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知小輩,原本不想出手傷你,既然你這般不識時務,那我不介意親自動手將你繩之以法!”這名曲姓的中年人淡淡的迴應,緊接着其身形便化作一道殘影,突兀的出現在杜中付的面前。
這名六重天的中年男子果真在技藝方面有着可圈點之處。“嗡嗡!”就見他右手突然揚起,一片水藍色的光暈自他的手中綻放而出,像是午夜中的璀璨星光,望着給人一種迷幻的嚮往,只不過眼下的藍光卻帶着致命的危機。
“哇!”在中年人手中藍光展現之際,圍觀的內院衆多弟子禁不住發出一聲感嘆,因爲他們清楚曲師兄一動手便使出了他拿手的招數——藍電掌。
而杜中付望着那藍光臨身,依舊站在原地未動,一隻透着金色光華的拳頭向前擊出,迎向那片藍色光暈。
“啪!”
聲音異常的響亮。猶如驚雷炸開,從這條林間小道向四下裡傳開,兩人手掌相交之處,猶如一道毀滅的魔洞,吞噬着兩人身邊的樹木跟草叢。地上的沙土更是被這股強勁的氣力震盪的瀰漫而起。就連圍着杜中付周邊的內院弟子在感受到那毀滅波動的強悍時,都急急的後退,爲了穩妥起見,在他們後退的過程中,還不忘用自己的靈氣造就出一副護身的半凝實的鎧甲來。
“自討苦吃!”
“就是,杜中付這小子真不識好歹,曲師兄的藍電掌可是有着恐怖的力道啊!”
可是當沙塵跟藍色的光華散開。所有人都呆住了,目瞪口呆之際,連下面奚落杜中付的話都給忘記了。
波動傳出的場中央,杜中付依舊威風凜凜的站在原地,小小年紀長髮飄飄,異常的威武。而與其動手的那曲姓中年人,卻倒退出去數步,跟剛纔受傷的黑瞎子有些相似的是,曲姓中年人的手掌也被震裂出條條的皴痕,鮮紅的血液從他手掌的裂痕中緩緩的流淌下來。
“這……這怎麼可能?再不濟曲師兄也是一個六重天的修士啊,爲何曲師兄的靈力比不上只有五重境界的杜中付?”
“他真是外院煉丹房教授出來的弟子?若是煉丹術有着如此神奇的效果,爲何到現在幾乎是瀕臨淘汰的局面?”
“先是黑瞎子師兄,現在又是曲師兄,這杜中付的手掌到底是什麼做成的,爲何這般堅硬?”
“對了,他會不會帶着上等靈寶的手套?”突然一個內院的弟子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猜測。
“有道理!果真是個陰毒的小子,居然敢當着大家的面使用陰招!”
“好了!”那名姓古的中年人止住了內院弟子噪雜的議論,有沒有靈寶級別的手套他自然能夠察覺,可是剛纔杜中付交手使用的分明是他自己的力量。不過堅硬如斯的拳頭確實令這古姓的師兄感到震撼,若以肉身的輕度而論,似乎自己跟杜中付交手,也討不到半點的好處。
“覆手之間便能將我繩之以法,似乎有點難度啊!”見到曲姓的師兄被自己一拳震開,杜中付倒也沒有追擊。
“哼!徒有蠻力罷了!”曲姓的師兄心中暗驚杜中付的力道,剛纔的一招,他整條手臂已經麻木。他有些懷疑到底杜中付是修煉了何種的秘技,竟然使得他的肉身堅硬如斯。
“木系療傷!”看着自己被震裂出血的手掌,曲姓的師兄身上靈光再閃,一團翠綠色的木系靈氣彙集在他受傷的手掌之上,須臾之間,那鮮血淋淋的手掌就彷彿被清水洗過一般,變得白白淨淨,而其上那些皴裂的傷口也隨着那團療傷的靈氣一同詭異的消失不見。
“小子受死吧!”杜中付令自己在師兄弟面前大大的丟掉了面子,現在還敢出言譏諷,頓時令這曲姓的師兄氣破胸膛,“嚓啷!”一條翠綠色的短尺出現在他的手上。隨着他兵刃的出現,在場的衆人都覺得眼前一花。
“是大長老賞賜給曲師兄的凌天玉尺!那可是上等的靈寶啊!”見到曲姓師兄動用了兵刃,這幫內院弟子又是眼光放亮,興奮之餘對曲師兄手上的玉尺也流露出些許的羨慕。
“刷!”那玉尺出現在手上的剎那,曲姓弟子將自己的靈力毫不吝惜的注入到兵刃當中,青光璀璨,從那玉尺之上泛出。璀璨的光華透射着一股使人心悸的壓力,就連原本一臉平靜的杜中付在感受到自己的身體驟然加重之後,也不禁對對方手上的玉尺另眼相看。
“咦?好寶貝!”杜中付心中暗叫,不但是自己身體感受到了壓力,在那綠色玉尺綻放光華之際,曲姓師兄腳下的地面都在這璀璨霞光的映照之下咔咔作響。
對方雖然扯出了兵刃,可是杜中付依舊赤手空拳,在對方玉尺上的光華還未釋放出之前,杜中付猛的前衝,掌似鐵鑄,連續轟擊而出。
“緩緩!”曲姓的弟子手持玉尺迎着杜中付的拳頭下壓,嘎嘣嘣,杜中付被玉尺的光束照射在身上,頓覺的行動大大的遲緩,原本衝向對方的趨勢也降了下來。
杜中付吃驚這寶尺的厲害,可對方更是吃驚杜中付的表現,若是正常五重天的靈士,在玉尺的威力之下,其行動會大受影響,而眼前的杜中付在身子頓了一頓之後,又攢足氣力轟向對方。
“這個該死的要犯到底是什麼來頭?”曲姓的學院弟子心中開始着急,原本依仗着自己的修爲高過杜中付,好在人前顯勝一番,卻不想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然而,讓他們瞠目結舌的還在後面,杜中付雙手連番轟擊,而在面對那玉尺的華光時,杜中付手中結印,一連幾個煉丹的使用的法印施展了出來。
“凝!”
“散!”
別看是煉丹用來控制氣態丹藥的手法,可被杜中付施展出來,頓時給賦予了一種化腐朽爲神奇的力量。令這些自以爲內院便高人一等的弟子詫異非凡。
“丹術竟然這般的神奇?爲何內院中不開設煉丹技藝?”望着杜中付時急時緩的身影,圍觀者各有自己的心思。
杜中付跟那曲姓的弟子一來一往戰在一處,見到杜中付在不使用兵刃的情況下絲毫不落下風,這內院的弟子臉色越發的難看。
“斬!”就見他左手猛的揮出一道靈光刃,右手中的玉尺光華更甚,刷!其上的鋒芒暴漲,“呼呼!”玉尺之上的光華在其手中法印的控制之下,頓時形成一柄長有數米的青綠色的光刀,從半空中劈向杜中付,那青綠色的光刀將杜中付所在的區域悉數籠罩,似乎曲姓弟子施展的是一種大範圍攻擊的秘法。
“天神之怒!”
“退!”古姓的中年人提醒了內院衆弟子一句,其實不用他提醒,衆人在見到那柄巨大的光刃形成之後,便不由自主的紛紛後退,生怕被那光刃波及傷到性命。天神之怒的刀勢可是能夠傷人神魂的高階武技,想不到曲姓的弟子竟然被杜中付逼到這種份上。
“好詭異的刀勢!”望着那迎面而來的光刃,杜中付隱隱有種不安的情緒。“影響神魂嗎?”
杜中付一聲低吼,雖然自己沒有動用兵刃,但是面對着這種令自己心神感到不安的巨大光刃之時,杜中付還沒有自負到敢用身體來抗的地步。
“咔嚓!咔嚓!” 隨着自己的心念一動,杜中付的一雙手臂之上頓時覆蓋上了一道血紅色的臂鎧,這血色的臂鎧臂彎之後還生出兩根鋒利如刀的尖刺,異常的猙獰。這是杜中付那護心鏡所化。
“開!”
“轟!”杜中付雙臂之上驟然發出兩道灼人的火焰,迎向那巨大的光刃。
藍光沖天,火氣騰空,兩道絢爛的死亡之光在半空中相遇,巨大的光刃在漫天的火焰之下,居然有了消融的跡象。
“這怎麼可能?靈力幻化出的光刃竟然能夠消融?”內院弟子此時王府見到了這一生最不可思議的事情,張口無語。
摻雜這煞氣的火焰靈力澎湃,將其力壓神魂的能力悉數迸發出來,不但能夠焚燒一切,更能摧毀神魂之力凝聚的光刃。
“咔咔!”巨大光刃終於不敵,消融到一半,那柄光刃突兀的從中間斷開,歷時化作點點的藍光消失在衆人的視線當中。
“天神之怒竟然被擊潰了?”這個場景讓人驚悚。以秘法練成的天神之怒竟然不堪一擊?
“啊…….你……”曲姓的內院弟子臉色慘白,天神之怒乃是自己修煉的最爲得意的武技,可竟然被杜中付的火焰擋住了,另外杜中付手臂上突然浮現出的臂鎧也叫他心存疑慮,“莫非杜中付的身上有着堪比域寶的靈器?否則就憑藉着兩團詭異的火焰如何能夠跟自己高階的功法相提並論?”
在自己光刃被杜中付破開的時刻,這曲姓的弟子便意識到了不妥,趁着杜中付雙臂揮舞的空擋,他急忙朝着古姓男子所在的方位躍了過去。
“想跑?”杜中付臉色一寒,剛纔對方施展的技藝明顯的是想要取自己的性命,現在見招數未果,便要逃走,天下之大哪有這等便宜之事。
“刷!”天罡步法施展開來,看在衆人的眼中,就彷彿是杜中付突然消失了蹤跡,而等他再出現時,已然到了曲姓弟子的身側。
“呼!”一團火焰從杜中付的手掌蔓延而出,一下子灼燒在那曲姓弟子的後背之上。
“啊……”曲姓弟子受痛慘叫,一股股皮肉燒焦的味道在這小道周圍瀰漫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