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蕭神思恍惚了下,一擡頭,卻撞見費御南墨黑的視線正朝自己投射而來。
重重的,彷彿有千鈞重,寫着鮮明的報復和懲罰。
被岩石撞到的額頭,更痛了一些,讓她有些暈眩。
頓時,她不想走了,抱着浴巾沒勁的將自己沉進溫泉裡,手捂在額頭上。
“還不上來?”費御南竟然也沒有走,見她重新沉進去,終究還是忍不住開口。
蕭蕭別過臉去,不搭理他,卻聽到連牧也推開門的聲音,他環顧了下四周,才問:“你們沒事吧?”
看了眼姐夫懷裡的姐姐,臉色蒼白,靠在姐夫懷裡,大喘着氣。
“我沒事,你趕緊去看看蕭蕭。剛剛她好像撞到額頭了。”連恩靜虛弱的探出手,推了推弟弟。
費御南的眸色陡然沉了沉。
他又回頭,視線落在蕭蕭用手捂着的額頭上,薄脣抿了抿,他卻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抱着連恩靜大步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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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抱你回房間。”連牧也躍下水,朝蕭蕭筆直走過去。
拉下她的手,看着她被撞得發紅的額頭,被水汽氤氳得有些模糊的瞳仁緊了緊,而後忽然俯首,朝她紅腫的地方呼氣。
動作很生澀,卻充滿了溫柔和疼惜,頓時讓蕭蕭心裡一陣難受。
“我想在這裡再泡一泡。”蕭蕭看着他扇動的長睫。
連牧也重重的看她一眼,忽然上前一步,將她牢牢抱住,嗓音沉痛,“小姐姐,我不想把你給姐夫了!”
蕭蕭怔了一下,訥訥的喚他,“牧也……”
他的懷抱,伴着溫泉的熱度,暖暖的。
“如果我死不了,如果我能好好的活下來,我不會把你讓給姐夫!你不該受任何委屈!”
蕭蕭感動的回擁住他,想說什麼,但最後出口的卻只是:“你要好好活着,你會好好活着的……”
費御南重新折回來,看到的就是他們緊緊相擁的這一幕。
周身熱氣騰騰,但此刻,他卻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涌上來,將他整個人圍困住,讓他喘不過氣。
他以爲小東西,只是鬧着玩玩的!
現在看來,是他想得太樂觀了!
一束銳利的視線,彷彿要將自己灼穿了一般,讓連牧也和蕭蕭即時回過頭來。
一眼,就見到了僵立在門口的費御南。
蕭蕭和連牧也相擁的姿勢,有片刻的僵硬。下一秒,她擱在連牧也腰間的手下意識鬆開。
在費御南沉重的視線下,她好像做了一件天大的錯事一般。
他怎麼來了?
現在這種情況,不是應該好好守着他的妻子嗎?
“姐夫。”空掉的懷裡,讓連牧也覺得心底發澀。低低的喚了一聲,問:“姐姐怎麼樣了?”
“他沒事。”費御南的語氣很淡很淡。
視線,始終只是執拗的凝着一旁的蕭蕭,彷彿在等着她開口說什麼。
“我們走吧。是不是該吃晚飯了?”蕭蕭終於回過神來,勉強朝連牧也扯出一抹笑。
費御南的視線,越發沉鬱。
蕭蕭裹着浴巾挽着連牧也,從溫泉裡爬出來。
彷彿沒有看到費御南一般,越過他就要走。
手腕,卻忽地一熱,滾燙的大掌將她鉗制住。
“現在還不到吃飯的時候!”他冷語。
“那我回房間去睡一會好了。”總之,就是不要呆在這兒!
回房間睡一會?和牧也一個房間?
費御南扣住蕭蕭的力道,忍不住加重了幾分,開口,一字一頓,“不準!”
蕭蕭被他的霸道和強勢惹得有些生氣了,她氣呼呼的用手指戳他,“你憑什麼不準?你既不是我男朋友,又不是我老公!我幹嘛要聽你的?”
“憑你是我女人!”費御南將她細細的手指,一下子扣進手裡。
長臂一勾,就把她納進了自己結實有力的胸前。
“費御南,你放開我!”蕭蕭掙扎起來,兩手推着他,他挺拔的身子卻巋然不動,蕭蕭只好求助的看向身後的連牧也,“牧也,幫幫我!”
連牧也真的很想衝上去將他們拉開。
可是……
這裡哪裡有他的插足之地?
他們的互動,根本就是一對鬧鬧小脾氣的情侶。
胸口絞痛,苦澀瀰漫。他上前一步,擡手想幫蕭蕭,手上卻覺得那麼無力。
下一秒……
不等連牧也出手,費御南卻猛然將只裹着一條浴巾的蕭蕭輕而易舉的扛上肩頭。
“啊——費御南,你瘋了!你要帶我去哪?”蕭蕭從來沒有被人這麼扛着過。本來腸胃就不舒服,被這一顛倒,那股想吐的感覺又涌了上來。
但,她咬牙忍住,到底沒有太狼狽。
面對她的叫嚷,費御南始終不吭聲,只是陰鬱的抿着薄脣。
“費御南,你趕緊放開我啦~~這樣遲早要被連恩靜發現的!”對他們行注目禮的人越來越多,蕭蕭不由得擔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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