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炸彈將自己原本的目的實現,這本來是件讓李起開心的事。李起原計劃就是自己這個搭線跑龍套的撤出主戰場。現在過程雖然不是自己所想的,但結果已經造成蘭蒂戈爾繞過自己,直接對黑手開火。
晚上十一點,q先生打來電話:“要不要一起出來吃個宵夜?我在某大排檔,六號桌。”
“好!”李起掛電話。終於是要和q先生見面了。李起電話小何:“我需要一支後勤預備支援隊,私事。”
小何沒有猶豫道:“地點。”
“某大排檔。”
“好。”小何掛電話。他雖然答應李起很乾脆,但是掛電話後仍舊猶豫了數秒。然後撥打大老闆電話:“大老闆,顧問說需要一支後勤預備支援隊。”
大老闆道:“在格爾維森之前,他絕對不能出事。如果真需要你動手,現場控制一下,不要鬧到不好收場。”
“明白。”小何掛電話。小何是一個矛盾體,他有一個進步的空間,但同時又有江湖情義。他最擔心就是李起做一些影響過大的非法的事。這樣他就無法維持現在的立場。對李起他是感激和敬佩的,但是他又不想純粹爲了感性而讓自己身陷囹圄,或者是耽誤了自己前程。但是要爲了進步而出賣李起,他自覺是做不到的。如今他已經有一隊和歐陽劍蘭、藍河一樣,擁有合法武裝的小組。這是一個很直白的信號。他唯一擔心就是李起和大老闆起原則上的衝突。讓他舒心的是,到目前爲止李起和大老闆都瞭解對方的底線原則。
小何小組一輛車跟隨李起前往大排檔,然後車突然一停。一輛後面的汽車追尾。小何的人將跟蹤李起的車輛攔截。李起進入大排檔聚集點。一個保安攻擊了一個附近晃盪的年輕人。雙雙被警察帶走。
李起按藍牙道:“應該沒有了。”按照專業知識。他沒有發現跟蹤的人。但是,他從不低估蘭蒂戈爾。蘭蒂戈爾打擊黑手的組合拳更象是一種暴發戶的行爲。而實際上蘭蒂戈爾不是這樣性格。所以李起加了應該這詞。
李起招呼火鍋店老闆:“老闆,六號桌。”
“電話預定的?李先生?”老闆問了一句,讓人把李起領到六號桌。
李起原本以爲q先生會在這裡等候自己,但沒想到q先生是電話預定位置,自己人還沒來。李起坐下,發現桌子上有根玫瑰花,問:“夥計。這玫瑰花?”
“不是先生你電話裡要求放一根玫瑰花的嗎?”
李起不糾纏這問題:“我在電話裡有點菜嗎?”
自己有沒有點菜不知道?夥計回答:“點了一些火鍋料。”
“上吧,啤酒,要冰的。”
“好咧。”
五百米的一座大樓,邦在望遠鏡中看着正在喝啤酒,燙火鍋的李起,對耳麥道:“李起是一個人。”
蘭蒂戈爾面前是林仔的一個組員,蘭蒂戈爾問:“你確定是李起接到一個電話後就出門?”
組員回答:“是的。他使用的是公司汽車,我備份了一個導航數據。難道他沒去那個排檔嗎?”
“恩!”蘭蒂戈爾並沒有回答下人問題的習慣,揮揮頭,女助理帶組員出去。給了他五千美金交代:“還有新的消息第一時間通知我。”
“知道了。”組員拿了美金點頭走人。
……
李起看看時間,已經過去半小時。q先生人沒來,也不來電話。李起心中想事,表面還是非常安靜。似乎原本就是他一個人來吃宵夜一般。
小何兩名組員身懷武器坐在李起不遠處喝酒,一組員道:“組長,什麼情況?”
小何在大排檔外汽車內回答:“不清楚也不要問,等。”
再過了十分鐘,兩個保鏢模樣的人簇擁這一個六十歲左右老者下了汽車。一個保鏢提了一個手提箱,一個保鏢詢問夥計。找到了李起所在的排檔。但是他們並沒有坐在六號桌。而是坐在五號桌,不停的偷偷打量李起。
邦彙報:“發現可疑的人。”
蘭蒂戈爾喝香檳道:“準備。”
老者看了保鏢一眼,保鏢把手提箱放在桌子上然後開始警惕看周圍。老者拿了手提箱走到李起面前坐下。他把手提箱正對李起,然後打開一縫。李起看見了箱子裡全是黃金。估摸怎麼也有十公斤。一公斤黃金按照匯率不同有波動,大概三十萬左右。十公斤就是三百萬。
老者合上箱子用英文道:“十二公斤足金黃金。”
李起喝啤酒,慢慢的倒進口中,眼睛同時看着老者。什麼意思?
八百米外的一個電梯維護間,一把狙擊槍伸了出來。狙擊手在瞄準鏡中看見了李起的後腦,慢慢移動到李起口邊的杯子,然後再移動到老者的心臟。
邦道:“月神已經就位。”
蘭蒂戈爾看着邦傳輸過來的影像,這個老者她並不認識,箱子裡是什麼?這人是黑手老大嗎?蘭蒂戈爾問:“有沒有把握抓活的?”
“不可能。”邦看向小何的組員道:“李起附近有五個人,最少兩把微衝。我們在中國沒有能力衝破他們。而且大排檔內人很多,一旦發生混亂,我們會丟失他的蹤跡。”
一個男模把剝皮的葡萄送到蘭蒂戈爾的嘴邊,蘭蒂戈爾一巴掌連葡萄一起打在他的臉上。蘭蒂戈爾站起來,走到屏幕前看着屏幕裡的李起對面那位老者。他是不是黑手老大呢?
酒總有喝光的時候,李起用了十五秒終於是把一杯啤酒倒進了肚子。老者一直看着李起,李起打個酒嗝又爭取了數秒。李起放下杯子頗有些醉意問道:“你是誰?箱子裡是黃金嗎?”
老者有些詫異,看看桌子上的玫瑰,再看李起問:“你不是等人?”
“我……不等人。”李起道:“我失戀又失業,準備單獨買醉。你是誰?”這不是q先生,q先生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長相。那這個人又是誰?玫瑰花又是什麼意思?
“打擾。”老者站起來,再看了李起一眼。兩個保鏢也站了起來。
小何組員一手拿酒杯,一手摸槍已經做好準備。但李起一直沒有出暗號,到底是什麼情況呢?
老者和兩名保鏢走過小何組員的面前。一名組員擡頭想認真看一眼老者,他只看見老者心臟位置似乎多了個東西,然後後背位置一道血箭噴射出來。兩名保鏢似乎還沒有察覺,甚至老者也沒有馬上察覺,他還向前走了一步。這是他人生最後一步,然後他就倒下了。
李起看得真切喊:“狙擊手,閃!”
小何組員訓練有素,特別是針對狙擊手的訓練比其他組更有心得。李起話落,兩名組員立刻摔地滾到障礙物後面。組員彙報:“組長,有人被狙擊。”
小何心提到嗓子眼:“是不是李起?”
“不是。”
小何道:“護送李起離開,我在路口接你們。”
“是。”兩名組員看向李起藏身位置,李起已經不知所蹤。
當老者倒地時候,羣衆們是下意識的站立圍攏過來觀看。然後有人看見小何組員拿出的手槍,一聲尖叫後,跑的跑散的散。李起非常厚道跟隨一個大個子一起飛奔出去。他經驗豐富,看老者倒地時候的樣子就知道子彈來自哪個方向。然後他把一個準備上車的司機拖拽下車,搶過鑰匙,開車走人。
……
又是0.243英寸的溫徹斯特槍彈,雖然月神再次出現,但這次不再是普通民事目標。李起接到黃局電話,黃局雖然語氣很客氣。但李起哪會不知道其中的門道。在凌晨三點,主動去了派出所。
一間辦公室內,除了黃局,還有大老闆和歐陽劍蘭。大老闆看見李起出現,鬆了口氣。最少情況還在掌握之中。如果李起逃跑,這事情就比想像的要棘手。
大老闆也沒叫李起坐,開口問:“李起,怎麼回事?”
李起拿起面前的彈頭照片看了一眼,是月神的0.243專用彈。李起搖頭:“我也沒有考慮明白。”
大老闆按遙控器,出現老者的照片,問:“認識嗎?”
“幾個小時前見過一面。”
大老闆看歐陽劍蘭,歐陽劍蘭道:“此人綽號老粗,韓國人,在日本、韓國和中國都有一到三家不等的珠寶公司。國際刑警已經關注他很久了。懷疑他是東亞血鑽的主要經銷人。四個月前,他的一位高級員工向國際刑警舉報,說他可能參與血鑽交易。原本準備根據口供和員工提供的材料拘捕他。但是兩個月前,他的員工遇害,同時遇害的還有他妻子、岳父、岳母、小舅子、小舅子的妻子、小舅子的兒子。還有員工女兒和三個月大的兒子。俗稱的滅門,兩家人在聚餐時候被四名槍手襲擊,全部遇害。警方經過偵查,抓獲了四名兇手,但是四名兇手通過採購員中介,所以無法找到幕後人。不過國際刑警認定老粗就是罪魁禍首。”
歐陽劍蘭道:“老粗被害後半小時,有人在他在聽海的珠寶門面前扔下三具屍體,全部是老粗的家人。按照我們看,應該是一次復仇行動,手法風格和黑手非常相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