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末,我想我們都低估了蕭然。”明銳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蘇末驚了一下:“什麼意思?他沒被抓嗎?”這幾天腦子裡都塞滿了蘇心怡的事情,她差點把蕭然這個人給忘了。現在想起來按照凌墨軒之前的說法,他應該被抓了吧?聽明銳的口氣難道不是?
明銳無奈的笑了笑:“你都不知道他想出了什麼主意脫身。”
“……”蘇末無語瞪大了眼睛。
“他讓秦晚替他頂了罪,一口咬定秦晚是主謀,他是聽秦晚的教唆纔去乾的。而且那些圖片也是秦晚自己p成的。所以這件事上,他蕭然是個從犯,關幾天教育一下,再交點罰金就沒事了。而秦晚,現在雖然還在押,但是她是個孕婦,也關不了幾天很快就能安排取保候審了。”
“可是……秦晚她會p圖嗎?那些圖片一看就是p圖高手才能做的。秦晚的水平充其量也只是個皮毛。”蘇末說出了她的疑惑。
明銳扯了扯脣:“做的好不好不要緊,只要她確實會一點,而且關鍵是她一口咬定那就是她做的。對於警方來說,這種案件本身也不是什麼大案要案,只要有人認罪,基本上也就定案了。不會去細查。”
這麼一說似乎也是。蘇末的臉上隨即現出些許恨意:“這麼說倒是便宜蕭然了。又讓他逍遙法外了。”
明銳沉默了一會,語氣放沉:“末末,我現在最擔心的是你。”
“我?”蘇末愣了一下,隨即笑笑:“我有什麼好擔心的?”
“我怕蕭然會有下一步的報復行動。我怕他傷害你。”明銳的眼中依然透露出與之前看她並無二樣的關心。
蘇末垂下了眼簾,避開他這有些灼熱的目光,“我看他最近應該不會來找我。畢竟這事還沒完,秦晚還在監獄裡,他應該不會這麼囂張。”
“話是如此,還是小心一點好。”明銳道,停頓了一下,突然又問道:“末末,你……真的和凌墨軒在一起了?是……住在一起嗎?”
這話題很私密,讓蘇末很尷尬。她擡眼看了看明銳,不知道說什麼好。
明銳見她尷尬忙道:“你別誤會,我沒有偷窺你隱私的意思。我只是想知道有沒有人在你身邊照顧你,如果有,那我會放心一些。”
“……”
蘇末真心不知道說什麼了。她以爲明銳聽了那天那些話會就此打消了對她的種種念想,可沒想到……他竟還是很固執。
她在心裡輕輕的嘆了一口氣,而後擡眸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沒有,我怎會和他住在一起?而且他現在是心怡的男朋友。我也該避嫌不是?”
“心怡的男朋友?”明銳吃了一驚。
“這些事很複雜,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總之,我跟他沒什麼關係,更別提什麼住在一起了。明銳,謝謝你對我的關心。只是我現在只想好好經營公司,把公司做好,其他的我都不暫時不想考慮。”
她看着明銳,很認真的說道。前面半句自然是撇清與凌墨軒的關係。後面半句,明銳也知道,那是說給他聽的。
想了想,明銳的臉上露出了輕鬆的微笑:“末末,你的意思我明白。以後我不會再問你和凌墨軒之間的事情。只是我自己……在一個籠子裡關的久了,想出來大概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所以……你就隨我去吧。”
對於這話,蘇末無言,只能笑笑了事。
二人又坐了一會,準備離開的時候,明銳告訴她:“上次我跟你說的要搬去你們小區的事,你放心我不會了。那房子我又轉手了。讓你不舒服了,我很抱歉。還有上次的事情,我……”
知道他想提強吻的事情,蘇末便立即截住了他的話:“別說了。都過去了。”
明銳神色一僵,很快又恢復了平靜:“那好。對不起我也不說了。不過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提防那個蕭然。”
“我知道了。”
從咖啡廳出來,二人也沒再多話。明銳走了,蘇末回了公司。公司事多,一忙又是一下午,晚上還加了班,到家的時候已經晚上八點了。
晚飯蘇末沒吃。人一旦情緒不好,胃口也就跟着不好了。走到單元樓門口的時候,她擡手看了看自己越來越纖細的胳膊,自嘲的笑了笑。看來心情差果真是減肥利器,不用不費心就是分分鐘掉肉。
算了,隨他去吧。總之也不會餓死。蘇末自己並沒有察覺,此時的自己已經有了些自暴自棄的念頭。反正,身體與她來說,已經是不值得關注了。
擡步進單元樓的時候,一個人影突然不知道從哪個方向躥了出來,一把將她抱進了懷裡。
一股濃烈的酒氣撲面而來,蘇末嚇的不輕以爲遇到什麼歹徒。
趁着雙手還能活動,她掄起包,想都沒想的就對着這人的腦袋砸過去。
這一砸,倒讓她看清了這男人的臉……
凌墨軒?竟然是他?
蘇末的手沒收住,那包狠狠的砸在了凌墨軒的頭上。可即便如此,他的手卻沒有鬆。
包掉了下來,蘇末人也呆了:“怎麼是你?”
震驚之下,她忽略了那二條緊緊圈着她的胳膊,雙眸驚訝的盯着凌墨軒。
也許是剛剛那一下猛砸把本來酗酒過度腦子不太清醒的凌墨軒給砸醒了,他竟鬆開了蘇末,眸光陰沉,噴着滿口酒氣的道:“我來拿東西。”
“你有什麼東西在這裡?”那天,他不是迫不及待的把東西都取走了嗎?一根針也沒落下,現在他還能有什麼東西?
她盯着凌墨軒問,凌墨軒卻根本不理睬她,直接往樓梯上上。只不過他的腳步有些飄,東歪西扭的。
這男人,他到底喝了多少酒?蘇末皺着眉。想了一會,回過神來覺得自己不該讓他上樓,便緊走二步把他給拽住。
“你給我站住。不許你上去。”
她才答應了李如要跟凌墨軒保持距離,怎麼還能讓他進她的家?
凌墨軒不動了,她慌忙鬆開他,從他身邊越過去上到更高一層臺階站定對他道:“你要真有什麼東西,告訴我一聲,我上去拿給你。如果這只是你消遣人的一個藉口,那真對不起。我家不歡迎你。”
她怒目瞪着凌墨軒,腦中翻騰起那天他在病房吻了蘇心怡的場景,心中越發覺得不能再讓凌墨軒踏入她的私人領域。
面前的女人用一種極致排斥的眼神看着他,凌墨軒站在下面臺階微微的眯起了散着寒氣的俊眸。
突然,他伸手抓住了蘇末的胳膊,把她拉到了自己懷裡。
只一瞬間的功夫,它的吻就堵住了蘇末那張剛剛還衝他囂張叫囂的嘴。
男人的強勢霸道,還有他脣中散出的濃烈酒氣讓蘇末反感到了極點。可她還沒推開他,就被他一個轉身反壓在了牆壁上。
這個吻,是蘇末從未嘗試過的味道。
這男人哪裡是在吻她?他分明就在折磨她。他的手狠狠的扣在她的後腦勺,把她壓在他的面前,那強健的身體更是緊緊的擠壓着她,那種力道似乎恨不能直接擠空了她胸腔裡的空氣,讓她窒息而亡。
甚至到了最後,吻就變成了撕咬。這男人發了瘋一樣在她的脣上咬了起來。咬的力度不是無法忍受的疼痛,卻也足以讓她尖叫。
蘇末想喊,可是喊不出來。此時的凌墨軒像極了一隻失控的狼,狠狠的虐奪着她。
這種虐奪,足足持續了一刻鐘才停止。凌墨軒的脣離開蘇末的時候,蘇末整個人像被抽了脛骨似的,軟軟的靠在了牆壁上。
她瞪着凌墨軒,想罵,想打,甚至想飛起一腳,直接把他踹出去。
可是,她沒有力氣。她只能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氣,以此來維持她的呼吸,不至於氣絕身亡。
“蘇末……”凌墨軒突然喊了一聲,他的臉是那麼的陰沉,不,嚴格的說是陰沉中還帶着一抹讓人懷疑的痛楚。
喊完這一聲,他停頓了幾秒。停頓過後,蘇末聽見他說:“你贏了。”
說完這句莫名其妙的‘你贏了’他就轉身,搖搖晃晃的走了。
蘇末靠在牆壁上一直沒動,看着那離去的背影,她對剛纔他侵犯她的恨彷彿沒那麼濃了。
你贏了?什麼叫你贏了?她贏他什麼了?
想了半天想不出什麼名堂,她便只能不想,權當這又是凌墨軒的一次發神經。反正他發神經也不是一次二次的了。
在這一吻的驚擾之下,蘇末這一夜都沒有睡,一夜睜眼到天明。
第二天是週六,本來可以不用去公司的。可是在家墨跡了一上午之後,蘇末決定還是去公司投入工作中去。
人的腦袋不能放空,尤其是在心裡埋了很多事情的時候更不能。一旦放空就容易多想,一多想,心情就會不好。倒不如投入工作,把腦袋填的滿滿的,也許心就輕鬆了。
一連幾天,蘇末仿如一個工作機器一樣,轉起來就沒停下來過。出了吃飯睡覺,幾乎沒有一秒是停歇的。
這一天,又是加班加到九點,正準備離開公司的時候,手機響了。
是蘇心怡,本該住院養傷的蘇心怡竟然這麼晚了還給她打電話,這讓蘇末有些意外。
“喂,心怡。”
“姐姐,你在哪?”蘇心怡問道。
蘇末據實相告,蘇心怡聽說她在公司,沉默了一會,才道:“你跟墨軒在一起嗎?”
“沒有。你怎麼這麼問?”蘇末很奇怪。
又是一陣沉默,那邊纔回復:“他好幾天沒來看我了。你們是不是又在一起了?”