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見戰晨還願意聽他講話,頓時鬆了口氣,說道:“戰師兄,還是先把劍放下吧,有話好好說。”
於是他先把劍收了起來,戰晨也將虎嘯劍放入乾坤袋中
“先認識一下,我叫餘小光。”
“餘小光是吧,我沒時間聽你磨嘰,快把你所謂的秘密說出來,否則我隨時還可以要你的命!”
聽到戰晨略帶僵硬的口吻,餘小光頭上又是一陣冷汗,說道:“好吧,不過你得先答應我,如果我把秘密告訴你,你就要發誓不能再殺我。”
“哼!不要和我談條件,否則我現在就可以殺了你!當然如果你的情報真對我有價值,我會考慮放你一條生路。”
“那好吧。”餘小光臉上頗顯無奈,可惜他壓根就不是戰晨的對手,只得死馬當作活馬醫,試着問道:“戰師兄,穿過這片森林,我們將來到連綿不絕的雪山山脈,那裡的山峰最矮的都在五千米以上,要翻躍它們恐怕要耗費大量的時間和精力吧?”
講到這兒,他停頓了下,望了望戰晨的臉色,卻發現此時戰晨也是雙眉緊鎖,一副不知所指的模樣,心中一喜,“看來戰晨並不知道這雪山的密秘,我還有救!”
於是他趕忙接着說道:“在往屆的真武秘境探險中,絕大部分弟子都選擇直接翻越,然而其結果就是僅有三分之一的人能夠成功渡過這裡,即使這樣,能成功翻越山嶺的弟子中又僅有三分之一的人能在真武神殿開啓前趕到,要知道如果能早一天到達神殿就能多一分機率獲得其中的寶物……”
此時,戰晨卻有些不耐煩了,催促道:“快說重點,這些我知道,不需要你來強調!”
餘小光尷尬一笑,答道:“那好吧,我知道一條穿越山脈的捷徑!而且僅此一條,是經過無數前人的探索才發的。”
“哦?那條路在哪裡?”戰晨忍不住追問道
“呵呵,就裝在我的腦袋裡。”餘小光用手指敲了敲自己的腦門,笑答道。
戰晨頓時會意過來,說道:“行,你帶我去,只要你說的是真話,我一定會放了你!”
“好,你要發下心魔誓言!”
“心魔誓言?”
戰晨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詞。
餘小光不得不給他解釋道:“所謂心魔誓言,就是修練者以自己的修爲突破爲代價發下的誓言,這種誓言直指武者本心,如果違背了誓言,就會給發誓者帶來心魔,在修煉者突破的關鍵之際,形成巨大的阻礙,甚至會導致終身修爲無法寸進的可怕後果。”
“因此凡是發下心魔誓言的武者,就不會輕易違揹他們的誓言。”
戰晨這時才明白過來,確實如此,有什麼東西能比得上終身修爲不得寸進更可怕呢?恐怕死也不過如此吧。
“怎麼樣?你能做到嗎?如果無法辦到,就是你再拿我性命相脅,我也不會帶你去的。”餘小光臉上露出了一副決絕的神色。
戰晨沉吟了一下,答到:“那好吧。”
於是他便按照餘小光的示範,發下了心魔誓言。至此,餘小光才答應戰晨給他帶路,二人趕時間,馬上就上路了,經過一番周折,終於來到了餘小光所說的那條捷徑的入口處。
那是一條狹長的峽谷,處於雪山寒嶺之間,其兩旁都是高聳入雲的雪峰,難以逾越。
這條峽谷的入口處相當隱秘,只有10米來寬,處在崇山峻嶺間,如果不仔細留意,還真察覺不出來。
二人進入其中,走了差不多一里路,眼前就豁然開朗起來,道路也變得十分寬敞,足有百米來寬的騰挪空間,峽谷一直延伸向遠方,似乎看不到盡頭。
戰晨看到此幅景象,嘖嘖稱奇:“沒想到這雪嶺之中竟別有乾坤,走這條路明顯要比翻山越嶺,飽受寒風煎熬強多了。”
餘小光在一邊也得意地說:“戰師兄,怎麼樣,我沒騙你吧。”
“嗯,我們快走吧!”戰晨眼中也閃過一絲喜色。
但是馬上他們就遇上了一夥回春派的弟子,他們同樣也在這條峽谷中穿行。
戰晨指着前面的回春派弟子問道:“餘小光,你不是說知道這條路的只有你一個人嗎?”
餘小光摸了摸鼻子說道:“戰師兄,我可沒這麼說,事實上還是有不少人懂得如何最速通過這極地的攻略的,只不過你沒聽說過罷了。”
戰晨頓時有種上當的感覺。
卻又聽餘小光說道:“其實,這己經無所謂了?關鍵是你不懂得這條路,如果沒有我的指引,你能來到這裡嗎?”
戰晨一想,還真是如此,要不是自己放過餘小光一馬,恐怕這時候,還真會在翻越雪山,於是便說道:“你說的也對,我們還是加緊趕路吧。”
接下來幾天,他倆兒又陸陸續續的遇上幾撥人,那些人一看見戰晨,自是知道他的名號,都敬畏地遠遠避開,二人沒有遇上什麼麻煩,行進速度極快,很快就將穿越這似乎無窮無盡的冰雪山脈。
這天,正當戰晨他們在趕路之時,卻看到前面出現了一道熟悉的身影,眼睛頓時一眯。
而前面那人也似有所感,回身一看,在這一刻,兩個宿命的敵人終於再次狹路相逢。
“王寅,想不到我們會在這裡見面。”戰晨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道。
王寅不愧是一代梟雄,直到這時還能灑然一笑,冷靜分析道:“戰晨,原來是你,我倒覺得這並非偶然,四分之一的機率,你我只要同被分在極地區域,就很有可能會面,畢竟這通往真武神殿的捷徑只有一條。”
“今天,就是你的死期!”戰晨此時殺氣騰騰。
站在王寅身邊的還有一人,名叫朱洪,也擁有武師大圓滿修爲,同屬於金象宗精英弟子,卻唯王寅馬首是瞻,此時有點懼怕,朝着他問道:“公子,我們該怎麼辦?”
王寅卻好像信心滿滿,對朱洪笑道:“你怕什麼啦,我們可有兩個人,而且同屬精英弟子。”
得到王寅的鼓舞,朱洪不安的臉色也有所緩和,重新恢復起信心來。
此時,站在戰晨身後膽小的餘小光,見兩撥人之間的氣氛不對,忙擠出笑來對戰晨說:“戰師兄,你看我一個黃崗派弟子,不好參與你們宗派裡的紛爭吧。”
戰晨明白他的意思,衝他低語道:“你走吧。”
餘小光頓時如蒙大赦,轉過身子就向後逃跑了。
此時氣氛變得更加沉悶起來,戰晨的目光牢牢地鎖定住了王寅,再也不肯放鬆了,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定要在這裡除去這個惡賊。”
王寅卻對身旁的朱洪使了個顏色叫到:“朱洪,我們一起上!”
朱洪會意地點了點頭,於是兩人便掏出寶劍,同時向戰晨砍來。
面對兩人的襲擊,戰晨卻一聲冷笑,口中暗喝:“大羅金身,凝!”身上就披上暗金戰鎧,朝兩人迎去。
正當兩方要接觸之時,卻見到王寅眼中閃過一絲異色,竟忽然掉轉身子,化作一道雷光向後逃竄。
“能讓你再跑走嗎?”戰晨心中一急,正要發力追趕,此時朱洪的劍卻重重地劈在了他的身上,雖然沒使自己受傷,但強大的力道還是迫使自己踉蹌了幾步。
朱洪見自己一劍砍中戰晨,心中狂喜,但馬上便驚訝地發現自己的劍無法傷及戰晨分毫,這纔回想起在嵐風盛典之上,對方便是靠着這招,擊敗一個個強者的。
接下來更讓他茫然的是,他的王寅王公子,已經不知什麼時候撇下他,獨自逃跑了,一邊跑一邊還留下一句話:“朱洪,做得好,就這樣給我牽制住戰晨!”
戰晨看向朱洪,眼中閃過一絲戾色,心想:“看來不解決朱洪這個狗腿子,我是很難專心去追擊王寅了!”
想到這兒,他終於下定決心,要速戰速決,口中猛喝:“金光劍。”手中寶劍衝着朱洪的身體就一陣猛刺,就綻放出數十朵劍花。
“啊!”朱洪發出一聲殺豬般的慘叫,瞬間就斃命了。
此時,戰晨纔看向王寅,卻發現這個狡猾的傢伙已經跑遠了,連忙施展起瑤光訣,奮起直追。
峽谷之中,一紫一白,一前一後,兩道光芒在快速閃爍着,正是王寅和戰晨將步法施展到了極致的表現。
起初,戰晨速度並不佔優,其一,王寅利用朱洪作爲擋箭牌,己經先跑出了一段很長的距離;其二,雷屬性步法的強烈暴發力使得王寅在初始速度上佔有優勢。
戰晨差點兒就又讓這個陰謀家成功逃離了,然而他硬是咬牙堅持下來,死死咬住對方的背影不放,漸漸地戰晨紮實的積累終於發揮出優勢來,二人的距離正在一點一點地被拉近。
而王寅的眼睛卻始終盯着前方,那裡似乎有一道巨大的溝壑。
“再堅持一會兒就好!”奇怪的是這兩人的心中,不約而同地冒出了同樣的念頭。
“王寅,你去死吧!”
終於還是戰晨快了一步追至,手中虎嘯劍雷霆出擊,猛撲向王寅的後心,如果這一劍刺中,那麼他的心臟一定會被洞穿。
危機時刻,王寅一咬牙,身體極力扭曲,避過要害。只聽“噗呲”一聲,虎嘯飲血,將他的整個肩膀都穿透了,巨大的疼痛,使得他幾欲昏死過去。
然而最終,王寅還是咬破舌尖,強迫堅持下來,拼盡最後的力量喊道:“燃氣秘法,給我破!”
霎時間,他全身就發生異變,皮膚開始發紅起來,甚至冒出蒸汽,他的步法速度瞬間超越了戰晨,身體化爲一道迅疾地閃電,奔向前方的溝壑,穿過溝壑上的一座浮橋,到達了對岸。
戰晨的速度慢了一拍,當他正想也通過浮橋之時,卻看見己經到了對面的王寅朝他詭異地一笑,心中暗叫不好。
果然,只見王寅手中劍一揮,一道雷光閃過,浮橋就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