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不知死活的傢伙!”感覺到杜中付掃過自己帶有挑釁的目光,徐彪眼中閃過一絲戾色。非但如此,看到杜中付身邊出現的齊源,徐彪更是恨得牙根有些癢癢。
此時場中的戰局僅剩下兩撥,這兩撥人都是勢均力敵,雙方之間修爲相差不大,不過越是修爲接近,在比試中反而打得更是兇險,都想取勝,但必須要都超過對方的手段才行。或者能夠拼到其中一方靈氣耗盡,身體乏力再能分出勝負。
“杜兄弟,我知道你報名是爲了咱們新生爭口氣,可是實在不行的話……我看你到時候就認輸吧!千萬別弄傷了身子!”
“去!”杜中付白了齊源一眼,“你難道就這麼不看好我?”杜中付清楚齊源是關心自己,但未戰言敗,可不是杜中付的性格。
“你這是損我呢?未戰便認輸嗎你讓我的臉往哪兒擱?讓我師傅的臉往哪兒擱?讓學習煉丹術的那些師兄弟的臉往哪兒擱?我要是那麼做了,只怕這一輩子都擡不起頭來做人!”
“是!是!我說錯了!”齊源偷着吐了一下舌頭,心道幾日沒見,杜中付的脾氣倒是見長。
參加比賽的五百人,打了二百多場,雖然是十個場地同時進行,可依舊耗費了一個白天的功夫,第一場比試下來,結果輸的人大部分都受了傷,幸虧神醫學院的教官長老都深諳醫術,這些受傷的弟子都得到了較爲及時的救治。
杜中付就站在郝彤的身邊,一聲不吭的把比試從頭到尾給看完了,對於那些出手狠辣的參賽者,他都記在了心裡,思考着若是自己遇到這些人該當如何應對。
待到次日,這裡人氣絲毫不減,經過昨日的篩選再加上杜中付的紅籤晉級,現在共有二百五十一名選手參賽。還是按照昨日的規矩抽籤決定對手。等到杜中付抽籤時,很多認識他的人便議論紛紛,“這就是昨天走了狗屎運的那小子,不會今天還抽到紅籤吧?”
“你瘋了,天下哪有這般巧合之事?”
杜中付隨手摸了只籤,瞥了眼便牢牢拽在掌中,嘴角露出絲笑意,走出人羣便迫不及待的將標籤拆了開來。
“還好,不是紅籤!”看看手上的標籤,標籤之上黑筆落下二十的字樣,杜中付很是輕鬆,他早就做好了上場的準備,若是今天再抽到紅色標籤,恐怕會有不少人會懷疑這抽籤的公正性,今天的幸運降臨到了內院的一個武學高手的身上。那小子舉着手中的紅色標籤圍着場地轉了一圈,才興奮的將那標籤送到于謙的手上。
“多少號?”杜中付一走到郝彤身旁,齊源便忍不住問道。
“二十!”說着杜中付將手上的牌子一舉,讓好事者齊源看個清楚。
“二十?”見到杜中付手中標籤上的號碼,齊源猛地跑向了參賽者密集之處。
“這個齊源!哈哈……”看着齊源急匆匆離開的背影,杜中付很是感激的一笑,不用猜他也清楚,那是胖子爲自己打聽對手的消息去了。果真不出杜中付所料,不多時,齊源便屁顛屁顛的趕了回來,而且臉上還洋溢着愉悅的笑容:“嘿嘿……杜兄弟你的運氣不錯,你的對手是咱們外院的王坤!雖說他也是四重天境地,可爲人隨和,就算你不是他的對手,想必也不會受傷!”纔去片刻之間,齊源已經將杜中付對手的情況摸出一個大致的梗概。
“齊源,辛苦你了!”不能說齊源尋來的情報無用,但是僅僅是其中齊源對自己的那份摯情,就令杜中付很是感動。
輪不着杜中付上場,他便坐在一邊觀看比賽,等第一輪比賽結束,于謙宣佈第二場開始的時候,杜中付便騰地一聲站了起來,挺胸昂頭的走向比武賽場。
“哼哼……你終於出場了?看你還能得意幾時?”見到杜中付走向賽場,賽場之外人羣中的徐彪眼中射出一絲興奮的光芒。
“看啊!那個醫學系的高手出場了!”外院中不少的新生看到杜中付出場,頓時將目光放在了杜中付的身上,畢竟他所代表的乃是外院的新生,若是杜中付能夠在比武中獲勝,那更能證明當初學院的決定有失公正,也好令以後的新人們不再倍受歧視。
二十名比試弟子將自己抽中的籤交給了于謙,十名長老分別將自己需要監督的號碼報了出來,一對對弟子跟着他們向自己的比試場地。
“二十號的跟我過來!”其中一個鬍鬚花白的長老衝着杜中付更另一人說道。
“哈哈……那小子運氣不錯,竟然挑了王坤做對手!”不少人認識王坤,見杜中付的對視是他,都覺得此番戰鬥不會激烈,王坤雖然修爲不錯,但給人的感覺很是隨和,似乎很少與人動怒。
“開始!”負責的老張一聲令下,圍觀的人頓時鴉雀無聲。場中打鬥的聲音立刻響起。
只不過杜中付所處的賽場有點意外,雙方站在原地卻遲遲沒有動手,倆人互相打量了一會兒,忽然都笑了起來,搞得周圍的人有點莫名其妙。
“你是今年剛來的新生?聽說你進學院時連一重天都不到?”杜中付報名的確引起了不小的轟動,連這個王坤也對杜中付刮目相看。他自然清楚一個修士能在短短半年內晉升到四重天境界,不只是憑藉着天賦過人便能夠完成的。
“是!還請王師兄手下留情!”杜中付跟對方客氣了一句。
“你倆人是來聊天的,還是來比試的?”負責監督比試的長老有點不快,別的賽場已經進入到了白熱化的狀態,而自己見都得兩個人卻毫無顧忌的聊天,簡直是沒有把他這個監場的長老放在眼中。
“請!”王坤做了個讓對方先出手的手勢,在他心中,畢竟自己是個年長的老生,就算杜中付天資過人剛晉升四重天境界,可自己已經在四重天境界盤橫一年了,似乎這場比試並沒有過多的懸念。若是自己出手相逼太緊,反而落個勝之不武,欺負新人的話頭。
“請!”杜中付微笑着點點頭,而整個人的氣勢卻是陡然一變,雖然臉上還掛着笑容,但就在這一瞬間,彷彿站那的不是人,而是一座巋然不動的山嶽,漠然俯視着眼前的對手。
“咦?過身有點門道!”作爲杜中付的對手,王坤自然是場中最深有體會之人,似乎杜中付突然釋放出的氣息,壓迫得自己呼吸都不順暢。
“師弟小心了!”王坤被人稱作君子,就連比賽也不曾動用兵刃,隨着他一聲叫喝,他整個人彷彿換做了一把巨大的綠色朴刀,衝着杜中付斬了過去。
“開!”杜中付周身靈能暴動,綠色的靈氣之中綻放出絲絲的金光,見王坤徒手,他自然不會動用自己的兵刃,鋼鐵一般的拳頭附帶着靈力迎向王坤的手掌。
就在杜中付出手之際,高臺之上的那位火長老的瞳孔猛然放大,詫異的盯着杜中付。似乎想要將杜中付看透一般。“張院長,想不到你們外院之中還真是藏龍臥虎,居然會有如此資質的少年!”看着杜中付出手,臺上的火長老竟然破天荒的在張鐵新面前誇耀起杜中付來。
“恩?”張鐵新眉頭微皺,似乎他並沒有看出杜中付的超常之處,“莫非是因爲杜中付年輕火長老纔會有此一說?”張鐵新心中疑惑,但口上卻謙虛的說道:“都是郝彤教導有方,此次聖獸谷一行,不但自己突破了六重天,就連他這個徒弟都莫名其妙的晉升到了四重天的境界!”
“聖獸谷?你是說參加比武的這小子也去過聖獸谷?”聽到張鐵新的回答,火長老猛的從座位上蹦了起來,絲毫沒有一點老人的架勢。
“是!火長老,有什麼指示?”看着火長老已然動容的臉色,張鐵新心中更是驚奇,“火長老這是怎麼了?難道早上吃錯藥了?”
“哦!沒事!”火長老覺察出張鐵心的質疑,立刻收斂了臉上的驚詫,而後端坐在高臺的太師椅上聚精會神的看起了臺下的比鬥,不過火長老的目光卻始終鎖定在杜中付的身上,而且隨着杜中付那一招一式的施展,火長老眼中的精芒越發閃亮。
此時場中杜中付跟王坤已經拆招十餘合,兩人竟然勢均力敵,難分勝負。
“小心了!”見杜中付的修爲竟然與自己在伯仲之間,王坤心中一急,急速的朝後跳開。
“小師弟別怪我,我也是身不由己!”身體後退之際,王坤一咬牙,將自己拿手的武技施展了出來。
“冰旋劍!”王坤手中連番結出幾個法印,右手劍指猛的指向杜中付。剎那間數十枚半尺長的冰狀短劍出現在半空,隨着王坤的手指落下,那數十枚冰劍直奔杜中付身上扎去。
“譁!”隨着天空中數十枚冰劍的出現,將觀望着的眼球悉數牽引了過來。
“壞了,誰說這小子出手溫柔的!”齊源見狀猛的一拍大腿,望着滿天冰劍,齊源大聲叫苦,如果杜中付不敵,那身上少不了得被紮上幾個窟窿。
“讓你再得意,哼…….”徐彪看着王坤施展出如此犀利的招數,嘴角之上泛起了陰謀得逞的味道,就在比試前,他已經跟王坤遞上了話,只要能夠將杜中付擊傷,他願意出三塊中等的靈石。現在看來自己的心願達成了。
“好手段!”杜中付也暗自叫了一聲,望着那疾馳而來的數十枚冰劍,杜中付並未有絲毫的懼怕,經過這半年的歷練,他有着豐富的對戰經驗,這些可是他在生與死之間歷練而來的,並不像那些學院間書本上所記載的東西那麼死板。
“天罡步法!擬火成形!”
就在那冰劍欲臨身之際,杜中付已然做了反映,杜中付身上猛然戰法騎一團紅色的火焰護罩,
衆位看官只覺得眼前紅色的影子一閃,杜中付便出現在了王坤的背後。
“怎麼回事?”
“他怎麼避開這麼多冰劍的?”不少觀望着疑問重重。
“好身法!”杜中付施展的天罡步法倒是令高臺上的一衆長老吃了一驚。
“王師兄,你輸了!”杜中付緩緩的說道。此時一衆人才看清杜中付手中拿着一把火焰凝結而成的短刀,直逼在王坤的脖子之上。
“是,我輸了!”感受到脖子灼人的熱浪,王坤臉色慘白的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