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草幽幽,怪石嶙峋。蔣生踏進傳送陣之後,眼前景色大變,腳下是幽幽碧草,遠處怪石成堆,指尖元氣環繞,放眼望去,青山綠水,霧氣藹藹,側耳能聽一陣轟隆的水流聲,轉眼一看,一片數十丈高的瀑布就在身側,一些怪魚在水底翻騰着,想逆流而上,而後又被巨大的水流砸了下來,如此往復,周而不息。
蔣生靈識一放,方圓百里不見一個人影,飛禽走獸倒是看見不少,疑惑間,蔣生的身影一晃,飄飄然消失於無形。而在某個小溪旁,之前那俊公子和那位靚麗少女的身影出現在這裡,也僅有他們兩人,少女驚與眼前的一切,四周的天地元氣也能比擬青華域的某些宗門駐地,不過俊公子倒是提醒着少女,要儘快找到歐長老,與衆同門匯合才最緊要。
俊公子身上雖有地圖,但也僅僅是這出神藏的所在,而這神藏裡面的情況則無人可知,俊公子和少女也只能摸索着前行。忽而,一頭獨角青牛猛然從樹林裡竄了出來,見着倆人,兩眼變得通紅,鼻子裡哼哼出兩道青煙,直接朝着倆人衝了過來,俊公子反應迅疾,一手抓着少女手腕,一躍升空,一手朝着那獨角青牛一指,一柄翠綠的飛劍迅疾飛出,直接朝那青牛的左眼處扎去,可另人驚異的是,飛劍正正紮在青牛的眼皮上,可任由飛劍怎麼使勁,連青牛眼皮都扎不穿。
“這是靈獸?可爲何沒有靈氣波動?”
還好俊公子反應敏捷,及時拉着兩人飛上高空,而那柄翠綠的飛劍也無功而返,兩人都很驚異,這頭獨角青牛周身毫無靈氣波動,可偏偏連靈器都扎不破皮,不過還好這獨角青牛不會飛,兩人就拿它做試驗,無論刀砍火燒,這青牛渾身無傷,還想蹦躂着跳上來咬他們。
“先不管這頭畜生,還是找到歐長老等人再說。”
少女點頭說好,然後兩人便御劍而去,片刻後,蔣生的身影出現在樹梢上,隨風搖擺,看着小溪旁那頭髮狂的青牛,蔣生伸出手掌,虛空一握,只見那青牛凌空浮氣,再怎麼掙扎也無濟於事,而後蔣生的身影飄飄然出現在青牛下放,突然發現青牛的肚子上有一道細小的傷口,細不可察。
“難道是有人比無涯劍閣的人先進來?是赤陽神殿的人?”
蔣生從進來到現在也只看到那位俊公子和少女,只是這處神藏出奇的大,想找個人也不容易。而後蔣生從腰間的帆布包裡掏出一個金屬小球出來,食指一點,金屬小球漂浮在青牛頭頂,放出一道五彩光芒,而後便見到青牛在那道五彩光芒中逐漸變小,被吸進了金屬小球之中,蔣生收好那金屬小球,身影再次飄忽,無影無蹤。
在某個清澈的湖泊前,一排竹樓沿湖而建,一隻只五彩錦鯉在湖面上跳躍着,湖邊朵朵荷花綻放,一條五彩斑斕的小蛇躲着荷葉之中,忽而小蛇迅疾而出,利箭一般的竄進了湖裡,咬重一條小錦鯉,然後迅速竄出水面,尾巴在湖面上一拍,小蛇騰空而起,竄進了湖邊的樹林裡消失不見。
湖邊出現了幾個人,六男兩女,看穿着不似西荒,或是南域之人,男的個個膀大腰圓,多赤果着上身,女的身材高挑,穿着爆露,人人臉上還畫着某種東西,這幾人來到湖邊,見到那一排竹樓,一個個興奮異常,直接就想闖進竹樓裡,可每座竹樓皆有禁法,任由他們如何,都進不了半分。
“尉主,這怎麼辦?我們幾個都不懂禁法、陣法,現在這麼辦?空望寶山,一籌莫展?”
幾人口中的“尉主”竟是一位女子,面色冷豔,上身僅一獸皮裹胸,肩繞一條銀色長鞭,腰間還繫着好些袋子。女子姓勾,單名一個籬字,是蠻神殿下銀角尉的尉主,也就是她的下屬炎十五發現了此神藏的地圖,而後又被無涯劍閣的黃心誠得知,所以勾籬在未通知蠻神殿的情況下,先行帶人來了此神藏,結果兩三天了,什麼都沒發現,蠻獸倒是殺了不少,也就眼前這排竹樓是他們最新的發現了。
“怕什麼,我知道這裡肯定會有陣法,所以我特意去找了烏尉主,借來了一些金履蟲,我就不信咬不動它!”
勾籬解開腰間的某個袋子,一揮手,一團漆黑的東西飛了出來,細一看,原來是無數的小蟲子,小蟲子長的有點像瓢蟲,但渾身冒着金屬的色澤,背上也沒翅膀,倒是像縮小了無數倍的龜殼。這一團小蟲子飄落在竹樓腳邊,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這一團小蟲子在啃食着什麼東西,點點微弱的光芒閃耀着,這金履蟲果然能破這禁法,只是有點慢。
“尉主,這得到什麼時候才能破了這陣法,這也太慢了,尉主還有這蟲子嗎?”
“烏老頭也只借了我這點......”
勾籬也有點無語,在他們銀角尉,打架大家都是好手,可主修禁法和陣法的人幾乎沒有,可眼下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慢慢等。
這裡似乎沒有白天黑夜的分界,天空中的太陽一直高掛着,一動未動,所以也計算不了時間。勾籬估摸着大概有半天時間了,那一團金履蟲終於啃出了一個洞,勾籬彎着,小心的爬進去,也不能碰着那些蟲子,不然這些金履蟲連人都咬,這間竹樓僅兩層,空蕩蕩的,一樓僅有一些竹椅,竹凳,二樓有一張木牀,桌子,另外最有價值的就是一張掛在牆上的畫。
這是一張山水畫,勾籬仔細檢查過,沒發現半點異常,如果說只是一張普通的山水畫,那怎麼會保存那麼長時間,其中肯定有蹊蹺,但勾籬又看不出哪裡有蹊蹺,一會後,其他人也都陸續進來了,一大個子上了二樓,看見勾籬一直盯着牆上那幅畫,他也好奇,也盯着看,可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什麼來,當即伸出手,估計是想看看畫的北面是否有蹊蹺,結果手剛一觸碰,就見到那畫緩緩化作煙塵,消散在空中。
“老六,你他孃的幹了什麼?”
勾籬的火氣噌的一下上頭了,一巴掌就拍了去,好好打了老六一頓才散了火氣,不過接着勾籬就驚訝了,原來那畫在消散過來,牆上隱隱可見一些線條的痕跡,輕輕摩挲着,指尖靈氣緩緩溢出,只見那些痕跡也在緩緩的吞噬着勾籬指尖冒出的靈氣,半晌後,牆上的痕跡亮了起來,勾籬緩緩後退,橫看,豎看,一時也看不明白這些彎彎曲曲的線條代表着什麼。
“尉主,這是不是某種修行功法?”
“也可能是某種秘法?”
“不可能吧,這彎彎曲曲,像蚯蚓似的,應該不是......”
勾籬忽近忽遠,忽上忽上,不斷是試着各種方法,忽而,她閉上眼睛,腦海中隱約浮現出那些彎彎曲曲的線條,但她又不知道這有什麼用,且也怕出現什麼怪異的事情,最後勾籬拿出一把小刀,想把那面牆給生切下來,帶回去再研究。
“我去!這些竹片子這麼硬?”勾籬一刀下去,竹片子上連個印記都沒有,卯足了力氣,還是沒用,其他人看了,也很驚奇,有人直接掏出一把大斧子,一斧子砍下去,連點碎末都砍不掉。
“這是陣法的效果,還是這些竹子本身就就這般硬?”
連勾籬也認不出這些竹子到底是何品種,再說他們北域幾乎很難看到竹子,而就當他們驚異於這些竹子的時候,勾籬聽到有屬下在外面喊着,“尉主,有人來了!”
衆人急急忙忙跑了出去,然後又一個個的從那個“狗洞”裡鑽出來,見着湖泊那頭的林子裡走出來三個年輕人,每人身邊都一柄飛劍環繞。
“先抓起來再說!”
對面那三人原本遠遠見這裡有片湖泊,近了又發現湖泊邊有一排竹樓,三人大喜,沒想突然從某個竹樓裡鑽出來好些人,二話不說就朝他們奔來,當頭的一女子伸手一甩,手裡的長鞭甩了過來,忽而又見長鞭迎風見漲,鞭頭似蛇口,發出某種刺耳的叫聲,眨眼間便到了三人眼跟前,啪的一聲,鞭頭一甩,一柄飛劍被擊中劍身,飛劍登時就端成了兩截。
“快跑!”
這三人倒是果斷,大喝着,扭頭就跑,可那長鞭似有靈性,直接就找上來那個跑的最後的人,嗖的一下,長鞭便追了上去,纏住其腳踝,然後人不由自主的被拉了回來,長鞭高高揚起,然後拽着人往湖裡一紮,然後才把人拉到勾籬腳下,一腳踩其頭上,人卻是動彈不得。
另外兩人就沒那麼好運了,老六一躍而起,飛躍那湖泊,可人卻是被那長鞭給嚇跑,老六大喝一聲,掄起手的大斧子一甩,兩人大驚,擡手給自己拍了兩張金甲符,可那大斧子冒着幽光,像切豆腐似的,金甲符被大斧子一砸就碎,人直接被砸飛,昏迷不醒,而最後那人更悲劇,雖然有金甲符護着,可勾籬身邊的那女子身法太快,快到讓人看不清,這人被一小女子像提皮球似的踢來踢去,直至被生生踢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