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旁的鐘粹宮裡顯得並不安寧。
“皇上,您吃這鮑魚,這是今兒臣妾聽聞您來特地吩咐御膳房所做的。”話剛落,王語蝶便夾起鮑魚作勢喂拓跋墨深,拓跋墨深不自覺地眸子暗了暗,微擡的筷子始終沒有任何表示,面無表情地說道,“你給朕放碗裡吧!”
自此,那塊鮑魚便一直在他的碗裡從未動過。
待他們二人用過膳過後,拓跋墨深終是耐不住性子說了一句,“今日朕在你這裡也吃得盡興,只是朕突然想起今日還有未完的公文未處理,愛妃今日好生歇息,待朕空閒時,再來你這鐘粹宮歇息。”
顯然王語蝶還未料到這一出,拓跋墨深便已踏出了鍾粹宮,她手心裡的帕子被她生生得勒出了一個深痕。
在去往乾清宮的路上,拓跋墨深走得極慢,似是在思考些什麼,一旁的德公公暗自猜測,或許皇上是想宮裡的那位了?他便下意識地說道,“皇上,今夜的梧桐宮似乎燈也亮了許久,咱們是不是也應該去看看皇后娘娘?”
“好,去梧桐宮!”
他們這一行人剛去到梧桐宮,德公公便看到坐在宮門前打着瞌睡的紫玉,“快起來,也不看看誰來了,快去給你家主子通報。”
紫玉慌張之中踉蹌了一下,拓跋墨深擺擺手,“不必,朕親自進去看她!”
而進入梧桐宮映入眼簾的便是那盯着妝鏡傻傻發呆的溫情,拓跋墨深沒有叫她,她在那晃神了多久,他便在那裡看了她多久,直到溫情漸漸感覺有人似乎注視自己許久,才恍然發覺是他來了。
“臣妾...”拓跋墨深未聽她那客套,便獨自進入廳堂品茶,而她在一旁候着,“今日,朕聽了你的話,去了王貴妃宮裡用膳。”他一邊品茶,一邊用餘光觀察着她的反應。
“那...貴妃應該極爲高興。”
“你沒有什麼想對朕說的嗎?”
“臣妾沒有。”
拓跋墨深頓了頓,“我不知道該怎樣做才能讓你明白這份心意!”
“那皇上又可曾問過我,我溫情是否可曾想要這皇后之位?”
他笑了笑,“如今你才說出來你心裡的話!”
“我昨日也曾答應你,我既然願意留這後宮,那麼就請皇上護溫府安危!”溫情突然跪在地上,“若是皇上能與臣約定,那麼臣決口不會再提出宮之事!”
“呵,終究...罷了,若是你認爲朕對溫府有着什麼威脅的話,朕便與你約定此事,可你不能再提出宮二字!”
溫情伏在地上,“臣妾跪謝隆恩!”
“好了,今日朕是真的累了,你今夜伺候朕沐浴歇息吧!”
她一怔,逃不過的,最終還是逃不過......
溫情在給拓跋墨深寬衣解帶時,幽暗的燭光,氤氳的水汽和那...恰到好處的氛圍,他情不自禁地吻向了她,可她的心爲何會有些刺痛呢?是無法和衛子期共度餘生而感到哀痛嗎?
好像不是,那又是爲何?大概是她在哀嘆她終究成了這幽怨封閉的皇宮的一粒塵埃吧!她這一輩子都遵從着父親對他們兄妹二人的教誨,臣要忠於君,可若是君要囚住臣呢?
父親沒教過她,也無人告訴她,這滿腔的哀怨終是化成了這牀榻上的靡靡情事。
她躲不掉,也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