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末從葉家出來,心裡亂糟糟的很不舒服。剛上車,喬小芮給她打來了電話。
“末末,我心情不好,過來陪我喝酒。”
這傢伙,仗着自己是做業務,不用坐班就老翹班。不過也正好,跟自己一樣心情不好。
蘇末幾乎是沒怎麼想的就答應了她。二人約在了市中心一家酒吧見面。
沒一會,大衆cc就停在了酒吧門口。
蘇末進去的時候,喬小芮都已經喝了個半醉了。
“小芮,你又抽什麼瘋了?”
蘇末把包往卡坐上一甩,問道。喬小芮從酒瓶堆裡擡起頭,目光迷離的盯着蘇末的臉。
“末末,我心裡堵的慌。好難受,陪我喝一杯。”她捏起一隻酒瓶遞給蘇末。
蘇末接了過來,沒喝,只把酒瓶放在自己面前,“你堵什麼?昨晚上給你打電話不還好好的?”
昨天晚上她又給喬小芮打了電話,關心了一下她的情況。電話裡,她明明好好的沒什麼異樣,怎麼過了這一晚上,她又這樣了?
喬小芮捏着瓶子,豪放的往自己嘴裡灌了一口,“蘇末,他摸我了。我好恨他,恨不能捏死他。我長這麼大都沒有被男人摸過。那個該死的竟然敢摸我。下回,下回見他,我要帶個斧子,我跺了他的手。”
“等,等等,小芮,你說什麼?”
蘇末舌頭都打結了。皺眉看着醉醺醺的喬小芮,“你是誰楚河?他摸你拉?”
太過驚悚,她的聲音跟擴音喇叭一樣,吼的全大廳的人都能聽見。
喬小芮沒吭聲,大眼轉了轉,過了一會才點點頭:“就是他。他摸我這裡。”
她指了指自己的胸。蘇末張大了嘴巴,半天才迸出一句:“進展真快。”
蘇末來了興致,乾脆挪到了喬小芮身邊,偎着她八卦道:“哎,說說,你們昨天都幹嘛了?他怎麼,怎麼就摸你了?”
她揮手在喬小芮飽滿的胸上抓撓了二把,喬小芮瞪她一眼,拍開她的毛手,“他不但摸我,還吻我。”
“……”
楚律師,你好生猛。蘇末由衷讚歎一聲。
“所以呢?你……”她突然湊到喬小芮臉跟前,齜牙笑道:“是不是心口如小鹿亂撞,撲通撲通的?”
“撲通個屁啊。”喬小芮吼道:“我撲通個屁?整個一驚悚好嗎?末末,我想抽他怎麼辦?那丫的毀了姐我的清譽。不弄死他,不解恨。”
“呃,小芮,你太血腥了。”
“誰讓他吻我的。討厭。”喬小芮醉意十足的擡手在脣瓣上狠狠擦了二下。彷彿昨天楚河那吻的痕跡此刻還在脣上。
蘇末覺得好笑,瞅着喬小芮被酒精渲染的通紅的臉,腦子裡翻騰着某個念頭。
想了想,她決定把這個念頭轉化爲現實。掏出手機撥了個電話出去。
打完了電話,她也拿起了酒瓶跟喬小芮的酒瓶碰了一下:“小芮,你有沒有一點點喜歡他?”
“喜歡?”喬小芮眼中迷離的色彩更濃。隨後頭搖的撥浪鼓似的:“不喜歡。怎麼可能喜歡他?那就是個暴君。沒見過他那麼霸道不要臉的男人。”
話到這裡,昨天的場景突兀的又竄了出來。
喬小芮的臉燙了起來,燙的她不得不放下酒瓶,雙手捧住自己的臉:“怎麼這麼熱?是不是空調壞了?”
她轉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擡頭看着空調方向。
蘇末伸手把她的腦袋扳回來,“你是心熱。你喜歡上他楚河了對不對?”
“不對。”
喬小芮搖頭。捏着酒瓶又灌了一口:“我怎麼可能喜歡上那個暴君?他……他壞死了,壞蛋。”
“嗯,他是壞蛋。那你喜歡壞蛋嗎?”
引誘有木有?喬小芮轉着眸子看着她,神情越來越迷糊的樣子。
蘇末等着她的回答。喬小芮又似乎在想該怎麼回答。一段時間裡,二人都沒再吭聲。
突然,旁邊卡座上傳來一個聲音吸引了蘇末的注意力。
一個男人含着酒氣,罵罵咧咧道:“那個楚河,媽的,這次要不是碰上他,我也不能輸了官司。搞得現在什麼都沒了。什麼都沒了。”
“你這罵他沒用,據說他很有背景。我們也動不了他。”
“背景?什麼背景?我怕他什麼背景?光腳不怕穿鞋的你懂嗎?我什麼都沒有了。我還怕他什麼東西?”
他們的話到這裡,蘇末捅了喬小芮一下:“小芮,你不用罵那個壞蛋了,有人幫你罵了。”
喬小芮盯着旁邊卡座的靠背,她這個位置,只能看到說話男人的頭頂。
一個頭發有點稀少的禿頂男人。
讓蘇末完全沒想到的是,喬小芮會突然站起來。
站起來也就算了,她還捏起桌上一隻空瓶子,朝那卡坐上扔了過去。
“咣噹”一聲,瓶子砸在對方桌上,製造出了一種驚天動地的動靜。
“小芮。”蘇末慌忙扯住她。
此時卡坐上的二個男人早已經站了起來,回頭瞪着喬小芮。
“你想死啊,發酒瘋都發到老子頭上來了。”
這男人別看他禿頂頭髮上,那臉長得可凶神惡煞的很。一瞪眼,跟鍾馗似的。
蘇末不想惹事,立即賠笑:“對不起啊。我朋友喝多了。不小心。她是不小心。”
她一心息事寧人,哪知喬小芮眼珠子一瞪,扭頭對她嚷起來:“誰說我喝多了?我沒喝多。我就是看不慣有些人自己理虧還怪人家律師。”
蘇末呆了一下,敢情這女人是替那個壞蛋打抱不平嗎?
剛剛還罵人家來着,現在又維護他。喬小姐,你的反射弧真的好長,長到叫人不理解。
喬小芮的一句話惹毛了正在氣頭上的禿頂。
“媽的,來了一個多管閒事的娘們。”
禿頂轉身就在自己桌上抄起了一個酒瓶,跨出座位,來到了蘇末她們跟前。
喬小芮是醉的稀裡糊塗完全不知道面前的危險,蘇末卻看出了這事情不好。
不過她也不是很緊張,因爲她知道冥應該在這附近,雖然她不知道他在哪,反正肯定在她附近。這是凌墨軒給他的任務。
即便如此,蘇末還是不想惹事。所以看着這劍拔弩張的態勢,她就想開口勸二人冷靜。
不想,這禿頂心裡是恨極了楚河。此時被喬小芮一損,火氣上頭只想鬧事。
他瞪了蘇末一眼,“你給我滾開。”說着一把就扯住了她往外一甩。
蘇末被這強大的力道一甩,直接往外面撲過去。
在她就要和地面來個熱吻的時候,有人扶住了她。擡頭一看正是冥。
冥沒說話,只是將她扶起。然後走向喬小芮。
蘇末定睛一看,倒抽了一口涼氣。這麼一秒鐘的時間,禿頂已經砸碎了酒瓶子,戳在了喬小芮的臉上。
“你這娘們該不是那個楚河的女人吧?沒事你充什麼大頭?替他打抱不平?你誰啊?”
他罵了一聲,喬小芮也不知道酒醒了沒有,反正只見她盯着這男人,也沒說什麼,也沒有害怕的表情。
蘇末怕喬小芮醉的太狠,昏頭了再去刺激禿頂,便着急的扯了扯冥的衣服,“快救小芮。”
冥點頭,“蘇小姐放心。”
蘇末相信這對他來說這都是小事,便點了點頭,放下心來。
冥寒着臉上前,禿頂見他上前,吼了一聲:“你給我站住,別過來,過來我他媽的連你一塊扎死。”
他把半截酒瓶從喬小芮臉旁邊挪開,朝冥揮舞過來。
可這種小把戲哪是冥的對手?冥稍稍側身,手臂順勢一甩,一個漂亮的姿勢就讓拳頭砸在了那禿頂的手腕上。
禿頂手一吃痛,酒瓶順勢飛了出來。
本來事情到這裡,喬小芮的危機已經解除了,事也就完了。
可是偏偏,那半截酒瓶好死不死的直接朝着蘇末站的方向飛了過來。
蘇末本能的想避讓,便旁邊一撤,這一撤,雖然讓她避開了酒瓶砸臉的悲劇,卻讓她的腿碰到了另一個卡座裡的桌腿。
這一別,她就摔倒了在了地上。
“蘇末。”她剛倒地的時候,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自遠而近的喊她。
是凌墨軒,他來了。身後還跟着也是一臉焦色的楚河。
蘇末想爬起來,迎上去,可身子一動,小腹部卻傳來了一陣刺痛。
沒等她站起,凌墨軒便到了身邊。
他將她扶起,擔心的看着她,“沒事吧?”
“沒事。就是沒站穩摔了一下。”
她隨意的回着,沒把小腹那點疼當回事。
凌墨軒見她神情無礙這才放了心。轉眼看着已經制服了禿頂的冥,“怎麼回事?”
冥將事情說了一遍。凌墨軒沒說什麼,扭頭瞪着楚河,“你惹得事情,你自己解決。”
“我惹的事?”楚河擰眉叫了起來,“明明是你老婆打電話給我,非讓我過來不可的。”
蘇末見喬小芮醉了,就異想天開的給楚河打了電話,沒想到那時候楚河正在‘帝爵’跟凌墨軒談事。所以他們二個都來了。
凌墨軒纔不管他這些,白了他一眼,便道:“喬小芮醉酒是因爲你,醉酒之後跟人家大家還是爲了給你打抱不平,你說這不怪你怪誰?”
“是啊,楚河,小芮今天可都是爲了你。你得善後。”蘇末也跟着打趣。
楚河扭頭看向喬小芮,這女人,喝成什麼樣了?事情鬧成這樣了,她倒好,沒事人一樣,瞪着二個眼睛就盯着自己,屁都不放一個。
火氣上頭,他一腳將被冥押住的禿頂踢開,大步跨到喬小芮跟前,“你發什麼瘋?”
“你是誰?”喬小芮的腦子似乎還神遊在九天之外,神來一句把楚河氣了個半死。
蘇末看到這裡,也懶得繼續當發光發熱的燈泡,便擡眸對凌墨軒道:“我們走吧。給他們去糾結去。”
“嗯。”凌墨軒應了一聲,攬着她的腰往門外走。
哪知道,剛剛走了二步,蘇末便停了下來,微微彎下了腰,捂住了腹部。
“怎麼了?”凌墨軒的心陡然一緊,緊張問道。
蘇末搖搖頭,“不知道,肚子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