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知道自己是什麼身份嗎?”對於他,連清北完全不看在眼裡,“不過是個醫生而已,什麼時候也有資格在我面前大呼小叫了!”
池亦徹冷瞥了眼連清北,面無表情的開口:“不管我是什麼人,今天蕭蕭都不能被你帶走。”
“哼!不帶她走,只怕家族裡其他人不滿意。大家都知道是這丫頭害死了老爺,兇手就站在這,我們若不給老爺一個交代,老爺如何能瞑目?”
“就是,就是!”
“難道我們費切斯就是這麼好欺負的?”
……
身後,費切斯的手下們連連應和。
這形勢看起來似乎蕭蕭今天必得跟他們走,但池亦徹卻只是不慌不亂的開口:“如果你們真要抓兇手的話,那也可以。兇手不只是蕭蕭一個人。”
“還有誰?”連清北皺皺眉。
池亦徹一字一頓的開口:“費御南!”
衆人都是驚訝不解的看着他。大家都不懂池先生怎麼會莫名其妙的把這麼一大罪名安在費先生身上。
“哼!你以爲你這樣子胡扯就能幫着這丫頭開脫?”連清北氣定神閒的將手背在身後,“我看你還是省省吧!”
“開脫?我不過只是說實話罷了。”池亦徹揚高聲音,替蕭蕭主持公道,“爆炸的那天,蕭蕭小姐是爲了費切斯着想,一番好意,所以纔將白兆炎留下的火藥炸掉。而爆炸之前,她也是授了費先生的意思。她不過是聽話的摁下爆炸鍵而已,所以,你們若是真想抓兇手,還是回費切斯去抓費先生比較合理!”
聽池亦徹這番話,大家都面面相覷,似有些動搖。
看這樣子,連清北倒也不急,反而將罪名一下子一齊扣到池亦徹身上來,“我看,你這是想趁亂背叛費切斯,投奔到黎門!什麼好意?老爺死在她手上,這是鐵證的事實。”
面色陡然一沉,他沉聲命令,“把池亦徹和蕭蕭小姐給我一齊帶回去。兩個人一個都不能放過!”
只聽“砰——”的一槍,矮几上的茶杯應聲碎成碎片,水飛濺了一地。
黎燁握着槍,黑沉的俊臉猶如撒旦,他佈滿寒霜的眸子掃視全場,“今天誰敢動他們,日後黎門必將全力追殺!”
氣氛一下子緊繃得彷彿一根脆弱的琴絃,大家的呼吸幾乎都屏住了。
彷彿,只要一個細微的小動作,一場激烈的槍戰就無法避免。
雙方正僵持的時候,立在門口費切斯的手下突然騷動起來。
緊接着……
大家很快的,自覺的側身,讓出一條道來。神色都變得越發恭敬了。
黎門的人,仍舊繃得緊緊的,但不忘好奇的朝門口看去。
挺拔的身姿,映入衆人眼底。
男人的每一步,都沉靜有力。
“終於來了……”池亦徹不動聲色的鬆了口氣,側目看到蕭蕭怔忡的小臉,有些蒼白。
他嘆了口氣,什麼也沒說,只是退到一邊。
見到來人,連清北的臉色變了變,但很快的又鎮定自若,“御南,你怎麼也來了?”
費御南沉聲叫了聲父親,而後,擡目,淡淡的掃視了眼全場,視線在掠過蕭蕭時,竟然連一秒多餘的停頓都沒有,彷彿……
她之於他,也已經只是個陌生人。
“是你讓他來帶我走?”蕭蕭卻率先開口。
費御南瞥了她一眼,沒有回答,反而是揚揚手,吩咐身後的人,“放下槍!”
衆人遲疑着沒有收起槍,連清北滿意的點頭,上前一步,揚聲道:“這丫頭是害死老爺的兇手。御南,你若是想袒護她,只怕家族裡的兄弟們都不會答應。”
“剛剛池亦徹的話沒有說錯。如果她算兇手,那我則是最大的元兇。是不是你們連我也要一起抓回去,給大家一個交代?”費御南凜聲反問,氣勢懾人。
衆人似乎被他震懾到,面面相覷後,紛紛收起槍來,“屬下不敢!”
費御南氣定神閒的走到蕭蕭面前,在連清北探究的眼神下,他突然出手一下子就扼住了蕭蕭的喉嚨。
“南!”池亦徹驚得瞠大目。
“shit!”黎燁的臉色從來沒有這麼陰鬱過,他一步就要上去,將費御南丟得遠遠的,下一秒,卻被一聲冷喝制住了所有的動作。
“黎少爺最好不要輕舉妄動,否則,阿信可不敢擔手上的槍會不會走火。”阿信冷冷的用槍比着蕭蕭的槍口。
“你……你要是敢亂來,從此你們費切斯一天都別想得到安寧!”黎燁幾乎是一字一頓的警告,氣勢凜然。
這邊……
蕭蕭一邊被費御南扼住,一邊被阿信用槍口頂着頭部,若是換做以前,她早就雞飛狗跳給他們好看,可是現在……
只覺得渾身冰涼,動都不想動。
這男人,絕情得讓她不寒而慄……
“雖然我今天不會要你的命,但你必須立刻消失在我費切斯的地盤上,別再出現在我面前!我怕到時我會忍不住殺了你!”費御南警告,眼神逼視着蕭蕭,冷得像那千年寒冰。
蕭蕭已經完全感覺不到寒意了。
心裡,徹底涼透了……
從腳底,一直寒到心頭。
從費御南手裡掙出自己的下巴,傲然的揚了揚自己的小臉。
她忍住眼眶的溼意,揚起璀璨的笑,挑釁的朝他勾了勾那動人的眉眼,“我就怕你捨不得下手,不然,現在你就應該讓連清北帶我走。”
“舍不捨得,下次你大可以試一試!”費御南的神情仍舊那樣冷,他冷漠的勾脣,“不過我警告你,別對自己太有信心。現在你沒事,不過是我暫時還不想和黎門結仇。”
話落,不顧蕭蕭蒼白的臉色,他轉身離開。
阿信這時才把頂着蕭蕭的槍放下來。
“費御南!”
黎燁一聲低喝,費御南轉過臉來,緊接着……
生猛的一拳,狠狠朝他襲來。猝不及防,費御南硬生生承受住。
嘴角瞬時流出血來。
“先生!”阿信低呼,衆人一見這架勢,就要衝上去,卻被費御南冷喝住,“這是我和黎少爺的私事,誰也不準插手!”
“這是你欠我妹妹的!”黎燁拳頭緊握,骨節幾乎泛出蒼白來。
他憤怒的又要衝上去,卻被蕭蕭一把拉住。
“蕭蕭!”黎燁冷喝,“你別拉我!”
“哥,他不欠我。”蕭蕭只想留最後一點尊嚴。愛沒了就沒了,她想要自己大方點,瀟灑點。
“我和他沒有任何關係,現在只是兩個陌生人,所以他不欠我!”
費御南的視線重重的落向她,但很快又恢復平靜,那幾秒的時間,誰也不曾察覺。
池亦徹和阿信有些無奈的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抿着脣,誰都沒有說話。
局面,僵持了一會。
費御南擦掉嘴角的血絲,冷聲開口:“既然黎小姐這麼說了,那費某就告辭了。靜靜還在等着,外面天冷,我不想凍到她!”
蕭蕭臉色一白,所有的驕傲、倔強、自尊,瞬間都被這句話擊得破碎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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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費御南絕情離去的背影,和別墅裡終於沒有忍住落下淚來的女孩,連清北這才滿意的勾脣。
很顯然,這女孩不管是懷孕或沒懷孕,都已經威脅不了他女兒的位置了。
即使放她回黎門,也絕不會再有什麼後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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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上,只有阿信,池亦徹和費御南。
“你這麼做會不會有些過分了?”池亦徹擔心的看一眼坐在身側的費御南。
【完畢╭(╯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