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媛眼底深處一絲厭惡轉瞬即逝,很快便又恢復了悲傷柔弱的可憐樣,紅脣輕抿,眉眼低垂,生硬的語氣裡滲着一絲哀傷響在寂靜的病房裡:
“東哥,我不是說了,讓你不要再來找我的嗎?”
這話聽在範東耳裡,心臟像是被什麼東西撓了一下,臉上的笑容被浮起的絲絲憐惜替代,走到病牀前,把水果放到牀前小桌上,溫和地說:
“這些水果是阿琳買的,她正好有事,我就給你送上來,小媛子,你中午吃了飯,現在氣色好多了,人是鐵,飯是鋼,這話一點不假。”
“把水果放這裡,你走吧。”
蘇媛淡淡地看他一眼,又垂眸盯着手裡的手機,低聲說:
“你該聽你爸媽的安排,忘了我。”
範東眸底閃過一絲痛色,彎腰,抓住她的手,堅定的說:
“小媛子,我一定會說服我爸媽,讓他們答應我娶你,你現在什麼也不要想,把一切交給我。”
蘇媛擡頭,眼裡淚花閃爍,嘴角泛起苦澀,自嘲地說:
“我能不想嗎?東哥,你知道外面的人現在都怎麼說我嗎,她們說我是破鞋,說我髒,說我……”
她的話沒說完,嘴突然被範東以脣封住。
他用吻阻止她自我貶低的話,深深凝視着她的眼裡有着固執的深情。
蘇媛雙眼圓睜,驚愕地瞪着他,反應過來後憤怒的掙扎開他的吻,原本蒼白的臉因爲這個吻而漲得通紅,淚水自眼眶滾落,順着臉頰往下滑,猶如滾燙的鐵水砸在範東胸膛,他眉頭擰得死緊:
“小媛子……”
“東哥,是不是你也覺得我髒了,就可以爲所欲爲了。”
蘇媛哭着衝他喊,梨花帶雨的模樣說不出的惹人心疼。範東臉色大變,急忙解釋:
“小媛子,我沒有這樣想,在我心裡,你永遠都是最純潔,最美麗的。”
範東欲將她攬入懷裡,可蘇媛卻拍開他的手,氣憤的指責:
“你騙人,你根本不是這樣想的,你也覺得我髒,你們都覺得我髒,你根本沒說實話!”
“不,小媛子,我沒有說謊,我也不會騙你,真的,我對你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實話,你要不相信,我發誓,我範東剛纔說的話要是有一個字是假的,就遭天……”
“東哥,別說。”
蘇媛臉色一變,伸手捂住範東的嘴,另一隻手拉下他起誓的手指,哽咽地說:
“我相信你就是,你不要發這種毒誓,就算你說謊,我也不怪你。”
見他激動的想解釋,她又輕輕地問:
“東哥,你真的會永遠愛我,不管雖人怎麼看怎麼說,你都永遠不會變心嗎?”
範東連忙點頭,不加思索地回答:
“小媛子,我不僅會永遠愛你,以後還要好好的保護你,不再讓任何人傷害你。”
“是嗎,如果,如果,傷害我的人,是你的朋友呢?”
蘇媛咬着脣,可憐兮兮地望着他,對於深愛她的範東而言,這樣的她,讓他心疼得無以復加,他皺了皺眉,不解地問:
“小媛子,你這話,什麼意思?”
“沒,我只是隨便說說,那天晚上的事,我有些不明白,你們說肖月想害楚楚,我誤喝了被下藥的酒,可是,肖月爲什麼會突然揭發傅啓明,說他想害楚楚,而且,她說那些話,是在她和楚楚一起下樓後……”
範東眼神微閃,敷衍地說:
“這個,我也不清楚。”
“是嗎,我覺得肖月說那些話的時候像是很茫然,包括,她把我送去那房間的時候,臉上也很茫然,讓我想到只會執行任務的機器人,我和她無冤無仇,就算我以前喜歡過晉修哥,但這不足以成爲她害我的理由,除非……”
範東臉色大變,打斷她的話說:
“小媛子,你想多了,肖月肯定是嫉妒你,楚歡又沒上當,她才……”
嘴上如此說,範東心裡卻掀起了驚濤駭浪,按蘇媛所言,如果肖月帶她去那房間並非本意,那,就是……
*****
墨宅
瀰漫着淡淡藥香的房間裡,氣氛,有些沉寂。
墨老爺子一臉嚴肅,眼神嚴苛的看着墨晉修,墨尚術剛進書房就被他趕了出去,此刻,書房裡,只有他們祖孫二人。
“晉修,那些相片,是不是你讓人散佈的?”
半晌,他纔開口,語氣裡滲着濃濃的不悅,墨家的臉都丟盡了,這種事情,只有他才幹得出來。
墨晉修身影挺拔的站在沙發前,英俊五官在書房微顯幽暗的光線下越發的立體深沉,聽見老爺子的問話,他輕挑劍眉,坦然承認:
“是,那些相片是我讓人發的。”
老爺子聞言狠狠地剜他一眼,氣憤地道:
“你就一點不顧墨家的名譽,讓A市第一豪門成爲第一笑話。”
“我以爲爺爺不是那種只在乎名聲的老古董。之前爺爺不也讓人去醫院散佈謠言,說你自己的孫子不是男人嗎?”
墨晉修懶洋洋的回答,別以爲他之前做的那些事,他不知道。
墨老爺子被他的話一噎,臉色越發的難看了一分,提高聲音質問:
“敢情你這些相片是故意讓我丟臉的,我說你不是男人,你不會趕緊給我生個重孫出來,不就澄清自己了嗎?用得着你把墨家祖宗的臉都丟盡了?你可知道現在墨家已經成了整個A市的笑話?”
這個不肖子孫,真是氣死他了!
墨老爺子狠狠瞪眼,再瞪眼。
墨晉修抿抿脣,似乎是怕老爺子真被自己氣死,上前一步,在他身旁的位置坐下,骨節分明的大掌撫上他後背,語氣很是不以爲然:
“你明天登報和墨烏梅脫離祖孫關係,告知天下,她如今不是墨家的孫女就行了。”
墨老爺子冷哼一聲,不悅地拿開他的手,氣憤地道:
“你說得簡單,那是一個墨烏梅的事嗎,我好不容易盼來一個重孫,現在被你搞沒了,你得一賠十,多生幾個繼承人出來,讓墨家不會再被外人覬覦。”
墨晉修嘴角猛地一抽,老爺子這是生氣祖宗的臉被丟盡了,還是氣他把他的重孫給玩兒沒了?
那個墨涵又不是什麼天才兒童,老爺子那麼稀罕做什麼,那不過是墨烏梅和情/夫生的,要重孫還不簡單嗎,他勾脣一笑,輕鬆地應下:
“好,回頭我讓歡歡給你生十個八個的重孫,讓你和我爸媽三人都一人抱一個背一個,手裡再牽兩個……”
“你會不會算數,十個八個夠背一個抱一個再牽兩個嗎嗎?”
老爺子投給他一個鄙夷的目光,不過,聽到他這樣承諾,他眼前不自覺的幻想出自己被十個八個重孫圍繞着喊太爺爺的畫面,眉間的怒意漸漸散去。
見他不生氣,墨晉修呵呵地笑着說:
“不夠就繼續生唄。”
反正又不用他生,他只負責播種就好。如此一想,他突然覺得,其實生得太多不好,楚丫頭若真是懷了孕,那他就不能愉快的和她滾牀單了,最好讓她一胎生兩三個,如此一來,省時省力……
正陪趙芸聊天的楚歡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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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儘管住在醫院,但這絲毫不影響墨晉修耍流/氓。
晚上,楚歡替他洗澡時,反被他拉到花灑下淋溼一身,她驚叫着推他,罵人的話尚未出口,身子就被他扣進懷裡,狠狠吻上她的脣……
“墨晉修,你瘋了,放開!”
楚歡拼命的搖擺着腦袋,熱氣騰騰的水自花灑裡噴下,淋溼了她的頭髮,順着脖子往下淌,衣服溼透地沾在身上,整個人,像是落湯雞。
“不放,你說晚上適合做/愛的,今晚你要把白天欠我的一起補回來。”
墨晉修一手攬在她腰間,另一隻大掌扣住她腦袋,溼滑和舌捲入她口中,他濃烈而滾燙的男性氣息如風暴席捲她的理智,曖/昧,籠罩了整個浴室。
“你的手還有傷呢,不能淋水。”
楚歡好不容易掙開他的吻,小臉滾燙,呼吸急促地望着他深幽炙熱的雙眸,他腿間的某位兄弟正昂然挺立,叫囂着要衝鋒上陣……
“沒關係,一會兒再換紗布。”
他眸光灼熱地看着她緋紅的小臉,在熱水衝涮下越發的水潤剔透,紅紅的,猶如雨後枝頭鮮嫩的仙桃,讓人想狠狠咬一口。
“不……”
楚歡的抗議未出口,紅脣便又被他嚴實的堵住,這一次的吻溫柔繾綣得讓她失了反抗的力氣,很快便意亂情迷,直到她身上的衣服被他剝/光,曼妙的桐.體模糊的映在玻璃鏡裡,那人滾燙的堅.硬抵上她腿.間,方纔恢復一絲理智,急促地阻止:
“墨……”
她伸手欲推他開他滾燙的身體,卻被他順勢抓住,借她的手扶住他家兄弟,精瘦的勁腰一.挺,融入了她溫暖的體內……
楚歡大腦驟然空白,好不容易恢復的一絲理智被潮水般洶涌強烈的快意衝散,前一秒還空虛的身子一瞬間被填滿,歡愉的浪潮把她拋上了天……
“歡歡,抱緊我!”
低迷暗啞的嗓音夾着滾燙的氣息落在耳畔,撩撥她敏感的神經,她似被他蠱惑了般,在他的話語裡雙手摟上他脖子,氤氳水氣的浴室,她眸色迷離地望着他棱角分明的英俊臉龐,柔軟嬌軀隨着他每一下撞擊而顫粟。
他灼熱深幽的眸,緊緊地凝視着她潮紅而臉頰和迷離的眼眸,聽着她脣畔溢出的輕吟嬌喘,嘴角情不自禁的彎起愉悅的弧度。
愛死了她如此嬌媚溫柔的模樣,只有在這種時候,她纔會完全的溫柔……
……
待他饜足後,楚歡整個人癱軟坐在浴室大理石地磚上,別說再替他洗澡,就是自己,也無力氣清理了。
“歡歡,起來。”
墨晉修嘴角噙着滿足的笑,性感的聲音響在她頭頂,骨節分明的大手伸在她面前,示意她把手放進他掌心,拉她起來。
“我累。”
楚歡渾身無力,小臉還有着情潮未退的薰紅,水眸流轉,無力伸手。
“你要不起來幫我洗澡,那我們就在做一次。”
墨晉修上前一步,頎長精昂的身軀挺/立在他面前,雙腿修長性感,似乎是響應他的話,完美人魚線下的兄弟立即動了動,像是在威脅她,再不起來,就要再做一次。
“我起來。”
楚歡咬牙,無力地瞪他一眼,將手放進他掌心。
“這才乖。”
墨晉修低笑一聲,手上輕輕一用力,將她從地上拉起來,另一隻大手緊隨而上,再一次把她柔弱的嬌軀攬進懷裡。
“墨晉修!”
楚歡身子一僵,感覺到他腹部驟然挺.立的某物時,心跳一下子變得狂亂。
這個男人,不會真要再來一次吧,老天,她感覺自己要被他折騰死了。
他笑聲低沉磁性的鑽進她耳膜,垂眸,凝着她驚慌的小臉說:
“別這麼害怕,今晚放過你,明天再繼續。”
“那你放開我。”
楚歡眸色戒備,他的話,有的可信,有的,不可信,而此種情形,絕對不可信。
“你不用這麼怕我,其實,有個辦法,可以讓你不用每晚都因爲這種事而喊累!”
墨晉修扣在她腰間的力度鬆了一點,但並不放開她,削薄脣角彎起性感魅惑的弧度,凝着她的眸,溫柔深邃。
楚歡在他濃烈的男性氣息籠罩下大腦反應很慢,一時沒明白他話裡的意思,水眸茫然眨動,期待地問:
“什麼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