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惹我的!”
“慾求不滿惹得?”莫向北作勢要重新將她壓下去,“那,咱們繼續?”
安夕顏一把抵住他試圖壓下來的胸膛,嬌嗔道,“我餓了,咱們去吃飯好不好?豐”
莫向北一把將她抱坐起來,“想吃什麼?盡”
“附近新開了家法國餐廳,咱們去那嚐嚐。”
“好。”
兩人從沙發上起來,安夕顏將莫向北的掛在一旁的呢子大衣拿了過來,一邊幫他穿上一邊忍不住問,“你說我哥是不是對女人真的不感興趣?”
莫向北任由她幫他整理着衣領,大手自然地撫上她纖細的腰身,“爲什麼這樣問?”
“剛我來之前,見他正在給貝果換藥。”安夕顏有些不好意思說,“咳咳,你知道的,貝果有一處傷是在大腿根上,他竟然把她的褲子都脫了,而且……面不改色。”
莫向北聽了,忍不住勾了勾脣角,“他對貝果不感興趣,就算她脫光躺在他面前,他也沒反應。”
“你們男人不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麼?”安夕顏不解地問。
莫向北嘴角一抽,“什麼亂七八糟的。”
“難道不是麼?”安夕顏已經替他整理好了衣服,拿起一旁她自己的圍巾,正準備給自己圍上,莫向北擡手拿過來,仔細地替她圍起來。
骨節分明的手指纏繞着圍巾,“你嘴裡的那些男人的確存在,而且還是男人中的絕大多數,但也有少部分天生就有嚴重的潔癖,不管是生理上的還是身體上的,一生只允許自己碰一個女人。”
安夕顏一聽就開心地笑了,“莫大Boss,你是在說你自己嗎?”
莫向北熟練地替她圍好圍巾,聽她這麼問,也笑了笑,“難道不是?”
他的一笑,讓安夕顏看得有些癡。
莫向北是個面部表情極少的男人,最常用的表情就是……面無表情;心情愉悅時,會勾勾脣角;心情不好時,會冷着一張大黑臉。
兩人在一起這麼久,安夕顏極少看到他笑,而這一次,他竟然笑得露出了牙齒。
他的牙齒很白,此刻,正是中午,冬日的太陽光從落地窗照進來,剛好籠罩着他俊美的臉龐,剎那間,安夕顏覺得那
一笑,堪比夏日夜空中最亮的星子,璀璨奪目。
安夕顏忍不住擡手,撫上他含笑的眼眸,“你笑起來真的很好看,以後多對我笑笑好不好?”
她不說還好,一說,莫向北就收了臉上的笑,“笑什麼?像白癡似的。”
安夕顏,“……”
好吧,就當她剛剛只是做了一個美夢。
……
雖然正值午飯時間,但餐廳人並不多。
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點了餐之後,安夕顏就去了趟洗手間。
再回來時,便看到莫向北身邊坐了一個女的,隔了幾步的距離,她聽見那女人嬌滴滴地叫莫向北,“向北哥哥,姐姐就算是犯了錯,但她也是爲了你,你能不能看在她這麼多年一直深愛着你的份上,饒了她吧。”
安夕顏實在不樂意有別的女人叫他‘向北哥哥’,而且還叫得那麼嬌媚動人。
擡腳走過去,在他們對面坐下來,擡眸靜靜凝着那女人,也不說話。
那女人一見她過來,立馬收斂了一臉的動人表情,頭微微仰着,神情之間透着不屑,“你看着我做什麼?”
安夕顏平靜開口,“我在想,我家男人招來的到底是蝴蝶還是蛾子?”
那女人臉色一變,“你……”
“不好意思,我這個人雖然喜歡小動物,但並不喜歡小昆蟲,特別是在吃飯的時候,很影響胃口!”
“你……你……”
安夕顏朝一旁的服務員擡了擡手,“麻煩,將她送走。”
服務員立馬走上來,對着那女人擡手做了個‘請’的姿勢,“不好意思,你打擾了客人吃飯,請你隨我出去。”
那女人氣得臉色鐵青一片,她狠狠地瞪了安夕顏一眼,隨即扭頭看向一旁一直不語的
莫向北,軟軟地叫了一聲,“向北哥哥,你怎麼能讓這個醜女人欺負我?”
一直抿脣不語的莫向北終於擡眸看向她,淡淡出聲,“我是看在兩家的關係上才忍你到現在,以後,我不想再看到你,自覺點!”
女人臉色慘白一片,“向北哥哥,我可是你妹妹……”
“不好意思,我不喜歡有人亂認親!”
安夕顏將頭垂得低低的,肩膀在顫抖。
女人臉色更白了。
她抖着身子從位置上站起來,化着精緻眼妝的眼睛狠狠地瞪着垂着頭渾身莫名抖動的安夕顏,真恨不得拿桌上的水杯潑她。
但莫向北在這兒,即便是再給她一百個膽,她也不敢。
若她敢潑,不用懷疑,她的下場就會和表姐一樣,生不如死。
擡腳離去,剛走了幾步,卻又被莫向北出聲叫住。
她以爲事情有了轉機,立馬高興停住了腳步,轉過身來,“向北哥哥……”
莫向北擡眸冷冷注視着她,擡手指了指他對面的安夕顏,“道歉。”
那女人猛地瞪大了眼睛,“憑什麼?”
“就憑你人醜眼也瞎!”
‘撲哧’,一旁的服務員實在是忍不住,噴笑出聲。
但他隨即覺得這種行爲不合適,立馬有些慌張地對莫向北連不迭地說‘對不起’,誰知,莫向北竟然掏出錢包,從裡面隨手抽出幾張紅毛爺爺來,朝他遞了過去。
服務員有些蒙,“先生,這個……”
莫向北輕扯脣角,“我覺得你笑得特別動聽,這是給你的獎勵。”
服務員傻眼了,呆呆地伸手接過那錢,還不忘說了聲,“謝謝先生獎勵。”
安夕顏的頭垂得更低了,肩膀抖得更厲害了。
她在想,一會兒吃完飯,她一定要給莫向北一個獎勵,這個男人,真是越來越可愛了。
他們這一桌的動靜,引來了周圍幾桌客人的矚目,在衆人目光的注視和各種議論聲之下,那女人終於扛不住,對着安夕顏的方向,快速說了句,“對不起。”
說完,她擡腳就衝出了餐廳。
一路衝到她的車子旁,打開車門立馬坐了進去,一張臉因氣憤都扭曲了臉頰。
“都是賤人,都他媽的去死!”
……
待那女人一離開,安夕顏終於擡起頭來,一張臉早已笑成了麻花,小嘴大大地裂開着,眼淚都笑得順着眼眶溢了出來。
莫向北看着她,也勾着脣角,“滿意了?”
安夕顏抽了一張紙巾,一邊擦着眼角的淚珠一邊說,“你怎麼能這麼壞?”
“沒良心,我可是爲你報了仇。”
恰這時,他們點湯上了桌,安夕顏一邊喝着湯一邊擡眸睨着他,“你還好意思說?不都是你招來的。”
莫向北擡手,曲起手指彈了下她的腦門,“小心眼。”
“哼。”
小小的插曲過後,兩人開始愉快的午餐,不管是前湯、前菜,主菜還是甜品,都十分合安夕顏的胃口。
一餐飯下來,吃得她肚兒圓。
兩人回了莫向北的公司,莫向北本想讓她再多待一會兒,安夕顏惦記着貝果,就直接開車走了。
回到家,她直接去了貝果房間,輕輕推門進去,卻見貝果躺在牀上睡着了。
她悄悄退出去,在經過隔壁房間時,頓了頓,擡手敲了敲。
“進來。”裡面傳來華景天清悅的嗓音。
安夕顏推門走進去,見他正坐在桌子前,衣袖半挽,一直手裡拿着只木碗,另外一隻手上拿着一搗藥杵,正在搗着木碗裡的東西。
安夕顏走過去,看着他木碗裡墨綠色的膏狀物,忍不住問,“這是什麼?藥嗎?”
“好東西。”華景天說着將木碗和搗藥杵遞到她面前,“幫我再搗十分鐘,我去廚房看看藥煎好了沒有。”
“嗯。”
安夕顏接過木碗和搗藥杵,開始搗起來。
原以爲很輕鬆的活,但倒了十分鐘,安夕顏覺得自己的胳膊都快斷了。
華景天推門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她正呲牙咧嘴的在那兒揉着胳膊,忍不住笑着問,“有這麼累?”
“嗯,胳膊都快斷了。”她指着木碗裡的膏狀物,“你看行了麼?”
華景天伸手端起聞了聞,點點頭,“可以了。”
“這是治什麼的?聞起來還挺香的。”
華景天坐在一旁,將木碗裡的膏狀物分裝在兩個圓圓的瓷瓶裡,然後遞給安夕顏一瓶,“華氏秘製面膜,千金難求。”
一聽是面膜,安夕顏立馬眼睛一亮,伸手接了過來,“原來是面膜,我還以爲是藥呢。”
“也算是藥,它最大的功效就是淡化疤痕。”
“可我臉上沒疤啊。”
“保溼和美白的效果應該也是一級棒。”
安夕顏一聽,立馬拿起一旁的包包,轉身就走,“恰好最近皮膚有點幹,我這就去試試。”
華景天看着她歡喜的身影,忍不住提醒道,“一次用量少一點。”
“爲什麼?還有副作用?”
“那倒不是,我只是覺得,弄一次太麻煩,你得省着點用。”
安夕顏,“……”
......
睡了一覺醒來,貝果感覺身上的疼痛減輕了許多。
她在牀上靜靜的躺了會兒,突然想起從昨天到現在,她都沒跟秦雯說一聲,便掀開被子下牀,艱難地走到一旁沙發上,從包裡掏出手機一看,頓時泄了氣。
手機已經沒電自動關機了,她沒帶充電器,這可怎麼辦?
想着秦雯找不到她,肯定會心急如焚,貝果坐不住,從沙發上起來,便出了房間。
這一次,她學乖了,沒敢貿然下樓,而是站在二樓平臺上,朝樓下探頭看去。
她想找李嬸,但看了一圈也沒看到李嬸的身影,正當她準備把頭縮回來之際,一道清冷不悅的嗓音從身後突然傳來,
“你又想幹什麼?”
被猛然傳來的聲音嚇了一大跳,貝果連忙轉身回頭,當看到站在不遠處房門口的華景天時,氣得咬牙,“你這麼大聲幹什麼?嚇死我了!”
華景天擰眉看着她,聲音也小了一分,“給我回去好好躺着!”
貝果板着一張小臉,“我要下樓。”
“貝果。”這是華景天第一次叫她的名字,聲音不大,卻讓貝果渾身一寒,緊接着她聽他說,“我的耐心有限,你最好是給我立馬回房間去!”
貝果使勁地仰着頭,一臉倔強,“這位大叔,你憑什麼命令我?就算你救了我的命,但我的命卻還是我自己的,我連想去哪兒的自由都沒有嗎?”
大叔?
華景天眼眸一沉,“你叫我什麼?”
“大叔。”貝果硬着脖子,“你都年紀一大把了,難不成還想讓我叫哥哥麼?”
“年紀一大把?”華景天咬牙重複一遍,“你是哪隻眼睛看出我一大把年紀的?”
“左眼和右眼。”貝果嗤笑一聲,“你這種男人我見多了,明明老得都快掉渣了,還以爲自己有多帥似的……
“這麼說,你見識過很多男人!”
華景天臉色沉得嚇人,特別是那一雙深沉的眸子,烏雲密佈,有着暴風雨來臨前的可怕。
貝果就是個硬骨頭,你越是逆着她,她越是反。
若你能順着她的毛摸幾把,她立馬就溫順下來。
只是,華景天不懂女人,更不懂她,她越是倔強,他就越有種想要將她掰折的衝動。
特別是她那一雙充滿鄙夷和不羈的眸子,更是讓華景天心頭冒火,腦子裡唯一的念頭就是,他就不信他治不了她!
“在夜總會,什麼樣的男人我沒見過。”貝果突然勾脣,笑得一片嫵媚,“大叔,你不會以爲我很單純吧?
”
華景天抿着脣沉默不語,只是那一雙眸子,愈發地陰了。
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森冷氣息,讓貝果有些後怕,她剛剛都說了什麼?爲什麼他看起來是如此的生氣?
他就這樣盯着她,那眼神太過駭人,貝果忍不住轉身,擡腳就想回房間。
只是,她剛邁出一步,身後突然傳來他的聲音,“那麼說來,我剛剛脫你褲子時,你的拒絕,是不是對我的欲擒故縱?”
貝果渾身一僵,緊接着回過神來,轉身回頭,衝他嫣然一笑,“不錯,可惜啊,雖然你年級一大把,但絲毫不懂女人,太木頭,我不喜歡!”
“很好!”華景天一個健步過來,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不等貝果做一絲反應,直接將她拎進了房間。
沒有一絲憐惜,更沒有去顧忌她身上的傷,直接將她丟在牀上。
貝果嚇得大叫,也顧不得身上疼得要命,翻身從牀上爬起來就想逃。
華景天眼眸一閃,長臂一伸,直接抓住她的腳踝,又將她拖回了牀正中央的位置,就在他正要有動作時,房門突然被推開,隨即,就聽見安夕顏大叫一聲,“哥,你要冷靜,不能衝動。”
安夕顏的出現,讓華景天瞬間冷靜下來。
他深深地看了被嚇得一張小臉慘白的貝果一眼,隨即甩開她的兩條腿,轉身,大步出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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