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此,墨老爺子才擔心楚歡真的會不能生孕,如果她真的不能生孕,那他就必須想別的辦法,他剛纔說的楚歡半年內不懷孕,他便可以讓她離開墨家,這話,也不是絕對的,而是對墨晉修的提醒。
暗示他,如果楚歡不能生孕,他又真的放不下她,便要答應他其他的要求,至於什麼要求,他不明說,墨晉修也是知道的。在豪門世家,這種事,正常得很。
“爺爺,那我先回醫院了。等結果出來,我再告訴你們。”
墨晉修狹長深暗的眸子裡有着不容改變的堅定,他知道老爺子的意思,不過,他不會讓那種事情發生,絕對不會。
雖然他自己心裡也有着不安,但他把那份不安死死地壓在心底深處,不讓其影響到他的情緒,他相信楚歡一定是健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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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
夕陽從透過玻璃窗投射進廚房裡,照亮了琉璃臺前那抹纖麗身影。
這身影不是別人,正是白鴿。
她身上繫着一條卡通圍裙,臉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哼着小調,歡快的準備着晚餐。
早上江博上班前,她有問過他,確定他今天不是太忙,今晚能回家吃飯,她下午特意去超市買了食材,要給他做一頓豐盛的晚餐,既感謝他這段時間的照顧,也是慶祝自己入住這公寓裡。
雖然已經在這裡住了一段日子,但之前是因爲她受傷,現在可不同,她的房間讓了出來,她最少要在這公寓住半年,長的話,興許能……
想到什麼,她笑容明媚的眉目間染上幾許嬌羞,許是夕陽照在臉上的原因,那白淨的臉蛋上泛着一層紅暈,惹人之極。
除此外,還有一件重要的事,她那幅定製的十字繡不僅繡好,也裱好了。原本人家老闆很忙,讓她等一週,後來被她感動,便讓她今天去拿。
此刻,那幅十字繡就放在江博的房間裡。她要等着他回來,親手掛上去,對於那天他說的‘隨你’兩個字,白鴿啄磨了兩三天,覺得他那樣的話有些不明確。
她覺着,一會兒江博若是親手掛上那幅十字繡,那就表示他接受了自己的‘表白’,她的心隨着自己的美麗幻想越跳越快。
可是,白鴿失望了,她做好飯,等了一個小時,江博都沒有回來,她狂熱的心在一分一秒的等待着漸漸冷卻下來,猶如這一桌精心烹飪的佳餚。
江博回家,已是深夜。
遠遠的,便看見那個窗口亮着燈,自從那隻白鴿入住後,他不論多晚回家,那個窗口都不會是一片黑暗,他心裡莫名的泛起一絲暖意。
上了樓,打開門,他目光第一時間看向客廳的沙發,那裡空空的,沒有這幾晚都會看見的熟悉身影。
走到餐桌前,看着桌上一桌涼透的菜和兩雙碗筷,他眸色緊了緊,眉峰不自覺輕蹙,那丫頭,居然還沒吃晚飯。
想着早上答應她的事,他心裡泛起一絲內疚,但想着她現在已經睡了,便轉身回自己房間,準備明天早上再跟她解釋今晚他是臨時有事。
江博擰開門,開燈。
觸及蜷縮在他牀上的粉色身影時,他如墨的眸遽然一深,凝着牀上的女子,忘了擡步。
她側身而睡,懷裡抱着他再熟悉不過的十字繡,一室明亮柔暖的光亮下,那隻白鴿小小的身影倒影在清澈的江水裡。他心絃被眼前的畫面撥動了一下。
“鴿子!”
江博走過去,頎長身軀挺拔地站在寬敞柔軟的牀前,居高臨下的凝視着睡得香甜的白鴿,她不知做了什麼美夢,小嘴微彎,可愛的模樣看得江博心神微漾。
空氣裡,激盪出一絲微妙。
這一切都來緣於睡在他牀上的女子,她是第一個睡在他牀上的女子,雖然只是單純的‘睡’,但對這段時間連自己心思都不明瞭的江博而言,白鴿這一舉動,無疑撩.撥了他的心。
他輕喚了一聲,上身微彎,骨節分明的大掌朝她伸去,輕輕拿開她懷裡抱着的十字繡,不知是他的輕喚喊醒了她,還是他拿着她抱着的十字繡,驚醒了她。
她緊閉的眸突然睜開,一瞬,燦若星辰。視線觸及到他英俊的五官時,她低呼一聲,意識到自己在他的牀上,整個人騰地從牀上蹦起來,紅着臉,語氣慌亂:
“老大,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在你牀上睡覺的,我……我只是想等你回來……老大……”
見她漲紅了臉,語無倫次的道歉,江博好看的眉頭微微蹙起,薄脣微抿,凝着她,並不說話。
白鴿以爲他生氣了,她心裡更加慌亂,低頭觸及腳前的十字繡,又連忙解釋:
“老大,我只是想等你回來把十字繡掛上去,可是我不知道怎麼就睡着了……”
江博靜靜地聽着她解釋,墨玉的眸隨着她小嘴一張一翕吐出的氣息而漸漸幽深,呼吸間的空氣因染上她的馨香而變得曖.昧,而此刻,以她站在牀上的高度,江博眸子往下一移,便正好落在她胸前的一對柔.軟上。
他下意識的抿脣,突然有些口舌乾燥,視線從她胸.前移開,眼睛微微眯起,這丫頭如果不是太過單純,那就是存心故意,她穿着睡衣躺在一個男人牀上,這是多麼危險的事,他應該發火的,可是,她睡的是自己的牀,他此刻的火,卻是另一種火。
身體原始的火焰,被她撩了起來。
“老大,你別生氣,我以後再也不敢……”
白鴿被他幽暗深銳的眼神盯得心裡發慌,她心裡無比懊惱,老大肯定是生氣了,她下意識的上前一步,想要再說些認錯的話,裝裝可憐,讓老大原諒她。
可是,她忘了前面是十字繡,腳邁出準備落下時,才猛然意識這一腳踩下去會踩到十字繡,她慌亂的邁在步子,身體卻在那一瞬間失了平衡撲進一個寬闊的胸膛裡,那人眸色一變,眼疾手快的伸手扣住她纖細腰肢。
白鴿只覺炙熱的陽剛氣息撲面時,她脣上一熱,纖瘦的身子猝然被電流擊住。
大腦一聲轟鳴,線路全斷。
好長一段時間,她意識都一片空白,脣上那柔軟,炙熱,溼潤,酥麻等一系列陌生而複雜的感覺不僅刺激着感官,還竄進每一寸神經末梢引爆了沉睡二十多年的情.欲,她雙腿一陣發軟之時,身體裡的血液,卻一瞬間沸騰。
那雙燦若星辰的眸盛滿了驚愕的望着吻她的男人,此刻,從未有過的近距離,對方放大的五官線條越發的精緻俊美,望着那熟悉而俊美的容顏,她凌亂的意識裡終於剝離出一絲清明。
老大,在吻她!
這個認知有些後知後覺,卻讓她欣喜如潮,正要回應之時,對方卻突然離開了她的脣,剛纔讓她猶如被雲托起的那種感覺一瞬間消失了去。
下一秒,她清亮的眸子映入一雙深邃如海的黑眸裡,心,驀然一窒。
“老大!”
她顫抖地喊,柔軟的聲音染了幾許嬌羞和慌亂,剛纔的吻是怎麼回事,她混沌的腦子想不明白。
他骨節分明的大掌還扣在她纖腰上,掌心的溫度透過單薄的睡衣滲進她衣服裡,她渾身都因此熱了起來。
呼吸間全是他陽剛炙熱的氣息,吸入肺葉再流竄到全身每一個細胞,他的溫度和氣息似一瞬間融入了她的血液裡。
她心,狂亂得要從嗓子裡蹦出來。
江博深幽的眸子裡竄過一絲情谷欠,視線緊緊鎖住她赤紅如血的小臉,眼角餘光裡的紅脣,柔軟而清甜,似棉花甜,又似玫瑰花瓣,讓人沾上便忍不住沉.淪。
剛纔,她撲進自己懷裡,紅脣正好貼上他的,那一瞬間柔軟的觸覺讓他心頭一顫,出於男人的本能,他另一隻手順勢扣住了她後腦,情不自.禁地品嚐她的味道。
那種感覺陌生而美好,是他活了近三十年都不曾有過的,以前他所有心思都放在尋找妹妹上,對於男女之事,無心,無意。
但此刻,懷裡柔玉溫香,鼻翼縈繞,氣息若蘭,不論是眼前那兩片似玫瑰花瓣的紅脣,還是似熟透仙桃的臉蛋,甚至掌下的柔若無骨,都深深地吸引着他,撩.撥着他身體裡,最原始的欲.望。
他扣在她腰間的手不自覺的收緊,深眸,炙熱如火,他視線所到之處,白鴿只覺得身上衣服被剝得一寸不剩,她身子僵滯着,摒住呼吸,水汪汪的大眼睛撲閃。
“男人的牀,不能隨便上,你知道嗎?”
他終於開口了,不同於以往的清冽磁性的嗓音,因欲.望而沙啞低迷,猶如一隻無形的手一瞬間揪住了白鴿的心臟,她瞳眸倏然睜大。
男人的牀,不能隨便上
這句話,透着讓人慌亂的曖.昧和暗.示,他的意思是,他爬上他的牀,就等於勾.引他。
他說得不錯,她這樣的行爲,對於任何男人而言,怕都會認爲是勾.引,何況剛纔她還撲進了他懷裡,溫香滿懷。
他雖一直清心寡慾,但卻是再正常不過的男人,他不是經不起誘.惑,平日對他投懷送抱的女人也有,他都不屑一顧。
可是,面前的白鴿不一樣。自從上次她爲他擋過子彈,他看過她的身子後,他的心似乎就起了些微的變化,後來看見黑鷹對她獻殷情,他心裡不悅。
這些日子,她住他家裡,她穿着睡衣的模樣和以往工作時的機靈、活潑,聰慧都不一樣,展現在他面前的是真正女人的一面,溫婉嬌柔,惹人心憐。
這一刻,他心裡有種強烈的念頭,想要繼續對她做剛纔的事。
“我……不是故意的……”
白鴿怯怯地解釋,那模樣,猶如受驚的兔子,真是我見猶憐,那糯軟羞怯的聲音鑽入江博耳裡,他雙眸越發的炙熱了一分,凝着她撲閃的大眼睛,不相信的追問:
“你抱着這副十字繡睡在我cuang上,讓我如何相信,你不是故意勾.引我?”
白鴿心頭一驚,老天,她雖然有那種想法,但真的沒那膽兒啊。
她老大是多麼精明睿智的男人,在她心中神衹一般存在的,她愛慕他,也只敢有這種暗示的方法向他表白,絕對不敢勾.引,她眸子閃了閃,輕聲說:
“老大,我真的沒有故意勾.引你,你不相信,看我身上的睡衣就知道了,我要是故意勾.引,那……”
說到這裡,她突然襟了聲。
雙頰滾燙得似乎要燒起來,她想說的是,她若是故意勾.引。就會像那晚一樣,裡面什麼也不穿。
可是,見江博突然眯了眼,她心一顫,下面的話,卡在他危險的氣息裡,無法出聲。
“那什麼?”
江博嘴角勾起一抹邪肆,剛纔她提到睡衣時,他想到的,是那晚在沙發上,她撲進自己懷裡,睡衣裡的美好春色。
雖然當時他視線只有她胸前這留了片刻,可那景緻卻似刻在了心頭,他順着她的話低頭,視線停落在她胸前,即便不像那晚一樣居高臨下的角度一覽裡面風光,他也看得出,今晚的她,穿了內.衣。
若是不穿內衣,她如此單薄的睡衣,怕是那紛嫩的花蕾隔着睡衣都能‘看見’,凝着他小巧的胸.脯,他身體裡的燥熱在發酵,腹部某處變得堅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