯衣領口,扭扭捏捏的下樓了,來到衛哲母子倆面前,朝着沙發上那面如金紙氣質如蘭的貴婦人,怯生生叫了一句:“阿姨……”
白凌霜真是連看也不想看她一眼。
這狐媚子!嬌滴滴的叫給誰聽呢?
餘光掃到她身上衛哲的衣服,還有衣服之下那些若隱若現的痕跡,白凌霜正恨不得找個地縫兒把她塞進去。眼不見心不煩!
忍了好一會兒,纔沒好氣的看了她一眼。這一眼,就沒法兒再把目光收回來。
怎麼這麼眼熟呢?
看了一眼,又看一眼,上上下下的打量,臉色越來越驚疑,最後忍不住站起來,託着她的臉仔仔細細的看。
伸手把亂糟糟的頭髮往後一抹,露出她的整張臉來,確認她和在照片上看見的確實是同一個人,白凌霜終於鬆了一口氣——
嗨!原來是你呀!
剛纔還一臉怒氣的白凌霜,此刻臉上滿是笑容,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忍不住拉起柳未若的手來:
“哎呀,原來是你呀!我還以爲哲哲帶了個什麼別的女人……哎!不說了,都是誤會!”
柳未若聽得莫名其妙,這是被認出來了嗎?她爲什麼要笑?笑就算了,“誤會”是什麼意思?該不會是知道自己的身份,不想惹麻煩,打算抵賴不認賬吧?
自己身上這些紅紅紫紫的印子,可都是確鑿的證據啊!
不能讓她糊弄過去!
柳未若反握住白凌霜的手,帶着後悔的聲音說:“阿姨……不是誤會,我和哲少,我們真的……是我對不起你們,是我不檢點,不知廉恥,是我勾引他的!你們不要怪他,要怪就怪我吧!我是真的喜歡他,這是我的第一次……我……”
本來想讓那阿姨發脾氣,沒想到那阿姨滿臉驚喜:
“什麼?這是你的第一次?哎呀!哲哲!你看看你呀!怎麼這麼不懂事?人家第一次,你還這樣對人家!來來來,快坐下,累壞了吧?坐我這兒,這地兒軟,坐着不疼……”
柳未若簡直莫名其妙,偷偷看了衛哲一眼,發現他滿臉促狹的笑。
被白凌霜按着坐在沙發上,又被她上下打量着,柳未若只覺得渾身不自在。白凌霜見她穿着衛哲的襯衫,滿身紅痕,心裡又喜又臊,忍不住問:
“你的衣服呢?”
柳未若搞不清狀況,只好把戲先演下去,低着頭,紅着臉,聲音小得蚊子哼哼似的:“衣服……讓他給撕……撕壞了……”
白凌霜聽得耳根子都麻了,這對兒小兒女也太沉不住氣了,太激動點兒了吧?自己兒子也不是個沒沾過女人的人啊,這真是……哎喲!
假裝責備的叫了一聲:“哲哲!你怎麼這樣呢!人家是第一次,你也該溫柔一點兒!還不叫人去給她拿一身衣服來!太不懂事了,怠慢了我未來的兒媳婦,看我怎麼收拾你!”
柳未若更是一頭霧水,剛剛還說“誤會”,現在又叫上“兒媳婦”了?這是打算負責還是不打算負責啊?
只能硬着頭皮坐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