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有餘,陳天澤在智性與黑石的指點下,苦練氣吞山河與滅世劍法,以期達到人劍合一,然進展甚微。
雖有滅世劍法內在修爲的加持,陳天澤以窺神初境之體,也就堪堪與黑石打成平手,遠不及智性長老,更別提那無上天尊。
破境,迫在眉睫!
這日陳天澤修習完氣吞山河後,智性在一旁抓耳撓腮,說道:“不行,太慢,底子太差了。”
黑石在一旁安慰道:“哥哥莫急,此子以凡人之體,有此成就,已然難得,哥哥莫要逼的太緊了!”
智性沒好氣地說道:“不是老夫逼他,實在是時日無多,那氣盟大會在即,若是當世一衆修行大家在氣盟大會上與老夫師父達成一致,那人間浩劫難免,到那時就爲時晚矣!”
陳天澤見智性如此心急,且事關自己,一時不知該如何安撫他。
黑石突然想起了什麼,說道:“小子,你之前說過,你突破凡間束縛之時身在那莽山的雪峰之巔?”
陳天澤茫然地點了點頭,不知她此問何意。
黑石接着問道:“彼時,你服下冰魄寒蜍的寒膽,便內力修爲大增,破境而成?”
陳天澤點了點頭。
黑石興奮地對智性說道:“哥哥,或許有辦法了,有辦法助他在短時間內破境了。”
智性很是疑惑,說道:“有何辦法?”
黑石說道:“哥哥你看,修行之道,本是陰陽調和之道,此子之前,屬至陽之體,在那極寒之地,服下冰魄寒蜍的寒膽之後,體內陰陽之氣激烈融合,修爲大增。當世之人,也都屬至陽之體,以致需幾百年的修行,方能調和體內的陰陽之氣,只因當世並無冰魄寒蜍那般極寒之物,不然,日破一境,也並非不可能。”
智性聞言,覺得黑石之言,確有道理。但當今之世,並無四季輪換,何來那極寒之地?更別說那極寒之物。
思忖至此,智性搖了搖頭,說道:“癡人說夢,癡人說夢啊。”
黑石則不以爲然,說道:“哥哥莫要灰心,你我都知道,當今之世,並非創世之初便如今日這般溫熱,千百年前,也曾四季分明!”
一句話似乎提醒了智性,只見他大喜道:“小子,或許真有機會,走,去那藏書閣瞧瞧。”
陳天澤聞言也覺得事情或有轉機,見二老如此上心,遂喊來歐陽與公孫冪,一起去到藏書閣,尋那記載氣候變遷的書籍。
那西門兄弟剛好也在藏書閣借閱,智性便吩咐二人一起幫忙找書。
衆人在藏書閣裡好不忙碌。
大約一炷香的時間,眼看書都翻的差不多了,突然,公孫冪大叫起來:“歐陽快來看,這莫不是天哥要的書?”
衆人都圍了過去,只見公孫手裡拿着一本名爲《密地》的書,她翻開的那頁赫然寫着:北境龍嶺一側,有座地下冰山,在冰山的懸崖峭壁之上,生長着一種百年才花開一次的雪蓮,性寒,乃極寒之地的極寒的之物。旁邊竟然附有那雪蓮的圖片!
衆人不禁欣喜,但歐陽卻冷冷地說道:“這記載可是幾百年前的了,如今怎樣,猶未可知,況且,又不知這記載是真是假。”
智性長老捋了捋鬍子說道:“話雖如此,但有希望總是好的。”
歐陽公孫冪,還有西門兄弟,只道幫忙找書,可這書究竟有何用,他們不得而知,但看智性及黑石二老,與陳天澤都高興異常,便不再說什麼喪氣話了。
既然知道北境有此密地,而那雪蓮,數量極爲稀少,智性便與那黑石約定,此事僅限他們與陳天澤三人知道,其他人等,絕不能知曉整個事情的真相,不然,恐又將掀起一陣血雨腥風。
陳天澤決定向北而行,去尋那冰山雪蓮。
黑石由於需坐鎮黑石崖,是故不能同行,考慮到山高水遠,又爲了避免消息擴散,三人決定帶上歐陽公孫及西門兄弟。
歐陽一聽要遠行,甚爲興奮,自從結識了公孫冪,他突然覺得修行也沒那麼重要。
這日,一行六人辭別了黑石及書院弟子,帶上早先準備的乾糧,直奔北境而去。
北境地處當世極北之地,距離黑石山,路途甚爲遙遠。
由於時間緊迫,智性長老一路敦促大家疾行,歐陽與公孫冪不堪其苦,頗爲可憐。而西門兄弟,竟毫無怨言,很是積極。
一路走來,陳天澤總覺得有些不對,似乎有人一開始就不遠不近地跟着,又或躲在某個角落,一刻也不放鬆地盯着他們,但就是看不到人。
經過一個來月的跋山涉水,一行終於來到了《密地》記載的漠北龍嶺。
遠遠望去,衆人皆驚歎不已,想不到一連數日的戈壁之行後,竟然能見到如此奇絕的山脈。
只見那龍嶺如巨龍一般蜿蜒起伏,橫亙在這茫茫隔壁之上,甚是奇妙。
其中一座山峰,突兀而起,直插雲霄。
山峰中間赫然有條自上而下的白帶,把山峰一分爲二。
衆人皆不明那是何物,如此明亮。
雖是北境之地,可依然溫熱如故,智性長老望着龍嶺,自言自語道:“溼熱如此,何來冰山?”
陳天澤也心生疑惑,不過既來之則安之,姑且欣賞欣賞這奇絕的龍嶺,也是不錯的。
衆人朝着那龍嶺奔去。
距離越來越近,竟有巨大轟鳴聲傳來。
來到近前,衆人才豁然開朗:原來那白帶乃是一條掛在千仞絕壁上的千米大瀑布!
智性也不曾見過如此異象,茫茫戈壁,起伏羣山,巨大瀑布,這些竟然神奇地組合在這北境之地!
來到山前,衆人突然感覺溫度驟降,涼颼颼的,很是舒服。
智性取出那本《密地》,對陳天澤說道:“就是這裡了,可除了那龍嶺,都是戈壁。何來地下冰山?”
陳天澤安慰他道:“前輩不要着急,不如先行休整一下,從長計議。”
智性一時毫無頭緒,索性便依了他。
陳天澤便喚歐陽公孫及西門兄弟就地休息。
歐陽雨公孫何時見過如此奇景,手舞足蹈,哇哇大叫,哪裡還顧得上休息?
陳天澤盯着《密地》上關於此地的記載,陷於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