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卻亦步亦趨的跟上,遲疑了一會纔開口:“少爺,昨夜*沒回家,是不是該去看看少奶奶?少奶奶看起來臉色不太好,可能是昨晚等了少爺*。”
費御南的步伐頓了頓,他擡目看了眼樓上。
彼時,似乎是因爲聽到了樓下的動靜,連恩靜一身白色的居家服正從房間裡小跑出來。
“御南哥哥,你回來了?”由上而下,她凝目看着他,嗓音清甜,明眸璀璨。
費御南卻只是不動聲色的點點頭,“你*沒睡?”
連恩靜說:“我一直都在等你回來。”
費御南轉過身來,和她面對面,“我不希望昨晚的事,被我父親知道。”
連恩靜自然知道他這話的意思,略微沉吟了下,識趣的點頭,“你放心,我不會和費伯……”
說到這,她頓了頓,改了口,“我不會和父親提起的。”
費御南沉目鎖住她良久。
他覺得這女孩實在太奇怪,外表看起來單純可人,明明傾慕的是池亦徹,可現在看來對於他們之間這樁婚事,她並不覺得難以接受。
“御南哥哥,你在看什麼?”見他始終盯着自己,忽明忽滅的眸子,讓連恩靜看不穿他此時的想法。
她不由得覺得有些不自在。
昨夜那杯酒,會不會他發現了什麼?
“沒有。只是在適應我們已經結婚的事。”費御南抿了抿脣,而後,沒什麼情緒的開口:“既然昨夜一整晚沒睡,你就先去休息吧。”
“嗯。”他抽回了視線,連恩靜才長鬆口氣。
沒有再多說什麼,而是看着他沉步往後廳裡走。
她苦笑了下。
很諷刺。
她的丈夫,完全沒有將她放在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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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亦徹拉開實驗室的門,看了眼費御南身後的人,朝費御南遞了個眼色。
“阿信,你就站在門外。”費御南吩咐他。
阿信點頭,費御南獨自進去,轉身將門合上。
池亦徹正在拿着試管擺弄着,費御南沉步過去,單刀直入,“昨晚那杯酒是怎麼回事?”
池亦徹將試管拿到他面前,試管裡有些木屑。
費御南也沒有去看,只是說:“別賣關子。”
“我昨晚去酒窖的時候,發現她在你酒裡下了點東西。”池亦徹直接說。
費御南臉色沉了沉,哼笑一聲,“她膽子不小。是什麼?”
難怪昨晚一直覺得她很奇怪,事實上,他早已經起了疑心。
池亦徹微微有些失落,幽幽的開口:“是‘燃情蠱’。”
“燃情蠱?”費御南自然是有聽說過這東西的,骨節分明的手指在試驗桌上懶懶的敲了敲,他喃喃一聲,“想讓我愛上她?野心倒是不小。”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別有深意的瞥了眼池亦徹,“看來連恩靜的心機,比你想象的要多多了。”
池亦徹垂下眼睫,沉沉的盯着那支試管。
在他心裡,連恩靜一直是那個心機單純得宛若白雪的美好女孩,一眼就能看穿。
沉吟了下,他斷然的開口:“她是個好女孩。我相信,之所以會對你下‘燃情蠱’一定是連清北指示的。我瞭解她!以前偶爾和她提起苗族的蠱或者泰國的降頭,她都會覺得這些是很殘忍的東西。她對蠱毒反感極了。所以,這‘燃情蠱’絕對不是出自她的本意。”
池亦徹又說:“或許,她根本不知道這是蠱毒,連清北騙了她也不一定。又或者,她有苦衷,連清北拿什麼東西威脅她?連清北那種*,可以那樣子對自己的兒子,誰又知道他會怎麼樣對自己的女兒。”
一想到最後那種可憐,池亦徹忍不住有些憂心。
看想到費御南,想到她此刻已是費切斯的女主人,他便硬生生將這份擔憂壓制下去,不表露分毫。
聽着池亦徹替她開脫,費御南神思了下,最後才幽幽的開口:“她最好是如你說的這樣!”
池亦徹聽出了他話裡的危險,“這次……你想怎麼對付她?”
“你打算給她求情?”費御南不動聲色的反問。
池亦徹苦笑,攤攤手,“我有什麼資格替她求情?”
費御南在一旁的宮廷椅上坐下,“我根本沒打算對付她。不過,要你幫個忙。”
“什麼忙?”池亦徹不解的問。
“既然,她想讓我愛上他,那我不妨將計就計。看看連清北這隻老狐狸,到底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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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在即。
明明是件喜事,但日子走得越近,黎門上下幾個往常活躍的人,情緒卻越低沉。
蕭蕭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守在家裡,哪怕是腿傷好了,也不出去。
只是偶爾去看看被花司炎用心的移栽進黎門的遲暮草,等着它的露水。
時維總是默默的陪着她,每次想說些安慰的話,但一見到那張有些哀怨的側臉,就覺得胸口悶悶的,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而連牧也,也徹底將自己關在了門裡。連遲暮草也讓他提不起任何興趣。
作爲準新郎的花司炎,往常最喜歡往黎門跑,可現在卻不見身影,反而好幾次在酒吧會所那種聲-色場所,見到他喝得醉意熏熏,連東西南北都分不清。
黎燁身爲局外人,只能默然的看着他們三個人在痛苦的糾纏,卻也沒有可行的辦法。
或許,等到結婚的那天,所有想不通的事,也都該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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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司炎端着解酒的蜂蜜水,獨自站在母親栽種的玫瑰花叢裡。萬紫千紅的花兒簇擁在他周身,卻莫名的將他襯得孤寂而蕭索。
繁姨疼惜的看了眼那修長的背影,輕淺的搖頭,徐步過去。
聽到動靜,花司炎別過頭來,“媽。”
繁姨微微點頭,“care給你送了明天大婚要穿的禮服過來,出去試試吧。”
明天的婚禮,明明是他期盼了這麼多年的,可此時,提到禮服他卻完全沒有興致,“先讓他們放着,我一會再去穿。”
繁姨知道兒子心情不好,也就不勉強他。只是問:“怎麼樣?酒現在已經醒了嗎?”
“醒得差不多了。”花司炎將手裡的蜂蜜水一口喝盡,而後將被子放在一旁的矮桌上,彎着身子將頭枕在母親肩上,有些孩子氣的撒嬌,“多虧了媽親自泡的蜂蜜水,不然頭要痛開了。”
“你還好意思說。”繁姨輕淺的皺眉,嗔怪兒子,“明天就要結婚了,你還跑出去喝這麼多。今晚可不許再任性妄爲,明天就結婚了,以後娶了妻子,就多了一份責任。”
花司炎恍恍惚惚的,有片刻的怔忡。
責任?
小丫頭這份責任,早在認識她的時候,他就擔了起來。這麼多年的夢想,就是將這份責任合法化。
明天,這個夢想就是實現了,可是,現在他卻真的高興不起來。
因爲,小丫頭……一點都不開心……
“有心事?”繁姨好一會兒才吭聲。
花司炎知道母親其實什麼都看透了,怎麼會看不透他此刻心事重重是爲了什麼事,不過是讓他親自開口說而已。
“是啊。有心事。”花司炎開口:“媽,這麼多年來,我都把小丫頭當妹妹。我又不愛她,怎麼能娶她呢?”
【sorry啊,昨天七夕玩得太high了,以至於更新後章節出了錯誤也沒發現,剛已經改了。今天的1w字,一會就會陸陸續續更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