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又談何容易呢?”楊楠嘆道:“對於大部分人來說,這只是奢望而已,況且大家在這裡已經住慣了,也不願離開安穩的生活,而去冒那個險。 ”
戰晨又問:“楠姐,聽你這麼一說,似乎離開這個淵池很難?”
“豈止是難,簡直是就和登天一般,這其中還要冒許多的兇險,反正我是沒有勇氣去闖了。”
戰晨還想問些更詳細的。
可是,此時前方卻出現了一片宏偉的庭院,正門門楣之上寫着兩個大大的黑字“寧府”。
見此,楊楠便對戰晨和周子孺說:“戰晨、周子孺,看來我們要就此一別了,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希望我們有朝一日有緣再見。”
楊楠轉身正想帶着人進入府邸,卻聽身後的寧紫蘭叫道:“楠姐,我們不能讓戰晨和周子孺離開,他們是我們的客人!”
楊楠對於這個大小姐也是無可奈何,只得耐心地對她勸道:“小姐,戰晨和周子孺只是我們在外邊碰到的兩個外人而已,我們能將他們帶到不夜城,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您怎麼還想將他們領進我們寧府呢?”
“我不管,這事兒我做主了!”寧紫蘭嘟囔着嘴說道。
“我提醒你一下,老爺那裡你怎麼交代,這一回本來就是您偷偷跟着我們跑出來的,現在又要把外人往家裡領,老爺不生氣纔怪呢!”
“我不管,作爲寧家大小姐,難道連帶回兩個客人的權利都沒有嗎?”
“可是——”
“寧大小姐、楠姐,看着你們爲我們兄弟兩人的事情爭吵,我真是過意不去,我還是和周子孺提早離開吧,你們不必爲我們傷了和氣。”戰晨見她們爭吵,故意勸道,說罷還拉着周子孺的衣袖作勢要離開。
“你們別走!”寧紫蘭上前一把將他們倆兒都拖住,回過頭對楊楠說:“楠姐,這事兒你別管了,我自己會跟父親說的,先將他們領進門再說吧!”
楊楠攤了攤手,說:“您是大小姐,這事兒我也不管了。”
於是,戰晨和周子孺就順利地進了寧府,被臨時安排在了下人的房中暫住。
且說寧紫蘭將人安排妥當之後,就到後面去見她的爹孃。
而寧衛天當時正和幾個供奉在商議事情,聽聞自己女兒回來了,臨時也將夫人樊嫺雅也喚了出來,他們終於在議事廳之中團聚了。
樊嫺雅一看到女兒,激動得不行,馬上上前拉住寧紫蘭左看看右看看,見沒缺沒少一塊,方纔安心,就問:“蘭兒,你到底去了哪兒啦?讓我和你爹好擔心!”
“哼,我纔不擔心呢!不回來更好,省得我看見她天天來氣!”這時坐在正中太師椅上的寧衛天憤憤地說到,顯然對自己女兒的不辭而別相當不滿。
樊嫺雅扭頭就啐了他一口,說:“你在說什麼話吶?好像紫蘭不是你女兒一般。”
這時寧紫蘭卻露出了一份做錯了事兒的慚愧模樣,對寧衛天說:“爹,女兒知道錯了,下次我一定聽您的話,好好呆在家裡修煉,再不敢沒經過您允許便隨便外出了。”
寧衛天一聽這話,氣也消了一大半,其實他心底着實爲女兒擔憂,所以剛纔說話是說重了點兒,但驀地,他又感到哪兒有點兒不對勁了,這女兒平素就不大聽自己的話,一貫由着性子來,做錯了事兒還輕易不願意承認,但今兒怎麼忽然變成如此“乖巧懂事”了?這絕不正常,於是他又仔細地打量向寧紫蘭。
果然,寧紫蘭不敢與他對視,馬上把小腦袋埋下,於是他又問:“紫蘭,我今兒覺得你有些不對勁兒啊。”
“哪有啊,爹爹,一定是您看錯了,女兒是還在深刻檢討自己的錯誤呢。”
“不對,你一定是有什麼事情還瞞着我,快說吧。”
這時一邊的樊嫺雅也說:“對啊,紫蘭,不用怕,有什麼話都說出來,有媽在,一切都能爲你做主!”
寧紫蘭擡起腦袋,偷偷看了寧衛天一眼,終於開始說:“爹,其實我瞞着你還帶回了兩個人來。”
“兩個人,什麼人?”寧衛天奇道。
“就是兩個朋友,我想讓爹爹做主,將他們作爲供奉收入我們寧家。”
“不是——你要我怎麼說你纔好?”寧衛天指着她,道:“你每次偷跑出都不給我省事兒,現在竟然把兩個外人都領進了家裡來,寧紫蘭,你也太沒有頭腦了吧,那兩個人是什麼底細,懷有什麼用心,你清楚嗎?”
“我清楚,他們倆兒都是很正直的,每次隊伍遇到妖獸的攻擊,他們都衝在最前頭。我們相處了很長一段呢,不信,您可以去問問楠姐!”
守衛天沉默無語,顯然還在爲女兒的擅自決定而生悶氣。
“爹——您就相信女兒吧!”這時寧紫蘭在衆目睽睽之下,竟跑到寧衛天的跟前,拉起他手臂,撒嬌起來,弄得這位堂堂武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們就在外面,如果您同意,我就將他們領進來,我相信這兩個人將來一定也會成爲爹爹的助力的。”
“有你說的這麼好嗎?”
“爹,我這就去了!”寧紫蘭見她父親的口風開始衝動了,急切地轉身,像兔子一樣蹦蹦跳跳地就出了屋子。
寧衛天夫婦望着自己女兒的背影,皆無可奈何地笑着搖了搖頭。
少頃,戰晨和周子孺就在寧紫蘭地帶領之下,進了屋子。
二人當即衝着寧衛天夫婦拱手施禮齊聲道:“在下戰晨、周子孺,拜見寧前輩、寧夫人。”
寧衛天細細一看這二人,果然都長的一副儀表堂堂的模樣,不由暗自點頭,起了愛才之心,卻冷不丁看見一旁的女兒,直盯着周子孺,捨不得移開眼兒,心中頓時明白了大半,感情女兒是喜歡上人家了,這怎麼行!一股無名火就直往上躥,當即變了臉色,說道:“戰晨、周子孺,聽說你們是半途跟隨蘭兒過來的。”
戰晨答道:“不錯,寧前輩,聽聞您愛惜賢才,我和周子孺特來投奔。”
“特來投奔?要我怎麼相信你們呢?你們是外人,我對你們的底細都不瞭解。”
戰晨笑道:“寧前輩此言差矣,凡事寧府招納之人,事先不也都不瞭解嗎?瞭解和信任也是建立在長期的交往中的。您信不過我們,儘管可以考覈罷了。”
“嗯,你說得有道理,凡事來投奔我的人不論修爲多高,首先都要從普通護衛做起,只有修爲達到武帝大圓滿境界,而且對我們寧家有貢獻的人,才能成爲我們家的供奉,享受最好的優待,你們初來乍到,應該到我們的屬地去任職,待到你們的修爲和資歷都達到了,才能居住在我們本家,成爲供奉。”
戰晨和周子孺還沒來得及答話,站在寧衛天身邊寧紫蘭卻先叫了起來:“爹!您這麼說就不對了,戰晨和子孺的實力強大,爲人忠誠,這樣的人才您應該破格任用纔對!”
“蘭兒,你忘了你剛纔對爹說過的話麼?怎麼這麼快就變得不聽話了?這議事廳是我們家族商議大事的地方,豈容你胡鬧!快給我到後屋去休息。”
寧紫蘭見爹爹又要生氣了,也有點怕怕的,但是爲了能天天見到周子孺,她也算是豁出去了,銀牙一咬,心一橫,就叫道:“爹爹,您過去不是說過,對於難得的人才要破格入用嗎?這兩個人就是這樣的人才,別看他們只有武帝高階的修爲,但是他們的實力一點兒也不比我們家的供奉差!”
此話一出可不得了,因爲下面就做的七八個供奉,這些人一聽寧紫蘭的話,頓時都激動起來,這丫頭片子的意思不是就是說他們的實力平平,還不如中間站着的兩名後生麼?
一箇中年漢子最是激動,騰地一下站了起來,對守衛天拱手道:“老爺,方纔小姐所說的話,請恕我趙山魁不敢苟同!”
守衛天連忙向他賠罪:“山魁,剛纔都是我女兒的戲言而已,你的武藝之高強,是我們都有目共睹的,豈是那新來的兩個後生可能比的?”
寧紫蘭卻有些不服氣,還叫道:“我說的是事實嘛。”
趙山魁冷冷一笑,道:“既是如此,我要求和這兩位比試一場,掂量掂量他們到底有幾斤幾兩!”
“趙供奉,何須多此一舉?”守衛天說到。
此時,戰晨眼中卻閃過一道精光,這或許是一個好機會!俗話說得好:“天予不取,反受其咎!”於是忽然叫道:“好!我們也正有向趙供奉請教之意,望寧前輩恩准!”
趙山魁乜斜了他一眼,充滿不屑,又向寧衛天請願:“請寧老爺恩准!”
寧衛天沒有辦法,只得說道:“既然如此,待會兒,你們就到外面的練武場比試一場,不過要注意點到爲止。”
“多謝老爺恩准!”戰晨和趙山魁齊聲朗道。
這時站在寧衛天身旁的寧紫蘭又興奮地拉着寧衛天的手說:“爹爹,如果戰晨和周子孺真勝了,是不是意味着他們就能成爲供奉啦。”
“哼!寧小姐,若是他們其中一人能贏過我,我就把自己的供奉之職拱手讓出!”趙山魁說道。
“你還在這兒胡鬧!還不快回後屋去!”寧衛天臉色一變,對寧紫蘭呵斥道。
寧紫蘭朝他吐了吐舌頭,就高興地轉到後屋子去了。
……
半個時辰後,戰晨和趙山魁就站在寧家練武場上,對面而立。而下方則圍着一衆人,都在關注這場戰鬥,寧衛天夫婦、寧紫蘭都赫然在列。
此時,寧紫蘭望着臺上的戰晨卻憂心忡忡,衝就站在身旁的周子孺問到:“子孺,你說戰晨能贏麼?”
周子孺卻自信地一笑,堅定地說:“會的,一定會,你看比賽不是要開始了嗎?”
寧紫蘭忙將目光轉移到賽臺之上,果然見到戰晨和趙山魁都取出了兵器來,戰鬥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